第64章 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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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理清思緒後,李風不再多慮,於客棧中安然入睡,直至次日天光明亮,方才起身出門,再次前往坊市。
    他打算好好布置一番空間內的居所。既然日後要常在其中修煉,自然需將房間裝點得舒適合意。
    此間坊市隸屬太一宗,各類貨物頗為齊全。
    李風首先來到坊市中規模最大的店鋪——聚寶閣。
    步入閣內,發現一層多為煉氣期弟子,偶爾可見一兩位築基期修士。
    在聚寶閣內轉了一圈,李風購置了一支符筆、五千張符紙,以及獸血與朱砂,還挑選了一件飛行法器。
    他知曉初學畫符時多以朱砂繪製一階符籙,而二階以上則需使用獸血,既然如今手頭寬裕,不妨先行備下。
    他又選購了一批靈藥種子,打算在空間內試種。
    若能成功培育,日後也可多一項穩定的靈石來源。
    至於那件飛行法器,高來高往,使用起來也頗為便捷。
    從聚寶閣出來,李風又去了其他幾家店鋪,總算將所需物品一一采買齊全。
    從坊市歸來,李風在客棧房中隨手布下一個小型的警示與隔絕禁製,心念微動,便進入空間。
    他將采買的物品一一取出。柔軟的雲紋錦被鋪在了白玉床上,幾個素雅的蒲團置於地麵,一張矮幾靠牆擺放,上麵放置了茶具和一隻小巧的熏香爐。
    雖簡單,卻立刻讓那間原本空蕩的臥房多了幾分溫馨與生活氣息。
    那天也從那邊世界帶點家電,買輛發電機過來,那就太舒服了!
    隨後,他來到樓後的靈田區域。按照奪舍者記憶中的方法,將購置來的靈藥種子分門別類播撒下去。
    這些種子多為煉製基礎丹藥所需,生長周期短,正適合初期試驗。
    做完這一切,他明顯感覺到空間內的生機似乎又濃鬱了一絲,與他的聯係也更為緊密。
    “看來這空間,確實會隨著經營而成長。”李風若有所思。
    布置妥當,他並未急著修煉,而是取出了那件新買的飛行法器——一隻巴掌大小、形如柳葉的青色飛舟。
    注入靈力,飛舟瞬間放大至丈許長短,流線型的舟身閃爍著淡淡的靈光。
    李風躍上飛舟,心念驅動,飛舟便輕盈地騰空而起,在空間那不算特別遼闊但足以施展的天空中徐徐飛馳。
    速度並不快,但勝在平穩,操控起來如臂使指。
    “倒是比禦空飛行省力些,適合長途趕路或隱匿行蹤。”
    李風測試一番,頗為滿意。
    以他洞虛期的修為,短距離禦空自然無礙,但有件代步法器,能更好地保存靈力,也更符合他目前想保持的“普通金丹修士”人設。
    熟悉了飛舟操作後,李風將其收起,回到小樓前的院落。
    他取出符筆、符紙與朱砂,準備嚐試一下新獲得的符籙傳承。
    依據記憶,他平心靜氣,調整呼吸,靈力均勻灌注筆尖,蘸取調和好的朱砂,在一張空白符紙上緩緩勾勒起來。
    筆走龍蛇,靈光隨線條流轉。
    “噗。”
    一聲輕響,符紙無風自燃,化作一小撮灰燼。
    第一次嚐試,失敗了。
    李風並不氣餒,他知道畫符講究心靜、手穩、靈勻,更需要對符文結構的深刻理解。
    他閉目回想了一下剛才的細節,重新鋪開一張符紙。
    第二次,符文勉強成型,但靈光黯淡,效用恐怕十不存一。
    第三次,第四次……
    隨著一次次嚐試,他下筆越發沉穩,對靈力輸出的控製也愈加精細。
    終於,在消耗了數十張符紙後,一張最低階的“清風符”成功製成。符紙之上,朱砂線條靈光湛然,隱隱有微風環繞。
    李風拿起這張成功的清風符,嘴角微揚。
    雖然隻是最基礎的符籙,但意味著他正式踏入了符道之門。
    有那位符籙宗師的完整記憶打底,他欠缺的隻是實際的手感與熟練度。
    接下來的數日,李風便在空間內潛心修習。
    白日研習符籙與奪舍者記憶中那些基礎的丹、陣、器知識,晚上則在那張白玉床上打坐修煉,精純靈力。
    期間,他也抽空回了兩次現代世界的家中,處理了一下公司郵件,確認那邊暫無緊急事務。
    林菲雨發來過幾條信息,他簡單回複,並未深談。
    歐陽家那邊暫時沒有新的動靜,但這種平靜反而讓他覺得,更像是暴風雨來臨前的醞釀。
    這一日,李風正在空間中練習繪製一種二階的“護身符”,忽然心有所感。
    他停下筆,凝神細聽——並非空間內的聲響,而是通過他與空間那微妙的聯係,隱約感知到外界客棧房間的警示禁製被觸動了,很輕微,像是有人靠近或試圖探查。
    他立刻收拾心神,閃身出了空間,回到客棧房中。
    房間內一切如常,禁製完好。
    但他推開窗戶,目光敏銳地掃過樓下街道與對麵屋頂,捕捉到幾個迅速移開或偽裝起來的視線。
    “還是被盯上了麽……”李風眼神微冷。
    是因為初來乍到就大手筆采購?還是之前坊市中與那名叫蘇馨的女修接觸引起了注意?又或者……是更麻煩的原因?
    他關上窗戶,麵不改色。既然選擇了來到這強者如林、勢力盤根錯節的中心大陸,便早有應對各種麻煩的心理準備。
    “也好,”李風低聲自語,指尖無意識地在桌麵上敲了敲,“正好試試新學的符籙,和……這洞虛後期的修為,在這‘元嬰滿地走’的地方,究竟算是個什麽水平。”
    他整理了一下衣袍,氣定神閑地推開房門,朝樓下走去。
    該去嚐嚐這中心大陸特有的“碧螺靈茶”了,順便看看,有哪些“朋友”會不請自來。
    李風神態自若地走下客棧樓梯,在大堂靠窗的位置坐下,點了壺招牌的“碧螺靈茶”。
    茶湯青碧,入口微澀,旋即化為清甜,更有絲絲溫和靈氣散入四肢,確非凡品。
    他慢悠悠地品著茶,神識卻如水銀瀉地,不著痕跡地籠罩著客棧內外。
    那幾個窺視的氣息並未遠離,徘徊在客棧周圍,彼此間似乎還保持著一定距離,並非一夥人。
    “至少三方人馬……”李風心中冷笑,麵上卻不露分毫,甚至還頗有閑情地欣賞起窗外街景。
    中心大陸的修士,果然警覺性更高,或者說,對陌生麵孔的“興趣”也更濃。
    一杯茶未盡,樓梯口傳來腳步聲。
    李風抬眼,竟是昨日坊市裏那位認錯人的女修蘇馨。
    她今日換了身鵝黃色的裙衫,更顯嬌俏,一眼就看到窗邊的李風,眼睛一亮,徑直走了過來。
    “姐姐!好巧,你也住這兒?”她毫不客氣地在李風對麵坐下,自來熟地給自己也倒了杯茶。
    李風無奈:“姑娘,我真不是你姐姐,也非女扮男裝。”
    蘇馨眨眨眼,湊近了些,壓低聲音,語氣卻帶著狡黠:“知道知道,你是男人嘛,你說過很多次了。
    不過……你真的和我表姐穿男裝的樣子很像,所以我昨天才……認錯了嘛。”
    她吐了吐舌頭,“對了,我叫蘇馨,姓蘇的蘇,馨香的馨。姐姐你叫什麽?”
    “還姐姐?”
    “哦!是大哥,這位大哥你叫什麽?”
    李風看著她搞笑的眼神,無奈道:
    “李風。”
    “李風……好名字。”蘇馨重複了一遍,笑容明媚,“李風大哥,你是初來碧落港吧?一個人?要不要我給你當向導?這裏我熟!”
    “多謝蘇姑娘好意,暫時不用。”李風婉拒。
    蘇馨也不糾纏,轉而再興致勃勃地盯著李風看,“你真的和我表姐長得好像啊!”
    李風心中一動,問道:“你表姐是個娘們,而我是個爺們,怎麽就長得相似了呢?”
    “真的,這眼、這鼻、這臉都長得一個樣,就連這彎彎的嘴角都像極了。要不是你這高大威猛的身材作不了假,我打死都不信你不是蘇菲。”
    “她叫蘇菲嗎?”
    “是的,她是我姑的女兒,我們是蘇家的人。”
    聽到這裏,李風有點不解,於是問道:“她是你姑的女兒,怎麽還姓蘇?”
    “蘇菲是隨我姑姓的,聽說她剛生下來沒幾天,就被姑姑從外麵帶回了蘇家,至於那個男人是誰,我們都不知。”
    不會這麽巧吧,李風心神一動,問道:“你姑叫什麽?”
    蘇馨這下不爽了,“李風你查家底嗎?問得這麽清楚,...又不見你問我爸媽,淨問我姑...”
    李風自知失言,趕緊道:“對不起,是我話多了!”
    這下,蘇馨反而覺得不好意思了,“我...我就開下玩笑,其實我姑叫蘇琪...”
    “蘇琪?你姑叫蘇琪?”李風大聲道。
    “對呀,你這麽大聲幹嘛?”蘇馨有點奇怪。
    “哦,對不起,嚇到你了!”李風心想這應該就是母親和妹妹了,不過他暫時還不想讓蘇馨知道這事。
    “大哥你這麽大聲會嚇死人的。好了,我先走啦,約了人去城西看一批新到的海獸材料。你若有事,可以到城東‘聽濤小築’找我,我暫時住那兒。”
    蘇馨起身告辭,擺擺手,腳步輕快地離開了。
    蘇馨一走,那幾道窺視的氣息似乎也少了幾分緊迫感,但並未完全撤離。
    李風結賬出門,狀似隨意地在街上閑逛。
    他專挑人多熱鬧的街道,時不時在一些攤位前駐足,拿起些小玩意兒看看,又放下,完全像個初來乍到、對什麽都好奇的遊客。
    行至一條相對僻靜的巷口時,李風腳步微頓,隨即若無其事地拐了進去。
    巷子頗深,兩側是高牆,少有行人。走了約百步,前方巷口被三個穿著普通灰衣、麵容模糊的漢子堵住。
    後方,腳步聲響起,又是兩人封住了退路。
    五人氣息相連,隱隱結成陣勢,都有金丹初、中期的修為。
    “道友留步。”前方居中一人開口,聲音沙啞,“我家主人想請道友過府一敘。”
    李風轉身,看著後方兩人,又看看前方三人,語氣平靜:“我與諸位素不相識,不知貴主人是?”
    “去了便知。”那人語氣強硬,“道友最好配合,免得傷了和氣。”
    “哦?”李風挑眉,忽然笑了,“巧了,我這人,最不喜歡別人‘請’的方式太強硬。”
    話音未落,他身形微晃,竟如鬼魅般從原地消失。
    五名灰衣人臉色一變,陣法瞬間催動,靈光交織成網,封鎖巷子空間。
    然而,李風的身影卻出現在陣法靈光最為薄弱的一個節點旁,並指如劍,輕輕一劃。
    “嗤啦——”
    如同布帛撕裂,那看似嚴密的靈光網竟被輕易破開一個口子。李風一步踏出,已到了為首那灰衣人麵前,在他驚駭的目光中,一掌輕飄飄按在其胸口。
    沒有驚天動地的巨響,那灰衣人卻如遭重擊,渾身一震,眼中神采迅速黯淡,軟軟癱倒在地,氣息萎靡,竟是被一掌廢去了大半修為,暫時失去了行動能力。
    其餘四人大驚,怒吼著撲上,法器靈光爆閃。
    李風身形遊走,在狹窄的巷子裏猶如穿花蝴蝶,每每於間不容發之際避開攻擊,指尖或點或拍,每一次輕觸,都有一人悶哼倒地,步了後塵。
    不過幾個呼吸,五名金丹修士全數躺倒在地,失去了戰鬥力。
    自始至終,李風連法器都未曾動用,甚至氣息都平穩如初。
    他蹲下身,看著那為首之人驚懼的眼睛,淡淡道:“現在,可以好好說說,你家主人是誰了嗎?或者,我換個方式問?”
    他指尖一縷細微卻令人心悸的靈力吞吐不定。
    灰衣人臉上血色盡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