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朔的命令就是鋼鐵。
    他話音還沒落，身後的阿斯塔特們就炸開了鍋。
    “為了帝皇！”
    “為了魯斯和全父！”
    “狼群！撕碎他們！”
    吼聲混著爆彈槍的咆哮，灌滿了整個通道。前麵擋路的烈陽兵？那都不叫事兒。爆彈糊臉，鏈鋸劍開膛，動力斧剁排骨，一路平推過去，地上鋪滿了碎片和零件。
    秦朔衝在最前頭。那身耀金的動力甲在昏暗的通道裏，亮得紮眼。他根本不躲，也懶得用花哨招式。看見攔路的能量屏障或者加固閘門？上去就是一矛。
    原子寂滅場“滋啦”一響，管你什麽高級合金還是能量力場，統統給你分解成渣，門框邊緣都融化成鐵水滴答。看見成群結隊衝上來想玩命的烈陽士兵？
    他身後，是兩條殺戮洪流。
    “泰拉之耀”的阿斯塔特，藍金塗裝，步伐整齊得嚇人。三人一組，交替掩護，爆彈槍點射又準又狠。專打遠處想架設重型武器的，或者軍官模樣的。
    “太空野狼”那幫瘋子就野多了。嚎得比鏈鋸劍還響，看見敵人眼睛都冒光。根本不在乎陣型，就是砍。動力斧劈下去，能把人連甲帶身子劈成兩半；鏈鋸劍捅進去再一絞，內髒碎骨頭渣子噴一牆。他們享受這個過程，血漿噴在狼皮和盔甲上，反而讓他們更興奮。
    秦朔心裏跟明鏡似的。烈陽的魂兒，就在前麵那扇最厚的大門後麵。打碎那裏，這艘船，這支艦隊，乃至烈陽反抗的脊梁，就斷了。
    他加快腳步，金色身影在彌漫的硝煙和閃爍的警報紅光中，拉出一道死亡軌跡。
    艦橋的大門，終於出現在眼前。
    這扇門是真他媽厚。門兩邊，還最後擠著幾十號烈陽最精銳的近衛，一個個眼睛通紅，視死如歸，用身體和手裏所有能發光的家夥事對準了通道口。
    秦朔停下了。麵甲後的目光掃過那扇門，掃過那些死士。他沒說話，隻是抬起左手，握拳。
    身後，剛才還殺聲震天的通道，瞬間安靜下來。隻有動力甲伺服係統的低沉嗡鳴，和鏈鋸劍還未完全停轉的“哢哢”聲。阿斯塔特們自動分開，讓出空間，舉槍瞄準。
    秦朔放下拳頭。
    “泰拉之耀”的爆彈槍手率先開火。暴雨般的爆彈潑灑過去，打在能量屏障和門前的掩體上，炸開一團團耀眼的火光和破碎的金屬片。烈陽近衛被壓得抬不起頭。
    就在這火力間隙——
    秦朔動了。耀金動力甲背後的推進器猛地噴出短促的烈焰，他整個人硬生生頂著零星的反彈火力，轟向了那扇巨門！
    “攔住他！”有烈陽軍官嘶聲尖叫。
    幾個不要命的近衛撲上來想用身體擋。秦朔看都沒看，長矛隨意一揮，幽光閃過，撲上來的人影就在半空中消失了。他速度不減，矛尖在前，整個人帶著千鈞之勢，狠狠撞在了那扇灌注了能量、厚度驚人的大門上！
    咚——！！！
    門上的能量屏障在原子寂滅場接觸的瞬間就劇烈閃爍、哀鳴、然後像肥皂泡一樣破滅！緊接著，強化合金鑄造的門體中央，被矛尖刺入的地方，肉眼可見地分解、向內凹陷！
    秦朔雙臂肌肉在動力甲下賁張，一聲低喝，將全身力量貫入長矛，向前猛地一捅、一劃！
    “開！”
    嗤啦——！！！
    刺耳的金屬撕裂聲響起。那扇象征著烈陽旗艦最後尊嚴的艦橋大門，被硬生生從中間撕開一道巨大的、邊緣呈熔融狀的裂口！
    秦朔收矛，抬腳，對著裂口邊緣狠狠一踹！
    轟隆！
    扭曲的大門碎片向內崩飛。艦橋內部那寬敞、華麗、布滿各種金色控製台和星圖投影的景象一同暴露在帝國戰士麵前。
    秦朔，第一個踏入了烈陽文明最高指揮中心。
    他的金色戰靴，踩在了光滑如鏡、印著烈陽紋章的地板上，發出“鏗”的一聲清響。
    艦橋很大，此刻卻顯得擁擠。除了必要的操作人員，還擠滿了最後的核心軍官和衛兵。所有人都拿著武器，對準了門口那個金色惡魔，但他們的手在抖。
    秦朔的目光，越過了這些雜兵，直接鎖定了艦橋中央那個最高的指揮席。座位上，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將軍正顫巍巍地站起來，試圖保持最後的威嚴。
    “烈陽……”老將軍剛開口。
    砰！
    一聲爆彈槍響。老將軍的腦袋連同他上半身精美的鎧甲，瞬間變成了一團爆炸的血霧和金屬渣，濺了旁邊操作員一臉。開槍的是秦朔身後一名“泰拉之耀”的神槍手。
    “清理幹淨。”
    命令一下，艦橋頓時變成了屠宰場。
    阿斯塔特們湧入。爆彈橫飛，近戰武器揮舞。有人想撲向控製台啟動自毀，手剛伸出去就被打爛；有人嚎叫著衝鋒，下一秒就被鏈鋸劍腰斬。血腥味濃得化不開，混合著能量武器過載的焦糊味。
    秦朔沒理會身邊的殺戮。他大步走向主控製台。幾個僥幸沒第一時間被殺的操作員癱在座位上，麵無人色。秦朔的長矛輕輕點在一個看起來是艦長的人肩膀上。
    “解鎖戰艦核心控製係統。現在。”
    那人嚇得牙齒打顫，看了看周圍地獄般的景象，又看了看抵在肩甲上、那散發著分解一切恐怖氣息的矛尖，最後一絲勇氣也泄了。他顫抖著手，在控製台上操作了幾下。
    一陣權限變更的提示音響起。主屏幕上，烈陽的火焰紋章閃爍了幾下，熄滅了。
    秦朔收回長矛。“泰拉之耀，接管所有控製節點。太空野狼，肅清殘餘，確保每個艙室。”
    “遵命，大人！”阿斯塔特們轟然應諾，立刻分頭行動。
    秦朔轉身，走到艦橋那巨大的觀測窗前。窗外，是正在激烈交火的帝國與烈陽艦隊。
    他接通了與“帝皇之怒”號的通訊。
    “‘雲霄天庭’已奪取。”
    幾乎在秦朔報告的同時，外麵的太空戰場，形勢已經明朗得不能再明朗了。
    烈陽艦隊，失去了旗艦的統一指揮和鼓舞，又看到象征他們榮耀的“雲霄天庭”被帝國跳幫隊攻入，士氣早已崩潰。雖然還有部分戰艦在玄天極殘部或死硬軍官指揮下絕望地戰鬥，但陣型已亂，各自為戰。
    帝國艦隊這邊，則是不慌不忙，穩如泰山。
    “帝皇之怒”號戰列巡洋艦，這座移動的鋼鐵山脈，緩緩調整了姿態。它側舷那如同蜂巢般的巨型宏炮陣列，開始裝填炮彈。
    轟！轟！轟！轟！
    數不清的宏炮炮彈砸向目標！
    烈陽的戰艦拚命機動，護盾開到最大。但沒用。
    第一輪齊射，那兩艘龐大的戰艦，它們的能量護盾被輕易敲碎。緊接著，宏炮那毀滅性的實體炮彈，直接貫入艦體！
    轟轟——！！！
    太空中亮起了兩團短暫而劇烈的太陽。爆炸的火光吞噬了戰艦的輪廓，衝擊波將周圍的護衛艦像吹飛、撕裂。無數碎片和殉爆的能量爐火光。
    這僅僅是開始。
    帝國其他巡洋艦、驅逐艦也紛紛開火。光矛、魚雷……各種武器組成的死亡之網，籠罩了剩餘的烈陽艦隊。烈陽的戰艦拚命反擊，主炮的光芒打在帝國戰艦的虛空盾上，除了激起更劇烈的漣漪，別無他用。而帝國的每一次還擊，都必然有一艘烈陽戰艦變成燃燒的棺材。
    一些烈陽小型戰艦試圖轉向逃跑，但早已埋伏在側翼的帝國快速打擊艦隊撲了上去，用密集的近防炮和突擊艇將其撕成碎片。
    還有一些烈陽軍官絕望中下令撞擊。幾艘燃燒的、拖著長長尾焰的驅逐艦，歪歪扭扭地衝向最近的帝國巡洋艦。帝國戰艦甚至懶得大幅度規避，隻是用副炮和近防係統編織成密集的火網。那些撞擊艦在靠近前就被淩空打爆，變成更大團的煙花。
    整個太陽係外圍，此刻成了烈陽文明艦隊的葬身之地。
    秦朔站在“雲霄天庭”的艦橋，默默注視著窗外這場輝煌而殘酷的殲滅戰。
    通訊頻道裏，各艦捷報頻傳。
    “……‘懲戒’號報告，區域清掃完畢。”
    “……‘鋼鐵意誌’號擊毀敵巡洋艦一艘，護衛艦三艘。”
    “……敵艦隊殘餘信號正在快速消失。”
    大約半個標準泰拉時後。
    星空，重新恢複了“平靜”。
    烈陽文明派來太陽係，代表他們最後武力的這支艦隊，已然全軍覆沒。
    “帝皇之怒”號艦橋。
    秦朔的通訊接了進來，全息影像顯示他依然站在被血洗過的“雲霄天庭”艦橋。
    “戰場清掃完畢。烈陽艦隊已不存在。”
    秦朔點點頭。“‘雲霄天庭’基本控製，抵抗基本清除。這艘船，還有用。拖回去。”
    “明白，大人。”
    秦朔看向更遙遠的深空，看向那顆名為“烈陽”的恒星方向。
    “傳令全軍。”他的聲音
    “烈陽主力已滅，其主將已擒，其旗艦已奪。按照預定計劃。
    “帝國遠征軍，全員，轉向。”
    “烈陽主星。”
    “進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