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冥鐵核心現世 第一節第三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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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節:礦洞深處的呼喚
陸昭跟著石人族長老石夯踏入冥鐵礦洞時,最先感受到的不是礦石的冰冷,而是一股纏繞在骨縫裏的陰煞——那是比磐石山脈表層濃鬱數倍的地脈煞氣,混著冥鐵特有的金屬腥氣,從洞道深處源源不斷地湧來,像無數細針在刺探他體內的煞力。
他下意識按住胸口,那裏藏著從九獄邊緣撿來的鐵片。往日裏始終沉寂的鐵片,此刻竟微微發燙,像是被礦洞深處的某種東西喚醒,隔著布料也能感受到它細微的震顫。這種異動讓陸昭眉頭微蹙,他想起第二章在地母教蠱陣中,這鐵片也曾因煞力激蕩有過微弱反應,可從未像現在這樣,帶著明確的“指引”意味——仿佛洞底有什麽東西在呼喚,而鐵片就是連接兩者的紐帶。
“跟上,別亂碰洞壁的礦石。”石夯的聲音在前方響起,老人手裏握著一盞用岩晶製成的燈,橙黃色的光在漆黑的洞道裏撐開一片有限的光亮。石人族的族人跟在後麵,每人都背著石製的礦鎬,腳步沉重卻穩健,他們的石甲在行走時摩擦出“哢嚓”聲,與洞頂滴落的水珠聲交織在一起,顯得格外空曠。
陸昭落後半步,目光掃過洞壁。這裏的礦石與尋常鐵礦截然不同,通體呈暗紫色,表麵泛著一層幽冷的光澤,用手觸碰時能感覺到刺骨的寒意,甚至能看到細微的煞氣在礦石縫隙中遊走。他曾聽石夯說過,冥鐵是地脈煞氣與礦石長期交融形成的奇物,既能用來鑄造克製煞修的兵器,也能作為修煉煞力的媒介——可在地母教眼裏,冥鐵更是開啟某種“秘陣”的關鍵,這也是兩族為礦洞爭鬥百年的根源。
“地母教的人沒跟來吧?”石夯突然停下腳步,回頭看向陸昭,渾濁的眼睛裏帶著警惕。第二章結束時,陸昭以“煞力能探查礦洞異動”為由,說服石夯帶自己進入礦洞,而地母教聖女柳輕煙雖不甘心,卻因蠱陣剛被陸昭的煞力破壞,需要時間休整,隻能暫時放行,但誰也不敢保證她們不會暗中跟蹤。
陸昭閉上眼,將體內的煞力分出一縷,像蛛網般擴散開來。不同於在地表時的滯澀,礦洞中的煞力仿佛找到了同類,流動速度快了數倍,瞬間覆蓋了身後百餘丈的洞道。他能清晰地感知到,洞外有三股微弱的蠱蟲氣息徘徊,卻沒有深入——想來柳輕煙也忌憚礦洞中的煞氣會影響蠱蟲,不敢貿然派人跟進。
“她們在洞口外守著,沒進來。”陸昭睜開眼,如實說道,“不過柳輕煙心思縝密,說不定會用別的手段窺探。”
石夯冷哼一聲,握緊了手裏的岩晶燈:“老夫早有準備。”他抬手在洞壁上敲了三下,隻見隨行的石人族族人立刻上前,從背上取下幾塊黑色的岩石,嵌入洞壁的凹槽中。那些岩石剛一嵌入,洞道裏的煞氣便驟然濃鬱了幾分,陸昭能感覺到,身後的蠱蟲氣息瞬間變得模糊,像是被某種力量隔絕了。
“這是‘鎮煞石’,能屏蔽蠱蟲的感知。”石夯解釋道,語氣裏帶著一絲自豪,“地母教的蠱蟲再厲害,也休想在礦洞裏監視我們。”
陸昭點點頭,心中卻愈發警惕。石人族對礦洞的熟悉遠超他的預料,而地母教既然敢覬覦冥鐵,必然也有應對之法,這場礦洞中的較量,恐怕比他預想的還要複雜。
一行人繼續向深處走,洞道漸漸變寬,從隻能容兩人並行的窄道,變成了能容納十餘人的大廳。大廳中央有一個深不見底的坑洞,煞氣就是從那裏噴湧而出,帶著令人心悸的波動。陸昭胸口的鐵片震顫得更厲害了,他甚至能聽到一種細微的“嗡鳴”,像是來自遠古的呼喚,從坑洞底部傳來。
“就是這裏了。”石夯指著坑洞,聲音有些凝重,“三天前,老夫的族人就是在這裏發現異動——原本沉寂的礦洞,突然開始向外溢散煞氣,還有族人在坑洞邊緣看到過黑色的影子,像是某種活物。”
陸昭走到坑洞邊,俯身向下望去。坑洞漆黑一片,岩晶燈的光隻能照到下方十餘丈的位置,再往下便是無盡的黑暗。但他體內的煞力卻異常活躍,像是受到了強烈的吸引,要掙脫他的控製湧入坑洞。而胸口的鐵片,此刻已經燙得像一塊烙鐵,他甚至能看到布料下透出的微弱金光——這是之前從未有過的異象。
“你能感覺到什麽?”石夯問道,他注意到了陸昭的異樣,也看到了他胸口的微光,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陸昭沒有隱瞞,將鐵片的異動和體內煞力的反應說了出來,隻是隱去了鐵片的來曆。“洞底有東西在吸引我,準確說,是吸引我身上的這塊鐵片。”他頓了頓,補充道,“而且那東西的氣息,和我之前遇到的煞力都不同,更古老,也更強大。”
石夯的臉色變得嚴肅起來:“老夫活了近百年,從未聽說過冥鐵礦洞中有這樣的東西。難道……是傳說中的‘冥鐵之心’?”
“冥鐵之心?”陸昭追問。
“是石人族的古老傳說。”石夯緩緩說道,“傳說冥鐵礦脈的核心,會孕育出一顆‘心’,那是地脈煞氣與冥鐵的精華所聚,不僅能讓人的煞力大增,還能喚醒礦脈中的‘守護獸’。隻是這傳說流傳了千年,從未有人見過,老夫還以為隻是先輩編造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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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昭心中一動。如果洞底的東西真是冥鐵之心,那必然是地母教和石人族都想要的寶物——地母教要用來開啟秘陣,石人族要用來守護礦脈,而對他來說,這東西或許能解開鐵片的秘密,甚至幫他完善煞力修煉體係。
“我下去看看。”陸昭當即決定。不等石夯反對,他便將體內的煞力凝聚在雙腳,形成一層黑色的氣膜,“你們在這裏等著,若有異動,我會用煞力傳信。”
石夯知道陸昭的煞力特殊,礦洞中的煞氣不僅不會傷害他,反而能助他,便沒有阻攔,隻是叮囑道:“小心些,地母教的人說不定還在打別的主意。”
陸昭點點頭,縱身跳入坑洞。
下墜的過程中,煞氣越來越濃鬱,幾乎凝聚成了實質,像黑色的水流包裹著他。陸昭沒有抵抗,反而放開心神,任由煞氣湧入體內——他發現,這些煞氣比他之前吸收的任何煞氣都要精純,融入體內後,不僅沒有引發反噬,反而在修複他之前與蠱蟲戰鬥時留下的暗傷。
胸口的鐵片震動得愈發劇烈,金光也越來越亮,像是在為他指引方向。陸昭順著鐵片的感應調整方向,下墜了約有百丈後,終於看到了洞底的景象。
那是一個巨大的溶洞,溶洞中央的石台上,懸浮著一顆拳頭大小的物體——它通體呈黑金色,表麵纏繞著濃鬱的煞氣,卻又散發著溫和的光芒,像是將黑夜與白晝揉在了一起。而那股呼喚的源頭,正是這顆物體。
陸昭落在石台上,一步步走向那顆物體。越是靠近,鐵片的震動越劇烈,直到他伸手觸碰到物體的瞬間,鐵片突然從他胸口飛出,貼在了物體表麵。
“嗡——”
一聲低沉的嗡鳴響徹整個溶洞,黑金色的物體與鐵片同時爆發出耀眼的光芒,煞氣如同潮水般向四周擴散,又在瞬間被兩者吸收。陸昭能清晰地感覺到,一股龐大的信息洪流順著鐵片湧入他的腦海,那是無數破碎的畫麵:古老的戰場、身著黑衣的修士、刻滿符文的高塔……還有一個模糊的名字:“幽影門”。
這些信息來得快,去得也快,轉眼間便消失不見。當光芒散去時,鐵片已經與黑金色物體融合在一起,變成了一塊更大的鐵片,表麵刻上了複雜的符文,而那顆黑金色物體,正是冥鐵核心——也就是石夯口中的“冥鐵之心”。
陸昭伸手握住融合後的鐵片,隻覺得一股精純的煞力順著手臂湧入體內,他的修為竟開始飛速提升,從煞士中期一路突破到後期,距離煞師隻有一步之遙。
可就在這時,溶洞外突然傳來一陣劇烈的震動,伴隨著石人族族人的怒吼和蠱蟲的嘶鳴。陸昭臉色一變,他知道,地母教的人終究還是來了。
第二節:冥鐵獸的蘇醒
震動是從溶洞上方傳來的,起初隻是細微的晃動,很快便變成了劇烈的震顫,洞頂的石塊不斷掉落,砸在地上發出“轟隆”的巨響。陸昭握緊手中的鐵片,將剛突破的煞力凝聚在周身,警惕地看向溶洞入口——他能聽到石人族族人的慘叫聲,還有蠱蟲被碾壓的“滋滋”聲,顯然外麵的戰鬥已經爆發。
“是地母教的人!”石夯的聲音從上方傳來,帶著怒意和焦急,“她們用‘破煞蠱’破壞了鎮煞石,還強行挖開了坑洞!”
陸昭心中一沉。破煞蠱是地母教的秘蠱,專門克製煞氣,石人族的鎮煞石雖然能屏蔽感知,卻擋不住破煞蠱的侵蝕。他剛想順著坑洞上去支援,卻突然感覺到腳下的石台開始發燙,溶洞中的煞氣也變得狂暴起來,像是有什麽東西要從地底蘇醒。
“不對勁!”陸昭低喝一聲,低頭看向石台。隻見石台表麵的紋路開始發光,暗紅色的光芒順著紋路蔓延,最終匯聚到冥鐵核心下方——那裏有一個巨大的黑影,正從石台中緩緩升起。
那是一頭體型堪比小山的巨獸,全身覆蓋著厚厚的黑紫色鱗片,每一片鱗片都像精心鍛造的冥鐵,泛著幽冷的光澤;它的頭顱呈三角形,眼睛是兩顆暗紅色的晶石,散發著嗜血的光芒;四肢粗壯有力,爪子鋒利如刀,輕輕一抓便在石台上留下五道深痕;身後的尾巴長達數丈,末端布滿了尖刺,像一把巨大的鋼鞭。
“冥鐵獸!”陸昭瞬間反應過來,這就是石夯所說的“礦脈守護獸”。看來冥鐵核心被觸動,不僅讓他突破了修為,還喚醒了這頭沉睡的巨獸。
冥鐵獸剛一完全蘇醒,便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怒吼,聲波帶著濃鬱的煞氣向四周擴散,溶洞中的石塊被震得粉碎。它的目光鎖定在陸昭身上,顯然將這個觸碰了冥鐵核心的人類當成了敵人,巨大的爪子猛地向陸昭拍來。
陸昭不敢硬接,側身避開。爪子拍在石台上,發出“哢嚓”的巨響,石台瞬間裂開一道巨大的縫隙,碎石飛濺。陸昭借著閃避的慣性,縱身躍到溶洞的岩壁上,雙手扣住岩縫,低頭看向冥鐵獸——這頭巨獸的力量遠超他的預料,僅憑肉身力量,恐怕就能碾壓煞師境的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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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冥鐵獸見一擊未中,再次怒吼,尾巴像鋼鞭一樣橫掃而來。陸昭瞳孔一縮,連忙向上躍起,尾巴擦著他的腳腕掃過,岩壁被抽打出一道深溝,碎石如雨點般落下。
“陸昭!你怎麽樣?”石夯的聲音再次傳來,伴隨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他和幾個幸存的石人族族人順著坑洞跳了下來,看到冥鐵獸時,臉色都變得慘白,“真的是冥鐵獸!傳說竟然是真的!”
“現在不是說傳說的時候!”陸昭喊道,他注意到冥鐵獸的注意力已經轉移到了石夯等人身上,“這東西的弱點在腹部,鱗片比其他地方薄!”
剛才閃避時,陸昭已經觀察到了冥鐵獸的破綻——它的腹部沒有覆蓋厚重的鱗片,而是覆蓋著一層暗紅色的薄膜,雖然也能抵禦煞氣,卻遠不如鱗片堅硬。
石夯聞言,立刻反應過來,對身後的族人喊道:“凝聚岩罡,攻擊它的腹部!”
幾個石人族族人齊聲應和,體內的岩力爆發出來,在手中凝聚成石斧、石錘等武器,縱身向冥鐵獸衝去。石夯則雙手結印,岩力在他身前凝聚成一麵巨大的石盾,擋住了冥鐵獸的爪子。
“砰!”石盾與爪子碰撞,發出一聲巨響,石盾瞬間布滿裂紋,石夯也被震得後退數步,嘴角溢出鮮血。但他沒有放棄,再次凝聚岩力,修複石盾,同時喊道:“快攻!”
族人抓住機會,石斧和石錘同時砸向冥鐵獸的腹部。
“鐺!”
武器砸在暗紅色薄膜上,發出金屬碰撞的聲音,薄膜被砸得凹陷下去,卻沒有破裂。冥鐵獸吃痛,怒吼著轉身,尾巴橫掃,將兩個石人族族人抽飛,撞在岩壁上昏死過去。
“沒用!我們的岩力破不開它的防禦!”石夯焦急地喊道,他能感覺到,冥鐵獸的力量還在不斷增強,而他們的岩力卻在快速消耗。
陸昭皺緊眉頭,他知道,僅憑石人族的力量,根本無法對抗冥鐵獸。而他剛突破到煞士後期,煞力雖然精純,卻不足以對冥鐵獸造成致命傷害。除非……用冥鐵核心的力量。
他低頭看向手中的鐵片,此刻鐵片正散發著微弱的光芒,與冥鐵獸的氣息隱隱呼應。陸昭嚐試著將煞力注入鐵片,隻見鐵片瞬間爆發出耀眼的金光,一道金色的符文從鐵片上飛出,落在冥鐵獸的身上。
“吼!”冥鐵獸發出一聲痛苦的嘶吼,身上的煞氣瞬間紊亂起來,腹部的暗紅色薄膜也變得暗淡無光。
“有效!”陸昭心中一喜,他沒想到鐵片竟然能克製冥鐵獸。他立刻加大煞力的輸出,更多的金色符文從鐵片上飛出,落在冥鐵獸的身上。
冥鐵獸的動作越來越遲緩,煞氣也越來越弱,腹部的薄膜開始出現裂紋。石夯見狀,立刻抓住機會,凝聚全身的岩力,在手中形成一把巨大的岩斧,縱身躍起,狠狠劈向冥鐵獸的腹部。
“哢嚓!”
暗紅色薄膜應聲破裂,鮮血從傷口中湧出——那是一種黑紫色的血液,帶著濃鬱的煞氣。冥鐵獸發出一聲淒厲的嘶吼,身體轟然倒地,抽搐了幾下後,便不再動彈。
石夯落地,大口喘著氣,看著冥鐵獸的屍體,臉上露出劫後餘生的慶幸:“多虧了你,陸昭。要是沒有你,我們今天都要死在這裏。”
陸昭搖搖頭,剛想說話,卻突然聽到溶洞外傳來一陣詭異的笑聲,那是柳輕煙的聲音:“石夯長老,陸昭小友,多謝你們幫我喚醒冥鐵獸,還除掉了它。現在,冥鐵核心該歸我了吧?”
陸昭臉色一變,他終於明白柳輕煙的算計——她知道自己無法對抗冥鐵獸,所以故意破壞鎮煞石,引發混亂,讓陸昭和石人族與冥鐵獸拚殺,自己則坐收漁翁之利。
石夯也反應過來,怒喝道:“柳輕煙!你好狠毒的心思!”
“彼此彼此。”柳輕煙的身影出現在溶洞入口,她身後跟著十幾個地母教的弟子,每人手中都提著一個黑色的蠱罐,“石人族守護冥鐵礦脈百年,也該讓給我們地母教了。識相的,就把冥鐵核心交出來,否則……”
她沒有說完,但語氣中的威脅不言而喻。
陸昭握緊手中的鐵片,心中盤算著對策。石人族族人傷亡慘重,隻剩下石夯和三個族人,而地母教有十幾人,還有柳輕煙這個煞師境的強者,硬拚肯定不行。但冥鐵核心絕不能交給地母教,否則他們的陰謀就要得逞了。
就在這時,溶洞外突然傳來一陣淩厲的氣息,那是一種冰冷刺骨的煞氣,與冥鐵獸的煞氣截然不同,帶著強烈的殺意。陸昭臉色一變,這個氣息他太熟悉了——是判官殿的人!
第三節:地母教與石人族的爭奪戰
判官殿的氣息來得極快,幾乎是柳輕煙話音剛落的瞬間,便有三道黑色的身影出現在溶洞入口,擋住了地母教弟子的退路。為首的是一個身著黑色長袍的中年男子,臉上帶著一張銀色的麵具,隻露出一雙冰冷的眼睛,他手中握著一把細長的劍,劍身散發著淡淡的黑氣,正是判官殿的“噬魂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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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官殿!你們怎麽會來這裏?”柳輕煙臉色驟變,她沒想到判官殿的人會突然出現。判官殿是九域中最神秘的勢力,行事狠辣,專門獵殺煞修,無論是地母教還是石人族,都不願與他們為敵。
中年男子沒有回答,目光掃過溶洞中的眾人,最終落在陸昭手中的鐵片上,準確地說,是落在鐵片上的冥鐵核心上。他的聲音冰冷如鐵:“冥鐵核心乃不祥之物,當由判官殿銷毀。識相的,就把它交出來,否則……格殺勿論。”
“笑話!”石夯怒喝道,“冥鐵礦脈是石人族的聖地,冥鐵核心更是礦脈的精華,豈容你們說銷毀就銷毀?”
柳輕煙也很快冷靜下來,她知道判官殿的目標是冥鐵核心,而不是她們。如果讓判官殿奪走核心,她之前的算計就全白費了。她看向石夯,眼中閃過一絲算計:“石夯長老,現在不是內訌的時候。判官殿要毀了冥鐵核心,對我們都沒有好處。不如我們暫時聯手,先把判官殿的人趕走,再談冥鐵核心的歸屬?”
石夯猶豫了一下。他恨地母教的算計,但也知道判官殿的威脅更大。如果冥鐵核心被銷毀,冥鐵礦脈就會失去生機,石人族也會失去賴以生存的聖地。權衡利弊後,他點頭道:“好!暫時聯手!”
陸昭站在一旁,沒有說話,心中卻在快速盤算。地母教和石人族聯手,雖然能對抗判官殿的三人,但雙方各懷鬼胎,聯盟肯定不穩固。而他的目標是帶走冥鐵核心,解開鐵片的秘密,絕不能讓核心落入任何一方手中。
“既然你們不願交出來,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中年男子冷喝一聲,手中的噬魂劍一揮,三道黑色的劍氣向柳輕煙和石夯射去。
柳輕煙反應極快,從懷中取出一個黑色的蠱罐,打開蓋子,無數黑色的蠱蟲飛了出來,形成一麵蠱牆,擋住了劍氣。劍氣與蠱牆碰撞,蠱蟲瞬間被氣化,發出“滋滋”的聲音,但劍氣也被抵消了。
“殺!”石夯趁機帶領三個族人衝向判官殿的人,手中的石斧凝聚著岩力,劈向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側身避開,噬魂劍刺向石夯的胸口。石夯用石盾擋住,劍身刺在石盾上,發出“鐺”的一聲,石盾再次布滿裂紋。另兩個判官殿的人則衝向地母教的弟子,噬魂劍揮舞,瞬間便有兩個地母教弟子被斬殺,鮮血濺落在地上。
“找死!”柳輕煙怒喝一聲,雙手結印,口中念念有詞。她身後的蠱罐同時打開,無數蠱蟲飛了出來,形成一條蠱蟲洪流,向判官殿的人衝去。
判官殿的人臉色微變,他們不怕煞力,卻忌憚地母教的蠱蟲——有些蠱蟲不僅能吞噬煞氣,還能鑽入人體內,讓人痛苦而死。中年男子立刻喊道:“結陣!”
三個判官殿的人立刻背靠背站在一起,噬魂劍同時揮舞,形成一道黑色的劍幕,擋住了蠱蟲的攻擊。蠱蟲撞在劍幕上,紛紛被斬殺,但更多的蠱蟲源源不斷地衝來,劍幕也開始出現鬆動。
“石夯長老!快攻擊!”柳輕煙喊道。
石夯點點頭,帶領族人繞到判官殿的側麵,石斧同時劈向劍幕。劍幕本就被蠱蟲消耗了大量力量,再被石斧攻擊,瞬間便破碎了。
“噗!”
三個判官殿的人同時被蠱蟲咬傷,黑色的血液從傷口中流出,他們的動作開始變得遲緩。中年男子知道大勢已去,咬了咬牙,對另外兩人說道:“撤!”
三人轉身想逃,卻被柳輕煙的蠱蟲擋住了退路。柳輕煙冷笑一聲:“既然來了,就別想走了!”她手中的蠱罐再次打開,一隻通體紅色的蠱蟲飛了出來,速度極快,瞬間便落在了中年男子的脖子上。
“這是‘噬心蠱’,隻要我心念一動,它就會鑽進你的心髒,讓你痛不欲生。”柳輕煙的語氣帶著威脅,“說!判官殿為什麽會來這裏?你們是不是早就知道冥鐵核心的存在?”
中年男子臉色慘白,卻咬著牙不肯說話。柳輕煙眼中閃過一絲狠厲,剛想催動噬心蠱,卻突然聽到石夯的怒吼:“柳輕煙!你敢動他?”
柳輕煙回頭,不解地看著石夯:“石夯長老,我們現在是盟友,你為什麽要幫他?”
“我不是幫他,而是要留著他問清楚!”石夯說道,“判官殿向來行蹤詭秘,這次突然出現在冥鐵礦洞,肯定不簡單。說不定他們還有其他陰謀,我們必須問清楚!”
柳輕煙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收起了催動蠱蟲的心念。她知道石夯說的有道理,判官殿的背後肯定還有更大的陰謀,留著這個中年男子,或許能得到更多有用的信息。
就在這時,陸昭突然動了。他趁著眾人注意力都在中年男子身上,將體內的煞力全部注入鐵片,鐵片瞬間爆發出耀眼的光芒,一道金色的光柱從鐵片上射出,擊中了溶洞頂部的岩石。
“轟隆!”
岩石轟然倒塌,堵住了溶洞的入口。柳輕煙和石夯臉色一變,回頭看向陸昭,卻發現他已經提著冥鐵核心,順著之前的坑洞向上爬去。
“陸昭!你敢走?”柳輕煙怒喝一聲,想要追上去,卻被倒塌的岩石擋住了去路。
石夯也反應過來,怒喝道:“陸昭!你這個小人!我們聯手對抗判官殿,你卻趁機奪走冥鐵核心!”
陸昭的聲音從坑洞上方傳來,帶著一絲歉意:“石夯長老,柳聖女,冥鐵核心不能落在任何一方手中。判官殿既然來了,肯定還會有更多人來,你們還是先想想怎麽應對吧。”
說完,他的氣息便消失在了坑洞上方。
柳輕煙氣得渾身發抖,她費盡心機才讓石人族和判官殿拚殺,沒想到最後卻被陸昭撿了便宜。她看向石夯,眼中帶著怒意:“都是你!要不是你剛才阻攔,我早就殺了判官殿的人,也不會讓陸昭跑了!”
石夯也很憤怒,但他知道現在不是內訌的時候。他看了一眼被蠱蟲控製的中年男子,說道:“現在說這些沒用了。我們先出去,再想辦法找回冥鐵核心。而且……判官殿的人還在我們手上,或許能從他口中問出陸昭的下落。”
柳輕煙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怒火,點了點頭:“好!先出去!”
兩人帶領著剩餘的族人,開始清理倒塌的岩石。而被控製的中年男子,眼中卻閃過一絲詭異的光芒,沒人注意到,他手腕上的一個黑色印記,正在悄悄閃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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