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漩渦脫身與執法審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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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波池秘境入口處的巨大光門,如同水波般劇烈蕩漾起來,隨即,一道狼狽不堪的身影從中踉蹌跌出,重重地摔在冰冷的青石地麵上。
正是雲夢瑤。
她此刻的模樣,任誰看了都會心生惻隱。原本就樸素的雜役弟子服飾,如今已是襤褸不堪,被撕裂多處,沾滿了汙泥和水漬,幾處破損下還能看到隱隱滲血的擦傷。一張清秀的小臉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嘴唇幹裂,嘴角殘留著一道已然發暗的血痕,顯然內腑受了不輕的震蕩。她周身氣息極其紊亂,靈力波動微弱而散亂,仿佛風中殘燭,隨時可能熄滅。她單手撐地,劇烈地咳嗽著,每一次咳嗽都牽動著傷口,讓她眉頭緊鎖,顯露出極大的痛苦。
等候在秘境入口廣場上的眾多弟子和執事們,早已被光門的波動吸引,目光齊刷刷地聚焦過來。人群中頓時響起一片壓抑不住的竊竊私語,如同潮水般擴散開來。
“快看!有人出來了!”
“是那個……那個雜役處的雲夢瑤!”
“天哪,她怎麽搞成這副樣子?像是被妖獸蹂躪過一樣!”
“和她一起進去的血狼師兄呢?怎麽沒見出來?”
“我聽說啊……” 一個消息似乎比較靈通的弟子壓低聲音,對同伴神秘地說道,“他們隊在幻波池深處撞上了厲害玩意兒,好像是守護核心旗標的強大水傀儡,還有詭異的幻陣漩渦!血狼師兄為了掩護她撤退,主動斷後,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這傳言,自然是雲夢瑤通過“聽風閣”的渠道,早已悄然散布出去的,此刻正好起到了鋪墊作用。
雲夢瑤艱難地抬起頭,目光似乎因受傷和驚嚇而顯得有些渙散和“茫然”,緩緩掃過周圍的人群。那眼神中,恰到好處地交織著劫後餘生的驚恐、失去同伴的“悲痛”以及體力透支的“虛弱”。她掙紮著想站起來,卻腿下一軟,又險些摔倒,幸好用手撐住了地麵。這個細節,更坐實了她傷勢不輕、狀態極差的事實。
她手中,卻緊緊攥著一件東西——那麵藍色的水韻旗。旗麵沾染了汙漬,但依舊能看出不凡,被她如同救命稻草般死死握著,仿佛那是用同伴性命換來的、無比珍貴的戰利品,也是她此刻唯一的支撐。
她“虛弱”地、一步一挪地走向負責登記成績的執事台前,每走一步都顯得異常艱難。來到近前,她將手中的水韻旗用雙手微微顫抖地奉上,聲音沙啞得幾乎難以聽清:
“弟子……弟子雲夢瑤,僥幸……奪得一麵水韻旗。”
話音剛落,她身體便不受控製地晃了晃,眼看就要癱軟下去,幸好及時扶住了桌角,才勉強站穩。那執事弟子記錄下她的成績和旗標,看著她這副淒慘模樣,皺了皺眉,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憐憫,正欲揮手讓她趕緊下去療傷休息。
突然,一個冰冷刺骨、蘊含著難以壓抑怒意的聲音,如同冰錐般穿透了嘈雜的廣場:
“且慢!”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不遠處,水月峰的真傳弟子柳依依,不知何時也已悄然出了秘境,正俏生生地立在那裏。與雲夢瑤的狼狽形成鮮明對比,柳依依一身水藍色的流仙裙依舊光潔如新,隻是發髻稍顯淩亂,幾縷青絲垂落額前,非但沒有損其美貌,反而平添了幾分我見猶憐的風姿。然而,她那張絕美的臉上,此刻卻布滿了寒霜,一雙美眸之中更是射出如同萬年玄冰般的目光,死死地釘在雲夢瑤身上,那目光中蘊含的恨意與殺機,幾乎要凝成實質,讓周圍空氣都仿佛下降了幾度。
負責維持現場秩序的一位執法堂長老一位麵容肅穆、有著築基後期修為的中年修士)聞聲轉過頭,看向柳依依,沉聲問道:“柳師侄,有何事?” 他的聲音自帶威嚴,讓喧鬧的廣場瞬間安靜了不少。
柳依依深吸一口氣,顯然在極力控製著情緒。她蓮步輕移,走到場中,先是對著長老和在場眾人盈盈一拜,禮數周全。然而抬起頭時,聲音卻帶著一種刻意壓抑的“沉痛”和難以掩飾的“憤怒”:
“啟稟長老,弟子有事稟報!此事關乎同門性命,關乎宗門法度!關於外門弟子血狼之死,絕非秘境意外那麽簡單,其中另有隱情!”
“隱情?”
“血狼師兄真的死了?”
“柳師姐這麽說,難道……”
全場瞬間鴉雀無聲,所有目光都充滿了震驚和好奇,在柳依依和搖搖欲墜的雲夢瑤之間來回掃視,氣氛驟然緊張到了極點。
柳依依直起身,伸出一根纖纖玉指,毫不客氣地指向雲夢瑤,聲音陡然拔高,變得尖銳而淩厲:“血狼師兄並非死於秘境妖獸或機關!而是被此女——雲夢瑤,用陰險歹毒的手段暗害致死!弟子親眼所見,願以道心起誓,若有半句虛言,甘受心魔反噬,修為永無寸進!”
道心起誓!而且誓言如此之重!
此言一出,如同平地驚雷,在人群中炸開!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氣!修士道心,關乎修行根本,輕易不可起誓,尤其是如此重誓!柳依依身為真傳弟子,竟然敢發下此等誓言,難道血狼之死真的另有乾坤?看向雲夢瑤的目光,頓時從之前的同情變成了驚疑、審視,甚至是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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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夢瑤心中冷笑連連,麵上卻配合地露出極度震驚和萬分委屈的神色,仿佛被這突如其來的指控嚇傻了。她踉蹌著後退一步,難以置信地望著柳依依,淚水瞬間盈滿了眼眶,聲音帶著哭腔和顫抖:
“柳……柳師姐!你……你為何要如此汙蔑於我?血狼師兄他……他為了救我,才……我感激他還來不及,怎會害他?師姐……師姐你當時也在場嗎?你若在場,為何……為何不出手相助?難道你就眼睜睜看著血狼師兄他……” 她的話語邏輯清晰,不僅否認指控,更巧妙地將問題引向了柳依依出現的時機和動機,暗示其見死不救或別有用心。
柳依依早已料到她會狡辯,冷哼一聲,下巴微揚,露出不屑之色:“巧言令色!我趕到時,血狼師兄已遭你毒手!你利用幻波池的複雜環境和幻陣遮掩,行事詭詐,心狠手辣!若非我修為略高於你,警覺性高,恐怕也要遭你滅口!長老明鑒,此女心術不正,殘害同門,罪大惡極,其行徑令人發指!請長老將其立即拿下,嚴加審問,搜魂煉魄,以正門規,以告慰血狼師兄在天之靈!”
柳依依心想: “雲夢瑤,任你巧舌如簧,演技精湛,我以道心重誓壓下來,看你怎麽翻盤!沒有留影壁記錄,死無對證,執法堂在這種局麵下,必然寧可信其有!這次,定要你永世不得翻身,魂飛魄散!”
場麵頓時劍拔弩張。殘害同門,在天衍宗是十惡不赦的重罪,一旦坐實,後果不堪設想。執法堂長老麵色凝重如水,銳利的目光如同鷹隼般掃過雲夢瑤,沉聲問道:“雲夢瑤,柳依依指證你暗害同門血狼,並以道心起誓。對此,你可有話說?”
雲夢瑤知道,決定命運的時刻到了。她撲通一聲,直接跪倒在冰冷的青石地麵上,不是因恐懼而跪,而是因“悲憤”和“冤屈”而跪。淚水如同斷線的珠子般滾落,她仰起頭,看著長老,聲音悲切卻清晰:
“長老明察!弟子冤枉!天大的冤枉!弟子與血狼師兄素昧平生,無冤無仇,此次組隊亦是宗門安排,弟子感激還來不及,為何要害他?弟子修為低微,不過練氣三層,在秘境之中,若非血狼師兄數次仗義出手,弟子早已命喪妖獸之口或詭異幻陣!此恩此德,弟子銘記於心,豈敢或忘?柳師姐此言,分明……分明是因往日些許私怨,挾恨報複,欲置弟子於死地啊!長老!弟子……弟子亦敢發下道心誓言,弟子絕未主動加害血狼師兄!”
她也提到了道心誓言,但措辭極為巧妙,咬死了“未主動加害”這幾個字。血狼確實是她所殺,但那是自衛反擊,是被迫無奈下的反擊,絕非她主動挑釁或設局謀殺。這其中的微妙差別,在無法取證的情況下,就是她唯一的生機。
雙方各執一詞,一方是聲名顯赫、發下重誓的天才真傳,一方是剛剛“死裏逃生”、同樣聲稱可發誓的卑微雜役。案情瞬間變得撲朔迷離,圍觀眾人議論紛紛,難以判斷。執法堂長老的眉頭鎖得更緊,顯然也感到極為棘手。他沉吟片刻,目光掃過兩人,最終做出了決斷:
“此事關係重大,影響惡劣,單憑你二人之言,難以決斷真偽。雲夢瑤,柳依依,你二人即刻隨本長老前往執法堂,詳細陳述事情經過,不得有絲毫隱瞞!此外,執法堂需立即派人進入幻波池秘境,核查血狼隕落現場痕跡!同時,查驗雲夢瑤隨身物品及靈力屬性,以作佐證!”
這是要啟動正式調查程序了。雲夢瑤心中微凜,知道真正的考驗才剛剛開始。但她早有準備,身上與血狼相關的物品早已處理幹淨,戰鬥痕跡也大多被旋渦和後續的爆炸所抹去。現在,唯一需要小心應對的,就是自身五行靈力的特殊性,以及如何圓潤地解釋自己能在絕境中存活並奪得旗標的原因。
“來了!最關鍵的關口!隻要咬定是自衛反擊,證據不足,宗門也不可能僅憑柳依依的一麵之詞和無法證偽的道心誓言就定我的死罪!但如何解釋我的實力和存活……必須慎之又慎!”
一場關乎生死的宗門問罪,就此拉開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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