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阿秀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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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葉隻覺耳邊的尖笑聲像無數根細針紮著耳膜,胸口的滯澀感還未散去,又見阿秀麵對萬魔噬心鏡竟毫無懼色,心頭頓時一緊 —— 看來這法器對她果真不起作用!他不敢耽擱,迅速抬手結印,指尖劃過空氣時帶起微弱的靈光,口中急促念出咒語:“天地玄宗,萬炁本根!疾!” 一道淡藍色的光刃從他指尖凝聚成型,朝著阿秀的方向疾射而去,意圖分散她的注意力,為葛正瞳爭取機會。
“大膽妖怪,還不束手就擒!” 葛正瞳見光刃襲來,立刻趁機咬破指尖,將鮮血點在萬魔噬心鏡的鏡麵紋路之上。他口中咒語急促響起,原本泛著淡淡金光的鏡麵驟然收斂了柔光,轉而迸發出刺眼的閃閃紅光,鏡身微微震顫,仿佛有股強大的力量在其中醞釀。下一秒,一道粗壯的紅色光束從鏡麵射出,帶著灼熱的氣息,直逼阿秀而去。
可就在此時,突然原本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陳虎,竟猛地從床榻上坐了起來!他的身體還帶著幾分虛弱的僵硬,可那雙眼睛裏卻沒有絲毫清明,反而閃爍著令人心悸的可怕綠光,像兩團燃燒的鬼火,死死盯著十葉與葛正瞳。十葉看得心頭一震,手上的咒語驟然停住,連那道即將擊中阿秀的光刃也隨之消散 —— 他實在沒想到,被吸食了精氣的陳虎,竟會突然變成這副模樣。
“相公,快救我!” 阿秀的聲音瞬間變了調,方才的尖銳與邪魅消失得無影無蹤,又恢複了往日的溫柔可憐。她朝著陳虎的方向伸出手,眼眶微微泛紅,仿佛真的是被惡人逼迫的弱女子,任誰看了都要心生憐憫。
紅色光束轉瞬即至,正正打在阿秀身上。沒有預想中的慘叫,也沒有鮮血飛濺,隻見阿秀的身體在光束中微微扭曲,那張粉嫩的臉蛋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化著,最後化作了一朵嬌豔欲滴的紅色牡丹 —— 花瓣層層疊疊,邊緣還泛著淡淡的青光,顯然不是凡物。
“果然是花妖沒錯!” 葛正瞳眼中閃過一絲厲色,手上的力道加重,再次低喝一聲:“收!” 萬魔噬心鏡的紅光愈發濃烈,試圖將那朵牡丹妖吸入鏡中。
可牡丹妖卻沒有絲毫要被收服的跡象,她化作一道紅光,靈巧地避開了鏡麵的吸力,徑直朝著陳虎的方向飛去。陳虎立刻伸出手,緊緊將那朵牡丹抱在懷中,聲音沙啞卻帶著不容置疑的保護欲:“秀兒,別怕,有我在。”
話音剛落,陳虎眼中的綠光愈發濃烈,周身甚至隱隱散發出一股陰冷的氣息。他緩緩站起身,身體的虛弱仿佛被瞬間驅散,整個人像一頭被激怒的凶獸,死死盯著葛正瞳,隨即猛地朝著他撲了過去!
陳虎帶著陰冷氣息的撲擊近在咫尺,葛正瞳卻早有防備。他腳下猛地一旋,身形如狸貓般靈巧地向左側閃身,堪堪避開陳虎帶著蠻力的衝撞 —— 陳虎撲空的瞬間,帶起的陰風刮得他衣袂獵獵作響。不等陳虎穩住身形,葛正瞳立刻旋身反擊,掌心凝聚起淡淡的靈光,狠狠一掌拍在陳虎後背!“砰” 的一聲悶響,陳虎隻覺後背傳來一股巨力,身體不受控製地向前踉蹌兩步,險些栽倒在地。
十葉見狀,立刻從懷中掏出一張明黃色的定身符,指尖夾住符紙,手腕猛地一甩,符紙便如離弦之箭般飛向陳虎,精準地貼在了他的額頭中央。符紙剛一觸碰到皮膚,便泛起淡淡的金光,符文在光中隱隱流轉。陳虎原本還在掙紮的身體瞬間僵住,雙臂維持著前伸的姿勢,雙腳牢牢釘在原地,隻能直挺挺地立著,連眼珠都無法轉動,唯有喉嚨裏還能發出低沉的嗚咽,眼中的綠光卻依舊凶狠地盯著二人。
就在此時,被陳虎護在懷中的牡丹突然紅光暴漲,化作一道殘影落在地上,阿秀的人身瞬間恢複 —— 她此刻褪去了所有偽裝,裙擺處泛著淡淡的青芒,指尖凝聚著兩團漆黑的妖氣,不等二人反應,便抬手將妖氣朝著葛正瞳與十葉擲去!“看來今日,得讓你們葬身於此了!” 她的聲音帶著妖異的冰冷,身形如鬼魅般在屋內穿梭,掌風裹挾著妖氣不斷襲來。
十葉迅速結印抵擋,淡藍色的光刃與妖氣碰撞,發出 “滋滋” 的聲響;葛正瞳則手持萬魔噬心鏡,紅光不斷從鏡中射出,與阿秀的妖術纏鬥。沒想到阿秀道行竟如此深厚,麵對二人夾擊,不僅沒有露出頹勢,反而招招狠厲,一時間竟與他們打得不相上下,屋內的桌椅在鬥法中被撞得粉碎,木屑與靈光、妖氣交織在一起,亂作一團。
被定在原地的陳虎看著眼前的景象,眼中的綠光愈發濃烈,喉嚨裏不斷發出 “嗬嗬” 的野獸般吼叫,聲音裏滿是焦急與憤怒,卻隻能眼睜睜看著,連一絲一毫都動彈不得。
就在幾人鬥法進入白熱化,葛正瞳準備祭出銅鏡最強之力時,院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陳大娘跌跌撞撞地跑了進來。她頭發散亂,衣衫不整,顯然是聽到動靜後匆忙趕來。看到屋內的混亂,以及被定在原地的兒子,她臉色驟變,隨即猛地撲到十葉腳邊,死死抱住她的腿,淚水瞬間湧出,哭喊著:“十葉姑娘!求求你,放過阿秀吧!她是個好姑娘,是我讓她留下的,要怪就怪我,你別傷她,也別傷我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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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所有人都愣住了,阿秀的妖術停在半空,十葉的光刃也收了回去,葛正瞳握著銅鏡的手微微一頓 —— 幾人竟不約而同地停了手,目光都落在了痛哭流涕的陳大娘身上。
十葉低頭看著緊緊抱著自己腿的陳大娘,她花白的頭發散亂在肩頭,淚水混著臉上的灰塵往下淌,那副絕望哀求的模樣讓人心頭發軟。可想起陳虎眼中駭人的綠光,想起阿秀吸食精氣的狠戾,十葉還是咬了咬唇,放柔了聲音回頭說道:“大娘,阿秀已經把陳虎大哥變成妖魔了,你知道嗎?” 她的聲音很輕,卻帶著難以忽視的沉重 —— 她多希望陳大娘能清醒些,看清眼前的真相。
“我知道,我知道啊!” 陳大娘猛地抬起頭,布滿淚痕的臉上滿是痛苦,卻依舊死死攥著十葉的褲腳,聲音帶著哭腔不斷哀求:“十葉姑娘,大娘求你了,就隨他們去吧,好不好?虎兒他…… 他隻是太愛阿秀了,阿秀也沒壞到骨子裏,求你別再逼他們了!” 她的肩膀不住地顫抖,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喉嚨裏擠出來的,滿是絕望的妥協。
十葉看著她這副執迷不悟的模樣,心裏又急又無奈,隻能蹲下身,語重心長地說道:“可是大娘,他們害人啊!阿秀已經挖了三個人的心肝了,若是任由他們繼續留在村裏,這個村子的人都會被他們害死的!” 她的目光緊緊盯著陳大娘,試圖讓她看清這血淋淋的後果,“您不能因為護著陳虎大哥,就不顧其他村民的性命啊!”
“不是阿秀!” 陳大娘突然提高了聲音,語氣帶著幾分固執的肯定,淚水還在往下流,眼神卻多了幾分異樣的堅定,“阿秀是個好姑娘,那些事不是她做的!” 她說這話時,眼神不自覺地瞟了一眼被定在原地的陳虎,那模樣,竟像是知道不少隱情。
葛正瞳一直冷眼看著這一切,聽到陳大娘這話,心中原本的猜測愈發清晰,他向前一步,目光銳利地盯著陳大娘,沉聲問道:“那是誰?” 他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壓迫感,顯然已經猜到了幾分真相,隻等著陳大娘或是其他人開口證實。
“是我!”
一道沙啞而凶狠的聲音突然響起,竟是被定在原地的陳虎!他依舊無法動彈,雙臂還維持著前伸的姿勢,可喉嚨裏的嗚咽卻變成了清晰的話語,眼中的綠光不知何時已經褪去,轉而染上了刺目的紅色,那紅色裏滿是瘋狂的凶狠,死死盯著十葉與葛正瞳,“我恨他們!那些人覬覦我媳婦兒,還敢調戲阿秀!就算我沒有變成妖魔,我也會殺了他們的!是他們自己該死!” 他的聲音越來越大,每一個字都帶著咬牙切齒的恨意,仿佛那些人的死,在他眼裏根本不值一提。
陳虎那滿是恨意的嘶吼像重錘般砸在十葉心上,她下意識地後退一步,腳腕撞到身後的木凳,發出一聲輕響。看著陳虎眼中刺目的紅光,聽著他字字泣血的辯解,十葉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什麽都說不出來 —— 她原以為是阿秀蠱惑陳虎作惡,卻沒料到陳虎竟是主動為了護著阿秀痛下殺手,這份偏執的愛意,讓她既震驚又無力,指尖不自覺地攥緊了衣角,連呼吸都變得沉重起來。
“虎哥,你怎麽什麽都告訴他們?” 阿秀突然尖叫起來,方才還帶著妖異冷意的臉上滿是慌亂,她幾步衝到陳虎身邊,伸手緊緊抱住他的胳膊,聲音裏帶著哭腔,“那個葛公子是魔族的人,他們抓了我們是要帶回無回穀的!無回穀是什麽地方你不知道嗎?進去了就再也出不來了,你不要這麽傻啊!” 她說著,還警惕地瞟了葛正瞳一眼,眼底滿是恐懼與不甘。
陳虎緩緩轉過頭,看向阿秀的目光瞬間柔和下來,方才的凶狠與瘋狂像是被溫水融化般消失無蹤,隻剩下濃得化不開的深情:“隻要能和你在一起,去哪兒都無所謂。哪怕是無回穀,隻要有你在身邊,對我來說就是好去處。” 他的聲音依舊沙啞,卻帶著令人心悸的堅定,仿佛隻要能護住身邊人,哪怕與全世界為敵也心甘情願。
“阿虎,你們要好好的,不用再等我這個老太婆百年了。” 陳大娘慢慢從地上站起來,布滿淚痕的臉上竟露出一絲釋然的笑容。她顫巍巍地走過去,輕輕拉住阿秀的手,那雙手粗糙得布滿老繭,卻帶著幾分溫柔的力量:“阿秀,我知道你本性不壞,隻是被情愛迷了眼。往後你要好好對阿虎,不要辜負他為了你放棄人身、修成妖魔,更不要辜負他這份掏心掏肺的愛意。” 她說完,不等阿秀和陳虎反應,突然猛地轉身,朝著門邊的青石柱撞了過去!
“砰 ——”
沉悶的撞擊聲在屋內響起,鮮血瞬間從陳大娘的額頭湧出,順著臉頰往下淌。她的身體軟軟地倒在地上,眼睛還微微睜著,望向陳虎的方向,帶著一絲最後的牽掛,卻再也沒了呼吸。
“娘!”
陳虎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哭喊,聲音裏滿是絕望與痛苦。或許是這股巨大的悲痛衝破了符咒的束縛,他周身突然爆發出一股強勁的氣流,貼在額頭的定身符 “嘩啦” 一聲碎裂開來。他掙脫阿秀的阻攔,跌跌撞撞地朝著陳大娘的屍體跑過去,雙膝重重跪在地上,將母親冰冷的身體緊緊抱在懷裏,像個受了天大委屈的三歲孩子般放聲大哭,淚水混著陳大娘的鮮血,在臉上肆意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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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了片刻,陳虎猛地抬起頭,眼中的溫柔徹底被瘋狂取代,隻剩下滔天的恨意。他死死盯著葛正瞳與十葉,聲音嘶啞得如同野獸咆哮:“是你們害死我娘!我跟你們拚了!” 話音未落,他突然張大嘴巴,兩顆尖銳的獠牙從唇齒間伸出,泛著冷冽的寒光;手指也瞬間變長,指甲變得鋒利如刀,化作猙獰的利爪。他猛地從地上躍起,帶著一股毀天滅地的氣勢,朝著葛正瞳與十葉撲了過去!
陳虎帶著毀天滅地的氣勢撲來,獠牙泛著冷光,利爪幾乎要擦到十葉的衣襟。葛正瞳反應極快,幾乎是在陳虎躍起的瞬間,便側身將十葉牢牢護在身後,左臂緊緊攬住她的肩膀往後急退,右腳在地麵重重一踏,震得地上的木屑紛紛揚起。“小心!” 他低聲提醒,聲音沉穩如鐵,絲毫不見慌亂。
不等陳虎的利爪落下,葛正瞳右手猛地一抬,掌心瞬間凝聚起刺骨的寒氣,一道淡藍色的靈光在他指間流轉,眨眼間便化作一柄三尺來長的寒冰劍 —— 劍身通透如冰,泛著冷冽的光澤,劍刃邊緣凝結著細碎的冰花,尚未靠近便有寒氣撲麵而來。他手腕一翻,寒冰劍帶著 “嗡” 的一聲輕鳴,朝著撲來的陳虎狠狠砍去,劍風淩厲,直逼陳虎麵門。
陳虎眼中滿是瘋狂的恨意,見劍刃襲來,竟不閃不避,反而張開雙臂,試圖用利爪格擋。“當” 的一聲脆響,利爪與寒冰劍相撞,火花與冰屑同時飛濺,陳虎隻覺掌心傳來一陣刺骨的劇痛,手臂不受控製地向後麻顫,整個人的衝勢也被這一劍擋了回去。
可他哪裏肯罷休,嘶吼一聲後,立刻調整姿態,左衝右突地朝著二人撲來 —— 一會兒攻向葛正瞳的下盤,一會兒又試圖繞到側麵抓向十葉,動作凶狠卻毫無章法,顯然是被悲痛與恨意衝昏了頭腦。葛正瞳則穩穩站在十葉身前,寒冰劍在他手中舞得密不透風,每一次揮劍都帶著凜冽的寒氣,或擋或劈,將陳虎的攻擊盡數攔下。
陳虎幾次猛撲,利爪幾乎要觸到葛正瞳的衣擺,卻都被寒冰劍逼得連連後退。他的本領本就不及葛正瞳,如今又失了理智,招式愈發混亂,無論如何左衝右突,始終被寒冰劍的劍氣籠罩在外,連十葉的衣角都碰不到,隻能在原地焦躁地嘶吼,眼中的紅光愈發濃烈,卻透著幾分無力的瘋狂。十葉躲在葛正瞳身後,看著陳虎這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心中五味雜陳,卻也明白此刻絕不能心軟,隻能緊緊攥著衣角,默默關注著戰局。
寒冰劍的劍尖泛著冷冽的寒光,距離陳虎的喉嚨不過寸許 —— 方才陳虎又一次瘋了般撲來,葛正瞳側身避開的同時,手腕翻轉,劍刃順勢朝著他的要害刺去,眼看就要將這失控的妖魔徹底製服。陳虎眼中的紅光驟然凝固,似乎也意識到了死亡的逼近,嘶吼聲卡在喉嚨裏,竟忘了躲閃。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道紅色身影突然從側麵疾衝而來!“不要!” 阿秀的聲音帶著撕心裂肺的哭喊,她幾乎是拚盡了全身力氣,猛地撲到陳虎身前,將他牢牢擋在身後。寒冰劍的劍尖堪堪停在阿秀的胸口前,冰冷的劍氣已經劃破了她的衣襟,在肌膚上留下一道淺淺的紅痕,再往前半分,便要刺穿她的心髒。
葛正瞳瞳孔微縮,手臂猛地一頓,硬生生收住了力道。寒冰劍的劍身還在微微震顫,冷冽的寒氣拂過阿秀的臉頰,卻再沒有往前遞半分。十葉躲在葛正瞳身後,早已嚇得心頭一緊,此刻見阿秀突然衝出來,下意識地伸手抓緊了葛正瞳的衣袖,指尖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白,連呼吸都屏住了 —— 她既怕葛正瞳傷了阿秀,又怕陳虎趁機反撲。
阿秀隻覺胸口一陣發涼,看著近在咫尺的寒冰劍,後背驚出一層冷汗,可當她回頭看到陳虎眼中的慌亂時,又立刻定了定神。隻見她雙腿一軟,“噗通” 一聲跪倒在地,膝蓋重重磕在冰冷的地麵上,發出沉悶的聲響。她顧不得疼痛,雙手撐在地上,額頭抵著冰冷的地麵,聲淚俱下地哭求起來:“太子殿下,求求你,放過他吧!”
淚水順著她的臉頰滑落,砸在地麵的木屑上,暈開一小片濕痕。她抬起頭,眼眶紅腫,聲音帶著濃重的哭腔,卻多了幾分決絕:“我們知道錯了,再也不敢害人了,我們願意跟你回無回穀,任憑殿下處置,隻求你別傷他性命!” 這話一出,不僅陳虎愣住了,連十葉都微微睜大了眼睛 —— 她沒想到,一直頑抗的阿秀,竟會突然以 “太子殿下” 相稱,還主動提出要回無回穀。
葛正瞳握著寒冰劍的手緊了緊,目光落在阿秀紅腫的眼睛上,又掃過她身後一臉茫然的陳虎,劍身上的寒氣似乎淡了幾分。他沉默片刻,緩緩收回了寒冰劍,劍身化作一道淡藍色的靈光,消散在掌心。十葉感受到他手臂的放鬆,攥著衣袖的手也微微鬆了些,卻依舊緊繃著神經,等待著葛正瞳的回應。
“既然如此,那就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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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正瞳的聲音平靜無波,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話音剛落,他左手微微一抬,掌心不知何時已多了一頂巴掌大小的銅製寶塔 —— 那寶塔通體呈古銅色,塔身雕刻著繁複的雲紋與符咒,每層塔簷下都懸著細小的銅鈴,雖未晃動,卻隱隱透著一股鎮壓萬物的厚重氣息,塔尖還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金光,一看便知不是凡物。
“啊?”
阿秀與陳虎幾乎同時驚訝出聲,兩人的目光死死盯著葛正瞳掌心的小寶塔,臉上滿是錯愕與茫然。阿秀跪在地上的身體微微一僵,原本紅腫的眼眶此刻瞪得圓圓的;陳虎則從方才的茫然中回過神來,眼中的紅光雖未完全褪去,卻被濃濃的疑惑取代 —— 他們活了這麽久,從未見過這般奇特的器物,更不知這小小的寶塔究竟有何用處,隻覺那塔身散發出的氣息,讓他們本能地感到一陣心悸。
葛正瞳垂眸看著二人震驚的模樣,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冷意,掌心輕輕托著寶塔,聲音依舊冰冷:“你們自己乖乖走進來,還是讓我親自送你進去?” 他的話語裏沒有絲毫威脅,卻讓阿秀與陳虎感受到了無形的壓力 —— 方才寒冰劍的威力還曆曆在目,他們哪裏敢再違逆葛正瞳的意思。
“我們自己進去,不敢勞煩太子!” 阿秀連忙應聲,語氣裏滿是順從,再也沒了之前的頑抗。她說著,立刻從地上站起身,伸手緊緊拉住陳虎的手腕。陳虎雖還有些懵懂,卻也順著阿秀的力道站直身體,眼中的疑惑漸漸被順從取代。
話音未落,隻見二人周身突然泛起淡淡的紅光,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縮小 —— 不過片刻,他們便從原本的人形化作兩道纖細的青煙,嫋嫋升起,朝著葛正瞳掌心的銅製寶塔飄去。那兩道青煙像是被寶塔吸引一般,徑直鑽入塔門之中,連一絲掙紮都沒有。
葛正瞳看著青煙完全入塔,才緩緩合上掌心,輕輕轉動了一下寶塔的塔基。隻聽 “哢嗒” 一聲輕響,塔門似乎自動閉合,塔身的金光愈發明顯,隨後又漸漸收斂,恢複成最初的古銅色。他淡定地將寶塔收入懷中,動作行雲流水,仿佛方才收妖的舉動不過是尋常小事。一旁的十葉看著這一幕,眼中滿是驚歎,攥著葛正瞳衣袖的手也徹底鬆開,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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