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純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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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年不利啊!
今天的懲罰恐怕是跑不了了!
十二來名學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磨磨蹭蹭地走,決定能拖一時是一時。
通往獨絕峰的唯一棧道被堵住,沒多會兒,林中走出個手舉黑色遮陽傘的英俊男人。
暗紅色的半長發低低紮在腦後,黑色的翻領襯衫衣領挺立著,青白色的皮膚仿若上了霜的白葡萄。
是個吸血鬼。
他站在陰影裏,催促眾人:“怎麽還不去?”
“老師,上完夜課再爬山太累了啊,能不能不爬啊,求求你了?。”
“對啊,要是精神不集中掉下來,還得給觀漪姐姐添麻煩。”
“老師肯定也很累吧,你也要多心疼心疼自己。”
“老師,你好帥啊,帥哥可不可以不要做令人傷心的事。”
“……”
帥哥沉默,帥哥微笑,帥哥略有鬆動。
然而……
“上去。”
林玉玠彈指朝推推搡搡不願意行動的學生打出一道劍氣,旋轉的氣流擦肩而過,轉瞬釘進地麵三尺。
七嘴八舌的學生們頓時抖下肩膀,帶他們來的吸血鬼同樣被叫回神,表示自己愛莫能助。
“大家還是認命的好,對你們寬容慘的就是我了。”
林玉玠不置可否,點著下麵的學生,幫他們排好隊,有序地去爬獨絕峰。
絲錄望著痛苦萬分的學生,喝口蜂蜜水,莫名笑一下。
何怨,林玉玠,她,以及下麵這位,在場四個成年人竟然全是半死不活的東西。
真地獄,萬象學府有點說法。
絲錄問:“這就是你上次說的吸血鬼?”
林玉玠嗯一聲:“他來萬象學府很多年了,主管夜課,教學生們怎麽使用念力。”
“是的,一般來說我很少懲罰學生,不過今天這個班級有些人犯了錯,居然控製不住外放的精神力偷聽到了別人講話,我認為這種行為太不斯文,所以這十二名學生得來鍛煉注意力。”
吸血鬼接著林玉玠的話解釋,說完話鋒一轉,偏移黑色的大傘,將左手放在胸前,稍微躬下身,優雅的同絲錄問好。
“午安,魔女小姐。”
“午安。”
絲錄命令魔杖一端向下,她坐在上頭,上半身朝前傾斜。
“你可以稱呼我祖…”她及時改口,說新名字:“絲錄。”
“希德萊。”
吸血鬼自報家門,有模有樣地做出紳士致歉,告訴絲錄他隻能留在陰影中,正午的陽光會灼傷他,希望她原諒自己的失禮。
絲錄露出來恰如其分的微笑,表示不介意。
“真是位善解人意的魔女,祝您白日愉快。”
簡單打過招呼,希德萊退幾步往林深處走,將這裏交給林玉玠。
他不確定昨天新交的女友有沒有幫他搶到食堂的菠菜醬豬血三明治,既然有人接盤,那得趕緊去確定下。
待希德萊的身影在林中消失,絲錄魔杖橫停到林玉玠手臂外側,背對他半扭轉身體問話。
“能在正午時分在外活動的吸血鬼,他的實力很強,你不怕學府內出現意外?”
“我不是在麽?”
絲錄自動屏蔽不想聽的答案,“要是他以後吸了人血,能不能將人交給我?”
“不能。”
林玉玠打破絲錄拿萬象學府當魔藥原材料采集地的念頭,“他現在隻吃動物血,是素食主義者。”
“動物們知道自己是素食吸血鬼的主菜嗎?”
“以前不知道,現在知道,因為成精了。”
“噗嗤…”
獨絕峰峰頂忽然傳出一聲笑,直達兩人的耳朵。
卻山荇趴在峰頂,察覺有兩道目光鎖定自己,立馬把呲在外頭吹風的牙收回去。
乖巧。
她隻是聯想到自己一座山居然也在爬山才笑出來,絕對不是在笑動物成精後被吸血算不算吸血鬼襲人事件。
搓搓手指頭,卻山荇不管被尖銳石塊劃破的衣服,爬起來坐正。
“我爬完了。”
絲錄躍下魔杖,落地小走幾步,行走間順手畫完魔法陣。
她丟給卻山荇一顆橄欖石,“爬完了繼續練習昨天的冥想,用你爬山時的專注力來練習,心思不要飄,你正是有想象力和創造力的年齡,專注描繪昨天看到的線條。”
於是卻山荇再次坐進魔法陣中心,閉目冥想。
林玉玠在旁看著,為卻山荇設下隔絕屏障後去看她手裏的黃綠色石頭。
“今天怎麽換了一種石頭用,會有影響嗎?”
“不會,吸收魔法因子,激活體內魔法回路的儀式需要在特定條件下才能更好的完成,今天的星象條件比昨天更合適。”
絲錄向空中拋去一顆藍寶石,嘴唇翕動,邊回想邊默念八百年都用不上一回的占卜術吟唱咒語。
當一大溜廢話都念完,閃爍的寶石在下落的過程中消散成粒子,散落成漫天星點。
絲錄展臂在身前劃過,那些亮晶晶的光點跟著擺動的軌跡分散匯聚,在極短時間內排布成一幅星象圖,正是被此刻的白日輝光掩蓋了光芒的萬點燦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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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指向其中一顆體積巨大的明亮行星,“我看你昨天重煉那些兔子屎之前在觀望夜空,這些星星你應該知道吧?”
丹藥一夜變味,林玉玠語塞:“那是合氣丹,幫助練氣期低層的學生聚氣用。”
“別在意細節,你先說正事。”
“…認得,歲星,後稱木星。”
林玉玠不確定絲錄詢問的知道是指知多少,索性多說一些。
“歲星犯亢,以鈴星,七殺晨出,其歲雨雹傷稼,地裂民饑,暗處延綿多災,但入紫微,作作有芒,無贏縮之度,逢魁鉞吉星夾輔,化殺為權,相衝可祛歲中凶。”
“………”
嘰裏呱啦說什麽呢,理解困難。
絲錄不想思考了,反正林玉玠懂就行。
她用大白話講:“在魔法中,星期一對應月亮,星期二對應火星,星期三是水星,星期四是木星,星期五是金星,星期六是土星,星期日是太陽。”
絲錄每說一個行星名,星象圖上對應的行星就會跟著亮起,當她念出月火水木金土日,七大行星同時發出光亮。
“在行星日的基礎上,也有對應的行星時,以太陽升起的時間為準,將白天夜晚分開計算,七大行星會按土木火日金水星的順序在24小時中循環,每個小時以掌管對應時辰的神靈稱謂命名,名字是yay……算了,他們不重要,不用管。”
絲錄說累了,手指點上閃爍的太陽,扭轉星象圖,將其從漫天星河轉變為圓形的星盤。
“你隻要知道我們此刻所處的時間正是太陽時,而橄欖石是太陽寶石,能帶來成長的力量,所以在今天的儀式中加入它能使效果更好就夠。”
林玉玠明了,很基礎的原理,七星即七曜,和他推測星官動向時一樣。
“魔法也要學這些嗎?”
“哪些?占星?”
“嗯。”
“看情況,占星算魔法的一小類,屬於三術六法裏的占卜術,不學占卜術隻要會看月相就夠了,很簡單,有眼睛就會。”
林玉玠也知道簡單,可是……
他眺望遠處的天空,這個時間空中當然沒有月亮,他忍不住思考,卻山荇會不會看月相。
感覺她的腦子…
發育的不是很完全。
應該是記不住。
或許是心有所思,某種預感促使林玉玠轉頭,然後他就看卻山荇又走神了。
不,準確說,是坐那睡著了。
絲錄也發現了,板著臉,討債一樣敲敲魔杖。
睡懵的卻山荇迷茫地轉下腦袋,想起自己還在冥想,擦擦口水,坐好繼續。
絲錄莫得感情地提醒:“寶石掉地上了。”
卻山荇趕忙再睜開眼睛,找到橄欖石握在手裏,揉揉眼睛,接上先前的進度。
可五分鍾後,孩子又睡過去了。
還睡得特別香,鼻涕泡泡全程隨著呼吸頻率一下大一下小,身體歪歪著。
兩個成年人無望的背對背歎氣。
卻山荇的注意力確實在登頂獨絕峰後專注了,但是是專注的在睡覺。
結婚容易離婚難,教孩子學習更是純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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