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教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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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巨峽市,超神學院基地。
    訓練場上,以葛小倫、薔薇、劉闖、趙信、琪琳等人為核心的第一批“雄兵連”戰士,已經結束了為期數周的高強度、超常規訓練。他們身上或多或少都帶著傷,但眼神中的稚氣和迷茫褪去了不少,取而代之是一種屬於戰士的堅毅和……對即將到來任務的緊張。
    隊長蕾娜站在隊列前,她今天沒穿那身標誌性的黑甲,而是一套幹練的作戰服,紅色的長發束在腦後,顯得英姿颯爽,但眉宇間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凝重。
    “都聽好了,菜鳥們!”蕾娜的聲音清亮,帶著不容置疑的權威,“基礎訓練告一段落,接下來是實戰檢驗。你們的任務地點——涼山!”
    “涼山?”葛小倫下意識地重複了一句,腦子裏浮現出的是茂密的原始森林。
    “沒錯,涼山。”蕾娜環視眾人,目光尤其在劉闖和葛小倫臉上停留了一下,“你們的目標,是找到並……‘說服’一位駐守在那裏的‘大神’。”
    “說服?”趙信眨眨眼,“娜姐,怎麽個說服法?用嘴還是用……這個?”他比劃了一下手裏的長槍。
    “隨你們便!”蕾娜一揮手,帶著點惡作劇的笑容,“隻要能讓他認可你們的實力,就算你們過關。提醒你們一句,這位‘大神’脾氣可能不太好,而且……非常非常能打。”
    “能打?有多能打?還能有娜姐你厲害?”劉闖混不吝地咧嘴笑道,經過訓練,他體內的諾星戰神基因被初步激活,自信心有些爆棚。
    蕾娜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到時候你就知道了。記住,這不是演習,會有真實的危險。解散,立刻登機出發!”
    看著雄兵連的戰士們帶著興奮、忐忑和一絲躍躍欲試的神情登上運輸直升機,蕾娜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她轉身,快步走向基地深處的某個絕密會議室。
    推開會議室的門,裏麵早已有兩位“客人”在等候。
    一位翹著二郎腿,慵懶地靠在椅背上,金色的短發,完美的容顏,帶著幾分玩世不恭的戲謔,正是天使文明的首席護衛、左翼護衛天使——彥。
    另一位則肅立在窗邊,身姿挺拔,金發一絲不苟,神情冷峻,是高階天使——追。
    “喲,太陽之光,忙完了?”彥率先開口,聲音帶著獨特的磁性,語氣卻不算太客氣,“把你這些……嗯,潛力股們,打發去挨揍了?”
    蕾娜走到主位坐下,沒好氣地白了彥一眼:“注意你的措辭,天使彥。那是必要的實戰磨練。倒是你們,不在梅洛天庭待著,又跑來地球做什麽?還想再體驗一次被按在地上摩擦的感覺?”
    這話可謂戳到了天使彥的痛處。她臉上那玩味的笑容微微一僵,眼神銳利了幾分。上次與那個神秘金甲戰士(秦朔)的短暫交手,是她成為高階護衛天使以來少有的、近乎毫無還手之力的慘敗。那純粹的力量碾壓和冰冷的殺意,至今讓她記憶猶新。
    “哼。”彥冷哼一聲,調整了一下坐姿,“那次隻是個意外。我們對那個未知存在的數據分析還在進行中。倒是你們地球,似乎很樂意接納這種……不受控製的危險分子。”
    “危險分子?”蕾娜嗤笑一聲,“至少他出手幹掉了索頓和斯諾,解決了我們當時的大麻煩。不像某些自稱‘正義’的文明,隻會高高在上地旁觀,或者跑來指手畫腳。”
    肅立窗邊的天使追轉過身,聲音清冷地介入對話:“蕾娜,請注意你的言辭。天使的正義秩序,不容褻瀆。我們關注地球,是因為這裏有潛在的、可能波及已知宇宙的危機。包括那個金甲戰士,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個巨大的不確定性。”
    “得了吧。”蕾娜擺擺手,顯然不想跟她們繞圈子,“直接說,這次來又想幹什麽?總不是專門來提醒我涼山那位‘大神’有多厲害的吧?”
    彥重新恢複了那副慵懶的表情,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我們來,是想再次確認地球,或者說,你代表的烈陽文明以及地球,對於即將到來的星際戰爭,以及……對於諸如‘死神卡爾’、‘惡魔莫甘娜’,還有那個‘金甲戰士’這類存在的立場。”
    她身體微微前傾,目光變得嚴肅:“宇宙的格局正在發生變化,地球是風暴眼。是選擇擁抱天使的正義,還是像超神學院宣稱的那樣走自己的路,或者……被其他勢力誘惑、吞噬?我們需要一個明確的答案。”
    “地球的未來,由地球人自己決定。”蕾娜最終沉聲說道,“我們超神學院,以及我代表的烈陽,會提供幫助,但不會替他們做選擇。至於那個秦朔……”她頓了頓,“我們嚐試接觸過,但他的理念……與我們,甚至與你們天使,都截然不同。他是一把雙刃劍,目前來看,劍鋒主要對著異形。”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彥挑了挑眉,想起了秦朔那冰冷的話語,“很古老,也很極端的理念。但這種極端,往往最容易失控。蕾娜,看好你的隊伍,也看好這把‘劍’,別最後傷了自己。”
    會議室內,兩方勢力代表的對話在微妙而緊張的氛圍中繼續。而另一邊,雄兵連的戰士們,已經踏上了他們的“挨揍”之旅。
    ……
    涼山,原始叢林深處。
    直升機巨大的轟鳴聲打破了山林的寂靜,將葛小倫等人投送到指定區域後,便迅速拉高離去,留下這群年輕的戰士在陌生的環境中。
    “我去,這地方……陰森森的。”趙信端著槍,警惕地四處張望。參天古木遮天蔽日,腳下是厚厚的落葉,空氣中彌漫著潮濕的泥土和腐殖質氣味。
    “根據情報,目標就在這片區域活動。大家保持警戒,呈搜索隊形前進。”薔薇作為戰術核心,冷靜地下達指令。她擁有微蟲洞運載技術,是隊伍中最靈活的存在。
    葛小倫深吸一口氣,握緊了手中的大劍。劉闖則扛著他的黑色切割者斧頭,大大咧咧地走在前麵,嘴裏還嘟囔著:“什麽大神不大神的,裝神弄鬼,看闖爺我把他揪出來!”
    程耀文默默感知著地麵的震動,琪琳則尋找著製高點,銳利的目光透過狙擊鏡掃描著叢林。
    然而,他們的一切行動,早在某個存在的注視之下。
    在密林深處一塊巨大的塔頂上,一個身影靜靜地蹲坐著。他毛臉雷公嘴,身穿鎖子黃金甲,頭戴鳳翅紫金冠,腳踏藕絲步雲履,正是鬥戰勝佛——孫悟空!
    他的火眼金睛穿透層層枝葉,將雄兵連每個人的動作、神態,甚至他們體內剛剛覺醒、尚且躁動不安的超級基因能量,都看得一清二楚。
    “哼,一群毛都沒長齊的娃娃兵……”孫悟空低聲自語,聲音帶著一絲滄桑和無奈,“老杜那家夥,就把地球的未來,寄托在他們身上?”
    他的目光尤其在劉闖身上停留了片刻。他能看到到劉闖體內那股強大的、屬於“諾星戰神”的破壞性能量,但也“看”到劉闖尚未完全洗去的混混習氣和那股戾氣。
    “心性不純,力量便是災禍。”孫悟空搖了搖頭。
    就在這時,劉闖似乎察覺到了什麽,或者說,他那屬於戰神的本能讓他感應到了來自遠處的注視。他猛地抬頭,望向孫悟空所在的方向,雖然什麽也看不見,但還是粗聲粗氣地吼道:“誰在那兒?給闖爺滾出來!”
    這一聲吼,讓整個雄兵連瞬間進入戰鬥狀態。
    “發現目標了嗎?”薔薇立刻問道。
    “不知道,感覺那邊有東西盯著我們!”劉闖指著孫悟空的方向。
    孫悟空嘴角勾起一絲戲謔的弧度:“感知倒是不錯。也罷,就讓俺老孫來稱稱你們的斤兩!”
    話音未落,他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從岩石上消失。
    下一刻
    “在上麵!”琪琳的驚呼聲響起!
    隻見一道金色的身影如同流星般從天而降,帶著無與倫比的氣勢,手中那根泛著暗金色光澤的金箍棒攜帶著萬鈞之力,朝著隊伍最前方的葛小倫和劉闖當頭砸下!
    “我靠!”葛小倫隻來得及驚呼一聲,下意識地舉起大劍格擋!
    “鐺!!!”
    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葛小倫感覺像是被一座山砸中,虎口崩裂,整個人如同斷線的風箏般倒飛出去,重重地撞在一棵大樹上,震得落葉紛飛。
    劉闖反應稍快,怒吼著揮動黑色切割者迎了上去!
    “吃你闖爺一斧!”
    “鏘!”
    斧棒相交,火星四濺!劉闖隻覺得一股無法抗拒的巨力傳來,雙臂瞬間麻木,黑色切割者險些脫手,整個人噔噔噔連退十幾步,一屁股坐倒在地,滿臉駭然。
    僅僅一個照麵,隊伍中兩個主要的近戰力量,一觸即潰!
    “小倫!闖子!”趙信驚呼,手中長槍如龍,疾刺向那道落地的金色身影。
    然而孫悟空隻是隨意地一擺金箍棒,便將趙信勢大力沉的一擊蕩開,順勢一腳踹在趙信胸口,將他踹得倒飛出去,撞斷了好幾根小樹。
    “微蟲洞搬運?”孫悟空看向瞬間出現在他身側,手持匕首刺來的薔薇,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但動作卻絲毫不慢。金箍棒如同擁有生命般回掃,速度快到極致!
    薔薇隻來得及通過微蟲洞勉強閃開一半距離,就被棒風掃中肩頭,痛哼一聲,翻滾著跌落在地。
    “砰!”遠處製高點上,琪琳扣動了扳機。特製的弑神一號穿甲彈以數倍音速射向孫悟空的後腦!
    但孫悟空仿佛腦後長眼,頭也不回,隻是隨意地一偏頭,那顆足以穿透坦克裝甲的子彈便擦著他的毫毛飛過,深深嵌入後方的樹幹中。
    “狙擊手?有點意思,但速度太慢。”孫悟空點評道,身形再次晃動,如同瞬移般出現在程耀文麵前。程耀文剛發動能力,地麵隆起試圖困住孫悟空,卻被金箍棒輕易點碎,接著棒身一拍,程耀文也步了同伴的後塵。
    完全是一邊倒的碾壓!
    雄兵連所有的攻擊,在孫悟空麵前都顯得如此稚嫩和無力。他的速度、力量、戰鬥經驗,完全超出了這些新兵蛋子的想象。
    “就這點本事?”孫悟空扛著金箍棒,看著橫七豎八倒在地上的雄兵連戰士,語氣中帶著失望,“連讓俺老孫熱熱身都做不到。”
    葛小倫掙紮著爬起來,嘴角溢血,他怒吼著再次衝上前:“不許你傷害我的隊友!”
    “勇氣可嘉。”孫悟空評價道,隨手一棒將他再次掃飛。
    劉闖也爬了起來,他喘著粗氣,眼睛有些發紅,那股混混的狠勁上來了:“媽的!老子跟你拚了!”他不管不顧地再次掄起斧頭衝上去。
    這一次,孫悟空沒有直接將他擊飛。
    而是身影一閃,如同戲耍般出現在劉闖身側,金箍棒如同雨點般落在劉闖身上,不是致命的攻擊,但卻拳拳到肉,棒棒透骨,打得劉闖慘叫連連,毫無還手之力。
    “啊!”
    “嘭!”
    “呃啊!”
    “鏘!”
    “就你這德性?也配叫戰士?”孫悟空一邊打,一邊冷聲喝道,“仗著有點力氣,欺負普通人時的囂張勁兒呢?啊?”
    “諾星戰神?呸!我看就是個街頭混混!”
    “地球需要的是守護神,不是流氓!”
    每一句嗬斥,都伴隨著沉重的打擊,不僅打在劉闖身上,更敲打在他的心上。劉闖起初還怒罵反抗,但很快就被打得隻剩下痛苦的呻吟和一種深深的屈辱。他回想起自己過去的所作所為,在真正的力量和責任麵前,顯得如此可笑和不堪。
    最終,孫悟空一棒將劉闖掃飛,讓他重重摔在葛小倫旁邊,渾身傷痕累累,動彈不得。
    孫悟空站在一群敗兵之中,金箍棒頓地,看著或昏迷,或掙紮,或一臉絕望的雄兵連戰士,最終歎了口氣。
    “心性、力量、配合……一無是處。”
    “你們,還差得遠呢。”
    說完,他不再理會這些年輕人,身影化作一道金光,消失在密林深處,隻留下滿地狼藉和一群深受打擊的新兵蛋子。
    涼山的第一課,以一場毫無懸念的慘敗告終。
    與此同時,遠在巨峽市的某間公寓內,秦朔若有所感地望向涼山的方向。他感應到了一股不弱的能量波動和一場短暫而激烈的戰鬥。
    “內鬥?還是……訓練?”他漠不關心地收回目光。本土勢力內部的紛爭,與他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