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刺殺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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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皇子府邸,密室之內,夜色深沉。
    燭火搖曳,映照著陸擎天那張因焦慮和狠厲而顯得有些扭曲的臉。他煩躁地在密室內踱步,拳頭緊握,骨節發出“哢吧”的輕響。
    “該死!該死!”
    他低聲咒罵著,眼中充滿了不甘和怒火,
    “父皇的態度越來越不對勁了!他雖然沒有明說,但明顯對老三那個賤人起了回護之心!再這樣下去,一旦讓父皇查出了什麽,或者……萬一他心一軟,把老三給放了,甚至重新考慮儲君人選,那本王就全完了!”
    他猛地停下腳步,眼中閃過一絲瘋狂的決絕:
    “不行!絕對不能讓她活著走出冷宮!必須盡快除掉她!永絕後患!常規的辦法已經行不通了,父皇肯定加強了冷宮的戒備,再派殺手風險太大……必須用更隱蔽、更直接的辦法!”
    一個陰毒的計劃,瞬間在他腦海中成型——下毒!
    他立刻喚來心腹侍衛,低聲吩咐了幾句。不多時,一個穿著低級太監服飾、身材瘦小、臉色蒼白的中年太監,被秘密地帶到了密室之中。
    這太監姓王,是在冷宮“幽蘭苑”負責送飯的低級雜役。他一進密室,看到大皇子那陰沉的臉色,就嚇得渾身一哆嗦,“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磕頭如搗蒜:
    “奴才……奴才叩見大殿下!不知殿下深夜召見奴才,有何吩咐?”
    陸擎天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眼神冰冷,如同在看一隻螻蟻。他沒有立刻說話,而是用這種無聲的壓力,讓王太監的恐懼不斷加劇。
    良久,他才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而充滿壓迫感:
    “王公公,你在冷宮當差,日子……過得挺清苦吧?”
    王太監額頭冷汗直冒,顫聲答道:
    “回……回殿下,奴才……奴才隻是盡本分……”
    “本分?”
    陸擎天冷笑一聲,打斷了他,
    “本分能讓你吃飽穿暖?能讓你在宮裏出人頭地?能讓你那鄉下的老母和弟弟過上好日子?”
    這話如同尖刀,精準地刺中了王太監的軟肋!他猛地抬起頭,眼中充滿了驚懼和一絲……渴望。
    陸擎天將他的反應盡收眼底,心中冷笑,開始了他的威逼利誘:
    “利誘”先行:
    他放緩了語氣,帶著一絲誘惑:
    “王公公,本王知道你是個聰明人。隻要你幫本王做一件小事……事成之後,本王保你從此飛黃騰達!立刻調你出冷宮,去內務府當個肥差!賞你黃金千兩,良田百畝!足夠你一家老小榮華富貴,享之不盡!如何?”
    王太監聞言,呼吸頓時急促起來,眼中閃過貪婪的光芒,但隨即又被恐懼壓了下去。
    陸擎天見狀,立刻祭出“威逼”:
    他臉色猛地一沉,聲音變得森寒無比:
    “當然!你也可以選擇不做……不過,後果嘛……”
    他俯下身,湊近王太監的耳邊,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陰惻惻地說道:
    “本王會讓你,還有你那鄉下的老娘和弟弟……悄無聲息地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你應該知道,本王……有這個能力!而且,絕對不會有人查到本王頭上!”
    “!!!”
    王太監嚇得魂飛魄散,渾身抖得像篩糠一樣,臉無人色!大皇子的狠辣手段,他是聽說過的!
    軟硬兼施之下,陸擎天圖窮匕見:
    他從袖中取出一個用油紙包裹的、指甲蓋大小的黑色藥丸,遞到王太監麵前,命令道:
    “明天早上,你照常給三公主送早膳。把這顆‘斷魂散’,混在她的粥裏。無色無味,入口即化,半個時辰後才會發作,看起來如同突發急病暴斃!神不知,鬼不覺!”
    王太監看著那顆散發著死亡氣息的藥丸,手抖得幾乎拿不住。他內心劇烈掙紮!一邊是唾手可得的榮華富貴,一邊是滿門抄斬的滅頂之災!更重要的是,毒害公主,這是誅九族的大罪啊!
    “殿下……這……這……”
    他聲音顫抖,幾乎要哭出來。
    “怎麽?不敢?”
    陸擎天眼神一厲,殺機畢露,
    “想想你的家人!是做鬼,還是做人上人,就在你一念之間!”
    最終,在極度的恐懼和對富貴榮華的渴望交織下,王太監的心理防線徹底崩潰了。他顫抖著伸出雙手,接過了那顆沉甸甸的、沾滿罪惡的藥丸,帶著哭腔,絕望地叩首:
    “奴才……奴才……遵命!”
    陸擎天看著匍匐在地的太監,臉上露出了滿意的、殘忍的笑容。
    “很好!記住,做得幹淨點!事成之後,少不了你的好處!滾吧!”
    王太監連滾帶爬地退出了密室,消失在夜色中。手中那顆毒丸,如同烙鐵般燙手,也燙著他的良心。
    一場更加陰險、更加致命的殺局,已然布置完成。明日清晨,冷宮之內,將見分曉!
    冷宮“幽蘭苑”,翌日清晨。
    天色微明,荒涼的宮殿內彌漫著破曉時分的寒意和死寂。陸清雪早已起身,簡單地梳洗後,坐在窗邊的破舊木桌前,望著窗外漸漸亮起的天空,眉宇間籠罩著一層化不開的愁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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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夜的驚魂刺殺,以及那個神秘出現的青衫少年,如同夢幻般在她腦海中反複回放。她不知道那少年是誰,為何要救她,更不知道他為何又悄然消失。這冷宮之中,危機四伏,她感覺自己如同驚弓之鳥,每一步都如履薄冰。
    “吱呀——”
    殿門被輕輕推開,打斷了她的思緒。
    隻見負責送飯的老太監王公公,佝僂著身子,提著一個簡陋的食盒,顫顫巍巍地走了進來。他低垂著頭,不敢與陸清雪對視,腳步虛浮,仿佛每一步都踩在棉花上。
    “殿……殿下,該用早膳了。”
    王公公的聲音沙啞而微弱,帶著明顯的顫抖。他將食盒放在桌上,動作僵硬地取出幾樣清淡的菜蔬和一碗白粥。
    陸清雪看著這位老太監。她記得這位王公公,在宮中當差多年,性格老實巴交,因得罪了上司才被發配到這冷宮來。她平日裏對他並無苛責,偶爾還會說幾句寬慰的話。此刻見他神色異常,臉色蒼白,額頭上甚至滲出細密的冷汗,不由得關切地問道:
    “王公公,你臉色不太好,是不是身體不適?”
    這句平常的關心,此刻聽在王公公耳中,卻如同針紮一般!他渾身猛地一哆嗦,頭垂得更低,幾乎要埋進胸口,聲音帶著哭腔:
    “沒……沒事!勞殿下掛心!奴才……奴才很好!”
    他慌亂地將粥碗往陸清雪麵前推了推,結結巴巴地說道:
    “殿……殿下請……請趁熱用膳吧!”
    說完,他像是身後有鬼在追一樣,幾乎是逃也似的,踉踉蹌蹌地轉身就走,連食盒都忘了拿。
    陸清雪看著王公公反常的舉動,又看了看桌上那碗冒著熱氣的白粥,心中隱隱升起一絲不安。但她轉念一想,王公公是個老實人,或許隻是被昨夜的變故嚇壞了,並未深究。
    她輕輕歎了口氣,拿起筷子,準備用些粥飯。盡管處境艱難,但身體是根本,她必須保持體力。
    然而,就在她的筷子即將觸碰到粥碗的刹那——
    “且慢。”
    一個溫和而熟悉的男子聲音,毫無征兆地在寂靜的殿內響起!
    陸清雪渾身一僵,猛地抬頭!
    隻見昨日那個救了她性命的青衫少年,不知何時,已然悄無聲息地站在了桌旁!他依舊是那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嘴角噙著一抹淡淡的笑容,正看著她。
    “是你?!”
    陸清雪美眸圓睜,充滿了驚訝和疑惑,
    “你……你怎麽又來了?你到底是什麽人?”
    陳玄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而是伸出一根手指,輕輕點了點那碗白粥,語氣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肯定:
    “這碗粥裏,被人下了劇毒。”
    “什麽?!!”
    陸清雪如遭雷擊,手中的筷子“當啷”一聲掉落在桌上!她難以置信地看向那碗看似平平無奇的白粥,又猛地看向陳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毒……毒藥?這怎麽可能?!”
    她聲音顫抖,充滿了震驚和不解,
    “是……是王公公?他……他為什麽要害我?我平日待他不薄啊!”
    她實在無法相信,那個看起來膽小怕事、對她還算恭敬的老太監,竟然會做出如此惡毒之事!
    陳玄看著她震驚失措的模樣,輕輕搖了搖頭,解釋道:
    “未必是他本意。或許……是受人脅迫,身不由己。”
    他指尖微動,一絲無形的力量探入粥中,下一刻,粥碗表麵泛起一絲極其細微、幾乎無法察覺的黑色漣漪,隨即消散。但一股陰寒的氣息,卻隱隱散發出來。
    看到這詭異的一幕,陸清雪最後的一絲僥幸也徹底破滅!事實就擺在眼前!這碗粥,確實有毒!
    一股冰冷的寒意,從腳底瞬間竄上頭頂!她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距離死亡,隻有一步之遙!若不是這個神秘少年再次及時出現……
    她抬起頭,看向陳玄的眼神,充滿了後怕、感激,以及更深沉的疑惑和……一絲依賴。
    “為什麽……你為什麽要一次又一次地救我?你究竟是誰?”
    她輕聲問道,聲音中帶著一絲連她自己都未察覺的脆弱。
    陳玄迎上她複雜的目光,微微一笑,笑容中帶著一種令人安心的力量:
    “我說過,我是來幫你的。至於我是誰……以後,你自然會知道。”
    殿內,氣氛再次變得凝重而微妙。下毒之事,將冷宮的凶險,提升到了一個新的層麵!
    陸清雪聽到陳玄那句“咱們就死給他看”,頓時嚇得花容失色,下意識地捂住了嘴,嬌軀微顫,眼中充滿了驚恐和難以置信:
    “你……你說什麽?死……死給他看?你……你要殺我?!”
    她的聲音因為極度的震驚和恐懼而變得尖銳,連連後退了幾步,仿佛要遠離眼前這個剛剛救了她、卻又說出如此可怕話語的神秘人。
    陳玄看著她那副受驚小鹿般的模樣,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連忙擺手解釋道:
    “哎呀呀,我的公主殿下,你想到哪裏去了!我要是想害你,剛才何必救你?讓你喝了那碗毒粥不就一了百了了?還省得我費這番口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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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笑得輕鬆隨意,瞬間驅散了陸清雪的恐懼。她愣了一下,看著陳玄那毫無惡意的笑容,緊繃的神經才稍稍放鬆,但依舊滿心疑惑,怯生生地問道:
    “那……那你剛才說的‘死給他看’……是什麽意思?”
    陳玄收斂了笑容,但眼神依舊溫和,他走近幾步,壓低聲音,開始詳細解釋他的計劃:
    “公主殿下,你想想看。現在的情況是,你的大哥,或者還有其他什麽人,鐵了心要置你於死地。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這次是下毒,下次可能是別的什麽陰損招數。我們在明,他們在暗,防不勝防啊。”
    他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睿智的光芒:
    “所以,與其被動挨打,整天提心吊膽,不如……我們主動出擊,來個將計就計!”
    “將計就計?”
    陸清雪眨了眨美眸,似乎有些明白了。
    “對!”
    陳玄肯定地點點頭,
    “他們不是想讓你死嗎?那我們就‘死’給他們看!而且,要‘死’得真真切切,讓所有人都相信你真的死了!這樣一來……”
    他分析道:
    “第一,那些想害你的人,目的達到了,自然會放鬆警惕,甚至可能得意忘形,露出馬腳。第二,你‘死’了,對於父皇來說,是巨大的打擊,他必然會震怒,徹查到底!一個‘死人’的案件和一個‘活人’受威脅的案件,重視程度是完全不同的!這會給真正的調查帶來巨大的壓力和動力。第三,你‘死’後,就可以從明處轉到暗處,更方便我們暗中調查,收集證據,等待時機,一舉翻盤!”
    陸清雪聽著陳玄條理清晰的分析,眼睛漸漸亮了起來!這個計劃,雖然大膽,卻似乎……真的可行!但她隨即又想到了關鍵問題,蹙眉問道:
    “可是……‘假死’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啊!如何才能騙過所有人的眼睛?尤其是禦醫的查驗?萬一被識破,那豈不是弄巧成拙,罪加一等?”
    “問得好!”
    陳玄讚賞地看了她一眼,臉上露出自信的笑容,
    “這就是關鍵所在了!尋常的閉氣、龜息之法,或許能瞞過普通人,但絕對騙不過宮裏的禦醫和老手。不過嘛……”
    他故意拖長了語調,手腕一翻,如同變戲法般,掌心中突然多出了一枚龍眼大小、通體渾圓、散發著淡淡瑩白光澤和奇異清香的丹藥!
    丹藥出現的瞬間,整個偏殿內仿佛都彌漫開一股沁人心脾的生機氣息,但又隱隱蘊含著一絲詭異的死寂之感。
    “這是……?”
    陸清雪好奇地看著那枚奇特的丹藥。
    陳玄將丹藥托在掌心,詳細介紹道:
    “此丹名為 ‘幽冥假死丹’ ,乃是一位……嗯,一位隱世高人,耗費心血煉製而成。”
    他自然不能說是係統出品,便隨口編了個來曆。
    “此丹功效神奇無比!”
    他語氣帶著一絲自豪,
    “服下之後,它會立刻模擬出人體百分之百的死亡狀態!心跳停止,呼吸斷絕,血液凝固,體溫下降,肢體僵硬……所有生命體征都會消失得無影無蹤!就算是醫術再高明的禦醫,用再精密的儀器查驗,也絕對查不出任何破綻!隻會斷定此人已氣絕身亡,回天乏術!”
    陸清雪聽得目瞪口呆,世間竟有如此神奇的丹藥?!
    陳玄繼續補充道:
    “而且,藥效可持續十二個時辰。時辰一到,藥力自解,服用者便會自然蘇醒,如同睡了一覺,對身體毫無損害,反而有滋養神魂的些許益處。”
    他看向陸清雪,眼神真誠:
    “公主殿下,隻要你服下此丹,我們便可上演一出‘金蟬脫殼’的好戲!讓那些躲在暗處的魑魅魍魎,統統現出原形!”
    陸清雪看著陳玄手中那枚散發著神秘光暈的丹藥,又看看陳玄那雙清澈而充滿自信的眼眸,心中劇烈掙紮起來。這個計劃太大膽,太冒險了!假死……萬一出了什麽差錯……
    但一想到大哥的狠毒,自己所處的絕境,以及眼前這個神秘少年展現出的不可思議的能力和善意……她咬了咬嘴唇,眼中閃過一絲決然!
    “好!我相信你!”她抬起頭,目光堅定,“
    就按你說的辦!我們……‘死’給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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