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一劍淩雲破奸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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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節:暗中的交易與陰謀
    休庭後的第一夜,青陽宗外的“望嶽茶寮”裏,燭火被夜風攪得忽明忽暗。茶寮角落的雅間內,兩個身影相對而坐,桌上的熱茶早已涼透,卻無人動一口。
    坐在左側的是個穿著墨色錦袍的老者,頭發梳得一絲不苟,腰間掛著一枚刻著“趙”字的玉佩——正是青州趙家派來的管家趙福。他手指摩挲著玉佩邊緣,眼神陰鷙地看著對麵的人,緩緩開口:“使者大人,我家少主在青陽宗受了這麽大委屈,還被汙蔑私藏幽影門物品,趙家不能坐視不管。今日請您來,是想跟您談筆交易。”
    對麵的人正是判官殿使者,他依舊裹在黑袍裏,隻露出一雙泛著冷光的眼睛:“趙家的心思,我清楚。但趙乾私藏幽影門盒子是事實,證據確鑿,我幫不了他。”
    “使者大人這話就見外了。”趙福笑了笑,從懷中掏出一個黑色的木盒,推到使者麵前,“這裏麵是三枚‘聚煞丹’,是趙家花費重金從黑市上買來的,對修煉煞力有奇效。您追查幽影門餘孽,不就是為了功績嗎?隻要您肯幫趙家,我們還能給您提供一個更大的‘功績’。”
    使者的目光落在木盒上,眼中閃過一絲貪婪——聚煞丹極為稀有,即便是判官殿,也隻有高層才能用到。他不動聲色地將木盒收進懷裏,語氣緩和了些:“說說看,趙家能給我什麽‘功績’?”
    “陸昭。”趙福壓低聲音,“那個小子不簡單,他在比武時引動巡天鏡,身上肯定有幽影門的秘密。我家少主說,他之前看到陸昭在後山禁地附近徘徊,說不定那幽影門的盒子,根本就是陸昭栽贓給我家少主的!”
    使者眉頭一挑:“你有證據?”
    “證據可以‘造’。”趙福從袖中拿出一張泛黃的紙箋,上麵畫著幽影門的印記,“這是我們仿造的幽影門密信,隻要您在三日後的公審上拿出來,就說這是從陸昭住處搜出來的,再找個‘證人’證明陸昭與黑衣人接觸過,到時候鐵證如山,青陽宗就算想保他也保不住!”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隻要您能把陸昭帶回判官殿,趙家還會向判官殿獻上三座礦脈,作為感謝。至於我家少主,還請使者大人在青陽宗麵前美言幾句,從輕發落——畢竟他也是被陸昭蒙蔽,才誤藏了那個盒子。”
    使者沉默片刻,心中快速盤算著:抓陸昭能得功績,還能拿到聚煞丹和礦脈,對他百利而無一害。至於趙乾,不過是個跳梁小醜,從輕發落也無妨。他點了點頭:“好,我答應你。三日後的公審上,我會拿出‘證據’,但你必須保證,那個‘證人’不出紕漏。”
    “使者大人放心,證人是我們趙家的家奴,絕對可靠。”趙福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另外,我已經讓人在陸昭的住處附近布了‘引煞陣’,隻要他動用煞力,陣法就會引動周圍的煞氣,到時候巡天鏡必定會再次波動,就算沒有密信,也能證明他是幽影門餘孽!”
    使者眼中閃過一絲讚許:“想得周全。三日之後,咱們各司其職,別出意外。”
    兩人又低聲交談了幾句,便各自離開——趙福踏著夜色返回趙家據點,使者則帶著木盒和密信,悄然回到青陽宗為他安排的客房。他不知道的是,在他離開茶寮時,一道淡青色的身影從茶寮外的大樹上悄然落下,正是墨淵。
    墨淵看著使者離去的方向,眉頭緊鎖。他方才感應到使者身上有異常的煞氣波動,便暗中跟了過來,恰好聽到了兩人的交易。他沒想到趙家竟然如此不擇手段,為了保趙乾,不惜偽造證據,甚至布下引煞陣——這不僅是要置陸昭於死地,更是在挑釁青陽宗的威嚴。
    與此同時,陸昭正在自己的房間內修煉《幽影訣》。他按照墨淵的叮囑,盡量壓製煞力的波動,隻在體內緩慢流轉。忽然,他腰間的隱靈佩猛地發熱,一股微弱的警示氣息傳入他的腦海——這是墨淵之前說的,若有異常煞氣靠近,隱靈佩會發出預警。
    陸昭立刻停止修煉,警惕地看向窗外。夜色深沉,窗外的竹林靜悄悄的,看不出任何異常。但他能感覺到,空氣中似乎彌漫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詭異氣息,與他在山洞中感受到的煞氣有些相似,卻又更加駁雜。
    “是有人在暗中布置什麽嗎?”陸昭心中暗道。他想起墨淵白天的提醒,趙家不會善罷甘休,判官殿的使者也可能搞小動作。他走到窗邊,借著月光仔細觀察四周,發現在竹林深處的地麵上,有幾處細微的泥土翻動痕跡,痕跡之間隱約形成了一個奇怪的圖案——像是某種陣法的輪廓。
    陸昭心中一凜,他在雜役院時曾偷偷看過一本關於陣法的殘書,知道有些陣法能引動天地間的煞氣,專門針對修煉煞力的人。若是有人在他住處外布下這種陣法,隻要他動用煞力,就會被陣法察覺,甚至引來更強大的煞氣反噬。
    “看來三日後的公審,不會那麽簡單。”陸昭握緊了拳頭,眼中閃過一絲冷意。他沒有聲張,而是悄悄回到床邊,將墨淵給的隱靈佩握在手中——他知道,現在最重要的是保持冷靜,等待墨淵的消息,同時做好應對危機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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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房間的屋頂上,一個穿著黑衣的小吏正躲在瓦片後,用一枚黑色的羅盤監測著房間內的氣息。羅盤上的指針微微轉動,卻始終沒有指向房間——隱靈佩的效果遠超使者的預料,不僅屏蔽了陸昭的煞力波動,還隔絕了陣法的感應。
    黑衣小吏皺了皺眉,低聲自語:“奇怪,怎麽感應不到?難道那小子沒在修煉?”他不知道,陸昭不僅察覺到了陣法,還通過隱靈佩避開了監測。這場暗中的較量,才剛剛開始。
    第二節:最終攤牌與圖窮匕見
    三日之期轉瞬即至。青陽宗的公堂內,比上次更加熱鬧——不僅有宗門的長老和弟子,還有青州趙家派來的使者,以及幾個聞訊趕來的相鄰宗門的修士。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公堂中央的陸昭身上,等著看這場風波的最終結局。
    趙乾被兩個戒律堂弟子押在一旁,臉色依舊蒼白,卻比上次多了幾分底氣——他知道,趙家已經和判官殿使者達成了交易,今日必定能將陸昭踩在腳下。他看向陸昭的眼神,充滿了怨毒和得意,仿佛已經看到了陸昭被帶走的場景。
    判官殿使者率先開口,他從懷中掏出那張偽造的密信,高高舉起:“諸位請看!這是我三日前在陸昭的住處搜出來的幽影門密信!上麵不僅有幽影門的印記,還有陸昭與幽影門聯絡的內容,說要在青陽宗內製造混亂,為幽影門的反攻做準備!”
    公堂內頓時一片嘩然。長老們紛紛湊上前,仔細查看密信——隻見信上的字跡潦草,卻清晰地寫著“青陽宗內有判官殿眼線,需盡快清除”“待時機成熟,與磐石山脈的據點匯合”等字樣,落款處還畫著一個歪歪扭扭的幽影門印記。
    “這……這竟然是真的?”一個長老驚訝地說道,“陸昭,你還有什麽話好說?”
    陸昭冷靜地走上前,目光落在密信上,嘴角勾起一絲冷笑:“使者大人,你確定這封密信是從我的住處搜出來的?”
    “當然!”使者冷聲道,“有我的手下可以作證,當時他們在你的枕頭下找到這封密信,你還想狡辯?”
    他對著公堂外招了招手,一個穿著黑衣的小吏走了進來,躬身道:“回使者大人,小人三日前確實在陸昭的房間內搜到了這封密信,當時還有其他幾個兄弟在場,可以作證!”
    “看到了嗎?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想抵賴?”使者眼中閃過一絲得意,“陸昭,你私通幽影門,意圖顛覆青陽宗,按照三界規矩,當廢去修為,打入判官殿天牢,永世不得超生!”
    趙乾立刻附和道:“沒錯!我早就說過陸昭是幽影門餘孽,你們還不信!現在證據確鑿,快把他抓起來!”
    柳萱站在陸昭身邊,臉色焦急地說道:“這不可能!陸昭師兄一直待在宗門裏,怎麽可能和幽影門聯絡?這密信一定是偽造的!”
    “偽造的?”使者冷笑一聲,“柳姑娘,你不過是個剛入門的外門弟子,懂什麽?這幽影門的印記是真是假,我一驗便知!”他從懷中掏出一枚銀色的令牌,令牌上刻著“鑒邪”二字,對著密信上的印記輕輕一按——令牌瞬間發出紅光,印記也隨之變得鮮紅。
    “看到了嗎?這令牌是判官殿特製的鑒邪令,隻要遇到幽影門的氣息就會發紅。這密信上的印記是真的,你還想替他辯解?”使者的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公堂內的議論聲更大了,不少弟子看向陸昭的眼神充滿了敵意——在他們看來,鑒邪令不會出錯,密信一定是真的,陸昭就是幽影門的餘孽。
    陸昭卻依舊冷靜,他看著使者,緩緩開口:“使者大人,你說這密信是在我的枕頭下找到的,那你能告訴我,我的枕頭是什麽顏色嗎?我的房間裏有幾張桌子,幾把椅子?”
    使者愣了一下,他沒想到陸昭會問這種問題。他根本沒去過陸昭的房間,密信是趙福給他的,所謂的“搜查”不過是編造的謊言。他臉色微變,強裝鎮定地說道:“我手下的人去搜的,我怎麽會知道你房間的細節?你這是在故意轉移話題!”
    “轉移話題?”陸昭冷笑一聲,“若是你的手下真的去過我的房間,怎麽會連這些基本的細節都說不出來?還有,這密信上的字跡,雖然刻意模仿我的筆跡,卻有一個致命的破綻——我右手的食指上有一道疤痕,寫字時會下意識地避開疤痕,所以‘山’字和‘門’字的寫法與常人不同,而這密信上的‘山’字和‘門’字,卻沒有這個特點!”
    他伸出右手,隻見食指上果然有一道淺淺的疤痕——那是他小時候在青陽山下砍柴時不小心留下的。長老們仔細對比密信上的字跡和陸昭平時的筆記,發現確實如陸昭所說,密信上的字跡沒有避開疤痕的痕跡。
    “這……這怎麽解釋?”一個長老疑惑地看向使者。
    使者的臉色更加難看,他沒想到陸昭會如此細心,竟然從字跡上找出了破綻。他咬牙道:“就算字跡有問題,鑒邪令不會出錯!這密信上有幽影門的氣息,你還是脫不了幹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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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這時,趙福突然站出來,對著公堂內的眾人躬身道:“諸位,我有話要說!我家少主趙乾之前曾說,他看到陸昭在後山禁地附近與一個黑衣人接觸,當時我還不信,現在看來,那個黑衣人就是幽影門的人!我這裏還有一個證人,他可以證明這一點!”
    他對著門外招了招手,一個穿著灰色布衣的少年走了進來,正是趙家的家奴。少年低著頭,聲音顫抖地說道:“我……我三日前在後山看到陸昭師兄和一個黑衣人說話,那個黑衣人還給了他一個黑色的盒子,和之前在趙乾師兄房間裏搜到的盒子一模一樣!”
    “你胡說!”柳萱立刻反駁,“三日前陸昭師兄一直和我在一起,我們在整理秘境裏帶回來的草藥,根本沒去過後山!”
    “你有證據嗎?”趙福冷笑道,“你和陸昭關係密切,你的證詞根本不可信!”
    公堂內再次陷入僵持。長老們麵麵相覷,不知道該相信誰。墨淵站在一旁,眼神平靜地看著這一切,沒有說話——他在等一個合適的時機,一個能徹底揭穿陰謀的時機。
    使者見局勢又開始膠著,心中的耐心耗盡。他猛地抽出腰間的黑色長劍,劍尖指向陸昭:“夠了!不管你們怎麽狡辯,今日我必須帶陸昭回判官殿!誰敢阻攔,就是與判官殿為敵!”
    說著,他身形一閃,長劍帶著淩厲的黑氣,朝著陸昭刺了過去——他不想再浪費時間,打算強行抓人。趙乾在一旁得意地笑著,仿佛已經看到了陸昭被長劍刺穿的場景。
    陸昭早有防備,他運轉《幽影訣》,身體瞬間向後退去,同時將隱靈佩握在手中——他知道,僅憑自己的實力,根本不是使者的對手,現在隻能指望墨淵出手。
    就在長劍即將刺到陸昭胸前時,一道淡青色的光芒突然擋在陸昭身前。“鐺”的一聲脆響,使者的長劍被光芒擋住,黑氣瞬間消散。墨淵緩緩走上前,眼神冰冷地看著使者:“使者大人,在青陽宗的公堂內動刀動槍,是不是太不把我青陽宗放在眼裏了?”
    第三節:墨淵的出手與震懾
    墨淵的出現,讓公堂內的氣氛瞬間凝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這位青陽宗最年輕的長老,平時很少露麵,卻有著深不可測的實力。此刻他出手阻攔使者,顯然是要保陸昭。
    使者看著墨淵,眼中閃過一絲忌憚,卻依舊硬著頭皮道:“墨淵長老,陸昭是幽影門餘孽,我抓他是判官殿的職責,你最好不要插手!否則,判官殿不會放過青陽宗!”
    “職責?”墨淵冷笑一聲,從懷中掏出一枚銀色的令牌,與使者的鑒邪令極為相似,卻更加精致,“你說你的鑒邪令不會出錯?那你看看這枚‘真鑒令’——這是判官殿左判官親賜的令牌,能辨別幽影門氣息的真偽,比你的鑒邪令靈驗十倍!”
    他將真鑒令對著使者手中的密信一按——令牌沒有發出紅光,反而閃過一道白光,密信上的幽影門印記瞬間變得暗淡,甚至開始褪色。
    “這……這怎麽可能?”使者臉色大變,他沒想到墨淵竟然有真鑒令,更沒想到密信上的印記會褪色。
    墨淵拿著密信,對著眾人說道:“諸位請看,這密信上的印記是用‘染煞粉’偽造的——這種粉末能模仿幽影門的氣息,讓普通的鑒邪令發紅,但一遇到真鑒令的白光,就會立刻褪色。至於密信的內容,更是漏洞百出——磐石山脈的幽影門據點早在三年前就被判官殿摧毀,怎麽可能還與陸昭聯絡?”
    公堂內一片嘩然。趙福和趙家的使者臉色慘白,他們沒想到墨淵竟然如此了解幽影門的情況,還拿出了真鑒令,徹底揭穿了密信的騙局。
    “還有那個證人。”墨淵看向趙家的家奴,眼神銳利如刀,“你說三日前在後山看到陸昭與黑衣人接觸,可三日前的後山因為下大雨,山路泥濘,所有人都待在住處,根本沒人去後山。而且,我已經派人查過你的身份——你根本不是青陽宗的弟子,而是趙家的家奴,三個月前才被派到青陽宗附近潛伏!”
    家奴被墨淵的眼神嚇得渾身發抖,“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哭著說道:“我錯了!是趙福逼我的!他說如果我不按照他的話做,就殺了我的家人!密信是假的,我根本沒看到陸昭師兄和黑衣人接觸!”
    真相大白。公堂內的弟子們紛紛對著趙乾和趙福指指點點,眼中充滿了鄙夷。長老們的臉色也變得陰沉——趙家不僅偽造證據,還派人潛伏在青陽宗附近,這是對青陽宗的極大挑釁。
    使者知道自己被騙了,心中又氣又惱。他看著趙福,咬牙道:“趙福,你竟敢騙我!”
    趙福臉色慘白,卻還是強裝鎮定地說道:“使者大人,我……我也是被陸昭蒙蔽了!我以為密信是真的,才會讓你拿出來……”
    “夠了!”墨淵冷喝一聲,周身散發出一股強大的靈力波動——那是凝丹境修士特有的威壓,整個公堂都在微微震動,桌椅甚至開始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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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使者被這股威壓壓製得喘不過氣,他沒想到墨淵竟然是凝丹境修士——要知道,判官殿的使者也不過是築基境巔峰,根本不是墨淵的對手。他手中的長劍開始顫抖,甚至不敢與墨淵對視。
    “使者大人,”墨淵的聲音冰冷,“你身為判官殿使者,不思查明真相,反而與趙家勾結,偽造證據,意圖陷害我青陽宗弟子,這筆賬,我們是不是該好好算算?”
    使者臉色慘白,連忙收起長劍,躬身道:“墨淵長老息怒!是我一時糊塗,被趙家蒙蔽,我不該偽造證據陷害陸昭……我願意賠償青陽宗的損失,隻求長老不要追究我的責任!”
    他知道,若是墨淵真的動怒,他不僅會丟掉性命,還會連累判官殿的名聲。此刻他隻想盡快離開青陽宗,遠離這個是非之地。
    墨淵看著使者,眼神冰冷:“賠償就不必了。但你要記住,青陽宗不是任人欺淩的地方,陸昭是我青陽宗的弟子,誰也不能動他!你現在就離開青陽宗,轉告判官殿——若是再有人無緣無故地來找陸昭的麻煩,休怪我青陽宗不客氣!”
    “是!是!我馬上就走!”使者如蒙大赦,連忙躬身行禮,轉身就往公堂外跑,連黑袍都差點被門檻絆倒。
    趙福和趙家的使者也想跟著離開,卻被戒律堂弟子攔住。大長老冷聲道:“趙福,你們趙家偽造證據,陷害我青陽宗弟子,還派人潛伏在宗門附近,這筆賬,可沒那麽容易算!”
    趙福臉色慘白,知道自己這次栽了。他看著墨淵,又看了看周圍憤怒的青陽宗弟子,知道自己再反抗也沒用,隻能癱軟在地,等待青陽宗的處置。
    陸昭看著墨淵的背影,心中充滿了感激。他走上前,躬身道:“多謝墨淵長老出手相救,弟子永世不忘。”
    墨淵轉過身,看著陸昭,眼神柔和了些:“不必謝我。你是青陽宗的弟子,我自然要護著你。不過,這次的事情雖然解決了,但趙家不會善罷甘休,判官殿也不會就此放棄。你在青陽宗已經不安全了,我有一件事要跟你說,跟我來。”
    說著,墨淵轉身朝著公堂外走去。陸昭心中疑惑,卻還是跟上了墨淵的腳步——他知道,墨淵接下來要說的話,很可能關係到他的未來,甚至關係到他身上的秘密。
    公堂內的眾人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議論紛紛。柳萱站在原地,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她知道,陸昭終於安全了。但她也明白,這場風波並沒有真正結束,更大的挑戰,還在等著陸昭。
    第四節:宗門的最終裁決
    公堂風波暫歇,青陽宗的議事堂內卻氣氛凝重。玄真子端坐主位,兩側分列著七位長老,墨淵站在左側末位,目光平靜地望著堂中地麵——那裏攤著從趙福身上搜出的聚煞丹木盒,以及偽造密信的底稿,證據確鑿地指向趙家與判官殿使者的勾結。
    “諸位長老,此事該如何處置?”玄真子的聲音打破沉默,目光掃過眾人,“陸昭被誣陷一事已明,但趙家插手宗門事務、判官殿越權施壓,這兩件事,不能就這麽算了。”
    右側首位的白須長老率先開口,語氣帶著幾分顧慮:“宗主,趙家在青州勢力龐大,麾下不僅有三位凝丹境修士,還掌控著半數的靈礦脈。若是與趙家徹底撕破臉,恐怕會影響宗門的靈材供應。至於判官殿……畢竟是三界公認的緝邪勢力,咱們若是太過強硬,怕是會落下‘包庇幽影門餘孽’的口實,引來更多麻煩。”
    這話一出,幾位長老紛紛點頭附和。青陽宗雖在青州算中等宗門,但根基遠不如趙家深厚,更不敢與判官殿正麵對抗——此前判官殿剿滅幽影門分部時,連老牌大宗“雲霞宗”都得配合調遣,青陽宗自然不願觸這個黴頭。
    “李長老此言差矣。”墨淵忽然開口,聲音清亮,“趙家偽造證據、構陷宗門弟子,已是對青陽宗威嚴的踐踏;判官殿使者收受賄賂、濫用職權,更是失了緝邪的本心。若是今日我們退讓,日後趙家便會得寸進尺,判官殿也會把青陽宗當成隨意拿捏的軟柿子,到那時,宗門的顏麵何在?弟子們又如何信服?”
    他上前一步,指著桌上的聚煞丹:“這聚煞丹乃禁藥,趙家公然持有,還用來賄賂判官殿使者,可見其心術不正。今日若不懲治,他日他們若與幽影門真有勾結,青陽宗恐會被牽連其中。至於判官殿,咱們隻需將使者勾結趙家的證據遞交給左判官——左判官素來公正,定會還宗門一個公道,絕不會因一個失職使者而遷怒青陽宗。”
    玄真子眼中閃過一絲讚許,微微頷首:“墨淵說得在理。宗門的威嚴不能丟,但也不必硬碰硬。此事需分三步走。”
    他伸出三根手指,語氣沉穩:“第一,處置趙乾。念其是趙家嫡係,不廢其修為,但需廢除他在青陽宗的內門弟子身份,杖責三十,逐出宗門——既給了趙家教訓,也留了幾分餘地。至於趙福,扣下他所持的聚煞丹,遣返回趙家,並帶去口信:若趙家再敢插手青陽宗事務,或為難陸昭,青陽宗便會聯合其他宗門,徹查趙家與幽影門的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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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應對判官殿。讓戒律堂整理使者勾結趙家的證據,由墨淵親自送往判官殿左判官處。同時派人告知那名使者,限他今日之內離開青陽宗,若敢滯留,便以‘濫用職權、收受賄賂’的罪名拿下,交由左判官處置。”
    “第三,關於陸昭。”玄真子的目光轉向議事堂外——陸昭正候在門外,雖聽不到堂內談話,卻能感受到空氣中的靈力波動,指尖下意識攥緊了墨淵給的隱靈佩。
    玄真子放緩語氣:“陸昭雖洗清冤屈,但判官殿不會善罷甘休,趙家也定會記恨於他。留在青陽宗,隻會讓他陷入更大的危險,也會給宗門帶來隱患。不如……將他‘驅逐’出宗門。”
    這話一出,幾位長老都愣住了。墨淵卻立刻明白過來,躬身道:“宗主英明。‘驅逐’之名,既能讓判官殿和趙家暫時放下戒心,也能讓陸昭有理由離開青陽宗,避避風頭。”
    玄真子點頭:“不錯。對外宣稱陸昭‘雖無通敵之罪,但私練煞力、觸犯宗門禁忌’,故而將其驅逐,永不錄用。對內,則暗中給陸昭準備些物資,再讓墨淵你給他一些指引——磐石山脈一帶,有我當年的一位故人,或許能護他周全,也能幫他查清身上的秘密。”
    他從懷中掏出一枚青色令牌,令牌上刻著“青陽”二字,遞給墨淵:“這枚青陽令,可讓他在危急時刻聯係上那位故人。你轉告陸昭,此去一路凶險,務必謹慎行事,若有機會,可再回青陽宗看看。”
    墨淵接過令牌,躬身應道:“弟子明白。”
    議事結束後,墨淵走出議事堂,將陸昭帶到一旁的竹林中,把宗門的裁決一一告知。陸昭聽完,非但沒有失落,反而鬆了口氣——他知道,玄真子和墨淵是在保護他。留在青陽宗,不過是坐以待斃,離開反而能有一線生機,還能去磐石山脈尋找關於鐵片和幽影門的線索。
    “多謝宗主和長老的苦心。”陸昭躬身行禮,語氣真誠,“此去若能查清真相,定不會忘了青陽宗的恩情。”
    墨淵拍了拍他的肩膀,眼中帶著幾分期許:“不必多禮。你身上的秘密,或許與上古‘九獄’有關,磐石山脈那位故人對上古秘聞頗有研究,或許能幫到你。隻是你要記住,《幽影訣》雖強,卻易引動心魔,修煉時務必守住本心,切勿被煞力吞噬。”
    他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個黑色的小袋子,遞給陸昭:“這裏麵有五十枚下品靈石,三瓶療傷丹,還有一張青州地圖——地圖上標注了磐石山脈的安全路線,以及需要避開的妖獸巢穴和判官殿據點。你收好,今夜便離開青陽宗,走後山的密道,可避開宗門的巡邏弟子。”
    陸昭接過袋子,入手沉甸甸的,心中暖流湧動。他知道,這些物資對現在的他來說,是保命的關鍵。他再次躬身行禮,沒有多言——千言萬語,都藏在這一拜之中。
    第五節:趙乾的怨恨與威脅
    趙乾被關押在戒律堂的臨時囚室裏,身上還帶著方才公堂之上被墨淵威壓震出的內傷。他靠在冰冷的石壁上,臉色慘白,眼神卻透著瘋狂的怨毒——他想不通,自己明明有趙家撐腰,還有判官殿使者幫忙,為何最後還是輸了,還要被逐出宗門?
    “陸昭!墨淵!你們等著!我不會放過你們的!”趙乾一拳砸在石壁上,鮮血順著指縫流下,他卻絲毫感覺不到疼痛,“青陽宗敢這麽對我,趙家也不會善罷甘休!我要讓你們所有人都付出代價!”
    囚室的門“吱呀”一聲被推開,趙福走了進來,看到趙乾的模樣,連忙上前扶住他:“少主,您沒事吧?老奴已經跟青陽宗談妥了,他們雖然要把您逐出宗門,但不會廢您的修為,隻是杖責三十。咱們現在就離開這裏,回趙家請宗主做主!”
    趙乾猛地抬起頭,抓住趙福的胳膊,聲音嘶啞:“趙福,我不能就這麽走了!陸昭那個雜碎,毀了我的一切,我要殺了他!你快想辦法,我要知道他的下落,我要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趙福歎了口氣,壓低聲音:“少主,您別衝動。青陽宗雖然說要‘驅逐’陸昭,但老奴剛才在議事堂外聽到,他們是故意放陸昭離開,還給他準備了物資,讓他去磐石山脈找什麽故人。而且,墨淵還會親自送他走,咱們現在動手,根本不是墨淵的對手。”
    “磐石山脈?”趙乾眼中閃過一絲陰狠,“好,好得很!就算他逃到磐石山脈又如何?趙家在磐石山脈也有據點,我隻要傳個消息回去,讓據點的人截殺他,他插翅也難飛!”
    他從懷中掏出一枚黑色的傳訊符,遞給趙福:“你立刻用這個傳訊符聯係趙家在磐石山脈的分舵主,讓他帶五十名死士,在陸昭必經的‘黑風穀’設伏。告訴分舵主,隻要能殺了陸昭,我給他一百枚上品靈石,再保他升為趙家的供奉!”
    趙福接過傳訊符,猶豫道:“少主,陸昭身邊有墨淵給的隱靈佩,能屏蔽氣息,而且他可能會走密道離開,咱們未必能準確掌握他的路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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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管!”趙乾打斷他,語氣瘋狂,“就算把黑風穀翻過來,也要找到他!我要讓他知道,得罪我趙乾,是什麽下場!還有,你再給判官殿的右判官傳個消息,就說陸昭是幽影門的核心弟子,身上藏著幽影門的秘寶,現在正往磐石山脈逃去——右判官一直想搶左判官的功勞,隻要他知道這個消息,肯定會派高手去追殺陸昭!”
    趙福心中一驚——右判官心胸狹隘,手段狠辣,若是讓他盯上陸昭,陸昭恐怕真的凶多吉少。但他不敢違逆趙乾的意思,隻能點頭:“老奴這就去辦。隻是少主,咱們還是先離開青陽宗再說,免得夜長夢多。”
    趙乾冷哼一聲,扶著趙福的胳膊,一瘸一拐地走出囚室。路過戒律堂的走廊時,他看到林默正端著藥碗走過——林默因為揭發趙乾有功,被晉升為內門弟子,還被安排在戒律堂幫忙。
    林默看到趙乾,眼中閃過一絲警惕,腳步加快,想要避開。趙乾卻突然停下腳步,死死盯著林默,聲音冰冷:“小雜種,你以為你揭發了我,就能在青陽宗安穩待下去了?告訴你,隻要我趙乾還活著,你就別想有好日子過!”
    林默身子一顫,卻還是停下腳步,抬起頭,語氣堅定:“我隻是說了實話,趙乾師兄若是沒做那些事,我也不會揭發你。你若是再想害人,就算我拚了這條命,也會再揭發你!”
    “好,好得很!”趙乾被氣得渾身發抖,卻因為有傷在身,無法動手,隻能放下狠話,“你給我等著!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後悔今日所說的話!”
    說完,他扶著趙福,快步離開了戒律堂。林默看著他的背影,握緊了手中的藥碗——他知道,趙乾不會放過他,也不會放過陸昭。他猶豫了片刻,轉身朝著墨淵的住處跑去——他想把趙乾的計劃告訴墨淵,提醒陸昭小心。
    林默不知道的是,他的這個決定,不僅救了陸昭,也讓他自己卷入了一場更大的風波之中。而趙乾此時還沉浸在複仇的快感中,絲毫沒有意識到,他向右判官傳遞的消息,不僅沒能殺了陸昭,反而讓陸昭引起了一位更神秘人物的注意——那位人物,正是墨淵口中玄真子的“故人”。
    第六節:使者的退走與宣言
    判官殿使者坐在客房內,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他沒想到,自己不僅沒能抓住陸昭,還被墨淵當眾揭穿了勾結趙家的事,甚至被青陽宗下了逐客令。若是就這麽灰溜溜地離開,回到判官殿後,定會被左判官嚴懲,甚至可能被剝奪使者身份,打入天牢。
    “該死的墨淵!該死的陸昭!”使者一拳砸在桌上,茶杯被震得摔在地上,碎裂開來,“青陽宗竟然敢這麽對我,我絕不會放過他們!”
    他從懷中掏出一枚黑色的鏡子,鏡子邊緣刻著複雜的紋路,正是判官殿用來傳遞消息的“巡天鏡碎片”。他將靈力注入鏡子中,鏡子表麵泛起一層黑霧,片刻後,一個陰冷的聲音從鏡子中傳出:“何事?”
    “右判官大人!”使者連忙躬身,語氣恭敬中帶著一絲諂媚,“屬下有要事稟報!青陽宗弟子陸昭,實為幽影門核心弟子,身上藏有幽影門的上古秘寶,能引動巡天鏡異動!屬下本想將他帶回判官殿,卻被青陽宗的墨淵長老阻攔,還被誣陷勾結趙家,如今青陽宗要將陸昭放走,讓他逃往磐石山脈!”
    鏡子中的聲音沉默了片刻,隨即變得興奮起來:“哦?幽影門的核心弟子?還有上古秘寶?你確定消息屬實?”
    “千真萬確!”使者連忙說道,“屬下在陸昭的住處搜到了幽影門的密信,還感應到他身上有濃鬱的煞力波動,與幽影門的《幽影訣》極為相似!隻是墨淵那廝實力太強,屬下不是對手,還請右判官大人派高手前來,截殺陸昭,奪取秘寶!”
    他知道,右判官一直與左判官不和,若是能讓右判官搶到這個功勞,右判官定會保他,甚至可能提拔他。到時候,他不僅能洗刷今日的恥辱,還能在判官殿步步高升。
    鏡子中的聲音冷笑一聲:“墨淵?不過是個凝丹境修士罷了。你先離開青陽宗,去磐石山脈的‘陰風寨’等著——那裏有我派去的三名凝丹境死士,還有二十名築基境弟子,足夠拿下陸昭了。你隻需盯著陸昭的動向,一旦發現他進入磐石山脈,就立刻傳訊給陰風寨,讓他們動手。”
    “是!多謝右判官大人!”使者大喜過望,連忙躬身行禮。
    鏡子中的黑霧散去,使者收起巡天鏡碎片,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收拾好行李,又從懷中掏出一枚黑色的符籙——這是“追蹤符”,能根據目標的氣息追蹤其下落。他之前在公堂之上,趁眾人不注意,悄悄將一縷陸昭的氣息附著在了符籙上,隻要陸昭還在青州境內,他就能感應到陸昭的大致方向。
    “陸昭,這次你插翅也難飛了!”使者冷笑一聲,將追蹤符藏在袖中,推開客房的門,朝著青陽宗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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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走到山門處,使者就看到墨淵站在那裏,似乎在等他。使者心中一緊,強裝鎮定地說道:“墨淵長老,我已經要離開青陽宗了,你還攔著我不成?”
    墨淵看著他,眼神冰冷:“使者大人,青陽宗的規矩,離開時需交出宗門發放的身份令牌。另外,我勸你一句,回去之後,最好如實向左判官稟報今日之事,若是敢隱瞞或篡改事實,左判官自有辦法查清真相——到時候,後果可不是你能承擔的。”
    使者心中一驚——他沒想到墨淵竟然認識左判官,還敢直呼左判官的名字。他不敢再多說什麽,連忙掏出身份令牌,遞給墨淵,轉身就往山下跑,生怕墨淵再找他的麻煩。
    墨淵看著使者離去的背影,眉頭緊鎖。他能感應到,使者身上帶著一股詭異的氣息,與之前在趙福身上感受到的聚煞丹氣息不同,這股氣息更陰冷,更危險——顯然,使者還在暗中策劃著針對陸昭的陰謀。
    “看來,右判官也插手了。”墨淵喃喃自語,“磐石山脈此行,怕是比我想象的還要凶險。”
    他從懷中掏出一枚青色的傳訊符,注入靈力,對著傳訊符說道:“老友,青陽宗弟子陸昭近日會前往磐石山脈,他身上有上古秘聞的線索,卻也被判官殿右判官的人盯上了。煩請你多照拂一二,若是他遇到危險,還請出手相助。”
    傳訊符發出一道青光,消失在天際。墨淵收起傳訊符,轉身朝著後山走去——他要去看看陸昭的準備情況,確保陸昭能安全離開青陽宗。
    此時的陸昭,正在自己的房間內收拾東西。他將墨淵給的物資、地圖和青陽令小心翼翼地放進儲物袋,又將腰間的鐵片和匿氣佩檢查了一遍——鐵片依舊沒什麽動靜,但陸昭能感覺到,鐵片似乎對磐石山脈的方向有著一絲微弱的感應,仿佛那裏有什麽東西在召喚它。
    “磐石山脈……”陸昭喃喃自語,眼中閃過一絲堅定,“不管前方有多少危險,我都要去看看。我要查清自己的身世,查清幽影門和判官殿的秘密,還要讓那些誣陷我、想殺我的人,付出代價!”
    夜幕漸漸降臨,青陽宗內一片寂靜。陸昭背著儲物袋,按照墨淵的指引,悄悄來到後山的密道入口——這裏雜草叢生,隱藏在一處瀑布後麵,若非有人指引,根本找不到。
    他最後看了一眼青陽宗的方向,深吸一口氣,鑽進了密道。密道內漆黑一片,隻有牆壁上偶爾閃爍的熒光草提供微弱的光芒。陸昭沿著密道往前走,腳步聲在寂靜的密道內回蕩,仿佛在宣告著,他的新征程,從此刻正式開始。
    而此時的使者,已經抵達了青陽宗山下的小鎮,正拿著追蹤符,感應著陸昭的氣息——符紙上的黑點正朝著後山的方向移動,顯然,陸昭已經開始離開青陽宗了。使者冷笑一聲,轉身朝著磐石山脈的方向走去,他知道,一場針對陸昭的圍殺,即將在磐石山脈拉開序幕。
    第七節:離別贈言與指引
    墨淵的居所“墨竹軒”藏在青陽宗後山的竹林深處,夜色下,青竹搖曳,月光透過竹葉灑下斑駁的碎影,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靈力茶香。陸昭跟著墨淵走進竹屋,屋內陳設極簡,隻有一張木桌、兩把竹椅,牆上掛著一幅泛黃的山水畫卷,畫中群山連綿,隱約能看到一道暗河從山底流過——那暗河的紋路,竟與陸昭腰間鐵片上的鏽跡有幾分相似。
    “坐。”墨淵抬手示意陸昭坐下,親手給他倒了杯熱茶,茶湯呈淡青色,入口微苦,咽下後卻有一股清涼的靈力順著喉嚨滑入丹田,瞬間緩解了陸昭連日來的疲憊。
    “這是‘清心竹茶’,能壓製煞力帶來的躁動,你多喝點。”墨淵看著陸昭,眼中帶著幾分複雜的神色,“《幽影訣》你已入門,但此功法過於霸道,修煉到‘煞海境’後,極易引動心魔——當年幽影門覆滅,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門內弟子被心魔吞噬,自相殘殺。”
    陸昭心中一凜,連忙問道:“長老,那可有壓製心魔的方法?”
    墨淵從懷中掏出一枚淡青色的玉簡,遞給陸昭:“這是我早年偶然得到的《清心訣》,雖不是什麽頂尖功法,卻能穩固心神,中和煞力中的陰邪之氣。你修煉《幽影訣》時,每日需抽出半個時辰修煉《清心訣》,切不可貪快冒進。”
    陸昭接過玉簡,指尖觸碰玉簡的瞬間,一股溫和的信息流湧入腦海——《清心訣》的口訣簡潔易懂,運轉路線與《幽影訣》恰好相反,一陰一陽,一剛一柔,確實能相互製衡。他躬身道:“多謝長老賜功,弟子定當謹記。”
    “你身上的鐵片,近來可有異動?”墨淵話鋒一轉,目光落在陸昭的腰間,“那鐵片絕非凡物,我曾查閱過宗門古籍,記載中‘九獄鑰匙’的碎片,便有類似的鏽跡紋路,能感應煞力與星辰之力。”
    陸昭心中一驚——這是第一次有人明確提到“九獄鑰匙”,他連忙將鐵片取下,放在桌上。月光透過窗戶照在鐵片上,鏽跡微微泛出淡銀色的光芒,竟與畫卷中暗河的紋路完全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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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老,您知道這鐵片的來曆?”陸昭急切地問道。
    墨淵搖了搖頭,語氣帶著幾分凝重:“我隻知皮毛。九獄是上古時期的秘境,傳聞裏麵藏著能顛覆三界的力量,幽影門當年便是為了尋找九獄才崛起,卻也因此引來判官殿的圍剿。你這枚鐵片,很可能是打開九獄某層的鑰匙,也正因如此,判官殿才會對你緊追不舍——他們不僅要剿滅幽影門餘孽,更想奪取九獄鑰匙,掌控九獄之力。”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玄真子宗主的故人,姓蘇名九真,曾是幽影門的研究者,當年因反對幽影門濫用九獄之力,被門內排擠,便隱居在磐石山脈的‘落星穀’。蘇前輩對九獄鑰匙頗有研究,你找到他,或許能弄清鐵片的秘密,也能學會更安全地掌控煞力。”
    墨淵從儲物袋中取出一枚黑色的令牌,令牌上刻著“落星”二字,遞給陸昭:“這是蘇前輩的信物,你帶著它去落星穀,他自會見你。但你要記住,蘇前輩性子孤僻,不喜外人打擾,你若想得到他的幫助,需以誠相待,不可隱瞞身上的秘密。”
    陸昭接過令牌,入手冰涼,令牌上似乎縈繞著微弱的星辰之力,與鐵片的氣息隱隱呼應。他將令牌收好,又問道:“長老,磐石山脈一帶,可有判官殿或趙家的勢力?”
    “自然有。”墨淵眉頭微皺,“判官殿在磐石山脈的‘陰風寨’設有據點,駐守著三名凝丹境修士和數十名築基境弟子,專門排查幽影門餘孽;趙家則在山脈東側的‘黑風穀’有礦脈,常年有死士駐守。你前往落星穀,需繞開這兩處地方,尤其是黑風穀——趙乾心胸狹隘,定會派人在那裏設伏,截殺你。”
    這番話讓陸昭心中警惕起來,他默默將陰風寨和黑風穀的位置記在心裏,決定到時候務必小心。
    墨淵看著陸昭沉穩的模樣,眼中露出幾分讚許:“你性子堅韌,悟性又高,隻是閱曆尚淺,此去磐石山脈,務必謹慎行事。若遇到無法解決的危險,可捏碎這枚傳訊符——雖不能直接傳訊,但能引動蘇前輩布下的星陣,他感應到後,會盡快趕來相助。”
    他將一枚銀色的傳訊符遞給陸昭,又補充道:“青葉舟我已為你準備好,就藏在後山的‘望月崖’,舟身刻有隱匿符文,能避開低階修士的探查,但速度較慢,且消耗靈石較多,你需提前準備足夠的靈石。”
    陸昭一一收好信物,對著墨淵深深躬身:“長老今日之恩,弟子永世不忘。他日若有機會,定當回報青陽宗,回報長老。”
    墨淵擺了擺手,語氣溫和:“不必言謝。你若能查清九獄之謎,守護住身上的秘密,便是對青陽宗最好的回報。去吧,趁著夜色未深,盡快離開。”
    陸昭點點頭,最後看了一眼墨竹軒,轉身走進竹林。月光下,他的身影逐漸消失在竹林深處,墨淵站在竹屋門口,望著他離去的方向,輕輕歎了口氣:“九獄現世,三界動蕩,這孩子,怕是要扛起不屬於他的責任了。”
    他抬手一揮,一道淡青色的靈力籠罩住墨竹軒,將屋內的氣息徹底隱匿——他知道,判官殿的人或許還在暗中監視,不能讓他們察覺到任何異常。
    第八節:青葉舟與遠方目標
    後山的望月崖是青陽宗一處廢棄的觀景台,崖邊生長著幾棵歪脖子鬆樹,崖下便是深不見底的雲霧,平日裏極少有弟子前來。陸昭按照墨淵的指引,避開巡邏弟子,一路穿梭在山林間,終於在三更時分抵達了望月崖。
    月光下,崖邊的空地上,一艘半人高的青綠色小舟靜靜停放著——這便是青葉舟。小舟通體由千年青葉木打造,舟身刻滿了細密的符文,符文縫隙中縈繞著淡淡的青色靈力,輕輕觸碰,能感覺到一股溫潤的氣息順著指尖蔓延開來。
    陸昭繞著青葉舟走了一圈,仔細觀察——舟身約莫兩丈長,能容納兩人乘坐,船頭雕刻著一隻展翅的青鸞,船尾則刻著一個小小的“墨”字,顯然是墨淵親手煉製的法器。他按照墨淵所說,將一枚下品靈石嵌入舟尾的凹槽中,靈石瞬間化作一道青光,融入舟身的符文裏。
    “嗡——”青葉舟輕輕震顫起來,舟身緩緩離地三尺,周圍的空氣泛起一圈圈青色的漣漪,將崖邊的碎石輕輕推開。陸昭心中一喜,縱身跳上舟身,剛站穩,就感覺到一股不穩的力道傳來,小舟猛地朝著崖邊傾斜過去。
    “不好!”陸昭連忙運轉《幽影訣》,將一絲煞力注入舟身的符文裏——墨淵曾說,青葉舟的符文能兼容煞力,用煞力操控,能讓小舟更穩定。果然,煞力注入後,舟身的晃動立刻減弱,緩緩恢複平穩。
    陸昭鬆了口氣,開始嚐試操控青葉舟——他將靈力和煞力同時注入船頭的青鸞雕刻中,青鸞眼中閃過一絲青光,小舟緩緩向前移動,速度越來越快,朝著崖外的雲霧飛去。
    第一次乘坐飛行法器,陸昭心中既興奮又緊張。他低頭看向下方,雲霧在腳下飛速掠過,遠處青陽宗的燈火像一顆顆小星星,逐漸變得模糊。他按照墨淵給的地圖,調整方向,朝著東北方的磐石山脈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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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葉舟的速度確實不算快,比他想象中慢了不少,而且每飛行半個時辰,就需要更換一枚下品靈石——墨淵給的五十枚下品靈石,恐怕支撐不了太久。陸昭心中盤算著,等抵達磐石山脈附近的城鎮,一定要再補充些靈石,否則很可能在半路失去動力。
    飛行途中,陸昭忽然感覺到腰間的鐵片微微發熱,他將鐵片取出,發現鐵片上的鏽跡竟開始緩緩流動,像是有生命一般,指向東北方——正是磐石山脈的方向。而且,隨著青葉舟不斷靠近磐石山脈,鐵片的溫度越來越高,鏽跡流動的速度也越來越快,甚至開始散發出淡淡的銀色光芒。
    “難道磐石山脈有與鐵片相關的東西?”陸昭心中疑惑,想起墨淵說的蘇九真前輩研究九獄鑰匙,或許落星穀中,就有能激活鐵片的物品。
    他將鐵片收好,繼續操控青葉舟飛行。途中,他遇到了幾股夜行的修士隊伍,大多是前往青州主城的商隊,陸昭按照墨淵的叮囑,激活了青葉舟的隱匿符文——符文亮起後,小舟的身影逐漸變得透明,融入夜色中,那些修士絲毫沒有察覺到頭頂的異常。
    飛行了約莫兩個時辰,天邊泛起一絲魚肚白,青葉舟已經飛出了青陽宗的勢力範圍,進入了一片荒蕪的平原地帶。陸昭按照地圖所示,下降高度,將青葉舟停在一片廢棄的破廟旁——他需要休息片刻,補充體力,同時更換靈石。
    破廟早已破敗不堪,屋頂漏著光,地上散落著雜草和碎石,角落裏還殘留著幾具妖獸的骸骨。陸昭檢查了一遍四周,確認沒有危險後,才拿出墨淵給的幹糧和清心竹茶,坐在牆角慢慢食用。
    吃幹糧時,他再次取出鐵片,發現鐵片的光芒已經減弱,溫度也降了下來,但鏽跡依舊在緩慢流動,似乎在指引著更精確的方向。他拿出地圖,對照鐵片的指向,發現鐵片所指的方向,正是落星穀的位置——這讓他更加確定,落星穀中一定有與鐵片相關的秘密。
    休息了約莫半個時辰,陸昭收拾好東西,再次登上青葉舟,朝著磐石山脈飛去。此時,天邊的太陽已經升起,金色的陽光灑在平原上,遠處的磐石山脈輪廓逐漸清晰——那是一片連綿不絕的黑色山脈,山峰高聳入雲,山間縈繞著黑色的霧氣,看起來神秘而危險。
    “終於快到了。”陸昭心中鬆了口氣,但同時也更加警惕——按照地圖所示,再往前飛行約莫一個時辰,就會進入黑風穀的範圍,趙乾很可能在那裏設伏。他決定,接下來的路程,要更加謹慎,盡量降低飛行高度,避開可能的埋伏。
    他調整青葉舟的方向,朝著磐石山脈的西側飛去——那裏是地圖上標注的安全路線,雖然繞遠了些,但能避開黑風穀和陰風寨。同時,他將《清心訣》的口訣在心中默念了一遍,平複因即將到來的危險而有些躁動的心神,握緊了腰間的匿氣佩——若是遇到突發情況,匿氣佩或許能幫他躲過一劫。
    第九節:夜遁
    當陸昭操控青葉舟飛離破廟,朝著磐石山脈西側飛去時,青陽宗後山的密道出口處,一道瘦小的身影正躲在草叢中,焦急地望著遠方——正是林默。
    林默昨夜得知陸昭要連夜離開青陽宗,便偷偷從戒律堂溜了出來,帶上了自己攢下的三瓶“凝神丹”——這是他晉升內門弟子後,宗門發放的獎勵,能在戰鬥中穩定心神,壓製心魔,他知道陸昭修煉《幽影訣》,或許用得上。
    他在密道出口等了約莫一個時辰,卻始終沒看到陸昭的身影,心中不由得有些焦急——他擔心陸昭是不是遇到了麻煩,或者已經提前離開了。就在他準備離開時,忽然聽到遠處傳來一陣輕微的靈力波動,他連忙躲進草叢深處,屏住呼吸。
    隻見兩名巡邏弟子從遠處走來,一邊走一邊交談:“你聽說了嗎?趙家昨晚派人離開了青陽宗,好像是去磐石山脈的黑風穀了。”
    “黑風穀?趙家去那裏做什麽?”另一名弟子疑惑地問道。
    “誰知道呢,不過我聽戒律堂的師兄說,趙乾少主好像在黑風穀設了伏,要截殺陸昭——畢竟陸昭毀了趙少主的前程,趙家怎麽可能善罷甘休。”
    “噓!小聲點!陸昭的事已經過去了,宗主都下令不許再提,你還敢說?小心被長老聽到,罰你去後山挖礦!”
    兩名弟子的聲音逐漸遠去,林默卻嚇得渾身發冷——他沒想到趙乾竟然如此狠毒,竟然要在半路截殺陸昭!他知道陸昭現在肯定已經朝著磐石山脈飛去,若是不盡快通知他,陸昭很可能會落入趙家的陷阱。
    林默顧不上多想,轉身朝著望月崖的方向跑去——他記得墨淵長老說過,陸昭會乘坐青葉舟離開,而青葉舟藏在望月崖。他希望能在陸昭離開前追上他,把消息告訴他。
    然而,當林默氣喘籲籲地跑到望月崖時,隻看到地上殘留的一絲青色靈力波動,青葉舟早已不見蹤影。他心中一急,差點哭出來,但很快又冷靜下來——他知道陸昭肯定會按照地圖走,而地圖上標注的安全路線需要經過“青石鎮”,他可以先去青石鎮,在那裏等陸昭,把消息告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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