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重入魔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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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車廂裏還回蕩著十葉與玉清說笑的聲音,兩人正對著窗外掠過的城鎮景致指指點點,興致正濃時,原本平穩前行的火車突然 “哐當” 一聲停下,車身猛地晃了晃,桌上的茶杯都跟著顛了顛,濺出幾滴茶水。不等兩人反應過來,車廂連接處的門 “嘩啦” 被拉開,幾個身著黑袍的高大男子走了進來 —— 他們的黑袍上繡著暗銀色紋路,領口緊束,袖口利落,身姿挺拔如鬆,那模樣竟與魔族的鐵手衛士有幾分相似。
    黑袍人們步伐整齊地沿著過道兩側站定,刻意閃開中間一條通路。緊接著,一個熟悉的身影從門外走了進來,十葉定睛一看,心裏頓時咯噔一下 —— 不是吳鷹是誰?他今日也穿著同款黑袍,隻是腰間多了一塊玄鐵令牌,麵容比上次見麵時更顯嚴肅,眉宇間帶著幾分公事公辦的冷意。
    十葉下意識地想抬手跟他打聲招呼,指尖剛抬起又悄悄收回,心裏快速盤算著:吳鷹這模樣顯然是在忙公事,此刻貿然出聲打擾,未免太過失禮。更何況上次見麵時還有葛正瞳在旁介紹,如今葛正瞳不在身邊,吳鷹未必還記得自己,若是熱臉貼了冷屁股,反倒尷尬。這麽一想,她便悄悄坐直了身子,將目光移向窗外,隻在眼角餘光裏留意著吳鷹的動向。
    “都坐好,出示車票和身份證,吳鐵手要例行查看!” 一個黑袍人往前一步,聲音洪亮且嚴肅,目光掃過全車廂的人,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車廂裏頓時安靜下來,乘客們紛紛從隨身的包裹或口袋裏掏出車票,還有一張泛著冷光的硬卡片 —— 十葉好奇地盯著對麵座位女孩手裏的卡片,隻見卡片上印著模糊的人像,還有幾行細小的字跡,她湊著想看得更清楚些,那女孩卻已將卡片和車票一起遞了出去。
    很快,檢查的隊伍便到了十葉和玉清這一排。吳鷹走在最前麵,手裏拿著一個黑色的冊子,正低頭核對前一位乘客的信息,可當他抬起頭看到十葉和玉清時,卻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眉頭微蹙,目光在兩人身上細細打量,像是在確認什麽。
    玉清倒顯得十分鎮定,她從容地從隨身的錦囊裏取出一張藍色車票,還有一個與對麵女孩手中一模一樣的硬卡片,輕輕放在吳鷹麵前的小桌上。吳鷹拿起卡片看了一眼,眉頭依舊皺著,似乎對卡片上的信息有些疑慮,但最終還是抿了抿唇,點了點頭,示意她通過。
    輪到十葉時,她心裏有些發慌 —— 她從未聽過什麽 “身份證”,隻能從懷裏掏出葛正瞳當初給她的黑色車票,還有那塊刻著魔族紋路的玉牌,有些局促地遞了過去。可就在玉牌接觸到光線的瞬間,車廂裏的黑袍人們突然 “唰” 地一聲齊齊跪下,動作整齊劃一,連帶著吳鷹也猛地單膝跪地,聲音洪亮地齊聲喊道:“太子殿萬福!”
    這突如其來的動靜讓整個車廂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乘客的目光都齊刷刷地投向十葉,有好奇,有驚訝,還有幾分探究。十葉手裏還攥著玉牌,臉頰瞬間漲得通紅,手忙腳亂地想把玉牌收起來,隻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往頭頂湧,恨不得立刻找個地縫鑽進去,尷尬得指尖都在微微發燙。
    吳鷹很快站起身,臉上的嚴肅早已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小心翼翼的恭敬,他抬頭看向十葉,聲音放得極輕:“十葉姑娘,冒犯了…… 您怎麽會有太子殿的玉牌?”
    十葉定了定神,將玉牌攥在手心,語氣盡量保持平靜,可嘴角還是忍不住微微上揚:“這是葛正瞳給我的,我這次來魔都,就是想找他。”
    “好好好!” 吳鷹連說了三個 “好” 字,臉上露出明顯的喜意,態度越發恭敬,幾乎是彎著腰回話,“姑娘放心,屬下這就帶您去見太子殿下,絕不敢耽誤!” 他那副十足的奴才見了主子的模樣,讓十葉心裏莫名生出幾分受用,方才的尷尬也消散了不少,隻覺得這玉牌倒真是個頂用的東西。
    十葉聽吳鷹說要立刻帶自己去找葛正瞳,心裏頓時鬆了口氣,先前被眾人注視的尷尬也散了大半。她學著凡間見過的手勢,指尖輕輕比出一個 “ok” 的形狀,臉上帶著幾分輕快的笑意,對著吳鷹點了點頭:“那就麻煩你了。” 那模樣既帶著幾分少女的活潑,又有幾分不自覺的從容,倒讓吳鷹看得愣了愣,隨即連忙躬身應下。
    吳鷹不敢多耽擱,轉身便繼續往車廂前方走去,黑袍人們也紛紛起身,緊隨其後。十葉和玉清坐在原位,看著他們沿著過道逐排檢查,車廂裏的氣氛又恢複了先前的嚴肅,隻是偶爾有乘客會悄悄用餘光打量十葉,顯然還沒從剛才 “太子殿萬福” 的動靜裏緩過神來。
    沒一會兒功夫,前方就傳來了一陣輕微的騷動,隻見吳鷹身後的幾個黑袍人押著五六個人走了過來 —— 那幾人低著頭,雙手被粗繩捆著,臉上滿是慌亂,腳步也有些踉蹌,顯然是沒通過檢查的可疑人物。他們路過十葉身邊時,十葉下意識地往旁邊挪了挪,目光飛快地掃過幾人,心裏不禁暗自感歎:這吳鷹辦事倒真是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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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押著人出了車廂,吳鷹才折返回來,快步走到十葉和玉清這一排。他先是警惕地看了看周圍,隨即彎下腰,將聲音壓得極低,對著玉清恭敬地問道:“玉清奶奶,您看…… 是您自己跟著我們走,還是讓屬下們…… 押著您走?” 語氣裏滿是小心翼翼,顯然是顧及著玉清的身份,不敢有半分怠慢。
    說完,他又立刻轉向十葉,態度越發恭敬,腰彎得更低了些:“十葉姑娘,這裏的事已經處理完了,我們這就去找太子殿下,您看可行?”
    “奶奶?” 玉清聽到這個稱呼,眼睛瞬間瞪圓了,方才還從容淡定的模樣瞬間破功,她抬手輕輕拍了一下吳鷹的肩膀,語氣裏滿是不滿的嗔怪,“我有那麽老嗎?你自己看看,我看起來難道不跟十葉一樣年輕?你叫她姑娘,倒叫我奶奶,這是什麽道理!” 說這話時,她還故意挺了挺胸,眼底帶著幾分嬌俏的較真,活像個被惹毛了的小姑娘,哪裏有半分 “奶奶” 的模樣。
    吳鷹被她這麽一罵,臉頰瞬間漲得通紅,像是做錯事的孩子般手足無措,連忙擺了擺手,語氣急切地辯解:“是是是,屬下說錯話了!那…… 那也叫您姑娘,玉清姑娘!” 他頓了頓,又小心翼翼地重複了一遍剛才的問題,“玉清姑娘,您看您是自己跟我們回去,還是讓屬下的人…… 稍微‘護送’您一下?” 說著,還特意把 “護送” 兩個字咬得極輕,生怕又惹玉清不快。
    “狗奴才,還需要你們押著?” 玉清輕哼一聲,語氣裏帶著幾分不屑,卻沒再繼續生氣,她抬眼看向吳鷹,下巴微微揚起,帶著幾分傲然,“就算你們不來找我,我也會去找他的,不過既然現在遇上了,一起走也省得麻煩。” 話雖帶著點不客氣,卻也算是應下了。吳鷹聽了,這才鬆了口氣,連忙直起身,恭敬地做了個 “請” 的手勢:“那屬下這就帶二位過去。”
    十葉和玉清跟著吳鐵手一行人走出火車站,剛到廣場,就見一輛造型奇特的黑色車輛停在路邊 —— 它沒有尋常馬車的車輪,車身線條流暢得像一塊被精心打磨過的黑曜石,車頂還嵌著幾盞泛著暖光的燈,遠遠望去,倒像是從秘境裏駛出的異獸。吳鐵手快步上前,親自拉開了車門,恭敬地側身站在一旁:“二位請上車,咱們這就去東宮,很快就能見到太子殿下了。”
    十葉好奇地探頭往車裏看了看,隻見車內鋪著柔軟的黑色絨毯,兩側的座椅寬大舒適,還掛著繡著暗紋的絲簾,比她之前坐過的馬車精致了不知多少倍。她和玉清依次坐進車裏,剛坐穩,車輛就輕輕晃動了一下,隨即平穩地向前駛去,速度快得驚人,窗外的街景瞬間變成了模糊的光影,耳邊隻傳來輕微的風聲,不過片刻功夫,周圍的環境就從熱鬧的街市變成了靜謐的林蔭大道,道路兩旁的樹木枝繁葉茂,隱約能看到遠處矗立著一座宏偉的宮殿,宮殿的屋頂覆蓋著暗金色的瓦片,在陽光下泛著低調的光澤 —— 想來那就是魔族的東宮了。
    車輛穩穩地停在東宮門前,吳鐵手率先下車,再次恭敬地為兩人打開車門。十葉剛走下車,就聽到宮殿裏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一個熟悉的身影就從門內衝了出來,不是葛正瞳是誰?他今日穿著一身玄色錦袍,腰間係著鑲嵌著寶石的玉帶,頭發用玉冠束起,比上次見麵時多了幾分太子的威嚴,可臉上的神情卻滿是掩飾不住的興奮,一雙眼睛亮晶晶地盯著十葉,腳步飛快地衝了過來,嘴裏還高聲喊著:“十葉!你怎麽這麽快就來了!”
    話音未落,葛正瞳就張開雙臂,看樣子是想直接抱住十葉。十葉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臉頰瞬間漲得通紅,下意識地低頭往旁邊躲了躲,雙手還不自覺地攥緊了裙擺。葛正瞳撲了個空,動作僵在原地,臉上的興奮也淡了幾分,有些疑惑地看著十葉:“怎麽了?”
    十葉不敢抬頭看他,隻覺得周圍侍從的目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尷尬得指尖都在微微發燙,小聲嘟囔著:“這麽多人看著呢……” 一旁的玉清見此情景,忍不住掩唇笑了起來,打趣道:“太子殿下,咱們十葉姑娘可是臉皮薄,你這麽著急,可別把人嚇跑了。” 葛正瞳這才反應過來,撓了撓頭,臉上也露出了幾分不好意思的笑容,連忙收斂了動作,對著十葉溫和地說:“是我太著急了,快,咱們先進宮裏再說。” 說著,還特意側身做了個 “請” 的手勢,態度恭敬了不少。
    葛正瞳側身引著十葉往東宮走,目光卻不自覺地落在她的衣衫上 —— 原本素雅的長袍下擺磨出了毛邊,袖口還沾著幾塊不易察覺的泥漬,顯然是曆經了不少奔波。他心裏頓時湧上一陣心疼,腳步下意識放緩,聲音也軟了幾分:“你不是該回清風崖了嗎?怎麽一個人跑到魔界來?看你這衣裳,一路上定是受了不少苦吧?” 說這話時,他眼底滿是關切,想到十葉竟能跨越仙魔界限來找自己,嘴角又忍不住微微上揚,心頭像是被暖意填滿,連帶著方才撲空的尷尬都消散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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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葉卻沒注意到他的情緒變化,滿腦子都是尋找師父的念頭,她停下腳步,抬頭看向葛正瞳,眼神裏滿是急切:“師父不在清風崖,我聽山下的人說,他可能來了魔界!你…… 你知道他在哪兒嗎?”
    這話像一盆冷水,瞬間澆滅了葛正瞳心頭的火焰。他臉上的笑意僵住,眼底的暖意一點點褪去,隻剩下難以掩飾的失落 —— 原來,十葉不遠萬裏、獨自闖魔界,根本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找她師父。他之前滿心的歡喜與期待,竟都成了自作多情。葛正瞳喉結動了動,想說些什麽,卻又不知從何說起,隻能勉強扯了扯嘴角,避開十葉的目光:“哦,那要問我父王了,我也不知道他的蹤跡。” 為了掩飾自己的失落,他抬手攏了攏額前的碎發,指尖微微有些發緊,聲音也比剛才低了幾分,“我現在被父王安排在宮裏,沒什麽別的事,就是專門收押鐵手們抓回來的、從無回穀逃出去的妖魔。”
    “那你可以帶我去見見魔尊嗎?” 十葉沒察覺他的異樣,隻當他是真的不知道,連忙上前一步,語氣裏帶著幾分請求,一雙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滿是期待。葛正瞳對上她這副模樣,心頭的失落瞬間被心軟取代 —— 他向來招架不住十葉的請求,更何況她還特意來了魔界,就算不是為了自己,他也舍不得讓她失望。
    他深吸一口氣,壓下心底的複雜情緒,臉上重新露出溫和的笑容:“當然可以。你一路奔波也累了,先在東宮住兩日,好好歇歇,等我安排妥當,就帶你去見父王。”
    “還有你母後!” 就在這時,一直跟在兩人身後的玉清忽然開口,聲音清亮,一下子打破了兩人之間的氛圍。葛正瞳這才如夢初醒般回過神,轉頭看向十葉身旁的玉清 —— 方才他滿心都是十葉,竟完全沒注意到還有旁人同行。他看著玉清熟悉的麵容,愣了愣,才想起眼前這人是誰,連忙拱手行禮:“原來是玉清前輩,方才失禮了。”
    玉清看著葛正瞳拱手行禮的模樣,眼底笑意漸濃,她上前一步,語氣裏帶著幾分打趣,又藏著幾分熟稔:“葛正瞳,你倒是越來越有太子的模樣了,隻是沒想到,你還是不放過我啊 —— 方才在火車上,你的手下可是把我抓了個正著。” 她說著,輕輕拂了拂衣袖上並不存在的灰塵,嘴角勾起一抹明豔的笑,那雙靈動的眼眸裏滿是光彩,原本就精致的麵容因這笑容更顯動人,連周圍的空氣都仿佛柔和了幾分,“不過也無妨,我此番主動現身,本就是想來看看你母親,算算日子,你們母子應該已經相認了吧?”
    葛正瞳聽到 “母親” 二字,臉上的神色微微一沉,方才對玉清的恭敬淡了幾分,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心疼。他垂了垂眼,聲音也低沉了些:“是的,我們母子已經相認了。隻是……” 他頓了頓,語氣裏滿是無奈,“隻是可憐我母親,她本是仙界高高在上的可欣仙子,清雅絕塵,如今卻要被困在這魔界,日日受苦,還要忍受旁人異樣的目光。魔宮雖然也有榮華富貴,但是終究比不上在天上做神仙來得逍遙自在。” 在他心裏,母親本該在仙界享受尊崇,而非在魔界過著這般 “委屈” 的日子。
    “你哪裏懂得你母親的心思?” 玉清輕輕搖了搖頭,語氣裏帶著幾分了然的輕歎,目光望向東宮深處,像是能看到可欣仙子的身影,“她來魔界,可比在仙界舒心多了。做神仙雖然逍遙,但是仙界也規矩森嚴,更何況,這裏有她心心念念的愛人,還有你這個貼心的兒子,有這兩樣,對她來說就足夠了。還要那神仙的自由做什麽?” 其實玉清比誰都懂可欣仙子 —— 當年可欣仙子為了魔尊,甘願放棄仙子身份,這份勇氣與深情,又豈是 “受罪” 二字能概括的?
    葛正瞳聽著玉清的話,愣了愣,眼底的迷茫漸漸散去,似乎也明白了幾分母親的心意。他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語氣重新變得堅定:“但願真如你所說,母親能在這裏過得舒心。玉清前輩,你先稍等片刻,我安頓好十葉,就立刻帶你去我母後宮中,讓你們好好敘敘舊。”
    說罷,他轉頭看向一直恭敬站在一旁的吳鷹,語氣瞬間變得嚴肅,帶著太子的威嚴:“吳鷹,你先帶方才抓來的那幾個妖魔去慎刑司,仔細審問清楚他們的來曆和目的,切不可怠慢。至於玉清前輩……” 他頓了頓,特意加重了語氣,“就不必再管了,她是我母親的舊友,此事我會親自向父王交代,你無需多問。”
    吳鷹連忙躬身領命,聲音恭敬:“屬下遵令!” 說罷,他又對著玉清和十葉行了一禮,才轉身快步離去,腳步輕快,顯然是不敢耽誤差事。東宮的庭院裏瞬間安靜下來,隻剩下十葉、玉清和葛正瞳三人,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下來,在地麵上投下斑駁的光影,氣氛也漸漸變得柔和起來。
    東宮庭院裏的陽光透過樹葉縫隙,在地麵織就出細碎的光斑,十葉盯著那些跳動的光影,忽然歪了歪頭,眼底滿是孩童般的好奇,忍不住輕聲問道:“咦?魔界也有陽光嗎?” 在她的認知裏,仙界常年雲霧繚繞,而魔界總該是暗無天日、處處透著陰森,可眼前這溫暖的陽光,卻和她想象中的模樣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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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這話剛出口,葛正瞳和玉清就忍不住相視一笑。葛正瞳抬手揉了揉鼻尖,語氣裏帶著幾分打趣:“十葉,你這想法可就錯了。魔界也是一個完整的世界,有山有水,有日有月,如果沒有陽光,這裏的花草怎麽生長,人又怎麽活呢?” 玉清也在一旁點頭附和,眼底帶著笑意:“就是啊,仙界有仙界的清雅,魔界有魔界的生機,可別被那些傳言騙了。”
    十葉被兩人笑得有些不好意思,臉頰微微泛紅,她抬手撓了撓頭,也跟著笑了起來:“哈哈,是我想錯了,不錯不錯,原來魔界也有這麽暖和的陽光,我之前一直以為這裏暗無天日,連花草都長不好呢。” 說著,她還特意抬眼望了望天空,隻見湛藍的天幕上掛著一輪暖陽,灑下的光芒落在身上,暖洋洋的,格外舒服。
    葛正瞳看著她笑起來的模樣,眼底滿是溫柔,他向前一步,自然地拉起十葉的手,指尖傳來的溫度讓十葉微微一怔,卻沒有躲開。葛正瞳的聲音帶著幾分輕快:“好了,別站在這裏曬太陽了,我帶你去寢殿,一路趕來你肯定累了,先好好歇歇。”
    十葉任由他拉著,跟著他一路往東宮深處走去。沿途要繞過雕著纏枝蓮紋的花欄,花欄裏種著各色不知名的鮮花,紅的似火,粉的似霞,微風拂過,還帶著陣陣清甜的花香;再走過一座小巧的花園,園中有一方池塘,水麵上漂浮著翠綠的荷葉,偶爾有紅色的錦鯉遊過,攪碎了水麵上的陽光倒影。十葉看得目不暇接,連腳步都慢了幾分,眼底滿是新奇。
    很快,兩人就來到一處優雅的偏殿前。這偏殿的屋頂覆蓋著淺粉色的瓦片,屋簷下掛著小巧的銅鈴,風一吹就發出清脆的聲響;殿門前還擺著兩盆開得正盛的海棠花,顯得格外雅致。葛正瞳推開朱紅色的寢殿大門,側身對十葉做了個 “請” 的手勢:“你看,這就是你的寢殿。”
    十葉邁步走進殿內,瞬間被眼前的景象驚豔到了 —— 殿內的地麵鋪著柔軟的淺紫色地毯,踩上去像踩在雲朵上;左側擺放著一張雕花的梳妝台,台上放著精致的銅鏡和幾盒胭脂;右側是一張寬大的拔步床,床幔是淡藍色的紗質,上麵繡著細碎的白色梨花圖案;牆壁上還掛著幾幅描繪山水的畫卷,角落裏擺著一盆翠綠的蘭草,整個寢殿富麗堂皇,卻又處處透著女孩喜歡的精致與溫柔。
    十葉的眼睛亮晶晶的,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梳妝台上的胭脂盒,嘴角抑製不住地向上揚起,心裏滿是歡喜:“這裏也太好看了吧!我很喜歡這裏!”
    葛正瞳看著她開心的模樣,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他輕聲說道:“喜歡就好,這裏以後就是你的寢殿了。不論何時,隻要你願意,都可以來這裏住下,這裏永遠為你留著。” 其實這處偏殿,是他早就特意按照十葉的喜好布置好的,隻是一直沒找到機會告訴她,如今能看到十葉這般歡喜,他心裏也格外滿足。
    十葉指尖還停留在梳妝台上精致的胭脂盒上,聽到葛正瞳的話,她轉過身,眼底滿是亮晶晶的歡喜,嘴角揚起一個甜甜的笑容,聲音軟乎乎的:“謝謝你,葛正瞳。這裏真的太好看了,我從來沒住過這麽舒服的地方。” 說這話時,她的臉頰還帶著幾分未褪的紅暈,配上那雙靈動的眼睛,顯得格外嬌俏可愛。
    葛正瞳看著她這般模樣,心頭像是被羽毛輕輕拂過,泛起一陣柔軟。他抬手摸了摸後腦勺,眼底滿是溫柔的笑意,語氣也放得格外輕柔:“跟我還客氣什麽。好了,你先在這裏等著,我已經讓人去準備熱水了,一會兒會有宮女過來伺候你,你好好沐浴梳洗一番,換身幹淨的衣服,好好歇一歇,一路趕來肯定累壞了。” 他特意叮囑著,生怕十葉會虧待自己。
    “哎喲,看來我家瞳兒這是有心上人了吆!” 一旁的玉清見兩人這般模樣,忍不住捂著嘴笑了起來,眼底滿是促狹的光芒,語氣裏帶著濃濃的八卦意味,她還故意上前一步,輕輕撞了撞葛正瞳的胳膊,“瞧瞧你這細心的模樣,又是準備寢殿,又是安排宮女的,可不是對誰都這麽上心吧?”
    十葉聽到 “心上人” 三個字,臉頰瞬間漲得通紅,像是被燙到一般連忙擺了擺手,聲音也有些急促:“哪裏哪裏,玉清你不要胡說!我和太子…… 我們就是好朋友!真的隻是好朋友而已!” 她說著,還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避開了葛正瞳的目光,生怕被人看出什麽端倪,耳根都悄悄染上了一層粉色。
    “沒見過對好朋友還能這麽好的。” 玉清卻不打算放過她,輕輕搖了搖頭,拖長了語調,眼底的笑意更濃了,“又是按照喜好布置寢殿,又是特意叮囑梳洗,這待遇可不一般呐不一般!” 她說著,還衝葛正瞳擠了擠眼睛,那模樣活像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長輩。
    葛正瞳被玉清說得有些不好意思,耳尖也微微泛紅,他連忙上前一步,伸手拉住玉清的手腕,語氣帶著幾分急切:“好了,玉清,別再開玩笑了,我們快走吧,不是還要去見我母親嗎?再耽擱下去就晚了。” 說著,不等玉清反應,就拉著她往殿外走,腳步都比平時快了幾分,顯然是想趕緊逃離這尷尬的氛圍。
    玉清被他拉著往前走,還不忘回頭衝十葉眨了眨眼,嘴裏還小聲嘀咕著:“好好好,我不說了,不過啊…… 有些事可不是不說就能藏住的。” 十葉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臉頰依舊滾燙,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忍不住輕輕歎了口氣,心裏卻莫名泛起一陣甜甜的悸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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