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猛藥、銀瓜、銅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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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伯,原來你在這兒,讓我一頓好找。”
“哦?楊伍長來了?找我老馬有什麽事嗎?”
楊驍找到馬景天的時候,馬景天正在藥坊給王雄換藥。
王雄妻子鄧氏見楊驍進來,頓時坐立難安,身子都忍不住發抖。
“嫂子,你別怕,我又不吃人。”
王雄隻剩下一口氣,完全是個活死人了。
前身大仇已報,王家子弟又沒了靠山,已經翻不起什麽浪花。
王飛、王寬等人也已經被楊驍剝去戰兵資格,踢到輔兵營下苦力去了。
對於鄧氏這樣一個婦人,楊驍並不想為難她。
“楊小哥,以前的事兒,是我們不對……”
鄧氏聲音顫抖,心裏還是害怕。
楊驍身上那股瘋勁兒和狠辣,全堡上下無人不懼。
楊驍灑脫擺手:“害,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過去就過去了,我早就不放在心上了。”
“那,那就好。”
見楊驍和馬景天好像要說事兒,鄧氏自覺地抱著孩子,帶上房門出去了。
“馬伯,怎麽樣,他這傷一時半會兒好不了了吧?”
楊驍瞅了眼躺在床上,被包成木乃伊,一動不動的王雄,擔憂問道。
“豈止一時半會兒,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馬景天歎了口氣,心說楊驍哪有外麵傳的那麽殘忍,還是挺有良心的,還知道來關心一下傷者。
“哈哈,那就好。”
卻不料,楊驍得知王雄好不了,高興得像個幾百斤的大胖子。
“……”
馬景天嘴角一抽:
“我說楊伍長,你來這兒,該不會就是為了問這個的吧?”
“那倒不是。”
楊驍笑容一斂,從懷裏掏出一張藥方,正色道:“我是想問問,你這裏有沒有這幾味藥?”
“哦?你還懂藥?”
馬景天隨手接過藥方,展開一看:“巴戟天、淫羊藿、菟絲子、枸杞子、杜仲、牛膝、熟地黃、當歸、山藥、覆盆子、骨碎補、磁石、炙甘草……”
“嘶!”
馬景天倒吸了口涼氣,皺眉問道:“這是什麽方子,盡是些猛藥,我怎麽從沒在方書上見過,治什麽病的?”
“這個嘛,暫時保密!”
楊驍神秘一笑:
“馬伯,你有辦法弄到這些藥嗎?”
“這些藥,倒是不難找!尤其這巴戟天,本就是粵東的道地藥材,後山就有!”
“但老夫行醫多年,從未見過這種方子,你可不要亂吃,當心出大問題啊!”
“馬伯這個你放心,您隻管替我尋來這幾味藥,炮製成蜜丸,藥錢我絕不少你的。”
說完,楊驍往馬景天袖子裏塞了幾塊從劉濟民那裏順來的碎銀。
觸到那冰冰涼涼的硬塊,馬景天老臉上頓時有了笑容:“嘿嘿,真拿你小子沒辦法……行,不就是炮製幾顆蜜丸嘛,包在老夫身上便是!”
楊驍離開馬景天的藥坊,不禁歎了口氣。
兜裏的銀子這下全用光了。
軍餉又沒著落。
就這麽坐吃山空也不是個辦法!
得想辦法,搞點錢花!
“鄧嫂子,我可以進來嗎?”
楊驍詢問的同時,已經推開了鄧氏的房門,鄧氏正坐在床前奶孩子,見楊驍進屋,慌忙遮住胸前的雪白。
“楊小哥,你……你想幹嗎?”
鄧氏眼神恐懼,身子發抖。
“嫂子,我記得王雄平時沒少帶著王飛他們,到附近的村子裏收保護費吧?”
“還有那些地主逢年過節給的孝敬錢,這些年應該也攢了不少。”
“我考你個問題,你答上來了,我馬上就走。”
“要是答不上來,嘿嘿……”
楊驍不懷好意地咧嘴一笑,猛地一巴掌拍在鄧氏的屁股上。
“啊!”
鄧氏身子一顫,臉都嚇白了:
“楊小哥,你……你別胡來,什麽問題你就問吧!嫂子知無不言!”
“王雄這些年攢的不義之財,放在哪兒了?”
楊驍一步步將鄧氏逼到牆角。
“楊小哥,你在說些什麽,我,我聽不懂。”
鄧氏淚水橫流,身子抖若篩糠。
“聽不懂?”
楊驍用手背輕拂鄧氏頗有幾分熟韻的臉蛋,玩味一笑:“我會讓你懂的。”
話落,楊驍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眼底隻剩下一種隨時要吃人的冷意。
“楊小哥,可不敢胡來!讓人聽見可怎麽得了!……啊喲!可懟死我嘞!”
“楊小哥,你饒了嫂子吧,嫂子想起來了!是有這麽一筆錢……”
在楊驍瘋狂的摧殘下,鄧氏的心理防線徹底崩潰了。
“誒,這就對嘍!”
楊驍提上褲子,滿意一笑。
楊驍雖然知道王雄這些年肯定攢了不少不義之財。
但沒想到,他一個小小的戰兵伍長,家底居然如此豐厚。
足足一百五十兩白銀,鑄成一個銀瓜。
除此之外,還有十多貫銅錢。
全部藏在床底下。
“這些錢,我們自己都舍不得花,真的,一分都不敢花呀,我們也是苦出身,窮怕了……”
鄧氏抱著孩子跪在地上,哭得嘴唇發烏:
“楊小哥,求求你行行好,給我們娘倆留一些吧!”
“行,我可以給你們母女倆留下一點過日子的錢,但是今天的事情,你必須對外保密。”
“若是我在外麵聽到一丁點風聲,你知道我會幹什麽!”
撂下狠話,楊驍給鄧氏留下兩貫銅錢,用麻袋把銀瓜和剩下的銅錢全部打包帶走。
楊驍走後,鄧氏嚎啕大哭,引來其他軍婦詢問。
她又不敢說出真相,唯恐楊驍知道後對她施暴,隻能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最可恥的是,從那之後,她每晚做夢都會夢見楊驍那張刀削斧劈一般的俊臉……
午夜夢醒之時,想起楊驍對她幹的那些事情,心中竟也生出別樣的滋味。
這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對外人道的秘密。
……
“哎喲!好惱火喲!龜兒腳杆也痛,手杆也痛,腦殼也痛,腰杆也痛……全身都痛!”
“俺不中嘞!可難受毀嘞!”
“難受得冇法!快不行噠!”
每當人們路過乙隊戰兵營營房,都能聽見裏麵傳來一陣陣不絕於耳的哀嚎。
張士勇一聲大吼:“號喪呢你們?多大點事兒?大老爺們兒這點苦都吃不了?”
“楊伍長的糧食,白給你們吃了!”
“別號了!打擾老子辦事兒!”
羅懷義、劉大傻、孫振武三人強忍渾身筋骨肌肉酸痛,齊齊扭頭看向張士勇。
隻見張士勇褲子半褪到膝蓋,正對著一個不知道從哪裏順來的女人紅肚兜,飛速上下其手,梗著脖子,臉色憋得通紅。
此刻,不說其他二人,就連一向和張士勇較勁的孫振武,也徹底折服了。
這張大胡子,簡直就是牲口。
被楊驍一頓折騰,渾身骨頭都散架了,他還有力氣擼管子。
哥們兒雖然不是神,但已經離人很遠了。
……
柳青臉色通紅,站在門外,壓根不敢進去。
他總算知道所謂的“擼管子”是什麽意思了。
但他後悔知道。
在他眼裏,這幫糙漢子,太可怕了。
“好不容易讓你們休息半天,你不睡覺,站在門口幹什麽?”
就在這時,楊驍的聲音突然響起,柳青抬起頭,如同見到救命稻草,一把抱住了楊驍:
“驍,驍兄,我不想跟他們住一間屋了。”
“幹啥呢!男男授受不親,不知道嗎?”
楊驍一把將柳青推開,心說一個大老爺們兒,怎麽娘們兒唧唧的,還抱上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演川劇呢。
“啊啊啊!要來了!!!小鬼子,看我火銃的威力!”
屋內,突然傳來張士勇殺豬一樣的大吼聲。
“幹什麽呢?什麽要來了?”
楊驍推門而入,突然一道白箭朝他射了過來。
他頓時瞳孔驟縮,連忙閃身避過,那道白箭射在了門板上,化作星星點點,先是凝固如煉乳,而後化作清水淌流而下。
身為一個男人,楊驍太清楚這是什麽東西了。
“楊……楊伍長?”
見楊驍突然出現在門口,張士勇虎軀一震,慌忙提上褲子。
當他意識到自己幹了什麽的時候,已經晚了。
孫振武三人則是幸災樂禍,給了張士勇一個“你小子完了”的眼神。
“張士勇!”
“你給老子舔幹淨!!!”
楊驍衝上去摁著張士勇就是一頓胖揍。
然後把他從床上拽下來,逼著他把門板清理幹淨。
“從今天開始,張士勇三個月內不準擼管子!”
“所有人監督!”
“一旦發現他擼管子,立即上報給我!若敢包庇,軍棍伺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