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你是時候放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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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初與小叔叔之間,不過是長輩對晚輩照拂之情,但我與小初,相識於微時,情投意合多年。之前因為我的學業遠赴他國,小叔叔代我照顧小初。如今我回國發展,也已經征得奶奶同意,隻需要等她父母回國便可著手準備我們的婚事。”
他這番話說得滴水不漏,既全了時嶼的名聲,又將許若初從那些汙名中摘了出來,賦予了她一段青梅竹馬的正當戀情,甚至還抬出了蘇冉作為背書。
這讓許明亮不得不信,他到底老辣一些,明白就算林牧時的身份不堪,也是時遂唯一的兒子,不是他能輕易得罪的。
他按住還想說話的許晟,臉上陪著笑:“那是我唐突了,傳聞果然不太可信。”
林牧時似乎並不打算就此揭過,他低頭,目光溫柔地落在許若初的臉上。
那眼神曖昧得讓她分不清真假,反而差點陷了進去。
“看來是我們太過低調了,讓外人產生了這麽多不必要的誤會,也給小叔叔帶來了困擾。”
他輕聲說著,下一秒,在她還未反應過來時,微微俯身,動作迅速地吻上了她的唇。
許若初的瞳孔驟然收縮,全身僵硬起來。
她有些抗拒,但也明白現在的情形不容她拒絕。
她必須配合著將這個戲演完。
就在她強迫自己放鬆,接受這個短暫的接觸時,林牧時的手臂卻悄然收緊。
那原本應該一觸即分的吻,並沒有如她預想般的結束。
他的唇瓣溫熱,起初隻是輕柔試探的貼合,但氣氛很快變得繾綣。
他的舌尖帶著灼人的溫度,輕易地敲開了她因驚愕而微啟的齒關。
這個吻驟然加深了。
許若初的大腦徹底空白,她能感受到他唇舌的每一次輾轉。
她被動地承受著,無處可逃,指尖無意識攥緊了他胸前的衣料。
理智告訴她這不過是林牧時的一場戲,可這一場戲似乎也做得太過認真,太有衝擊力了。
有必要嗎?
許若初被吻得大腦開始缺氧,臉頰不受控製的微微發燙,一種令人心慌意亂的酥麻感突然從脊椎竄起。
她能聽到周圍此起彼伏的竊竊私語。
林牧時似乎察覺到了她的分心,摟在她腰間的手微微用力,將她更深地按向自己,吻得更加深入。
許若初的思緒和感官漸漸地被這個吻掠奪走,直到她眼前開始發黑,快要喘不過氣時,林牧時才終於緩緩結束了這個漫長的吻。
許若初雙頰緋紅,眼含水光,唇瓣被吻得微微紅腫。
“現在,應該沒有人會誤會吧?”林牧時低頭看著她這幅模樣,眼神晦暗,聲音發著啞。
隨著一陣驚呼聲,許若初隻覺自己的手腕被人牢牢拽住,力氣大得快要捏碎她的骨頭。
“啊。”她痛呼一聲。
下一秒,她整個人就被硬生生地從林牧時的懷抱裏拽了出來,踉蹌著向後跌去,重重地撞進一個堅硬的胸膛裏。
她腦袋發著暈,直到現在都沒反應過來究竟發生了什麽。
“林、牧、時!”齒縫間蹦出的著三個字帶著一股血腥的狠戾。
全場突然一片死寂,目瞪口呆地看著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有人已經拿出了手機打開了視頻錄像。
訂婚宴的男主角竟然在儀式還未完全結束時,就為了另一個女人當眾和自己的親侄子翻臉?
這是多麽勁爆的豪門秘辛。
許若初被時嶼死死地箍在懷裏,力道大得快要讓她窒息。
她掙紮了一下,卻換來他更用力的禁錮。
“小叔叔,您找錯了人吧?小嬸嬸在那呢。”林牧時被推開,臉上卻不見絲毫慌亂,唇邊反而勾起一抹得逞後的弧度,湊近輕聲說道,“小叔叔,別忘了今天是你的訂婚宴,如果你做出什麽逾矩的行為,那丟的可是我們整個時家的顏麵。”
時嶼反應過來,鬆開桎梏的手,隨後猛地將許若初往自己身後一帶,用身體完全擋住她。
他低吼出聲:“誰允許你碰她的?”
“我與小初兩情相悅,親吻自己的未婚妻還要經過小叔叔的批準嗎?”
林牧時的語氣依舊很平靜,卻字字如刀,“當年我遠赴他國求學,拜托你照顧小初,如今我回來了,小叔叔你是時候該放手了。”
“林牧時,你算什麽東西?”他握著許若初手腕的力道又加重了些。
許若初疼得蹙眉,卻咬緊牙關沒有出聲。
“夠了!”蘇冉快步走了過來,她臉色鐵青,顯然被這荒唐的一幕氣得不輕。
她先是狠狠地瞪了時嶼一眼,聲音不大,卻帶著一家之主的威懾力,“時嶼,你多大了?還嫌不夠丟人嗎,在這裏跟牧時打鬧什麽?他是小輩,你得讓著他。”
她將一場明顯爭風吃醋的戲碼說成親戚間的玩耍打鬧。
她強壓下怒火,努力維持著鎮定,轉向在場的賓客:“感謝各位今日來參加時嶼和林薇的訂婚宴,剛才發生了一點小誤會,讓各位見笑了。”
說著,她接過司儀遞來的話筒,鄭重其事地宣布:“正好,借此機會,我也向大家宣布一件喜事。牧時和若若這兩個孩子青梅竹馬,感情深厚,他們的婚約,我和時家的長輩們也是點頭同意了的,等時嶼婚事辦妥,若若的父母從國外回來,就會著手準備他們的。”
此番話,徹底將林牧時和許若初未婚夫妻的身份坐實了。
蘇冉此舉,無疑是快刀斬亂麻。
與其讓醜聞繼續發酵,不如順勢公告天下,這樣既保全了時家的顏麵,也讓時嶼能稍稍有所收斂。
至於日後可能會掀起的風浪,那就再說吧。
她說完,再次看向時嶼,眼裏的警告意味更濃,咬牙低聲道:“時嶼,注意你的身份,別忘了現在是什麽場合,你素來的穩重呢?你想讓整個時家成為海城上流圈子裏的笑話嗎?”
這番話如同一盆冰水,將時嶼偏執的衝動徹底熄滅。
他猛然一怔,眼中的瘋狂快速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深不見底的痛苦和掙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