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節：裂隙突然閉合的危機
    通道盡頭的光亮越來越盛，夾雜著荒原特有的風沙氣息。陸昭握著銀劍的手微微收緊，九獄戒在指尖泛著淡淡的黑光，隨時準備應對幽玄警示中的“陷阱”。他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眾人：周嶽的臉色已恢複紅潤，隻是眉宇間仍藏著一絲因幻境勾起的陰鬱；柳萱的額角滲著細汗，顯然維持生息光罩消耗不小；墨攻正低頭盯著機關盤，指尖在盤麵上來回滑動，監測著周圍的空間波動；張烈和石堅則握緊武器，警惕地掃視著通道兩側，隨時準備應對突發狀況。
    “再走十步就能出去了。”墨攻的聲音打破了通道內的寂靜，機關盤上的指針終於穩定下來，指向通道盡頭的光亮處，“外麵的空間波動趨於平穩，但……”他頓了頓，語氣帶著一絲不確定，“我能探測到大量的冥氣，數量至少有上百，應該是判官殿的殘餘勢力。”
    陸昭頷首，他早已通過銀劍的共鳴感應到了外麵的冥氣——那些冥氣散亂卻密集，不像是有組織的軍隊，更像是潰敗後聚集的殘兵。但越是這樣，越不能掉以輕心——狗急了會跳牆，這些殘兵為了活命，很可能會使出同歸於盡的手段。
    “出去後，張烈和石堅負責開路，將冥氣最密集的方向衝散；墨攻用機關術製造混亂，掩護我們撤退；柳萱繼續用生息光罩護住大家，優先治療受傷的人；周嶽，你跟在我身邊，用你的煞風步探查周圍的陷阱，祖師說的‘輪回觀察者’可能就藏在附近。”陸昭快速分配完任務，見眾人都點頭示意，便率先邁出腳步，踏入了通道盡頭的光亮中。
    刺眼的陽光讓眾人下意識地眯起眼睛，等適應光線後才發現，他們正站在荒原的一處土坡上，土坡下方是一片開闊地，數百名身穿黑袍的判官殿弟子正圍在一起，中間似乎在保護著什麽。當陸昭等人出現時，弟子們瞬間騷動起來，紛紛舉起手中的武器，冥氣如黑雲般匯聚，朝著土坡湧來。
    “衝！”張烈大喊一聲，腳下踏起煞風步，短刀在身前劃出一道黑色弧線，率先衝入弟子群中。石堅緊隨其後，雙手化作石錘，猛地砸向地麵，“轟隆”一聲，地麵裂開一道縫隙，衝在最前麵的十餘名弟子瞬間墜入縫隙，慘叫聲此起彼伏。
    墨攻則從袖中取出數十枚煙霧彈，揮手擲出，煙霧彈在弟子群中炸開，黑色的煙霧中夾雜著刺鼻的粉末——那是用石人族的“鎮煞石”磨成的，能暫時壓製冥氣。弟子們吸入粉末後，紛紛咳嗽不止，冥氣也變得紊亂，攻勢瞬間減弱。
    柳萱的生息光罩在此時擴大，將衝散的弟子隔絕在外，同時綠色光帶延伸，及時治愈了一名被冥氣箭劃傷的幽影煞修。周嶽則跟在陸昭身邊，腳步輕盈如貓，時不時用短刀挑飛藏在沙中的絆索或毒針——那些都是判官殿弟子布下的簡易陷阱，雖不致命，卻能拖延時間。
    陸昭握著銀劍，金色劍氣如收割般橫掃，每一道劍氣都能斬殺數名弟子。他的目光始終盯著弟子群中央，那裏的冥氣最為濃鬱，而且隱隱透著一股與柳淵相似的氣息——顯然是判官殿的高層。他要擒賊先擒王，隻要解決了那名高層，這些殘兵自然會不戰而潰。
    就在他即將衝到弟子群中央時，土坡後方突然傳來一陣劇烈的震動，緊接著，天空中響起“哢嚓”的巨響，像是有什麽東西斷裂了。陸昭抬頭望去，臉色瞬間大變——遠處的黃泉裂隙入口，那道直徑逾十丈的黑色漩渦竟在快速收縮，邊緣的空間壁壘如玻璃般碎裂，淡紫色的光幕逐漸消失，隻剩下一道越來越細的黑色縫隙，最終徹底閉合，連一絲能量波動都沒有留下。
    “裂隙……閉合了？”柳萱失聲喊道，生息光罩都因她的震驚而微微顫抖。黃泉裂隙是他們返回幽影勢力的必經之路，如今裂隙閉合，他們相當於被困在了荒原上，而且失去了與幽影勢力的聯係。
    弟子群中的高層顯然也注意到了裂隙閉合，發出一陣得意的狂笑：“陸昭，天要亡你！裂隙閉合，你們再也回不去了！今天就是你們的死期！”
    陸昭沒有理會那道狂笑，他的注意力全在裂隙閉合的地方——那裏的空間波動雖然消失了，但他能感覺到一股極其微弱的陌生氣息，既不是煞力，也不是冥氣，更不是生息之力，而是一種帶著冰冷死寂的氣息，像是來自輪回之外。
    “是輪回觀察者。”周嶽突然湊到陸昭身邊，聲音帶著緊張，“我能感覺到，裂隙閉合的瞬間，有一道氣息掃過我們，就在西北方向的沙丘後麵。”
    陸昭立刻看向西北方向的沙丘，沙丘平靜無波，像是沒有任何異常，但銀劍卻在此時微微震動，劍身上的符文閃爍不定——這是遇到危險時的預警。他深吸一口氣，知道不能再與這些殘兵糾纏，必須盡快離開這裏，找到安全的地方，同時弄清楚輪回觀察者的目的。
    “墨攻，用機關鳥製造撤退的假象，我們從西北方向突圍！”陸昭大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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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攻立刻會意，操控著機關鳥朝著東南方向飛去，機關鳥身上綁著幾枚煙花彈，在空中炸開，形成一道耀眼的光帶，吸引了大部分弟子的注意力。陸昭則趁機帶領眾人，朝著西北方向的沙丘衝去。
    弟子群中的高層察覺到不對勁，厲聲喝道：“別被他們騙了！他們要往西北跑！”但此時弟子們已被煙花彈吸引，等反應過來時，陸昭等人已衝到沙丘腳下。
    就在眾人即將翻過沙丘時，沙丘突然劇烈震動，一道黑影從沙丘中竄出，直撲陸昭麵門。黑影速度極快，周身縈繞著那股冰冷死寂的氣息，手中握著一把透明的長劍，劍身上沒有任何能量波動，卻能輕易撕裂周圍的空間。
    “小心！”周嶽猛地將陸昭推開，自己卻被透明長劍劃傷了肩膀，傷口處沒有流血，而是直接化作一道黑色的煙霧，消散在空氣中——那長劍竟能吞噬血肉！
    陸昭站穩身形，銀劍橫掃，金色劍氣與透明長劍碰撞，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響，金色劍氣竟被透明長劍直接吸收。黑影發出一陣刺耳的笑聲，聲音像是無數人在同時說話：“幽影傳承者，果然有趣。你的銀劍，能讓我收集到更完整的命運軌跡。”
    “你就是輪回觀察者？”陸昭沉聲道，他能感覺到黑影身上的氣息比柳淵還要強大，而且對方的攻擊方式完全超出了他的認知——既不依靠煞力，也不依靠冥氣，而是直接操控空間和命運。
    黑影沒有回答，透明長劍再次刺來，這一次劍身上泛起淡淡的紅光，顯然是鎖定了陸昭的命運軌跡。陸昭不敢硬接，腳下踏起煞風步，身形如鬼魅般躲閃，同時催動九獄戒中的紫霄能量，一道黑光從指環中射出，纏住了黑影的手臂。
    黑影的動作頓了頓，似乎沒想到陸昭能操控紫霄能量。就在這瞬間，柳萱的生息光帶突然纏上黑影的透明長劍，生息之力與黑影的冰冷氣息碰撞，發出“滋滋”的聲響；墨攻則操控著機關鳥，射出數十枚青銅針，刺向黑影的眉心；張烈和石堅也同時攻來，短刀和石錘分別指向黑影的後背和雙腿。
    黑影被眾人圍攻，卻絲毫不慌，透明長劍一揮，便將生息光帶和青銅針斬斷，同時側身躲過張烈和石堅的攻擊，手臂一甩，便掙脫了九獄戒的黑光。他看向陸昭，眼中閃過一絲貪婪：“看來你們還有點用處，正好把你們全部收集起來，作為我獻給‘天命’的禮物。”
    話音未落，黑影周身的空間突然扭曲，無數道透明的長劍從扭曲的空間中刺出，形成一張劍網，朝著眾人罩來。陸昭知道無法躲閃，立刻將銀劍插入地麵，金色劍氣從地麵湧出，化作一道巨大的光盾，擋住了劍網。但劍網的力量遠超他的預料，光盾瞬間出現裂痕，銀劍也開始劇烈震動，像是隨時會斷裂。
    “用巡天令！”柳萱突然大喊道，“祖師說巡天令是操控九獄塔的關鍵，或許能對抗他的空間攻擊！”
    陸昭立刻取出巡天令，將煞力注入令牌中。令牌瞬間亮起金光，金光與銀劍的劍氣交織在一起，光盾上的裂痕逐漸修複，劍網也開始扭曲變形。黑影見狀，臉色大變雖然看不清麵容，但能從氣息中感覺到他的震驚）：“巡天令？你竟然找到了巡天令！”
    就在這時，遠處突然傳來一陣馬蹄聲，緊接著，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陸主，我們來了！”
    陸昭抬頭望去，隻見遠處的荒原上，一支騎兵正朝著這裏衝來，為首的正是幽影勢力的二當家，林虎！林虎身後跟著數百名幽影煞修，每個人身上都帶著濃鬱的煞力，顯然是收到了消息，特意趕來支援。
    黑影見狀，知道再難得逞，冷哼一聲：“今天算你們運氣好，但下次，我會帶著天命的力量回來，親自取走巡天令和銀劍！”說完，他周身的空間再次扭曲，身影逐漸消失在扭曲的空間中，隻留下一道冰冷的笑聲回蕩在荒原上。
    劍網隨著黑影的消失而消散，眾人終於鬆了口氣，紛紛癱坐在地上。林虎衝到陸昭身邊，翻身下馬：“陸主，你們沒事吧？我們收到墨攻之前放出的求救信號，就立刻趕來了，沒想到裂隙竟然閉合了。”
    陸昭搖了搖頭，站起身看向閉合的裂隙方向，心中湧起一股不安——輪回觀察者的出現，裂隙的突然閉合，還有黑影提到的“天命的力量”，都預示著一場更大的危機即將到來。他握緊手中的巡天令和銀劍，眼神堅定：“裂隙閉合隻是暫時的，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林虎，立刻帶我們返回幽影勢力，我們需要整合所有力量，準備迎接天命和輪回觀察者的挑戰。”
    林虎點頭應和，立刻讓騎兵讓出道路。眾人翻身上馬，朝著幽影勢力的方向駛去。荒原上的風沙吹過，卷起陣陣塵土，遮住了他們的身影，卻遮不住他們心中的決心。
    陸昭回頭望了一眼閉合的裂隙，又看了看手中的巡天令，心中默念著幽玄的警示。他知道，這趟黃泉裂隙的探索，不僅讓他獲得了祖師的傳承，更讓他看清了前路的艱難。但他不會退縮——為了幽影門的清白，為了天下人的自由，更為了打破天命的掌控，他必須走下去，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也絕不回頭。
    而在他們離去的沙丘後麵，一道透明的身影悄然浮現，手中握著一枚從周嶽傷口處收集的黑色煙霧，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命運的軌跡已經偏離，接下來，該讓‘天命’親自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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