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混沌的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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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蝕月那句“我非果實”如同最終審判,餘音還在法則廢墟中回蕩,而混沌的狂潮已徹底失控
    不,並非失控,而是遵循著他更深層的意誌,開始了精準而殘酷的“盛宴”!
    那崩碎的混沌道果,那被壓縮到極致後爆發的本源,並未均勻地擴散。它們在蝕月那龐大意誌的引導下,如同三條巨大的混沌洪流,在蝕月意誌下自主行動!
    “嗡——!!!”
    混沌之海沸騰,三道色澤、氣息截然不同,卻同樣蘊含著毀天滅地之能的洪流,撕裂了尚未完全平息的能量亂流,帶著蝕月“賜予”的意誌,分別鎖定了三位至高存在!
    第一道洪流,呈現一種不斷變幻、光怪陸離的色彩,內部仿佛有無數人世景象沉浮,愛恨情仇交織,正是之前被混沌吞噬、轉化了的紅塵業力,此刻卻被賦予了混沌的暴虐與無序,變得更加詭異難防!
    它直撲紅塵道人!
    第二道洪流,則是深邃的灰黑色,死寂、冰冷,其中仿佛有億萬被混沌碾碎又重組的亡魂在無聲嘶吼,散發著凍結靈魂、終結萬物的氣息。
    這是被混沌同化後的幽冥死氣與黃泉本源,此刻化作一條冥河骨龍,攜著輪回崩壞的絕望,衝向冥王!
    第三道洪流,最為奇特,它外表竟是純粹的金色,與昊天的秩序神鏈幾乎一模一樣!
    但那金色深處,卻流淌著混沌的灰白本質!
    這是被混沌強行侵蝕、覆蓋、打上了混沌烙印的秩序法則碎片!
    它像一柄被敵人淬毒後再擲回的金色投槍,帶著對秩序本身的嘲諷與否定,逆卷向高天之上那昊天的意誌核心!
    團子:哇!分開了分開了!三條大龍龍!一條花花綠綠去找老和尚,一條黑乎乎去找冥王大叔,還有一條……咦?怎麽像壞蛋金光的顏色?去找那個最大的壞蛋啦!無名哥哥好厲害,把他們自己的東西做熟了喂給他們吃!
    小家夥在蝕月重新構築的微型混沌庇護圈裏興奮地蹦跳著,之前的恐懼一掃而空,隻剩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歡脫。
    蝕月指尖微動,一縷溫和的混沌氣息拂過它,讓它安靜下來,繼續當個合格的“觀眾”。
    “不!這是我的力量!你怎麽能……” 紅塵道人麵對那撲來的斑斕洪流,發出了驚怒交加的咆哮。
    他試圖重新掌控那些屬於他的紅塵仙力,卻絕望地發現,那些力量早已被混沌徹底“汙染”,變得狂躁而陌生,不僅不聽使喚,反而帶著一種針對他道基的、惡毒的侵蝕性!
    “嗤嗤嗤——!”
    洪流撞上他倉促布下的紅塵護盾,那護盾如同遇到烈火的油脂,迅速消融。
    斑斕的色彩瞬間將他吞沒!他感覺自己仿佛墜入了自己親手編織、卻又失控了的萬丈紅塵煉獄!
    無數被他算計、利用、拋棄的“演員”的麵孔在眼前閃現,那些虛假的溫情、刻骨的背叛、九世輪回中施加給蝕月的極致痛苦,此刻被放大了千百倍,如同無數把燒紅的銼刀,反複刮擦著他的道心!
    他慘叫,他掙紮,他體內的仙力在混沌與自身業力的內外夾擊下,如同雪崩般潰散!
    “輪回……逆轉!給本王開!” 冥王麵對那灰黑色的冥河骨龍,將輪回盤催動到極致,試圖將其導入輪回,甚至反過來操控。
    然而,那洪流中蘊含的混沌本質,粗暴地幹擾著一切輪回法則的運轉。輪回盤發出的灰光與冥河骨龍撞擊的瞬間,不是吞噬或引導,而是……同歸於盡般的湮滅與混亂!
    “哢嚓!” 輪回盤上,出現了一道清晰的裂痕!
    “啊!” 冥王悶哼一聲,神軀劇震。那冥河骨龍雖被削弱,卻仍有大部分力量衝破阻礙,狠狠撞在他的冥王帝袍之上!
    帝袍上流轉的幽冥神光瞬間暗淡,恐怖的死寂與混亂意念順著神力鏈接侵入他的神魂核心!
    他感覺自己對冥府的掌控權正在被動搖,那被他視為工具的黃泉與亡魂,此刻仿佛都在混沌的意誌下,向他發出複仇的咆哮!
    而那道逆襲向昊天的金色洪流,則遇到了最激烈的抵抗。
    “秩序·絕對壁壘!”
    昊天的意誌冰冷依舊,但其中似乎多了一絲……被冒犯的慍怒?無盡的秩序神鏈從虛無中湧出,試圖構築絕對防禦。然而,那柄“金色投槍”在接觸到秩序壁壘的瞬間,並未爆炸,而是迅速滲入了進去!
    它本身就被混沌偽裝成了秩序的模樣,此刻更是利用這種“相似性”,直接融入了昊天的秩序領域內部!
    然後——
    “汙染”開始!
    金色的秩序壁壘內部,開始浮現出不和諧的灰白斑點,並迅速蔓延!昊天那完美、冰冷的秩序結構,如同最精密的儀器被注入了沙子,發出了令人牙酸的錯亂聲響。
    那混沌的“無序”概念,如同病毒般在秩序的網絡中瘋狂複製、傳播,所過之處,秩序道則失效、崩解,或者……被強行扭曲成某種兼具秩序與混沌特性的、連昊天都無法理解的怪異形態!
    “錯誤!未知變量侵入核心!秩序完整性下降!警告!警告!” 昊天那宏大的意念第一次帶上了急促的波動,那高懸的、漠然的秩序之眼,此刻也劇烈地閃爍起來,仿佛受到了極大的幹擾和創傷!
    三道洪流,如同三把量身定做的毒刃,精準地刺入了三位獵人的要害!
    他們夢寐以求的混沌本源,他們耗費心機想要奪取的“道果”力量,此刻正以最狂暴、最不受控製的方式,被蝕月“慷慨”地還給了他們!
    隻是這“饋贈”的背後,是蝕月積攢了萬載的冰冷怒火,是混沌對一切算計與束縛的終極反叛!
    這不是能量的對轟,這是本質的碾壓,是位格的顛覆!
    蝕月依舊站在那裏,混沌的狂潮在他身邊臣服地湧動。他看著在各自“盛宴”中掙紮、哀嚎、力量不斷被侵蝕瓦解的三位至高存在,眼神如同在看一場與己無關的表演。
    他輕輕抬手,撫過額間那緩緩旋轉的混沌漩渦,那裏,不再有被覬覦的“果實”,隻有深不見底的……深淵。
    他低聲自語,又像是在對這場盛宴做下注腳:
    “覬覦混沌者……”
    “終將被混沌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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