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陸昭的心魔初現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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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節:煞霧纏心,舊夢驚魂
幽影總壇深處的“煞霧密室”裏,濃得化不開的黑紫色煞霧正順著陸昭的七竅鑽進體內,每一次流轉都像有無數根燒紅的細針在經脈裏穿梭。他盤坐在寒玉蒲團上,周身懸浮著三枚墨黑色的“煞晶”——這是墨攻按照地母教秘法提煉出的核心,也是他此次冒險控製煞力的關鍵。密室石壁上刻滿了石人族長老留下的古老符文,淡金色的光紋偶爾閃爍,試圖壓製煞霧的狂暴,可此刻那些光紋卻在微微顫抖,像是隨時會被煞霧吞噬。
“呼……”陸昭猛地吐出一口帶著血絲的濁氣,額頭上的青筋暴起。自從上次煞力暴走毀掉了三座幽影哨塔後,他就知道自己必須盡快掌控這股力量——幽影勢力內部的質疑聲已經越來越大,有幾位元老甚至私下提議“暫時限製首領權限”,而石人族長老送來的那卷《煞劫古錄》上明確寫著:“煞力逆修,心為根本,心若失守,必成煞魔”。可他沒告訴任何人,最近夜裏總會做同一個夢,夢裏是蒼梧城被大火吞噬的場景,阿燼穿著淺青色長衫,站在城牆上對他笑,手裏還拿著那串沒吃完的糖葫蘆,可下一秒,玄陰宗弟子的劍就刺穿了她的胸膛,鮮血濺在他臉上,燙得驚人。
“凝神!別被煞霧帶偏心神!”墨攻的聲音從密室門外傳來,帶著一絲擔憂。他隔著石壁布下了三道“鎮煞陣”,可從陣紋反饋來看,陸昭體內的煞力波動越來越混亂,已經超出了他的預估。
陸昭咬了咬牙,強行將思緒拉回,按照地母教秘法運轉靈力,試圖引導煞霧融入丹田。可就在煞霧即將觸碰到丹田的瞬間,他的眼前突然一黑——密室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蒼梧城的青石板路,空氣中飄著鬆針燃燒的清香,阿燼正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麵,手裏拿著兩串糖葫蘆,回頭對他喊:“阿昭,你快點!再晚山上的草藥就被人采光了!”
“阿燼?”陸昭愣住了,他下意識地伸手去抓,可指尖卻穿過了阿燼的身影。他這才發現,周圍的一切都是模糊的,像是蒙著一層水霧,而遠處的街道盡頭,正有黑色的濃煙滾滾而來,伴隨著淒厲的哭喊。
“快跑!玄陰宗的人來了!”有人在嘶吼,街道上的人開始四散奔逃,阿燼的身影也變得慌亂起來,她轉身想跑向陸昭,可腳下卻突然出現了一道裂縫,裂縫裏伸出無數黑色的觸手,纏住了她的腳踝。
“阿昭!救我!”阿燼的聲音帶著哭腔,臉色蒼白如紙。
陸昭瘋了一樣衝過去,可不管他怎麽跑,都像是在原地踏步。他能看到玄陰宗弟子的刀光閃過,能看到阿燼的長衫被鮮血染紅,能聽到自己當時的聲音——那是帶著恐懼的嘶吼,卻連一步都邁不出去。“不!我當時不是這樣的!”陸昭大喊著,試圖反駁,可眼前的景象卻越來越清晰,他甚至能看到自己當時蜷縮在街角,雙手捂著頭,不敢去看城牆上的阿燼。
“你就是這樣的。”一個冰冷的聲音突然在他耳邊響起。陸昭猛地回頭,看到一個穿著黑色鬥篷的人站在身後,鬥篷的帽子壓得很低,隻能看到下巴上的一道疤痕——那是他自己的疤痕,當年在蒼梧城被玄陰宗弟子劃傷的。
“你是誰?”陸昭握緊了拳頭,體內的煞力開始躁動,黑紫色的霧氣從他的毛孔裏溢出來,在他身邊凝聚成一把虛幻的劍。
“我是你啊。”黑衣人笑了,聲音和陸昭一模一樣,“是你不敢麵對的自己。你以為煞力反噬是因為力量太強?不,是因為你心裏的愧疚太多,你想靠煞力變強,想報仇,可你連當年的自己都不敢麵對,你怕承認自己的懦弱,怕承認阿燼的死是因為你沒用!”
“閉嘴!”陸昭揮起虛幻的煞劍,朝著黑衣人砍去。可劍穿過了黑衣人的身體,沒有造成任何傷害,反而讓他自己的胸口傳來一陣劇痛。他低頭看去,發現自己的胸口插著一把劍,劍柄上刻著玄陰宗的印記——和當年刺穿阿燼的那把一模一樣。
“你看,你連自己都在懲罰自己。”黑衣人走到他麵前,慢慢摘下帽子,露出一張和陸昭一模一樣的臉,隻是那雙眼睛裏沒有任何情緒,隻有無盡的黑暗,“放棄吧,接納我,接納你的懦弱,這樣你才能掌控煞力,才能複活阿燼。”
“複活阿燼?”陸昭的動作頓住了,這個念頭像一根毒刺,紮進了他的心裏。他抬頭看著黑衣人,眼神裏充滿了掙紮,“你真的能讓阿燼複活?”
“當然。”黑衣人伸出手,手裏出現了一塊黑色的鐵片——和陸昭一直帶在身邊的那塊一模一樣,隻是這塊鐵片上閃爍著暗紅色的光,“隻要你讓我掌控身體,隻要你徹底接納煞力,這塊鐵片就能幫你打開輪回之門,讓阿燼回來。”
陸昭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他看著鐵片,又看著遠處被觸手纏繞的阿燼,心裏的防線開始鬆動。就在他快要伸手去抓黑衣人的手時,胸口的鐵片突然傳來一陣灼熱的溫度,像是有人用烙鐵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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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鐵片發出一聲輕微的嗡鳴,淡青色的光從鐵片裏溢出來,在陸昭的眼前形成一行字:“幻境非真,執念為魔”。
這行字像一道驚雷,炸醒了陸昭。他猛地回過神,發現自己還在煞霧密室裏,黑紫色的煞霧已經纏上了他的脖頸,而他的右手正掐在自己的脖子上,指節泛白。墨攻布下的三道鎮煞陣已經碎了兩道,石壁上的古老符文也變得黯淡無光。
“陸昭!你怎麽樣?”墨攻的聲音帶著焦急,他已經感覺到密室裏的煞力波動快要失控,正準備破門而入。
“別進來!”陸昭喊道,強行調動僅剩的靈力,將纏在脖頸上的煞霧扯開。他低頭看向胸口的鐵片,鐵片已經恢複了冰涼,剛才的淡青色光芒也消失了,像是從未出現過。可他清楚地記得那行字,記得黑衣人手裏的鐵片——為什麽黑衣人會有和他一樣的鐵片?為什麽鐵片會在關鍵時刻提醒他?
這些疑問像一團亂麻,纏在他的心裏。但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他深吸一口氣,重新盤坐好,按照《煞劫古錄》上的記載,開始引導煞霧流向四肢百骸——這一次,他不再試圖壓製心裏的愧疚,而是任由那些記憶浮現,隻是在心裏默念:“阿燼,我會為你報仇,但我不會變成煞魔,我會守住我自己。”
煞霧似乎感受到了他的變化,不再像之前那樣狂暴,慢慢變得溫順起來,順著他的經脈流轉,最後融入了丹田。當最後一縷煞霧進入丹田時,陸昭的周身爆發出一股黑紫色的光芒,密室裏的剩餘煞霧也被他吸入口中,石壁上的古老符文重新亮起,甚至比之前更耀眼。
“成了?”墨攻在門外問道,聲音裏帶著一絲驚喜。
陸昭睜開眼睛,眸子裏閃過一絲黑紫色的光,又很快消失。他站起身,活動了一下手腳,感覺體內的煞力比之前更雄厚,而且能隨意掌控,不再有失控的跡象。可他心裏清楚,剛才的幻境不是偶然,那個黑衣人——他的心魔,並沒有消失,隻是暫時蟄伏了。
“成了。”陸昭打開密室門,對墨攻點了點頭。他沒有提幻境的事,也沒有說鐵片的異常,隻是看著墨攻,問道:“接下來,我們該怎麽應對判官殿的動作?”
墨攻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陸昭會突然轉移話題,但他還是很快回過神,遞過來一份情報:“判官殿最近在九獄塔入口布下了重兵,趙乾也在那邊,看樣子是想阻止我們進入九獄塔。石人族長老說,九獄塔裏麵有壓製煞力的寶物,或許能徹底解決你的煞力反噬問題。”
陸昭接過情報,目光落在“九獄塔”三個字上。他摸了摸胸口的鐵片,心裏隱隱覺得,九獄塔和這塊鐵片之間,一定有某種聯係。而他的心魔,還有玄陰宗的舊恨,或許都能在九獄塔裏找到答案。
可他沒注意到,墨攻在轉身離開時,眼神裏閃過一絲複雜的光芒,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袖口——那裏繡著一個淡淡的漩渦印記,和玄陰宗的印記有七分相似。
第二節:暗影對峙,執念為囚
三日後,幽影總壇的議事廳裏,氣氛格外凝重。七位幽影元老坐在兩側,臉色都不太好看,而陸昭坐在主位上,手裏拿著一份傷亡報告——就在昨天,一支幽影小隊在探查判官殿分舵時,遭遇了埋伏,全隊覆沒,屍體被掛在判官殿分舵的城牆上,胸口都被刻上了“煞魔”二字。
“判官殿這是在挑釁!”一位白發元老猛地拍了桌子,怒聲道,“首領,我們不能再忍了!必須出兵踏平他們的分舵,讓他們知道我們幽影的厲害!”
“沒錯!”另一位元老附和道,“最近下麵的弟子已經開始恐慌了,都說煞力會讓人變成怪物,再不想辦法立威,恐怕會有人叛逃!”
陸昭沉默著,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他知道元老們說的是實話,自從上次煞力暴走後,幽影內部的恐慌就沒停過,而判官殿的這次挑釁,無疑是火上澆油。可他心裏清楚,現在不是出兵的時候——他剛掌控煞力,還沒完全消化,而且墨攻說的九獄塔寶物還沒找到,萬一再次引發心魔,後果不堪設想。
“再等等。”陸昭抬起頭,目光掃過七位元老,“墨攻已經在查判官殿分舵的布防,等摸清情況,我們再製定計劃。現在出兵,隻會中了他們的圈套。”
“等?還要等多久?”白發元老急了,“再等下去,我們幽影就散了!首領,不是我們質疑你,隻是你最近的狀態……”
“我的狀態很好。”陸昭打斷了他的話,語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冰冷。他能感覺到,體內的煞力又開始躁動起來,眼前似乎又出現了那個黑衣人的影子,正對著他冷笑:“你看,他們都不信你,他們都怕你變成煞魔,你不如殺了他們,這樣就沒人質疑你了。”
“首領?”一位元老察覺到陸昭的異常,試探著喊了一聲。
陸昭猛地回神,發現自己的指尖已經凝聚出了一絲黑紫色的煞力,連忙將其散去。他深吸一口氣,壓下心裏的躁動,說道:“我意已決,等墨攻的消息。散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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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他起身離開了議事廳,留下七位元老麵麵相覷。
回到自己的房間,陸昭關上門,靠在門板上,大口地喘著氣。剛才差點又失控了,那個心魔就像附骨之疽,隻要他情緒有波動,就會出來作祟。他走到桌邊,拿出那塊鐵片,放在手心。鐵片還是冰涼的,沒有任何異常,可他總覺得,這塊鐵片裏藏著什麽秘密,或許能幫他徹底解決心魔。
“嗡——”就在這時,鐵片突然發出一陣嗡鳴,淡青色的光再次亮起,在牆上投射出一幅畫麵——那是一個古老的祭壇,祭壇中央插著一把鏽跡斑斑的劍,劍身上刻著和鐵片一樣的紋路,而祭壇周圍,站著一群穿著幽影門服飾的人,為首的人手裏拿著一塊和他一模一樣的鐵片。
“這是……幽影門祖師?”陸昭愣住了。他曾在幽影門的古籍裏見過祖師的畫像,和畫麵裏為首的人一模一樣。難道這塊鐵片是幽影門祖師留下的?那祭壇上的劍又是什麽?
畫麵很快消失,鐵片恢複了原樣。陸昭握著鐵片,心裏的疑問越來越多。他決定去找石人族長老問問,或許這位活了上千年的老人知道些什麽。
石人族的棲息地在幽影總壇後山的“黑石洞”,洞裏布滿了發光的晶石,照亮了周圍的石像。石人族長老正坐在一塊巨大的黑石上,閉目養神,看到陸昭進來,緩緩睜開眼睛:“你來了。”
“長老,我有事情想問你。”陸昭走到長老麵前,拿出鐵片,“你認識這塊鐵片嗎?還有,九獄塔裏到底有什麽?”
石人族長老看著鐵片,眼神變得複雜起來,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道:“這塊鐵片,是‘九獄鑰’的碎片。九獄塔是上古時期建造的,裏麵封印著九獄的核心力量,而九獄鑰,就是打開九獄核心的鑰匙。當年幽影門祖師就是靠著九獄鑰,才掌控了煞力,建立了幽影門。”
“九獄鑰的碎片?”陸昭心裏一震,“那祭壇上的劍……”
“那是‘逆命劍’,是九獄鑰的本體。”石人族長老歎了口氣,“可惜,當年幽影門祖師在和判官殿的前身戰鬥時,逆命劍碎成了九塊,散落在九獄各地,你手裏的,就是其中一塊。而九獄塔裏的寶物,就是另一塊九獄鑰碎片,也是壓製煞力的關鍵——隻有集齊九獄鑰,才能徹底掌控煞力,甚至……逆轉天命。”
逆轉天命?陸昭的心裏猛地一跳。他想到了阿燼,如果真能逆轉天命,是不是就能改變阿燼的命運?
“但你要小心。”石人族長老突然嚴肅起來,“九獄塔裏不僅有九獄鑰碎片,還有‘心魔鏡’,那鏡子會放大人心底的執念,讓人心魔叢生。你現在已經有心魔,若是進入九獄塔,恐怕會被心魔鏡控製,徹底變成煞魔。”
心魔鏡?陸昭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他想起了密室裏的幻境,想起了那個黑衣人的話,如果再遇到心魔鏡,他能撐得住嗎?
“我必須去。”陸昭握緊了鐵片,眼神變得堅定,“不管有什麽危險,我都要拿到九獄鑰碎片,徹底解決煞力問題。而且,我還要找到其他碎片,逆轉天命。”
石人族長老看著他,搖了搖頭:“執念太深,終成禍患。陸昭,你要記住,煞力可控,心魔難防,若是連自己的心都守不住,就算拿到九獄鑰,也隻會毀了自己。”
陸昭沒有說話,他知道長老說的是對的,可他放不下阿燼,放不下蒼梧城的血海深仇。他躬身向長老行了一禮,轉身離開了黑石洞。
走出黑石洞,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後山的風帶著寒意,刮在臉上像刀割一樣。陸昭正準備回房間,突然感覺身後有動靜,猛地轉身,看到一個黑衣人站在不遠處,正是他在幻境裏看到的那個。
“你終於出來了。”黑衣人笑了,一步步走向陸昭,“我還以為你會一直躲在石人族的洞裏,不敢麵對我。”
“你到底想幹什麽?”陸昭握緊了拳頭,體內的煞力開始運轉,黑紫色的霧氣在他身邊凝聚。
“我想幫你。”黑衣人停下腳步,看著陸昭,“幫你拿到九獄鑰,幫你逆轉天命,幫你複活阿燼。隻要你接納我,我們就能成為最強的存在,沒有人能再質疑你,沒有人能再傷害你在乎的人。”
“接納你?就是變成煞魔嗎?”陸昭冷笑一聲,“我不會讓你得逞的。”
“你已經在得逞了。”黑衣人指了指陸昭的手,“你看,你已經開始依賴煞力了,你用煞力威懾元老,用煞力對抗判官殿,你早就離不開它了。而我,就是煞力的一部分,是你內心最真實的渴望。”
陸昭低頭看去,發現自己的手已經變成了黑紫色,煞力正順著指尖往下滴,在地上腐蝕出一個個小坑。他連忙收回煞力,可手上傳來一陣劇痛,像是有無數隻蟲子在啃咬。
“你看,你已經控製不住它了。”黑衣人的聲音變得誘惑起來,“放棄抵抗吧,陸昭。接納我,我們一起複活阿燼,一起報仇,一起統治九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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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昭的腦海裏再次浮現出阿燼的笑容,浮現出蒼梧城的大火。他的心裏開始動搖,體內的煞力也變得越來越狂暴,黑紫色的霧氣籠罩了他的全身,讓他的意識開始模糊。
就在這時,胸口的鐵片再次傳來灼熱的溫度,淡青色的光透過衣服溢出來,在他的腦海裏響起一個蒼老的聲音:“守心為道,煞力為用,心不潰,煞不滅。”
這是幽影門祖師的聲音!陸昭猛地清醒過來,他看著黑衣人,眼神變得清明:“我知道你是誰了,你是我內心的執念,是煞力催生的心魔。但我不會被你控製,我會用煞力報仇,用煞力守護我在乎的人,但我不會變成煞魔。”
說完,他調動體內的煞力,凝聚成一把實體的煞劍,朝著黑衣人砍去。這一次,劍沒有穿過黑衣人的身體,而是直接劈中了他的胸口。黑衣人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身體開始消散,最後變成一縷黑紫色的霧氣,被陸昭吸回體內。
陸昭收起煞劍,大口地喘著氣。他能感覺到,心魔並沒有消失,而是回到了他的體內,潛伏了起來。但這一次,他不再害怕,因為他知道,隻要守住自己的心,就能掌控煞力,就能壓製心魔。
他摸了摸胸口的鐵片,心裏暗暗下定決心:九獄塔,他必須去。不僅要拿到九獄鑰碎片,還要找到徹底消除心魔的方法。而墨攻,還有判官殿,還有那些隱藏在暗處的敵人,他都會一一解決。
可他沒注意到,在他離開後,黑石洞的陰影裏,一個身影慢慢走了出來,正是墨攻。他看著陸昭的背影,手裏拿著一塊和陸昭一模一樣的鐵片,嘴角勾起一絲詭異的笑容。
第三節:煞心歸一,暗痕深藏
又過了五日,墨攻終於帶回了判官殿分舵的布防圖。議事廳裏,陸昭看著圖上密密麻麻的紅點,眉頭皺了起來——判官殿在分舵周圍布下了五道防線,還調動了“冥傀軍”,這支部隊由死人煉製而成,刀槍不入,水火不侵,很難對付。
“冥傀軍的弱點在眉心的‘冥晶’,隻要打碎冥晶,冥傀就會失去行動力。”墨攻指著圖上的一處標記,“分舵的核心是‘冥氣陣’,隻要毀掉陣法,冥傀軍就會失去能量來源。我建議,我們分兩路行動,一路吸引冥傀軍的注意力,另一路潛入分舵,毀掉冥氣陣。”
“我去潛入。”陸昭開口道,“冥氣陣的防禦肯定最嚴,隻有我能突破。”
“不行!”一位元老立刻反對,“首領,你是幽影的核心,不能去冒險!還是讓我去吧!”
“我也去!”其他元老紛紛附和。
陸昭看著眾人,心裏湧起一股暖流。他知道,這些元老雖然之前質疑過他,但心裏還是在乎幽影,在乎他的。他搖了搖頭:“你們不是冥氣陣的對手,隻有我能在冥氣中行動。放心,我不會有事的。”
最終,眾人拗不過陸昭,隻能同意他的計劃。按照計劃,墨攻帶領主力部隊,在分舵外圍發起攻擊,吸引冥傀軍的注意力,而陸昭則帶著三名精銳弟子,從分舵後山的密道潛入,毀掉冥氣陣。
當晚,月黑風高,適合行動。墨攻帶領主力部隊,在分舵外圍點燃了火把,發起了猛攻。喊殺聲震天動地,冥傀軍果然被吸引了過去,紛紛朝著外圍湧去。
陸昭帶著三名弟子,趁著混亂,潛入了分舵後山的密道。密道裏漆黑一片,彌漫著一股腐朽的氣味,牆壁上長滿了黑色的苔蘚,滑膩膩的。陸昭走在最前麵,手裏拿著一塊發光的晶石,照亮了前方的路。
“首領,前麵有動靜。”一名弟子突然停下腳步,壓低聲音道。
陸昭點了點頭,熄滅了晶石,憑借著煞力的感知,朝著動靜傳來的方向摸去。轉過一個拐角,他看到兩個判官殿的弟子正守在一扇石門旁,手裏拿著長矛,警惕地看著四周。
“解決他們,別出聲。”陸昭對身後的弟子比劃了一下。
三名弟子會意,悄然繞到兩個判官殿弟子的身後,猛地出手,捂住他們的嘴,同時用匕首刺穿了他們的喉嚨。兩個判官殿弟子連哼都沒哼一聲,就倒在了地上。
陸昭走上前,推開石門。門後是一條長長的走廊,走廊盡頭閃爍著暗紅色的光,正是冥氣陣的方向。他帶著弟子們沿著走廊前進,一路上遇到了幾波巡邏的判官殿弟子,都被他們悄無聲息地解決了。
很快,他們就來到了冥氣陣的所在地——一間巨大的石室。石室中央有一個圓形的陣法,陣法裏流淌著黑色的冥氣,冥氣中懸浮著一顆巨大的黑色晶石,正是冥氣陣的核心。石室的四周,站著八名判官殿的長老,手裏拿著法杖,正在維持陣法。
“沒想到幽影的首領居然會親自來送死。”一名判官殿長老看到陸昭,冷笑道,“今天,就讓你死在這裏,徹底斷絕幽影的希望!”
“廢話少說!”陸昭拿出煞劍,黑紫色的煞力在劍身上流轉,“你們的死期到了!”
說完,他縱身一躍,朝著八名判官殿長老衝去。三名弟子也立刻跟上,與判官殿長老展開了激戰。石室裏頓時爆發出激烈的碰撞聲,煞力與冥氣在空中交織,形成一道道黑色的閃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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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昭的煞劍威力驚人,每一劍都能劈開一道冥氣,很快就有兩名判官殿長老死在了他的劍下。剩下的六名長老見狀,連忙結成陣法,釋放出一道巨大的冥氣屏障,擋住了陸昭的攻擊。
“冥氣歸一,困殺!”六名長老同時大喊,冥氣屏障突然收縮,將陸昭困在了裏麵。黑色的冥氣像毒蛇一樣,鑽進陸昭的體內,試圖侵蝕他的經脈。
“首領!”三名弟子見狀,急得大喊,想要衝過去幫忙,卻被剩下的長老攔住了。
陸昭被困在冥氣屏障裏,體內的冥氣越來越多,經脈傳來一陣劇痛。他能感覺到,心魔又開始躁動起來,黑衣人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你看,你還是不行,你鬥不過他們的。接納我,我幫你殺了他們,幫你毀掉冥氣陣!”
“滾!”陸昭大喊著,調動體內的煞力,試圖衝破冥氣屏障。可冥氣屏障太過堅固,他的煞力根本無法突破,反而被冥氣反噬,吐出一口鮮血。
“放棄吧,陸昭。”黑衣人的聲音越來越清晰,“你隻有接納我,才能活下去,才能報仇,才能複活阿燼。”
阿燼的名字再次刺痛了陸昭的心。他看著石室中央的冥氣陣核心,又想起了幽影的弟子,想起了石人族長老的警告。他不能放棄,他不能變成煞魔!
“守心為道,煞力為用!”陸昭在心裏默念著幽影門祖師的話,突然,他想到了一個辦法——既然無法突破冥氣屏障,那就將冥氣轉化為煞力!
他不再試圖抵抗冥氣,而是任由冥氣鑽進體內,同時運轉地母教的秘法,引導冥氣流向丹田。冥氣和煞力在丹田中相遇,頓時爆發出劇烈的碰撞,陸昭的身體像要被撕裂一樣,疼得他渾身發抖。
“堅持住,陸昭!”他在心裏對自己說,“隻要將冥氣轉化為煞力,你就能突破屏障!”
慢慢地,冥氣開始被煞力同化,變成了黑紫色的煞力。陸昭的體內充滿了前所未有的力量,他猛地睜開眼睛,眸子裏閃過一道黑紫色的光,手中的煞劍爆發出耀眼的光芒。
“煞力歸一,破!”陸昭大喊一聲,揮起煞劍,朝著冥氣屏障砍去。這一次,煞劍輕易地劈開了冥氣屏障,黑色的冥氣像潮水一樣退去。
六名判官殿長老見狀,臉色大變,想要逃跑,卻被陸昭追上。煞劍一揮,六名長老瞬間身首異處,倒在了地上。
“首領!”三名弟子跑了過來,臉上帶著驚喜。
“快,毀掉冥氣陣核心!”陸昭指著石室中央的黑色晶石。
一名弟子立刻上前,拿出一把巨大的錘子,朝著黑色晶石砸去。“砰”的一聲,黑色晶石應聲而碎。冥氣陣頓時失去了能量來源,開始消散,石室裏的冥氣也慢慢變淡。
“成功了!”三名弟子歡呼起來。
陸昭鬆了一口氣,正準備離開,突然感覺體內的煞力一陣躁動,胸口的鐵片再次傳來灼熱的溫度。他低頭看去,發現鐵片上出現了一道新的紋路,和冥氣陣核心的紋路一模一樣。
“這是……”陸昭愣住了。難道鐵片在吸收冥氣陣的力量?
就在這時,石室外麵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墨攻帶著主力部隊衝了進來:“陸昭,你沒事吧?冥傀軍已經被我們解決了!”
“我沒事。”陸昭收起鐵片,對墨攻笑了笑,“冥氣陣也毀掉了,我們成功了。”
墨攻看著地上的判官殿長老屍體,又看了看陸昭,眼神裏閃過一絲異樣,隨即笑道:“太好了!這下判官殿肯定會恐慌,我們正好可以趁勢拿下九獄塔入口!”
陸昭點了點頭,心裏卻在思考鐵片的變化。他總覺得,墨攻似乎有什麽事情瞞著他,而且這次毀掉冥氣陣,太過順利了,像是有人故意安排好的。
離開判官殿分舵時,陸昭回頭看了一眼,發現分舵的廢墟裏,有一道黑色的影子一閃而過,消失在夜色中。他握緊了胸口的鐵片,心裏暗暗警惕——看來,接下來的路,會比他想象的更危險。而他的心魔,還有鐵片的秘密,以及墨攻的真實目的,都將在九獄塔裏,慢慢揭開答案。
第四節:瘴林幻劫,墨影疑蹤
從判官殿分舵返程的路,選了最短卻最險的“腐骨瘴林”。這片林子常年彌漫著灰綠色的瘴氣,瘴氣能蝕骨腐心,尋常修士需佩戴“清瘴丹”才能通行,可對修煉煞力的陸昭而言,瘴氣卻像磁石般吸引著體內的煞力——每走一步,都能感覺到瘴氣順著毛孔往經脈裏鑽,與丹田中的煞力纏繞糾纏,讓他指尖的黑紫色光暈忽明忽暗。
“首領,前麵瘴氣越來越濃了,要不要歇息片刻?”隨行的弟子林越遞來一個瓷瓶,裏麵是新煉製的清瘴丹,“這林子邪門得很,去年有個小隊走快了,最後隻找回三具白骨。”
陸昭接過瓷瓶卻沒打開,隻是捏了捏胸口的鐵片——自毀掉冥氣陣後,這鐵片就像揣了塊暖玉,一直帶著淡淡的溫度,連瘴氣帶來的躁動都壓下去不少。“不用,盡快回總壇,免得判官殿反撲。”他話音剛落,前方的瘴氣突然翻湧起來,像是有什麽東西在裏麵攪動,緊接著傳來一陣“哢噠哢噠”的聲響,像是骨頭在地麵拖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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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冥傀!”墨攻突然停下腳步,手中的機關傘“唰”地展開,傘骨上彈出三枚淬毒的弩箭,“分舵的冥傀軍沒清幹淨,看來是等著截殺我們!”
話音未落,十幾具渾身裹著瘴氣的冥傀從林子兩側撲了出來。這些冥傀與之前見過的不同,關節處纏著黑色的鎖鏈,眼眶裏跳動著幽藍色的冥火,手裏的骨刀還滴著墨綠色的毒液——顯然是被人特意改造過,專門用來在瘴林裏作戰。
“列陣!”陸昭一聲令下,身後的三十名弟子立刻結成“煞字陣”,黑紫色的煞力凝聚成一道屏障,擋住了第一波冥傀的衝擊。可冥傀的骨刀砍在屏障上,竟發出“滋啦”的腐蝕聲,屏障上瞬間出現了幾道裂痕。
“這些冥傀的毒液能蝕煞力!”林越驚叫道,手中的煞劍剛刺穿一具冥傀的胸口,冥傀體內突然噴出一股瘴氣,嗆得他連連咳嗽,“首領,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陸昭握緊煞劍,正準備親自衝上去,體內的煞力卻突然一陣紊亂——方才吸收的瘴氣像是被點燃的火藥,順著經脈往腦海裏衝,眼前的景象瞬間變了。
腐骨瘴林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蒼梧城的城隍廟。阿燼正坐在台階上,手裏拿著半串糖葫蘆,見他過來,笑著招手:“阿昭,你怎麽才來?我等你好久了,今天是上元節,我們去看花燈好不好?”
陸昭的心髒猛地一縮。他記得這個場景——上元節的前一天,玄陰宗就破了城,而他那天因為要幫師父整理典籍,讓阿燼等了他整整一個時辰。後來他在城牆上找到阿燼時,她手裏還攥著那半串糖葫蘆,隻是已經被鮮血染紅了。
“阿燼,快走!玄陰宗的人要來了!”陸昭衝過去想拉她的手,可指尖卻穿過了她的身影。阿燼的笑容慢慢消失,臉色變得蒼白,胸口突然出現一道傷口,鮮血順著衣襟往下流:“阿昭,你為什麽來晚了?我等了你那麽久,你是不是忘了我?”
“不是的!我沒有忘!”陸昭急得大喊,可阿燼的身影卻越來越淡,漸漸變成了墨攻的樣子。墨攻穿著判官殿的黑色長袍,袖口繡著熟悉的漩渦印記,正和趙乾站在城隍廟的香案前,手裏拿著一塊和他一模一樣的鐵片。
“墨攻?你怎麽會在這裏?”陸昭愣住了,想衝過去質問,卻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困住。他看著墨攻將鐵片遞給趙乾,聽到趙乾冷笑道:“殿主說了,隻要拿到陸昭的那塊碎片,就能湊齊三分之一的九獄鑰,到時候九獄塔就是我們的了。”
“放心,”墨攻的聲音帶著一絲詭異的笑意,“陸昭已經信任我了,等他拿到心魔鏡,我就會讓他親手把鐵片交出來。”
“騙子!”陸昭氣得渾身發抖,體內的煞力瘋狂湧動,黑紫色的霧氣衝破了無形的束縛,朝著墨攻和趙乾撲去。可就在這時,胸口的鐵片突然爆發出刺眼的淡青色光芒,眼前的景象像玻璃一樣碎裂,腐骨瘴林的景象重新出現——十幾具冥傀已經被弟子們解決,墨攻正站在他麵前,一臉擔憂地看著他。
“陸昭,你剛才怎麽了?突然發起呆來,煞力還差點失控。”墨攻遞過來一塊手帕,“你額頭上全是汗,是不是瘴氣入體了?”
陸昭接過手帕,指尖冰涼——剛才的幻境太過真實,尤其是墨攻袖口的漩渦印記,和他在幻境裏看到的一模一樣。他下意識地看向墨攻的袖口,卻隻看到普通的灰色布料,沒有任何印記。“沒什麽,可能是有點累了。”他壓下心裏的疑惑,將手帕攥在手裏,“冥傀解決了?我們繼續趕路。”
墨攻點了點頭,轉身走在前麵,可陸昭卻注意到,他轉身的瞬間,悄悄將右手背到了身後,指尖似乎捏著什麽東西。他正想追問,身後突然傳來林越的輕呼:“首領,你看!”
陸昭回頭,看到林越指著不遠處的一棵歪脖子樹——樹杈上掛著一張揉皺的紙,紙上畫著一個簡單的漩渦印記,旁邊寫著“總壇有內鬼”五個字。“這是誰掛在這裏的?”林越想去拿,卻被墨攻攔住了。
“別碰!”墨攻的聲音有些急促,“可能是判官殿的陷阱,紙上說不定有毒。”他說著,從懷裏掏出一個小巧的機關鳥,讓機關鳥叼著紙飛過來,然後用銀針試了試,“還好,沒毒,但這肯定是判官殿的離間計,想讓我們內部生疑。”
陸昭看著紙上的漩渦印記,又想起幻境裏的場景,心裏的疑雲越來越重。可他沒有證據,而且現在確實不是查內鬼的時候,隻能點了點頭:“燒掉吧,別讓弟子們看到,免得人心惶惶。”
墨攻將紙點燃,火焰很快將紙燒成了灰燼。可陸昭沒看到,墨攻在火焰熄滅後,悄悄將一根細小的銀針刺進了自己的指尖——那根銀針,和判官殿弟子常用的毒針一模一樣。
接下來的路程,陸昭一直留意著墨攻的舉動,卻沒發現任何異常。直到快走出腐骨瘴林時,他突然感覺胸口的鐵片又熱了起來,低頭一看,鐵片上浮現出一道淡淡的紋路,像是在指向某個方向——而那個方向,正是九獄塔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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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獄塔……”陸昭喃喃自語,心裏突然有了一個念頭:或許,隻有到了九獄塔,才能弄清所有的秘密,包括墨攻的身份,還有他的心魔。
第五節:總壇疑雲,煞心難定
回到幽影總壇時,天已經蒙蒙亮了。總壇的弟子們早就守在門口,看到陸昭一行人回來,立刻歡呼起來——毀掉判官殿分舵,不僅報了之前小隊覆滅的仇,還斷了判官殿在西南方向的眼線,對幽影而言,無疑是一場大勝。
可這份喜悅,在議事廳裏很快就淡了下去。七位元老坐在兩側,臉色都不太好看,尤其是白發元老周鶴,手裏捏著一份名冊,手指因為用力而泛白:“陸昭,你自己看!昨天夜裏,有三名煞修弟子突然失控,不僅傷了人,還差點毀了煞力儲藏室!”
陸昭接過名冊,上麵寫著三名弟子的名字,都是最近才加入幽影的新弟子。“怎麽回事?他們為什麽會失控?”他記得這三名弟子資質不錯,墨攻還特意誇過他們進步快。
“還能是怎麽回事?”周鶴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滿,“還不是因為你教的煞力修煉法!那東西本來就邪門,弟子們修為不夠,強行修煉,不出事才怪!”
“周老,話不能這麽說。”墨攻立刻開口反駁,“煞力修煉法雖然凶險,但隻要按部就班,不會出現失控的情況。這三名弟子恐怕是急功近利,私自加快了修煉速度,才導致煞力反噬。”
周鶴哼了一聲,沒再說話,但眼神裏的質疑卻更濃了。其他元老也紛紛點頭,顯然認同周鶴的看法——自從陸昭掌控幽影後,大力推廣煞力修煉,雖然讓幽影的實力提升不少,但失控的弟子也越來越多,大家心裏早就有了顧慮。
陸昭皺起眉頭,他知道元老們的擔憂不是沒有道理,但他更清楚,煞力本身沒有問題,問題出在修煉者的心性,或者……有外力幹擾。“我想去看看那三名弟子。”他站起身,“如果是私自修煉導致失控,我會按規矩處置;但如果是其他原因,我們必須查清楚。”
三名失控的弟子被關在總壇的“鎮煞牢”裏,牢門外布著石人族長老設下的符文,防止他們再次失控。陸昭走進牢房,看到三名弟子蜷縮在角落,渾身裹著黑紫色的煞力,眼神空洞,嘴裏還在喃喃自語:“別過來……墨……墨大人……”
“墨大人?”陸昭心裏一動,看向跟在身後的墨攻。墨攻的臉色微變,立刻解釋道:“他們可能是混亂中記錯了,我最近確實指導過他們修煉,但絕對沒有逼他們加快速度。”
陸昭沒有說話,走到一名弟子麵前,伸出手,將一絲溫和的煞力注入他的體內。煞力剛進入弟子的經脈,就感覺到一股陌生的冥氣在裏麵衝撞,與弟子自身的煞力糾纏在一起,導致煞力紊亂。“不是私自修煉,是有人在他們體內注入了冥氣。”陸昭收回手,語氣變得嚴肅起來,“這冥氣和判官殿分舵的冥氣陣一模一樣,是有人故意陷害。”
元老們都愣住了,周鶴的臉色也緩和了些:“你的意思是,判官殿的人混進總壇了?”
“很有可能。”陸昭點了點頭,“而且這個人對總壇很熟悉,知道哪些弟子修為淺,容易下手。我們必須加強戒備,尤其是對新加入的弟子,要重新審查。”
墨攻立刻附和道:“我同意陸昭的看法。我建議,由我來負責審查新弟子,同時加強總壇的防禦,用機關術在總壇周圍布下‘天羅陣’,隻要有外人闖入,立刻就能察覺。”
陸昭看著墨攻,心裏的疑雲又冒了出來——墨攻主動要求負責審查和防禦,是真心為了幽影,還是想掩蓋什麽?但現在沒有證據,他隻能點頭同意:“好,就按你說的辦。”
議事結束後,陸昭回到自己的房間,關上門,拿出那塊鐵片。鐵片還是帶著淡淡的溫度,上麵的紋路比之前更清晰了,像是一張簡略的地圖,指向九獄塔的方向。他將靈力注入鐵片,鐵片突然發出一陣嗡鳴,在牆上投射出一幅畫麵——畫麵裏是九獄塔的內部結構,最底層有一麵巨大的鏡子,鏡子周圍刻著和鐵片一樣的紋路,旁邊標注著“心魔鏡”三個字。
“心魔鏡……”陸昭想起石人族長老說的話,心魔鏡能放大人心底的執念,讓人心魔叢生。可畫麵裏的心魔鏡旁邊,還有一個小小的光點,標注著“清煞珠”——這顆珠子能淨化體內的冥氣和失控的煞力,正是現在幽影最需要的東西。
“難道鐵片是在引導我去九獄塔?”陸昭喃喃自語,手指輕輕撫摸著鐵片。就在這時,鐵片突然發出微弱的聲音,像是有人在低聲說話:“墨者……藏心……九獄……危……”
聲音很模糊,隻聽清了幾個字,但陸昭的心卻猛地一跳——“墨者”會不會指的是墨攻?他想起墨攻的機關術,想起幻境裏的場景,想起樹杈上的紙條,越來越覺得墨攻不對勁。
他正想再仔細聽,門外突然傳來敲門聲:“陸昭,是我。”是石人族長老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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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昭收起鐵片,打開門。石人族長老拄著拐杖,臉色凝重:“我聽說了總壇弟子失控的事,也知道你想去找清煞珠。”他走進房間,坐在椅子上,“但我必須提醒你,九獄塔的底層不僅有心魔鏡和清煞珠,還有‘冥羅陣’,那是判官殿主布下的陷阱,專門等著煞力強者上鉤。”
“冥羅陣?”陸昭愣住了,他在鐵片的畫麵裏沒看到這個陣法。
“那陣法被心魔鏡擋住了,隻有靠近才能察覺。”石人族長老歎了口氣,“而且你的心魔還沒根除,若是靠近心魔鏡,恐怕會徹底失控,變成煞魔。我建議,你先留在總壇,用‘靜心陣’壓製心魔,等時機成熟再去九獄塔。”
陸昭沉默了。他知道長老說的是對的,但弟子們體內的冥氣需要清煞珠,判官殿的內鬼還沒找到,九獄鑰的碎片也需要集齊,他沒有時間等。“長老,我必須去。”他抬起頭,眼神堅定,“我會小心心魔鏡和冥羅陣,而且我有鐵片,它或許能幫我。”
石人族長老看著他,搖了搖頭:“執念太深,終究會出事。你要記住,無論遇到什麽情況,都要守住自己的心,別被煞力和心魔控製。”他從懷裏拿出一塊黑色的石頭,遞給陸昭,“這是‘鎮心石’,能在關鍵時刻幫你壓製心魔,你拿著吧。”
陸昭接過鎮心石,心裏湧起一股暖流。他知道長老是真心為他好,可他不知道,自己即將走向的,是墨攻和判官殿主早已布好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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