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陳彩鳳的奸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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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芳一句話說得家長臉色難看起來。
    孩子父親狠狠地瞪林晚月一眼,二話不說抱起孩子就要走。
    突發情況,孩子眼見要窒息了,兩個眼球使勁鼓著,喉嚨發出呼呼呼的可怕痰鳴聲,
    林晚月大叫一聲:“把孩子放下,孩子要上不來氣了!”
    看著孩子越來越青紫的臉色和不停從嘴角滲出來的白沫,孩子父親紅著眼圈趕緊把孩子放下。
    林晚月手法嫻熟地在孩子的人中、合穀等穴位下針。
    不過片刻,孩子的抽搐就慢慢緩和下來,抽搐的頻次減慢,臉色也由青白變得漸漸有點紅潤起來,呼吸也漸漸平緩。
    “真的有用!我娃又活了!”
    孩子父親激動得直抹眼淚,癱軟在地。
    那個剛才說話的村民喃喃說道:“小月,你這丫頭居然真的會看病啊?我還以為大隊裏傳的是謠言呢!”
    林晚月收著針,翻個白眼。
    劉大夫看著林晚月的眼神完全變了:“你這手法……跟誰學的?”
    “我師傅教的。”
    林晚月微微一笑。
    劉芳則是傻眼了,這新來的居然真的會醫術!
    那她這衛生員的工作不是徹底要泡湯了嘛?想到這裏,她有點想哭。
    ——
    而此刻,王婆子正小心在縣城李主任家客廳,等著李主任媳婦去叫外麵玩的傻兒子回家。
    王婆子雙手捧著白搪瓷杯喝著茶,拘謹地打量著李主任家的房子,小小抿了一口覺得縣裏的水都比村裏的好喝。
    這間客廳不算大,約莫十幾平米,卻在這小縣城裏彰顯著主人的身份與體麵。
    腳下是坑窪不平的泥土地麵,但打掃得還算幹淨。
    牆壁用舊報紙仔細糊過,泛著年深日久的黃褐色,靠近炕頭的位置被煤煙熏出一片黑漬。
    最顯眼的位置,端端正正貼著一張嶄新的偉人畫像,畫像下方用紅漆寫著“為人民服務”的標語。
    靠牆擺著一張三屈桌,這是屋裏最體麵的大家具,深褐色的漆麵已經有了幾道劃痕。
    桌上放著一個竹殼暖水瓶,一個印著“獎”字的搪瓷缸,以及一個木質收音機——這可是稀罕物,彰顯著主人家的不同。
    炕占去了房間近三分之一的麵積,炕席是舊蘆葦編的,邊緣已經破損,但上麵鋪著一塊洗得發白但完整的藍色印花床單。
    最讓王婆子眼熱的是靠牆的那個半人高的糧食櫃子。
    櫃門沒關嚴,她能瞥見裏麵不僅有常見的玉米麵和紅薯幹,竟然還有小半袋雪白的麵粉和一罐亮晶晶的菜籽油!
    這在普通社員家是想都不敢想的。
    櫃子頂上,放著一疊LN省地方糧票和幾張肉票,用一個小小的鐵夾子夾著。
    空氣中,除了煙味,還隱約飄著一絲炒雞蛋的油香氣,勾得王婆子肚子裏饞蟲直叫。
    王婆子正看得入神,裏屋門簾一挑,一個二十來歲的青年歪歪斜斜地掀開門簾走進來,嘴角掛著亮晶晶的口水,盯著王婆子就“嘿嘿”地笑,含糊地喊著:“媳……媳婦……”
    這就是李主任家的傻兒子,李衛東。
    王婆子心裏咯噔一下,臉上卻立刻堆起了諂媚的笑容。
    這客廳裏的一切“體麵”,都因為這個兒子的出現,瞬間蒙上了一層難以言說的陰影,也讓她此行“說媒”的真實目的,顯得格外諷刺與迫切。
    一邊應和著李主任的話,一邊心裏盤算著怎麽把林晚月騙過來,現在侄子已經出手了,二兒媳婦也已經上鉤,就看怎麽收拾林晚月那個賤皮子了。
    “李主任,那丫頭現在在公社衛生所上班,是我們方圓十裏有名的水靈姑娘……”
    李主任並不看她,略為嫌棄地掃了一眼她腳上沾滿泥水的棉窩鞋,輕輕晃了一下自己腳上的黑皮棉窩,吸了一口卷煙吐出來說:“姑娘之前沒許過人吧?我兒子可是要娶黃花大閨女的!”
    王婆子心裏咯噔一下,馬上堆起笑容,三角眼裏全是算計:“那您放心,雖然是農家孩子放養長大的,可是規距還是有的。”
    王婆子有些心虛,她現在能確定小月那賤皮子是有喜了,不過不要緊,大不了做點手腳糊弄過去。
    李主任媳婦揚著下巴淡淡地說道:“她嬸子,我們是遠親戚,我才把這好事說給你們家孩子,您可別讓我失望,您也看到了,我家大寶雖說人有點憨氣,但娃還是很乖的。
    媳婦來了,隻要給我們生下一兒半女的,這工作我們可以給調到縣裏來。”
    看著王婆子有些貪婪欣喜的笑容,她撇撇嘴說道:“到時候答應您的300塊錢彩禮錢肯定少不了您的。”
    王婆子點頭哈腰地應道:“那是,那是,香菊你自小就是個排場人兒,這我信你,那自行車、縫紉機啥的?”
    馬香菊輕笑一聲:“那你放心,隻要人我們看得上,到時候結婚證一打,東西我們都準備好了!”
    李主任站起來作出送客的姿態:“那就這吧,你們選好日子,我們過去看屋,人看好了,就把事情定下來就行了。”
    王婆子也趕緊站起來應道:“行,麽嘛達,這事就定好了。日子就定在臘月初三那天,還有一個星期,到時候,我托人過來捎信。”
    從李主任家出來,王婆子揣著遠親香菊給的10塊定錢,瞬間覺得這世界都亮堂了。
    嘴裏念著:“果然,人還是要往高處走,看這縣裏頭這房都比村子裏高!”
    說著美滋滋地拿著錢到供銷社買了半斤雞蛋糕給自己嚐鮮!
    她不知道的是,陳彩鳳暴露了300塊錢的事,林晚月已經被驚動,她想騙林晚月上套,也不是那麽容易的!
    ——
    在林晚月於眾人麵前“診斷”出陳彩鳳氣血鬱結、並意有所指地提及“深夜外出”和“意外之財”後,陳彩鳳被暴怒的丈夫林保全拖回家中。
    一場激烈的審問與毆打在所難免,但在林保全逼問“奸夫”是誰時,陳彩鳳卻死死咬住不肯鬆口,隻說是自己偷攢的私房錢,去玉米稈堆是為了藏錢。
    林保全將信將疑,但苦無實證,加上林老太怕家醜徹底外揚,暫時將陳彩鳳關在家裏,不準她出門。
    而今天老太太和林保全上工出門後,陳彩鳳掙紮著也起身偷偷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