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宿主你好，莫要心急，溜了哈。”劉小劉的聲音剛一響起，便帶著幾分戲謔嚷嚷著要跑路。
    “這個死劉小劉！”劉勝男心中暗罵，一股無奈湧上心頭。
    方才那場驚天動地的戰鬥場景仍在腦海中翻騰，讓她心緒難平。“剛才那兩人的戰鬥……看得我有些懵，”她忍不住在心中追問，“能給我講講嗎？”
    “宿主想了解些什麽呢？”劉小劉的聲音悠悠響起，帶著幾分看好戲的調侃。
    “我那個便宜老爹隻出了一拳，之後兩人基本都在用你所說的靈寵戰鬥，”劉勝男秀眉微蹙，疑惑不解，“他們為何不用武器和武技？是靈寵太強，武器被淘汰了嗎？”
    “他們方才的交手，更像是老對手間的‘切磋’，”劉小劉解釋道，語氣帶著洞察的意味，“點到為止，並未到你死我活的地步。宿主難道沒看出來？嵐曉楠最後那一腳，明顯收了力。至於武器，一把趁手的兵器配合武技和靈寵，戰力絕非一加一等於二那麽簡單，那是幾何級的倍增！”
    “哦，這樣啊……”劉勝男小臉一垮，帶著點委屈，“鞭子我倒是有，可你不給功法，光有神器也沒用啊。”她摩挲著手指，仿佛能感受到玄女拂鳳鞭冰涼的觸感。
    “所以才讓你別急嘛！”劉小劉的聲音帶著循循善誘，“功法又不是非得靠任務獎勵。再說了，你不是還有個便宜老爹，坐擁寶庫嗎？”尾音上揚，暗示意味十足。
    劉勝男瞬間無語，扶了扶光潔的額頭：“不是吧劉小劉，你又讓我去‘拿’……？”
    “什麽話！什麽話！”劉小劉義正詞嚴地糾正，“修煉者的事，能叫拿嗎？那叫‘借閱’！光明正大地借閱學習！”
    劉勝男嘴角抽了抽，對這個係統的強詞奪理徹底沒了脾氣。“行行行，你說什麽都對，”她認命般歎了口氣，“那就安排任務吧。”
    “好嘞！”劉小劉爽快應道。
    “滴！任務‘書房借閱’：請宿主於嵐曉楠書房內，‘借閱’並學習五本武技典籍。限時一周，請宿主自行安排時間。溫馨提醒：建議白天行動，偽裝學習，小心被當成異類切片研究哦~”
    “得令！裝小孩去嘍！”劉勝男狡黠一笑，從石凳上一躍而起，瞬間切換成天真爛漫模式，開始在院子裏追逐起翩躚的彩蝶。待娘親劉蘭的身影消失在通往織造坊的小徑，她立刻收斂笑容，眼神變得銳利。足尖輕點，身如輕燕般掠上高牆，悄無聲息地向嵐曉楠的書房方向潛行而去——踩點，勢在必行。
    藏身於書房窗外一株茂密大樹的枝椏間，劉勝男屏息凝神，透過半開的窗欞向內窺視。隻見嵐曉楠端坐書案後，懷中抱著他那尚在繈褓的幼子，粗獷的大手竟小心翼翼地捧著一本書冊，低聲誦讀著。那豪放不羈的絡腮胡臉，此刻竟流露出罕見的、近乎笨拙的溫柔，與他平日的形象形成巨大反差，看得劉勝男一陣別扭。
    踩點完畢，返程路上，她默默清點著沿途的“風景”：五隊巡夜家丁交叉而過，六名如標槍般挺立的夫人院落護衛，七條拴在角落、目露凶光的惡犬，八間散發著異味的茅房，還有九隻在枝頭聒噪的傻鳥。綜合評估：“十分安全”。
    回到小院，她再次沉浸於《靈蛇步》的修煉，身影在方寸之地飄忽不定。
    夜色深沉，萬籟俱寂。確認娘親和小蓮呼吸均勻，已然熟睡，劉勝男如同暗夜精靈般溜出房間。在小院中迅速“武裝”好自己天真無邪的表情，便再次朝著書房進發。
    伏在熟悉的枝頭，書房門前兩名如同門神般的護衛映入眼簾。
    “劉小劉，”她壓低聲音在心中呼喚，“這兩人實力如何？我怎麽進去？”
    “紅塵境圓滿。宿主請自行發揮。這可是你的任務，不要事事依賴係統，人家很忙的好不啦？拜拜了您嘞~”劉小劉的聲音帶著事不關己的輕快調侃，隨即沉寂。
    劉勝男額角青筋微跳：“靠！別人家的係統都在瘋狂內卷，生怕宿主不夠強而寄了。輪到你倒好，直接躺平擺爛，玩放養是吧？”她對著空氣翻了個白眼。
    見係統徹底裝死，劉勝男隻能自力更生。她心念一動，收起所有偽裝，輕盈地滑下大樹。揉了揉眼睛，小嘴微張打了個哈欠，一副睡眼惺忪、迷迷糊糊的樣子，搖搖晃晃地踏進了書房所在的大院。
    “什麽人！”兩聲厲喝驟然響起，伴隨著刺耳的金屬摩擦聲，兩柄寒光閃閃的長刀瞬間出鞘，直指這個不速之“童”！
    “咦？這……是哪位小姐嗎？”左側護衛借著月光仔細打量，語氣驚疑不定。
    “看著不像啊，”右側護衛皺眉，“你看這衣裳，還是粗麻布的，哪位小姐會穿這個？”
    “確實眼生，五位小姐咱們都見過，這位……真沒印象。”兩人對視一眼，低聲交流。
    “是啊，你先守著，我速去稟報郡主！”
    “好！”
    待一名護衛匆匆跑遠，留下的護衛收起長刀，警惕地走到劉勝男麵前蹲下，盡量放柔了聲音：“小姑娘，你是誰家的孩子啊？大半夜的，怎麽不睡覺跑到這裏來了？”他試圖從那張精致卻迷茫的小臉上找出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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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勝男茫然地撓了撓頭，奶聲奶氣，帶著濃重的睡意：“我是誰……？我是小姐呀……她們都叫我小姐……”眼神懵懂，仿佛真的剛從夢中驚醒。
    “小姐？”護衛一愣，腦中靈光一閃，試探道，“難道……您是六夫人院裏的……六小姐？”
    “反正我是小姐。”劉勝男固執地重複，小腦袋一點一點，仿佛隨時會睡著。
    護衛一陣無語，忍不住低聲嘀咕：“難不成這位就是傳說中那位深居簡出的六小姐？怎麽跟傳言不太一樣……”傳言中六夫人母女不受寵，可眼前這小姑娘粉雕玉琢，靈氣逼人，哪裏像受冷落的樣子？
    此時，一陣沉穩而略顯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嵐曉楠披著外袍，在先前那名護衛的引領下大步流星地走進院子，臉色不虞：“來者何……呃？”他環顧四周，最後才將目光下移，落在了那個還不及他腰高、正揉著眼睛的小小身影上。
    去報信的護衛立刻湊上前，貼著嵐曉楠的耳朵，用氣音快速說道：“稟郡主，這位……疑似是六小姐。”
    “什麽？六小姐？”嵐曉楠濃眉緊鎖，銳利的目光如同探照燈般掃視著劉勝男，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六小姐……長這樣？”印象中那個侍女小蘭姿色平平，怎麽會生出如此玉雪可愛的女兒？難道……是我嵐家的血脈天賦異稟？他心中暗自驚疑。
    “稟郡主，屬下鬥膽，”另一名護衛也湊近，聲音壓得更低，帶著點諂媚，“五位小姐的容貌……跟眼前這位六小姐比，那真是……雲泥之別啊！”他本意是拍馬屁。
    “滾！”嵐曉楠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護衛訕訕地縮回脖子。
    嵐曉楠壓下心緒，走到劉勝男身前，高大的身軀蹲了下來，盡量讓自己的絡腮胡臉顯得和藹些：“小姑娘，告訴……伯伯，你是誰呀？”他斟酌著用詞。
    劉勝男眨巴著清澈的大眼睛，帶著點小委屈：“你不認識我嗎？我可是小姐。”語氣天真又肯定。
    “呃……”嵐曉楠被噎了一下，換了個方向，“那……你娘親叫什麽名字呀？”
    “娘親叫劉蘭吖。”劉勝男脆生生地回答。
    嵐曉楠摸了摸自己刺蝟般的下巴，低聲自語：“劉蘭……果然是她……”那個他幾乎遺忘的侍女。
    他再次仔細端詳眼前的小女孩，越看越覺得不可思議，心中那點莫名的喜愛悄然滋生。“小姑娘，”他清了清嗓子，努力讓自己的聲音更溫和，“你娘親……她還好嗎？”
    “好呀！”劉勝男小臉揚起純真的笑容，聲音清脆，在寂靜的夜裏格外清晰，“娘親每天都去做工的，身體可棒了！”這看似天真的回答，卻像一根小刺，當著護衛的麵，精準地紮在了嵐曉楠那點微薄的愧疚心上。
    嵐曉楠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尷尬，幹咳一聲：“呃……那……你知道我是誰嗎？”
    “不知道。”劉勝男誠實地搖頭。
    “那……”嵐曉楠深吸一口氣，帶著點小心翼翼的試探，“你知道你爹爹是誰嗎？”
    劉勝男小嘴一扁，大眼睛裏瞬間蒙上一層水霧，聲音帶著委屈的哭腔：“爹爹？爹爹……不是早就死了嗎？娘親說，我從來沒見過爹爹……”這記暴擊，直擊心靈！
    “噗——！”嵐曉楠仿佛被無形的重拳擊中胸口，喉頭一甜，差點真的噴出一口老血！他捂著心口，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半晌才緩過氣，苦笑道：“呃……這……這話說的……好有道理，我竟無法反駁……”他深吸幾口氣，平複翻騰的氣血，“那你叫什麽名字啊？”
    “我叫劉勝男。”小女孩的聲音帶著點倔強。
    嵐曉楠看著這張酷似亡妻劉勝天幼時的精致小臉，再聽著“劉勝男”這個名字，心頭百味雜陳。他伸出大手，一把將小小的人兒抱了起來，動作帶著他自己都未察覺的輕柔。“勝男？勝男好啊……”他低聲重複，嘴角扯出一絲複雜的笑意，“看來你娘親……怨氣不小啊。”這名字，充滿了不甘與要強。
    突然被高大的父親抱起，劉勝男下意識地摟住他的脖子，小臉上依舊帶著懵懂：“叔叔，你是誰啊？”稱呼依舊生疏。
    “不是叔叔，”嵐曉楠低頭看著她清澈的眼眸，認真地糾正，“我是你爹爹。”
    “喔，”劉勝男似懂非懂地點點頭，隨即拋出一個靈魂拷問，“爹爹……爹爹有什麽用啊？”大眼睛裏滿是純粹的好奇。
    嵐曉楠被問得一滯，隨即豪氣幹雲地挺起胸膛：“爹爹當然是無所不能啊！”他試圖在女兒麵前建立高大的形象。
    “喔，”劉勝男小嘴微嘟，帶著點小委屈，“那娘親從來都不讓我離開小院，你能說服娘親嗎？”
    “沒問題！”嵐曉楠拍著胸脯保證。
    “那我還想去府外玩，我都沒去過外邊……”劉勝男乘勝追擊，小臉上寫滿渴望。
    “沒問題！”嵐曉楠依舊爽快。
    “我還想……”劉勝男剛要繼續“開條件清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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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問題！”嵐曉楠大手一揮，豪氣地提前應承，臉上帶著寵溺的笑容。
    劉勝男眼底閃過一絲狡黠，立刻接上：“我還想學讀書寫字。”這才是關鍵一步。
    “那爹爹明天就給你找個最好的教書先生！”嵐曉楠不假思索。
    “不要不要！”劉勝男把小腦袋搖得像撥浪鼓，小手指向燈火通明的書房，“這裏有好多書！我想在這裏學！爹爹……不能教我嗎？”她仰著小臉，大眼睛裏盛滿了期待和孺慕之情，輕輕搖晃著嵐曉楠的手臂。
    麵對女兒這軟糯的撒嬌攻勢，嵐曉楠的心瞬間化成一灘水，哪裏還有半分郡主的威嚴，連連點頭：“好好好！明天爹爹就教你！就在這裏教！”
    “那我什麽時候想來這裏……也可以嗎？”劉勝男趁熱打鐵，問出最關鍵的自由通行權。
    “當然可以！隨時想來都行！”嵐曉楠滿口答應，抱著女兒轉身，“走，爹爹送你回去睡覺。”
    “謝謝爹爹！”劉勝男甜甜一笑，湊上前，“吧唧”一聲，在嵐曉楠那張胡子拉碴的粗糙大臉上響亮地親了一口！
    柔軟的觸感和奶香的呼吸撲麵而來，嵐曉楠整個人都僵了一下。他低頭看著懷中這個如同白玉雕琢、靈氣逼人的小女兒，心頭的喜愛如同野草般瘋長。他嵐曉楠自認相貌端正，可前五個女兒也隻能算中人之姿。如今這突然“冒”出來的六女兒，小小年紀已顯露傾城之姿，粉妝玉砌，眉眼間依稀能看到亡妻劉勝天幼時的影子！這簡直是上天賜予的珍寶！看以後誰還敢說他嵐家出不了美人！
    抱著女兒走出書房，嵐曉楠對門口兩名護衛沉聲吩咐：“你們兩個聽著，以後六小姐來書房習字讀書，不得阻攔！務必好生保護，隨時聽候吩咐！”
    “是！郡主！”兩名護衛肅然應命，看向劉勝男的目光也帶上了幾分恭敬。
    “走嘍！”嵐曉楠心情大好，抱著女兒往回走，“勝男啊，你娘親睡了嗎？”
    “不知道呀，”劉勝男把小腦袋靠在他寬厚的肩膀上，聲音軟糯，“我是偷偷跑出來玩的……爹爹可千萬不要告訴娘親哦！”她伸出小手指，做出拉鉤的姿勢。
    “哦？”嵐曉楠挑眉，好奇地問，“那你是怎麽一個人跑到書房去的？路上沒遇到巡夜的家丁？”
    “不知道呀，”劉勝男一臉無辜地搖頭，大眼睛撲閃撲閃，“走著走著就到了那裏……可能……可能我太小了，他們都看不見我吧？”她給出了一個天真到近乎敷衍的理由。
    嵐曉楠：“……”他嘴角微抽，看著女兒純真無邪的小臉，一時竟無言以對。這對話……怎麽感覺像是在跟一隻成了精的小狐狸過招？處處透著“合理”的狡黠。
    一路走到那座偏僻的小院，嵐曉楠將女兒輕輕放到床上，掖好被角，溫聲叮囑她乖乖睡覺，這才轉身離開，輕輕帶上了房門。
    劉勝男立刻豎起小耳朵。隻聽嵐曉楠並未直接離開，而是走到堂屋另一側，輕輕敲響了娘親劉蘭的房門。
    劉勝男瞬間來了精神，像隻靈敏的小貓般溜下床，赤著腳悄無聲息地貼到門板上，同時發動了“絕對專注。”
    “噔噔噔，小蘭。”嵐曉楠的聲音壓得很低，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
    “誰？”屋內傳來劉蘭帶著睡意的、警惕的聲音。
    “是我。”嵐曉楠答道。
    接著是一陣窸窸窣窣的穿衣聲，片刻後，房門“吱呀”一聲打開。
    “奴婢給郡主請安，”劉蘭的聲音傳來，帶著疏離的恭敬，“奴婢不知郡主大人深夜駕臨，未能遠迎，請郡主恕罪。”
    “噓，進屋說。”嵐曉楠的聲音帶著點急切。
    兩人進了屋，房門並未關嚴，留下一道縫隙。劉勝男屏住呼吸。
    “不知郡主深夜到奴婢房中，所為何事？”劉蘭的聲音依舊清冷，如同屋外的月光。
    “哎呦，幹嘛呀，”嵐曉楠的聲音帶著點無奈和討好，“蘭兒……你還在怪我嗎？”
    “奴婢不敢。”劉蘭的回答簡潔而疏遠。
    “你是我的六夫人，怎麽還自稱奴婢？”嵐曉楠試圖拉近距離。
    “原來我是郡主的六夫人啊？”劉蘭的聲音陡然拔高了一度，帶著濃濃的諷刺，“那可真是折煞奴婢了！奴婢不敢當！”
    “你一直都是啊！”嵐曉楠語氣肯定。
    “哦？是嘛？”劉蘭冷笑一聲，聲音裏壓抑著多年的委屈和怨氣，“我怎麽記得，自從生下勝男，郡主您就再未踏足過這方小院？整整六年！六夫人？嗬……有名無實罷了！”
    “這個……是我不對，是我疏忽了，”嵐曉楠的聲音低沉下去，帶著歉意，“好了，蘭兒，別生氣了……”接著傳來衣物摩擦的細微聲響，似乎是他想靠近。
    “哼……你別碰我！離我遠點！”劉蘭的聲音帶著抗拒，壓低了，“小心吵醒男兒！”
    “沒事……”嵐曉楠的聲音帶著點笑意和篤定。
    “嗯……嗚……”劉蘭抗拒的聲音漸漸變得模糊，最終化作一聲似嗔似怨的低吟，消散在寂靜的夜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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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門外的劉勝男，小臉上的表情從好奇到驚訝，再到一臉黑線，最後隻剩下大寫的無語。她默默收回貼在門板上的小耳朵，躡手躡腳地爬回床上，用被子蒙住頭，心中隻剩下一個念頭：“呸！禽獸便宜老爹！”
    次日，嵐曉楠親自牽著劉勝男的小手來到書房。他對門口護衛沉聲吩咐：“傳令下去，給六夫人安排一座上好的別院，緊挨著主院！再撥四個伶俐的侍女、兩個穩重的仆役過去伺候。即刻去辦！”
    “是！郡主！”護衛領命而去。
    嵐曉楠這才低頭，寵溺地揉了揉女兒的頭發：“男兒，來，爹爹今天教你讀書認字。”
    “爹爹，”劉勝男仰著小臉，大眼睛忽閃忽閃，充滿了“求知欲”，“我不想學字了，我想看……小人兒打架書！”
    嵐曉楠一臉懵：“小……小人兒打架書？那是什麽？”
    “就是……”劉勝男努力比劃著，小手做出揮舞的動作，“書上畫著兩個小人，拿著刀啊劍啊，‘嘿哈嘿哈’打架的書呀！”
    嵐曉楠額角瞬間冒出一層細汗，哭笑不得：“男兒原來是想看刀法圖譜啊？不是要學認字嗎？”
    “不嘛不嘛！”劉勝男立刻開啟撒嬌模式，拉著嵐曉楠的衣袖搖晃，“我就想看打架！看打架嘛！”小嘴撅得能掛油瓶。
    “好好好！看打架！看打架！”麵對女兒的“無理要求”，嵐曉楠毫無招架之力，隻得無奈妥協，“爹爹給你找！”
    他將劉勝男抱到寬大的太師椅上坐好，轉身走向那排排高大的書架。
    劉勝男心中立刻呼喚：“劉小劉！便宜老爹就在跟前，我怎麽‘借’書？”
    “宿主請放心，”劉小劉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功法掃描中……進度10％……25％……”冰冷的機械音開始播報。
    劉勝男聽著腦海中的進度條，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劉小劉！你丫的！昨天晚上踩點的時候你幹嘛去了？！為什麽不掃描？！”
    “你又沒要求掃描。”劉小劉理直氣壯地回答。
    “呃……對…對對，你說的都對……”劉勝男被噎得直翻白眼，感覺胸口堵得慌，“……氣死我了！”
    “……100％，滴！係統掃描完畢。共收錄鞭法秘籍五部，刀法秘籍二十一部，槍法秘籍三部，劍法秘籍七部。係統解析中……請稍後。”
    此時，嵐曉楠已從書架高處抽出一本厚實的、封麵繪著古樸刀紋的典籍，轉過身，臉上帶著點邀功似的笑容：“找到了！男兒，看這本《基礎刀訣圖譜》好不好？上麵畫了很多小人兒……”
    劉勝男立刻像隻靈巧的小鹿般跳下椅子，噔噔噔跑過去，一把接過那本對她來說過於沉重的書冊，緊緊抱在懷裏。
    “謝謝爹爹！”她仰起小臉，笑容燦爛如朝陽，“爹爹最好了！我想回去看打架書！明天再學字吧！”話音未落，小小的身影已經抱著書，像一陣風似的衝出了書房，留下嵐曉楠一人站在原處，伸出的手僵在半空。
    嵐曉楠摸了摸自己刺蝟般的下巴，看著女兒消失的方向，又是好笑又是無奈，最終化作一聲帶著寵溺的歎息：“這丫頭……古靈精怪的勁兒，倒是像極了她那去世的大娘……哎。”眼中閃過一絲對亡妻的追憶。
    回到小院，隻見娘親劉蘭正指揮著幾名新來的仆役搬運行李箱籠，小蓮也在旁邊忙前忙後，小臉上洋溢著興奮的紅暈。
    “娘親！”劉勝男抱著書跑過去，“我們要搬大房子了嗎？”
    劉蘭轉過身，臉上帶著久違的、發自內心的輕鬆笑容，蹲下身理了理女兒的鬢發：“男兒回來了？跟爹爹學字好玩嗎？”
    “不好玩！”劉勝男皺著小鼻子，緊緊抱著懷裏的“打架書”，“我要去看打架書了！”說完，一溜煙跑到石桌旁坐下，迫不及待地翻開了那本對她來說如同天書的刀譜。
    就在這時，腦海中的提示音終於響起：“滴！98……100！解析完畢！剔除冗餘無效數據……已合成優化版鞭法一部評級：基礎實用），優化版刀法一部評級：基礎實用）。劍法與槍法數據過於低劣，係統判定為‘垃圾中的垃圾’，已執行粉碎刪除程序。相關數據已傳送至宿主記憶區，請查收。”
    “劉小劉，結算任務。”劉勝男在心中命令道。
    “好的宿主，”劉小劉的聲音帶著公事公辦的味道，“‘書房借閱’任務已完成。任務結果評定為：優秀級。現在發放獎勵：秘法篇·性格模板‘女漢子’；秘法篇·性格模板‘綠茶’；身法篇·‘蛇行魅影’；白銀一千兩。獎勵已發放至係統空間，請宿主查收。”
    “好了，你可以退下了。”劉勝男小手一揮，像打發一個嘮叨的老管家。
    “我……你……”劉小劉似乎被噎住了，係統音波都紊亂了一下，最終歸於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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