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龍馬負圖現淺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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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像一塊浸了墨的麻布,正慢慢蓋住天空。
伏羲部落的河灘邊,剛結束巡邏的族人正收拾著漁具,突然有人指著河心大喊:“那是什麽?”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渾濁的黃河浪濤中,一道黑影猛地破開水麵,濺起的水花足有一人多高。
待水花落下,眾人看清了那物的模樣——它生著威嚴的龍頭,額間有骨質突起如角,脖頸修長,身軀卻似健碩的駿馬,覆蓋著層層疊疊的青黑色鱗甲,在殘陽下泛著冷光。
最奇特的是它的脊背,布滿了黑白相間的圓點,排列得極為規整,像被巧手排布過的星辰,在暮色裏隱約閃著微光。
“是怪物嗎?”一個年輕獵人握緊了石矛,聲音發顫。
那神物輕輕擺了擺長尾,河麵頓時掀起丈高巨浪,“嘩嘩”拍擊著岸邊的岩石,震得人耳膜嗡嗡作響,腳下的土地都似在微微顫抖。
“不可妄言!”人群中,頭發花白的族老突然往前邁了一步,渾濁的眼睛裏迸出激動的光。
他指著河中的神物,聲音因興奮而發顫,“是龍馬!老輩人傳了千百年的傳說,黃河裏的神獸龍馬!”
話音未落,龍馬突然調轉方向,朝著部落的方向疾馳而來。
浪濤被它劈開一道水痕,速度快得驚人。“小心!”巨岩立刻舉起石斧,就要迎著龍馬衝上去,伏羲卻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
“別衝動!”伏羲的目光緊緊鎖在龍馬身上,語氣篤定:
“你看它的眼睛,沒有凶光,動作雖急,卻無半分傷人之意,倒像是在……引路!”
眾人定睛細看,果然見龍馬衝到岸邊後,隻是在淺水區緩緩遊弋,龍頭時不時轉向伏羲,琥珀色的眼珠裏透著靈性,尾鰭輕拍水麵,濺起的水珠落在岸邊,竟像是在催促。
伏羲眉頭緊鎖,沉默片刻後咬了咬牙:“這神獸來曆不凡,定有深意。我跟它去看看,你們留在部落,加固圍欄,守好族人!”
“我也去。”許負立刻跟上他的腳步,掌心那枚與生俱來的八卦玉佩正隱隱發燙,溫熱的觸感順著指尖蔓延至心口。
自從蒼玄離世後,這玉佩極少有如此強烈的反應,她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預感,此事定然與蒼玄生前常說的“天地脈絡”息息相關。
族人急忙找來部落裏最結實的木筏,伏羲撐著木槳,許負坐在筏尾,兩人迎著暮色向河心劃去。
龍馬就在前方不遠處引路,速度始終保持在木筏能跟上的節奏,每當木筏偏離方向,它便會停下來等候,靈性十足。
河水漸漸從渾濁變得清澈,兩岸的喧囂被拋在身後,隻剩下木槳劃水的“吱呀”聲和龍馬擺尾的水聲。
約莫半個時辰後,龍馬停在了一片河心淺灘旁——這片淺灘像是被天地特意開辟出來的,四周水流平緩,灘上鋪滿了細膩的白沙,連一根雜草都沒有。
龍馬踏上淺灘,背對著兩人站定。就在這時,它背上的黑白圓點突然亮起柔和的光暈,白者如月光皎潔,黑者似墨玉溫潤。
光芒交織在一起,在暮色中形成一片朦朧的光罩,將整個淺灘都籠罩其中。
許負掌心的八卦玉佩驟然發燙,她下意識地抬手,玉佩表麵的八卦紋路竟也亮起微光,與龍馬背上的光點遙相呼應。
“這光芒……”伏羲眼中滿是驚奇,正欲上前細看,洛水方向突然傳來一陣水波湧動的聲音。
兩人轉頭望去,隻見一隻巨大的神龜正從洛水與黃河交匯處緩緩漂來。
那龜殼足有磨盤大小,厚度堪比部落裏的石桌,殼上刻著縱橫交錯的複雜紋路,細看去似有脈絡相連,又似有星點排布。
與龍馬背上的黑白圓點隱隱形成呼應,仿佛兩套同源而生的密碼。
神龜遊動的速度極穩,即便遇到水流交匯處的漩渦,也毫不受影響,穩穩當當爬到了淺灘上,與龍馬並肩而立。
當神龜的紋路與龍馬的光點同時達到最亮的那一刻,許負手中的八卦玉佩突然掙脫掌心,懸浮在半空中。
玉佩表麵的紋路飛速流轉,發出的光芒與龍馬、神龜的光暈交織融合,形成一道光柱直衝天際。
伏羲隻覺腦中轟然一響,無數零碎的畫麵與感悟湧了進來——日月交替的規律,四季輪轉的節奏,草木枯榮的循環,這些他以往隱約感知卻無法言說的道理,此刻竟變得清晰起來。
許負凝視著三者交織的光芒,突然明白了蒼玄口中“脈絡”的真意。
這龍馬背上的光點,便是“河圖”之象,藏著天地生成的密碼;
神龜殼上的紋路,便是“洛書”之形,載著萬物運行的秩序;
而她的八卦玉佩,正是連接這天地奧秘的鑰匙 。
伏羲盯著那交織的光象,突然蹲下身,伸手抓起灘上的細沙,用手指在沙麵上畫了起來:
“你看,這白點似陽,主天主動;這黑點似陰,主地主靜,陰陽相疊,便能生萬物!”他先畫了一道長橫,“這是陽爻,代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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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畫了兩道斷開的短橫,“這是陰爻,代表地。”
他越畫越快,陽爻與陰爻相互組合,漸漸形成了八個不同的圖案。
“天、地、雷、風、水、火、山、澤!”伏羲的聲音因激動而顫抖,眼中閃爍著頓悟的光芒。
“萬物皆可歸於此八者,相生相克,循環往複,這便是天地的規律!”
許負看著沙地上的八個符號,掌心的玉佩慢慢落回手中,溫潤依舊。
她終於懂了,蒼玄畢生追尋的“脈絡”,正是這藏在自然表象下的根本法則——看得見的山川河流,看不見的四季更迭,甚至部落的生老病死、獵物的遷徙出沒,都在這八卦符號中有著對應的答案。
此時,龍馬背上的光點與神龜殼上的紋路漸漸暗了下去,光柱消散,八卦玉佩也恢複了原本的模樣。
神龜緩緩掉轉方向,爬回洛水之中,龍馬則朝著黃河深處遊去,兩者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裏,仿佛從未出現過。
伏羲仍蹲在沙地上,手指一遍遍描摹著那些符號,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鄭重:
“有了這八卦,我們能觀天象知風雨,辨土地尋水源,甚至能預判吉凶!以後部落再也不用在黑暗中摸索了!”
許負抬頭望向部落的方向,晚風拂過臉頰,帶著河水的清冽。
她知道,蒼玄若能看到這一幕,定會露出欣慰的笑容。
這八卦符號,是龍馬與神龜帶來的饋贈,是伏羲領悟的智慧,更是部落走出蒙昧的希望。
而她手中的玉佩,將成為守護這份智慧的信物,陪著部落一步步走向光明......
玄走後,伏羲部落的空氣像結了層薄冰。
篝火旁少了蒼玄講祭祀儀式的聲音,采集隊伍裏沒了他辨認草藥的身影,連孩子們追鬧時,都不自覺地放輕了腳步。
伏羲比以前更忙了,天不亮就帶著獵人們加固圍欄,挖掘陷阱,教年輕人投矛技巧,臉上的笑容少得可憐。
岐伯接了蒼玄大部分的活,背著藥簍天天往山林跑,還把之前菘用命換來的藥草圖抄了好幾份,分給采集的族人。
他還是常來找許負,隻是話裏多了些擔憂。
“許負,你看這河水,是不是比昨天渾了點?”岐伯蹲在溪邊,指著水麵上的浮渣,“會不會是上遊出了啥事兒?”
“許負,南邊的鳥今天叫得急,翅膀撲得慌,是不是要變天?”他站在部落口,望著遠處的雲層。
許負會仔細觀察,把看到的告訴岐伯:“河水渾是因為昨晚下了小雨,山上的泥衝下來了,沒事。
鳥叫得急,是因為東邊來了群野鹿,它們在預警。
”岐伯再把這些消息傳給伏羲,部落的日子總算還能按部就班地過。
巨岩和烈巡邏時,會特意留意相柳和蠱雕的蹤跡,卻再也沒發現過。
但許負總覺得不對勁——掌心的八卦玉偶爾會發燙,空氣中那絲若有若無的“混亂”氣息,像水下的暗流,沒徹底消失。
她成了部落的“眼睛”,族人遇到拿不準的事,都會來找她。
許負漸漸明白蒼玄說的“脈絡”:
部落的生息、獵物的遷徙、季節的輪轉,就像一張巨大的網,她隻是網中的一個節點,連著所有人的安危。
日子一天天過,寒風吹落了最後一片樹葉,第一場雪飄了下來。
部落的食物儲備還算充足,女人們忙著把野果曬幹,男人們加固陷阱,氣氛依舊緊張,每個人都繃著一根弦。
雪下得最大那天,伏羲突然召集族人:“我要去河對岸,聯絡木帝部落。
現在世道不太平,多一個盟友,多一分保障。”
他帶了巨岩和另外兩個最可靠的獵人,臨走前,把許負和岐伯叫到身邊。
“部落交給你們倆。”伏羲看著許負,眼神銳利,“用你的眼睛,看好家。”
許負點頭:“放心,我們會守好部落。”
他們踏過結著薄冰的河麵,身影很快消失在對岸的樹林裏。
沒了伏羲,部落的重擔徹底落在許負和岐伯肩上。
幾天後的一個清晨,岐伯急匆匆找到許負,神色不安:
“許負,不對勁!這兩天打到的獵物少了一半,而且……你聞聞這鹿肉,味道有點怪。”
他遞過來一塊鹿肉,肉色暗沉,隱隱透著一絲極淡的腥氣——和之前相柳身上的味道類似,卻更稀薄,更詭異。
“在哪打的?”許負問。
“北邊山坡,靠近黑森林那邊。”
岐伯壓低聲音,“黑森林那地方,祖輩說過是被詛咒的,很少有人敢靠近。”
許負攥緊掌心的八卦玉,玉身微微發燙。“走,去看看。”她叫上烈和另一個獵人,四人往北坡去。
越靠近黑森林,空氣越冷,那股詭異的腥氣越濃。
雪地上的動物足跡雜亂無章,像是在驚慌逃竄。
他們找到狩獵的地點,雪被踐踏得亂七八糟。
暗紅色的血跡旁,有一些模糊的印記——既不像獸蹄,也不像鳥爪,更像是某種東西拖過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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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嚇人的是,枯草根上纏著幾縷灰黑色的東西,像腐壞的菌絲,在雪地裏微微扭動,仿佛有生命。
烈用石矛挑起一縷,剛想湊近看,許負急忙喝止:“別碰它!”
烈趕緊甩掉菌絲,石矛尖上沾到的地方,竟慢慢變黑,像是被腐蝕了。
“這玩意邪門得很!”他咋舌。
他們順著印記和菌絲往黑森林走,印記最終消失在森林入口:
那裏光線昏暗,參天古樹的枝幹交錯,像一張巨口,等著吞噬一切靠近的東西。
“還要進去嗎?”岐伯咽了口唾沫,往後退了半步。
烈也有些發怵:“裏麵太黑,萬一有啥東西,跑都來不及。”
許負看著幽深的森林,八卦玉燙得更厲害,那股“混亂”的氣息在這裏濃得化不開。
“今天先回去,加強北麵巡邏,誰也不準靠近黑森林。”
回到部落後,許負把情況告訴了幾位老人。
最年長的老人聽完,臉色發白:
“黑森林裏有吃人的影子,祖輩傳下來的話,果然是真的!”
“會不會和之前的相柳有關?”岐伯擔心地問。
許負搖頭:“不一樣,這東西更詭異,看不見摸不著,比相柳還危險。”
他們加派了北麵的巡邏隊,還在黑森林入口處設了陷阱。
可沒等幾天,新的麻煩來了——伏羲還沒回來,河對岸沒有任何消息,一場大雪又封住了道路,部落徹底與外界隔絕。
雪停後的第二天,烈在西邊的河灘上,抓到了一個陌生人。
那人凍得縮成一團,穿著和部落不一樣的皮襖,身上有好幾道傷口,臉色蒼白得像雪。
族人把他抬回部落,放在篝火旁取暖。岐伯喂了他些熱水和肉湯,他緩過來後,警惕地看著周圍,聲音虛弱:
“你們……是哪個部落的?”
“伏羲部落。”岐伯說,“你是誰?從哪裏來?”
“我叫礫。”他喘著氣,“從西邊來,翻過三座山……逃過來的。”
“逃?逃什麽?”許負追問。
礫的身體突然發抖,眼神裏滿是恐懼:“我們的部落……沒了!被黑色的東西毀了!
像影子,又像霧,晚上來的,無聲無息。碰到的人,就……就化了,變成一灘黑水!
房子、樹、草,全枯死了!”他抓住岐伯的手,指甲掐進對方的胳膊,“它們往東邊來了!你們快逃!”
窩棚裏瞬間安靜下來,隻有篝火“劈啪”作響。
黑色的影子?化人為水?這和相柳、蠱雕都不一樣,卻帶著更致命的毀滅力。
“它們有多少?”許負問。
礫眼神渙散:“不知道……好多,到處都是……”
岐伯讓人把礫安頓好,許負、岐伯、烈和幾位老人聚在一起商量。
“他說的是真的嗎?”烈問。
“不像假的,他嚇壞了,眼神騙不了人。”岐伯臉色難看。
“西邊三座山外……要是往東邊來,咱們躲不過。”老人歎了口氣。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許負身上。伏羲不在,蒼玄也不在,她成了最後的主心骨。
“不能逃。”
許負語氣堅定,“冰天雪地,帶著老人和孩子遷徙,等於自殺。”
“那怎麽辦?等死嗎?”烈急了,攥緊了石刀。
“加固防禦。”許負說,“所有陷阱檢查一遍,圍欄再加高,夜裏巡邏加一倍人手。”
她想起蒼玄留下的那塊黑石——之前用它的粉末擋過相柳的毒,或許能有用。
“把蒼玄的黑石磨成粉,混在水裏,灑在圍欄周圍。”
岐伯接過黑石,有些猶豫:
“這有用嗎?”
“不知道,但總得試試。”許負說。
部落裏的人全動員起來,男人加固圍欄、檢查陷阱,女人磨黑石粉、燒熱水,連半大的孩子都幫忙遞東西。
恐懼變成了動力,每個人都在為活下去拚勁全力。
黑石粉混在雪水裏,岐伯帶著人沿著圍欄潑灑,黑色的水跡在雪地上留下一道印記,像一條保護線。
做完這一切,天已經黑了。今晚的風格外大,呼嘯著穿過圍欄,像鬼哭。
族人都沒睡,拿著石矛、火把,守在窩棚門口,耳朵貼在地上,聽著外麵的動靜。
許負站在圍欄最高處,手裏攥著剩下的一點黑石碎屑,八卦玉在掌心發燙。
午夜時分,風聲裏突然多了些別的聲音——細微的、密密麻麻的“沙沙”聲,像無數蟲子在啃食樹葉,又像砂紙在磨石頭。
“來了!”許負低喝一聲。
遠處的地平線上,出現了一片黑色的“潮水”——不是夜色,是有生命的黑暗,貼著地麵蔓延,所過之處,積雪迅速消融,露出下麵發黑的、枯死的土地。
沙沙聲越來越近,族人握緊了武器,不少人的手在發抖。
黑暗逼近圍欄,試圖越過那道黑石粉潑成的線。
“嗡——”
圍欄上,黑石粉灑過的地方突然亮起微弱的白光,形成一道薄薄的光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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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撞在光幕上,發出“嗤嗤”的聲響,像燒紅的鐵塊遇到冷水,前沿的黑暗翻滾著,向後縮去。
“有用!”岐伯驚喜地大喊。
可沒高興多久,黑暗開始聚集,越來越厚,越來越多,沙沙聲變成了尖利的刮擦聲,像無數把刀在劃石頭。
光幕開始明滅不定,白光越來越淡,範圍也在縮小——黑石粉的力量在快速消耗。
“撐不了多久!”岐伯急得滿頭大汗。
烈舉起火把:“用火試試!”
他把火把扔向黑暗,火把剛落入其中,火焰就“噗”地一聲熄滅。
隻在黑暗中留下一點微弱的光,照亮了裏麵無數扭曲的、沒有固定形態的影子。
沒用!
光幕越來越淡,幾乎要消失了。有族人開始絕望地低語:“完了……”
許負看著即將破碎的光幕,看著身後驚恐的族人,突然往前走了一步,伸出手按在圍欄的木樁上。黑石粉用完了,伏羲不在,蒼玄也不在,她隻能靠自己。
許負閉上眼睛,將意識沉下去——她想起蒼玄說的“脈絡”,想起伏羲教族人辨認天象,想起菘用命換來的藥草,想起部落裏每個人的臉。
她不是在攻擊,是在“宣告”:這裏是伏羲部落,是生者的家園,拒絕混亂與毀滅。
一股無形的波動以她為中心擴散開來,穿過圍欄,撞向黑暗。
那道即將消失的光幕突然穩定下來,雖然依舊淡薄,卻像一道不可逾越的牆,擋住了黑暗的侵蝕。
黑暗騷動起來,刮擦聲變得更加尖利,卻再也無法前進一步。
對峙持續了很久,許負感覺自己的力氣在被抽空,雙腿開始發抖,卻死死咬著牙,沒後退一步。天邊漸漸露出微光,黎明來了。
那片黑暗像潮水般開始退去,沿著來時的路,縮回地平線,消失在晨曦中。沙沙聲越來越遠,最終聽不到了。
光幕徹底消散,許負身體一晃,差點摔倒,岐伯和烈趕緊扶住她。“它們走了!”有族人歡呼起來,劫後餘生的喜悅彌漫開來。
礫拄著木棍走過來,看著黑暗退去的方向,臉上沒有絲毫喜悅,隻有更深的恐懼:
“它們隻是先鋒……更大的還在後麵。”
許負看著遠方,掌心的八卦玉恢複了溫潤。
但她不害怕——她有族人,有岐伯,有蒼玄留下的智慧,還有這塊能感知危險的八卦玉。
隻要大家在一起,總能守住部落,等伏羲回來。
風還在吹,卻沒那麽冷了。東方的太陽升了起來,金色的光灑在雪地上,也灑在族人的臉上。
許負握緊拳頭,心裏隻有一個念頭:守住這裏,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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