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坊市風波與“怪符”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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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初步的情報網絡“聽風閣”匯聚來的零星信息,以及五行散人納虛袋中海量低階資源的支撐,雲夢瑤製符的底氣與往日不可同日而語。她不再僅僅滿足於製作那些效果尚可但難登大雅之堂的低階生活輔助符籙,而是將目光投向了《五行真解》中記載的、更具實用價值甚至些許攻擊性的一品符籙。
經過仔細篩選,她選擇了一種名為【纏繞符】的木係一品符籙作為突破口。此符在低階戰鬥中使用廣泛,激發後能瞬間生出堅韌的藤蔓纏繞束縛對手,極大限製其行動,無論是用於控場、逃遁還是配合隊友攻擊,效果都極為顯著。市麵上常見的纏繞符,生成的藤蔓強度有限,容易被利器斬斷或以蠻力掙脫。
雲夢瑤的目標,就是要製作出效果遠超市麵水平的“強化版”。她再次祭出自己的“獨家工藝”。首先,她利用《五行辨靈術》從堆積如山的木屬性廢丹渣中,更加精細地提純出蘊含“堅韌”和“生機”特質的精華藥力。接著,在繪製符籙的核心符紋時,她並非簡單摻入這些精華,而是以《混沌五行訣》修煉出的精純木屬性靈力為引,小心翼翼地將這些藥力精華如同編織經緯般,巧妙地融入符墨之中,使其與符紋結構緊密結合。
繪製過程對她而言,依舊是一次挑戰。盡管使用了質量更好、能承載更多靈力的初級符紙和調和過的靈墨,但要將外來的藥力完美封印在固定的符紋軌跡內,需要極其精準的靈力控製和神魂微操。她失敗了數次,浪費了不少材料,才終於成功繪製出三張符紋略顯獨特、筆畫間隱隱有青綠色流光暗蘊的【強化纏繞符】。與之前符籙的“醜陋”不同,這次的符籙帶著一種原始而內斂的韻味,仿佛內蘊勃勃生機。
再次前往外門坊市前,雲夢瑤做了更充分的準備。她換上了一套更不起眼的灰色雜役服,用灰布包住頭臉,甚至用從垃圾場找到的某種植物汁液略微改變了手部皮膚的色澤。《歸元匿靈術》全力運轉,將自身靈力波動壓製在煉氣二層初期的水平,既不過分引人注目,也避免了被當成可隨意拿捏的凡人。
這一次,她沒有再選擇偏僻角落,而是花費一塊下品靈石,租用了坊市邊緣一個臨時的小攤位。攤位上,她並排擺出了五張“強效安神符”、三張“強效回春符”以及作為重點的三張新作【強化纏繞符】。她在攤位前用木炭在一塊小木板上寫下:“特效靈符,安神回春,效果卓越;新品纏繞符,堅韌附帶麻痹,單價五塊下品靈石,謝絕還價。”
五塊下品靈石的價格一標出來,立刻在熙熙攘攘的坊市邊緣引起了一陣小小的騷動。
“五塊下品靈石?搶錢啊!”一個穿著洗得發白的外門弟子服飾的青年首先叫出聲來,指著纏繞符,“這位道友,你莫不是不識數?坊市裏陳記符鋪的精品纏繞符也才賣三塊靈石!你這符看起來古裏古怪,也敢賣這麽貴?”
旁邊一個擺攤賣低級礦石的老頭也湊過來,眯著眼看了看,搖頭晃腦:“年輕人,做生意要厚道啊。符籙一道,講究的是傳承和功力,你這符紋走勢……老夫看著眼生得很,別是自己瞎琢磨的吧?可別害了人。”
質疑之聲此起彼伏,大多集中在價格和符籙的“非主流”外觀上。雲夢瑤早已料到會如此,她並不急於辯解,隻是抬起眼,用刻意改變的沙啞聲音,平靜地回應了最初那個青年:“效果比普通纏繞符強三成以上,藤蔓自帶微弱麻痹效果。若不信,攤位旁有試符石,可自行驗證。”
她的鎮定和自信,反而讓一些圍觀者將信將疑。就在這時,一行三人風塵仆仆地穿過人群,來到了攤位前。為首的是一名身材精悍、麵容黝黑、眼神銳利如鷹隼的漢子,腰間掛著帶血的皮囊,身上帶著一股淡淡的血腥氣和煞氣,修為赫然是練氣四層。他身後跟著一男一女,同樣氣息精幹,顯然是一個常年在刀口舔血的狩獵小隊。
那精悍漢子顯然聽到了剛才的議論,他目光直接略過安神符和回春符,落在了那三張【強化纏繞符】上。他並沒有像其他人那樣關注符籙的外觀,而是伸出布滿老繭的手指,虛按在符籙上方,閉目仔細感知起來。
片刻後,他猛地睜開眼,眼中閃過一絲驚異:“咦?這靈力……好生凝練!而且蘊含的木靈之氣異常活躍,確實與普通纏繞符不同!”他看向雲夢瑤,語氣帶著審視,“老板,你這符,真如所說,效果強三成,還帶麻痹?”
雲夢瑤依舊言簡意賅:“青岡石在那兒。”
漢子也不廢話,對同伴使了個眼色,讓其注意周圍。然後他拿起一張強化纏繞符,走到攤位旁那塊專門用來測試攻擊性法術、滿是斑駁痕跡的青岡石前。在眾人好奇的目光注視下,他注入靈力,激發了符籙!
“嗡!”
一聲輕響,符籙化作一道濃鬱的青光射出!下一刻,在眾人驚愕的注視下,隻見數條足有兒臂粗細、色澤深綠近乎墨色、表麵覆蓋著細微卻清晰可見的尖銳木刺的藤蔓,如同擁有生命般瞬間從青岡石周圍的地麵瘋狂湧出!這些藤蔓不僅粗壯,纏繞的速度和力度也遠超尋常,如同巨蟒般將堅硬的青岡石死死勒住,發出令人牙酸的“嘎吱”聲。更令人心驚的是,藤蔓表麵竟然不時跳躍起一絲絲微弱的、發出“劈啪”輕響的藍色電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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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子上前一步,運足力氣,用手刀斬向一根藤蔓。藤蔓極具韌性,隻是深深凹陷,並未立刻斷裂。他收回手,感受著指尖傳來的一絲微麻感,眼中精光爆射!
“好!好符!”漢子忍不住大聲讚歎,臉上滿是驚喜,“這韌性,這麻痹效果!對付黑風山裏那些皮糙肉厚的畜生,簡直是利器!五塊靈石,值!老板,這三張纏繞符,我全要了!”
他毫不猶豫地掏出十五塊亮晶晶的下品靈石,爽快地放在攤位上。隨即又指了指那五張安神符和三張回春符:“這些療傷恢複的,也一並包起來!”在他看來,這賣符人拿出的東西,效果都異於常品,值得打包收購。
這一下,整個攤位周圍都炸開了鍋!
“真的假的?黑風虎煞劉老大都這麽說了?”
“你看那藤蔓!比陳記的粗了一倍不止!還有電光!”
“快!快買!剩下的安神符和回春符肯定也不差!”
“老板,還有沒有纏繞符?我出六塊靈石買一張!”
原本質疑的人群瞬間變成了搶購者。剩下的符籙在幾息之間被搶購一空,後來者隻能扼腕歎息。雲夢瑤麵無表情地收好總共賣得的三十多塊下品靈石,對還在詢問的人搖了搖頭,迅速收攤,身影很快消失在坊市的人流中。
經此一役,“效果奇佳的怪符”和“連黑風虎煞都搶著要”的名聲,如同長了翅膀般在外門底層弟子和散修圈中迅速傳開,甚至引起了一些小商販和有心人的極大關注。有人試圖跟蹤,卻發現對方如同泥牛入海,蹤跡全無。
然而,雲夢瑤並不知道,她這番舉動,不僅落入了柳依依的眼中,也引起了坊市管理層更深層次的關注。在坊市管理處一間裝飾頗為奢華的房間內,一位麵色陰鷙、穿著管事服飾的中年男子——趙管事,正聽著心腹手下的詳細匯報。
“管事,查過了,那人身份神秘,每次裝扮都不同,隱匿功夫極好,修為看起來不高,但根本查不到跟腳。他賣的符籙,效果確實獨特,尤其是那纏繞符,絕非普通符師能繪製出來。屬下懷疑,他要麽是得了某種失傳的符道傳承,要麽……背後有高人指點。”
趙管事手指有節奏地敲打著紫檀木桌麵,眼中閃爍著精明而貪婪的光芒:“獨特的符籙……意味著壟斷,意味著暴利。如果能掌握這製符之法,或者找到這製符之人……哼,區區一個來曆不明的散修,也配擁有這等技藝?繼續查!加派人手,下次他再出現,務必給我盯死了!必要的時候,可以用些‘特殊’手段,讓他乖乖合作。”
一股針對這神秘“怪符”賣家,實則是針對雲夢瑤的暗流,開始在坊市管理層中悄然湧動。她的“聽風閣”羽翼未豐,尚未能觸及到這個層麵的陰謀,潛在的危機,已然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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