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幻境·紅塵中的蟄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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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勝男一步步走向癱軟在地的霸道三姐妹,紫金神蛟無聲地跟隨在她身後,龐大的陰影將三人徹底籠罩。
    三人早已嚇得魂飛魄散,癱坐在自己失禁留下的汙穢中,渾身篩糠般抖個不停。
    為首的大姐頭,周麗麗,指著劉勝男,聲音尖利扭曲,帶著哭腔:“你……你要幹什麽!你殺人了!殺人了啊!警察!我要報警抓你!”
    “別……別過來!”另一個女孩涕淚橫流,試圖搬出靠山,聲音卻被恐懼堵在喉嚨裏,“我爸是……是……求你……別殺我!錢!我給你很多很多錢!一輩子花不完的錢!”
    最後一個隻剩下卑微的乞求,額頭重重磕在冰冷的地麵上,發出沉悶的聲響:“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真的不敢了!放過我們吧!求求你……”她們的求饒聲嘶啞破碎,淚水混合著鼻涕糊了滿臉,狼狽不堪。
    劉勝男居高臨下地俯視著腳下如爛泥般的三人,眼神冰冷如霜,沒有一絲波瀾。
    她微微側頭,瞥了一眼遠處散落一地的跑車殘骸,金屬碎片在路燈下反射著刺目的光。
    下一秒,一道清冷的聲音在死寂的空氣中響起:“你們仗著家世優渥,便以為可以肆意妄為,踐踏規則,視他人如草芥。等待律法的製裁?那是對你們的寬恕,太過仁慈。對你們的仁慈,便是對那些被你們踩在腳下的普通人的殘忍。所以……該結束了。”
    話音未落,她修長的手指隨意向前一點。一道凝練的紫金色電光,如同審判之矛,瞬間撕裂空氣化作一條遊龍,精準地將三人貫穿。
    “不——!!!”
    淒厲絕望的慘嚎戛然而止。
    焦糊的氣味瞬間彌漫開來。
    在看那三姐妹剛剛的求饒之處,原地隻剩下三具蜷曲焦黑的殘骸。
    遠處,刺耳的警笛聲由遠及近,劃破了片刻的寂靜。
    劉勝男的身影已然不見,她如同融入夜色的幽靈,悄無聲息地消失在城市錯綜複雜的暗影之中。
    時光飛逝,十天時間轉瞬過去。
    錢財如同指間沙,流逝得同樣飛快。
    ——
    這一天,天剛蒙蒙亮,一幢破舊高樓的天台邊緣,劉勝男背靠著冰冷的水泥圍欄,用力撕咬著手中一塊幹硬如柴的風幹麵包。
    粗糙的口感刮過喉嚨,她灌下一口涼水才勉強咽下。
    晨風帶著濕冷的城市氣息拂過她沾滿灰塵的臉頰。她望著腳下逐漸蘇醒的灰蒙蒙城市輪廓,眉頭緊鎖,低聲自語:
    “這鬼地方,到底是幻境還是我內心的囚籠?那些詭異的紫霧……果然有大問題。”
    一絲不易察覺的煩躁在她眼底掠過。當務之急,是活下去。手機和身份卡早已丟棄——那是會暴露行蹤的致命線索。填飽肚子,成了最現實也最緊迫的問題。
    啃完最後一口麵包,她定了定神:“先活下去。得想辦法掙點錢。”
    念頭微動,覆蓋在臉上的深海藻泥麵膜如同活物般悄然蠕動、塑形,頃刻間化作一張遍布雀斑、毫不起眼的普通少女麵容。
    隨即,身上那件能隱匿身形的黑色“夜霓裳”也隨之褪去深邃,幻化成一件洗得發白的舊布裙。
    她故意在布滿塵灰的天台牆壁上蹭了蹭,讓裙擺和袖口沾上斑駁的汙跡,這才順著鏽跡斑斑的鐵梯走下天台,匯入清晨稀疏的人流。
    她漫無目的地在街頭遊蕩,目光掃過一張又一張貼在牆上的招工啟事。一位發傳單的女孩塞過來一張彩色廣告紙。劉勝男下意識接過。
    【某某情侶咖啡館,招聘服務生三名…待遇…】
    “不行。”她隨手揉成團,丟進旁邊的垃圾桶。
    【某某五星級大酒店,招聘前台兩名,形象氣質佳……】
    “更不行。”她搖搖頭,深知這種地方核查身份必然嚴格。
    【某某星空網吧,招聘夜間網管一名……】
    “唉……”
    她輕輕歎了口氣,捏著薄薄的傳單,指尖微微用力:“怎麽全是這些……沒有身份卡,真是寸步難行。”
    一股被世界排斥的無力感悄然爬上心頭。
    她有些煩躁地抬起頭,目光卻被對麵商場巨大的ed屏幕牢牢攫住。屏幕上,正滾動著一張清晰的少女照片和一段刺眼的文字通緝令:
    “劉勝男,女,十六歲。涉嫌殺害一名男子及三名在讀女學生,目前在逃。凡提供準確線索並經警方核實抓獲者,警局獎勵金額十萬元整,死者家屬另提供懸賞金額一千萬元整。”
    照片上的少女,清秀中帶著一絲怯然,但眼神清澈,帶著一絲未經世事的倔強,與此刻她偽裝下的平凡麵孔判若雲泥。
    劉勝男瞳孔猛地一縮,心髒像是被一隻冰冷的手攥緊。
    “草!”
    一聲壓抑的咒罵從齒縫間擠出,她下意識地朝地麵啐了一口唾沫,仿佛要吐掉那如影隨形的窒息感。
    她注意到,除了官方發布的照片和信息,網絡上那些曾經流傳的監控畫麵似乎被徹底抹去了痕跡,目擊者也被控製得極嚴。這不知是福是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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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這時,一張貼在電線杆角落、毫不起眼的黃紙廣告吸引了她的目光:
    【某某地某大型貨物中轉站,急招裝卸工五十名!限男性,2040歲,身體健康,吃苦耐勞!工資日結,每天三百到五百元!】
    地處城市邊緣……工資日結……現金……劉勝男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這個……或許可以試試!”
    她快步走到路邊,伸手攔下一輛出租車。剛拉開車門坐進後座,還沒開口報目的地,前座的司機師傅就扭過頭,帶著歉意道:“小姑娘,不好意思啊,最近查得特別嚴,公司新規定,打車得先出示身份卡掃一下碼。”
    劉勝男心裏“咯噔”一下,臉上卻迅速堆起一個帶著點窘迫和討好的笑容,聲音也刻意放軟了些:
    “哎呀師傅,您看我這記性,身份卡早上走得急忘在家裏了!再說了。”
    她指了指自己的臉,語氣帶著點自嘲,“您看看我這張臉,跟屏幕上那個‘殺人狂魔’像嗎?人家多漂亮啊,我這就是個扔人堆裏都找不著的醜小鴨。”
    她微微前傾身體,讓司機能從後視鏡裏更清楚地看到自己那張精心偽裝、布滿雀斑、帶著幾分營養不良蠟黃的臉,還有身上那件蹭滿灰塵、洗得發白的舊裙子,整個人透著一股可憐兮兮的寒酸氣。
    司機透過鏡子仔細打量了她幾秒,眉頭漸漸鬆開,他歎了口氣,隨即發動了車子:“唉,也是。最近上麵搞這破規定,害得我們生意都差了好多。小姑娘,你可別到處說啊,我這算是違規了。”
    “您放心師傅,都不容易,我懂規矩。”劉勝男連忙保證,順勢編了個身份,“我是給人刮大白的粉刷牆壁的),暑假出來打點零工。”
    司機驚訝地又看了她一眼,語氣帶著同情:“刮大白?哎呦,小姑娘家家的怎麽幹那個?那活又髒又累!”
    “唉,沒辦法呀,”劉勝男的聲音低落下來,透著無奈,“長得不好看,學習也差,暑假想找個輕鬆點的活兒,人家都不要我……”
    司機深有同感地又歎了口氣:“是啊,這年頭,誰都不容易啊。”
    車子就這樣在一老一少,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中,平穩地駛向城市邊緣。
    不多時,出租車停在了某某中轉站略顯荒涼的大門外。
    多付了十塊錢車費下車,在司機師傅憨厚的笑聲中,車子漸漸消失在馬路盡頭。
    劉勝男打量著眼前的環境。
    一片巨大的場地被鐵柵欄圍著,裏麵停滿了各種型號的大型貨車,機器轟鳴和人聲嘈雜交織在一起。
    外圍是一排簡易的二層白色小樓。
    她深吸一口氣,徑直走向其中一間門口貼著醒目招聘啟事的門店。
    推門進去,屋內陳設簡單。
    門口左右各擺著一盆一米多高、枝葉繁茂的萬年青,正對門是一張辦公桌和椅子,旁邊放著一台飲水機。
    一個穿著不太合身西裝、三十歲左右的男人正伏案寫著什麽,胸前別著個“經理”的小牌子。
    “請問,這裏是招聘裝卸工嗎?”劉勝男開口問道,聲音不大卻清晰。
    經理聞聲抬起頭,看到是個瘦小的姑娘,臉上瞬間寫滿了錯愕和疑惑:“啊?是招……小姑娘,是你家大人想來工作嗎?”
    “在你們這兒幹活,不需要身份卡吧?”劉勝男沒接話茬,直接問出最關心的問題。
    經理被她問得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幹咳了一聲:“呃…這個沒有硬性規定。我們這兒裝卸工流動性大,很多都是幹一兩天拿現錢就走人的。”
    “那就好。”劉勝男點點頭,直視著經理,“我想幹幾天,行嗎?”
    經理徹底懵了,隨即哭笑不得的道:“咳…小姑娘,你這身板…這哪行啊!”
    他站起身,指著窗外場地裏那些扛著沉重箱子的壯漢,“你看看裏麵,我們這兒的貨物,箱子普遍都三五十斤重!你這小身板,一個箱子都未必搬得動,更別說一整天的重體力活了!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劉勝男沒再言語,轉身平靜地走到門口那兩盆碩大的萬年青前。
    在經理越發困惑的目光注視下,她微微屈膝,伸出雙手,穩穩扣住了左邊那盆萬年青花盆厚實的邊緣。
    經理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緊接著轉變為難以置信的驚愕。
    那花盆是厚重的粗陶材質,直徑比桶裝水桶還大一圈,盆壁厚實,單是空盆怕就有十幾二十斤重。
    更遑論此刻裏麵還裝滿了濕重的泥土,而且還栽種著一株枝繁葉茂的萬年青,保守估計一盆的總重量絕對超過七十斤!
    隻見劉勝男腰背一挺,手臂肌肉線條在舊布裙下隱約繃緊,那盆沉重的萬年青竟被她穩穩地舉過了頭頂!她甚至腳步輕移,轉向右邊,用騰出的另一隻手同樣扣住另一盆萬年青的邊緣。
    在經理驚得下巴都快要掉在地上的注視下,她雙臂發力,竟將第二盆也穩穩地舉了起來!兩盆加起來超過百斤的裝飾物,在她手中仿佛輕若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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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理的眼睛瞪得溜圓,嘴巴半天沒合攏。直到劉勝男臉不紅氣不喘地將兩盆萬年青輕輕放回原位,拍了拍手上的浮土,他才猛地回過神,用力咽了口唾沫,聲音帶著不可思議的顫抖:“小…小姑娘…你…你是練舉重出身的?”
    “不是,”劉勝男語氣平淡,仿佛剛才隻是拿起兩個空杯子,“小時候在少林寺的武校待過幾年。您別看我瘦,力氣還是有一些的。”
    經理臉上的驚愕迅速被驚喜取代,他一拍大腿,連聲道:“好!好!太好了!”他立刻轉身從辦公桌抽屜裏翻找出一張係著掛繩的藍色工牌,熱情地遞給劉勝男:
    “拿著,把這個戴上!下午六點收工後回這兒,把工牌還給我,當場給你結算今天的工錢,你是女娃,少幹一點也沒事,工資三百塊的檔位!”
    他頓了頓,補充道:“對了,登記一下,你叫什麽名字?”
    劉勝男接過工牌,熟練地掛到脖子上,工牌正麵印著中轉站的ogo和一個大大的“臨”字。“謝謝經理。我叫劉勝男。”
    經理點點頭,但下一秒,眼神瞬間變成了驚詫,隻見他快速敲擊著鍵盤,目光在電腦屏幕和劉勝男的臉上來回切換。
    良久,他才緩緩的吐出一口氣,隨即,語氣變得溫和了許多:“嗯,劉勝男是吧,我記下了。去吧,幹活時千萬注意安全,量力而行,別逞強!”
    走出招聘處,踏入喧鬧龐大的中轉站大院。
    眼前是一幅鋼鐵與力量的畫卷:各種型號的貨車排成長龍,引擎轟鳴;堆積如山的貨物形成一座座灰色的小山;赤裸著上身或隻穿著一件背心與寬敞短褲的壯漢們,正喊著號子,從貨車上卸下或裝上沉重的紙箱、木箱,汗水在他們古銅色的皮膚上流淌,反射著耀眼的陽光。
    劉勝男很快找到了一個拿著電喇叭、正在指揮調度、嗓門洪亮的中年監工。她走上前,將脖子上的工牌亮給對方看:“經理讓我來的,裝卸工。現在需要我做什麽?”
    監工轉過頭,看到是個瘦小的姑娘,先是一愣,隨即眼神裏充滿了懷疑:“你?裝卸工?”他上下打量著劉勝男,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是。”劉勝男的回答簡潔有力,目光平靜地迎向對方的審視。
    監工眉頭緊鎖,顯然不太相信,但看到工牌,又想起可能是經理的安排,便不再多說,隻是不耐煩地揮揮手:“行吧,跟我來。”
    他帶著劉勝男走到一堆小山似的紙箱前,指著旁邊一輛正在裝貨的廂式大貨車,“喏,就這批貨,全部搬上車碼好。箱子都不輕,你自己掂量著幹吧,不行也別硬撐,女孩子家家的能幹這活嘛。”
    說完,那人便不再理會她,轉身繼續去指揮其他人。
    劉勝男走到紙箱堆前,隨手掂量了一下最上麵的一個箱子,大約四十斤左右。她嘴角微不可察地揚了一下,雙拳在胸前輕輕一碰,發出輕微的聲響:“這是被小瞧了,以為我是走後門進來的?算了,開工!”
    這一天,劉勝男成了中轉站裏一道極其紮眼的風景線。
    她那瘦小的、穿著舊布裙的身影,在一群肌肉虯結的壯漢中穿梭。
    她搬起一個個沉重的箱子,步伐穩健,動作流暢,甚至帶著一種奇異的韻律感。
    沉重的貨物在她手中仿佛失去了分量,從貨物堆到貨車的距離,她往來穿梭的速度絲毫不比那些壯漢慢,甚至有時更快。
    汗水很快便浸濕了她額前的碎發,順著沾滿灰塵的臉頰流下,留下一道道淺痕,但她始終抿著嘴,眼神專注。
    周圍那些壯漢們從最初的驚愕、懷疑,到後來的好奇、佩服,目光頻頻聚焦在這個不可思議的“小姑娘”身上,竊竊私語聲不絕於耳。
    ——
    與此同時,在炎黃星上,遙遠的、被詭異紫霧籠罩的邪靈穀深處。
    濃鬱的紫色霧氣如同活物般緩緩蠕動、流淌,霧氣深處,靜靜躺臥著一大一小兩個昏迷的女子身影。
    那詭異的紫霧仿佛擁有生命,化作無數細小的紫色觸須,絲絲縷縷,無孔不入地鑽入她們的眼、耳、口、鼻,甚至透過肌膚的毛孔,強行滲入她們的身體內部。
    在劉勝男的識海深處,原本的景象是一片深邃的寧靜。底部,氤氳的紫金色雷光如同薄紗般靜靜飄蕩;上方,巨大的陰陽道圖緩緩旋轉,散發著古老而威嚴的氣息,縷縷精純的黑白二氣從中溢出,滋養著整個識海空間。
    一切顯得平和而有序。
    然而,隨著越來越多的紫霧侵入體內,平靜被徹底打破。這些外來入侵者如同狂暴的洪流,在經脈和血管中橫衝直撞,瘋狂地向著一個終極目標——大腦識海——洶湧衝擊!
    轟隆!
    原本平靜無波的識海空間,在某一個瞬間驟然劇烈地震蕩起來!仿佛天崩地裂。
    一縷縷、一股股粘稠詭異的紫色霧氣,頑強地從識海底部最中央的位置滲透進來,帶著強烈的侵蝕性和侵略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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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們所過之處,原本安靜飄蕩的紫金雷光如同遇到天敵般驚恐地退縮、凝聚,被強行擠壓向識海的邊緣角落;那飄逸的黑白二氣則如同浮油遇到水,被紫色的濁流排斥、頂起,無法相容。
    紫霧源源不斷地滲入,如同往一個透明的容器中注入紫色的墨汁,迅速在識海底部彌漫開來,並不斷向上蔓延、擴張。
    很快,整個識海底部便被一片深沉、不祥的紫色所覆蓋,並且還在持續上漲。
    識海上空,那巨大的陰陽道圖似乎感應到了巨大的威脅,旋轉的速度微微加快。
    被迫聚集在角落的紫金雷光劇烈翻騰著,似乎已知無法力敵,隻見那紫金雷電猛然化形成一條由純粹雷電構成的紫金神蛟。
    神蛟騰空而起,盤踞在巨大的陰陽圖後方,對著下方洶湧的紫色雲霧發出無聲的嘶吼,雷光構成的軀體竟在微微顫抖,充滿了忌憚和不安。
    而黑白二氣則如同被汙染的水麵浮起的泡沫,竭力在紫色濁流的上方維持著一層薄薄的隔離帶,涇渭分明,彼此間彌漫著無聲的對抗與排斥。
    識海之內,一場無聲的戰爭已然醞釀。
    ——
    夕陽西下,將中轉站巨大的影子拉得老長。喧囂的機器聲漸漸平息,勞作了一天的工人們拖著疲憊卻滿足的步伐,三三兩兩地走向那排白色小樓中的招聘處,準備結算當天的工錢。
    劉勝男也混在人群裏,臉上沾著灰,舊布裙被汗水浸透又風幹,留下片片鹽漬,但她的精神頭還不錯。
    壯漢甲抹了把臉上的汗,看著身邊的劉勝男,由衷地豎起大拇指:“勝男妹子,真行啊!看不出來,你這小身板裏藏著這麽大的勁兒!比我這大老爺們兒都能扛!”
    壯漢乙湊過來,一臉好奇加佩服:“聽說你在少林寺練過?真的假的?練的是硬氣功?”
    劉勝男笑了笑,帶著點江湖兒女的爽利:“嗯,小時候在寺裏的武校待過幾年,主要就是打熬力氣。”
    壯漢丙接口道:“力氣是見識了,那功夫呢?手上真有活兒?能打幾個?”周圍幾個漢子也圍攏過來,七嘴八舌,氣氛熱烈。
    劉勝男活動了下有些酸脹的肩膀,半開玩笑半認真地比了個手勢:“還行吧,尋常三五個壯漢,近不了身。”
    她話音剛落,人群裏突然傳來一聲清脆的擊掌聲!
    “啪!”
    隻見一道身影矯健地躍出人群,穩穩落在劉勝男麵前幾步遠的地方。
    這是個十六七歲的少年,長相頗為俊朗,濃眉大眼,一頭略長的黑發在腦後隨意挽了個髻,更添幾分英氣。
    他身上穿著灰色的製式工作服,但挽起的袖口下,露出的卻是線條流暢、充滿爆發力的手臂肌肉。
    隻見他雙手一拍,擺開一個標準的武當起手式,眼神灼灼地盯著劉勝男,聲音清亮:
    “武當門下,俗家弟子,李二嘎!請姑娘賜教!”一股子初生牛犢不怕虎的銳氣撲麵而來。
    壯漢甲驚道:“哎呦!嘎子!你小子又犯武癡病了?”
    壯漢乙拍了下額頭:“就是!看見個練家子就手癢癢是吧?跟人家小姑娘切磋,你臊不臊得慌?”
    壯漢丙也幫腔:“對啊嘎子,勝男妹子幹了一天重活了,你消停點!”
    李二嘎被眾人說得有點不好意思,撓了撓後腦勺,嘿嘿傻笑:“嘿嘿,那個……就是……手癢了嘛。機會難得,機會難得!”
    眼見這一幕,劉勝男原本略顯疲憊的眼神,在聽到“武當”二字時瞬間亮了起來,如同被點燃的火星。
    她饒有興致地上下打量著眼前這個充滿銳氣的少年,嘴角勾起一抹帶著戰意的弧度:“呦嗬?遇到個同道中人?還是個武癡?”
    話音未落,劉勝男腳步輕盈地向前一滑,同樣“啪”的一聲雙掌相擊,擺開一個古樸紮實的少林拳起手式,目光如電般鎖定李二嘎,清喝一聲:“想打?行啊!今天就讓你這張帥臉,變成胖臉!”
    “謔!真要打起來了!”
    “有好戲看嘍!”
    周圍的工人們頓時興奮起來,哄笑著迅速圍成一個圓圈,將場地中央的兩人圍在中間。
    有人好心提醒:“勝男妹子,小心點啊!嘎子這小子手上有兩下子!”
    場中,李二嘎眼神一凝,再無半分嬉笑。他深吸一口氣,腳下步伐陡然一變,正是武當太極的“七星步”!
    隻見他身形晃動,如同踩著星辰軌跡,看似緩慢,實則迅捷無比地切近劉勝男。
    他左手成掌,掌心含勁,一招試探性的“雲手”輕飄飄地拂向劉勝男的右肩,動作圓融流暢,帶著一股粘纏的柔勁。
    “嘿,嘎子還挺知道讓著姑娘!”圍觀人群中有人打趣道。
    麵對這看似柔和的一掌,劉勝男眼中精光一閃,竟是不閃不避!就在李二嘎的手掌即將沾身的刹那,她右臂如靈蛇般倏然探出,五指如鉤,精準無比地叼向對方的手腕脈門!這一下快如閃電,後發先至!
    李二嘎心頭一凜,沒想到對方出手如此迅疾刁鑽。他手腕本能地一沉一旋,試圖用太極的“卸”字訣化開這擒拿。
    然而劉勝男的手指仿佛早已預判到他的變化,指尖如影隨形,如同鐵鉗般瞬間扣實了他的左手腕!
    緊接著,劉勝男腰胯發力,身體順勢一個靈巧的側轉,右腳為軸,左腳向後劃出半步。她扣住李二嘎手腕的手並未用蠻力硬拉,而是順著對方前衝的勁道,加上一個巧妙的牽引和旋轉的力道,如同引導激流一般!
    “不好!”
    李二嘎隻覺一股無法抗拒的螺旋勁力從手腕傳來,瞬間破壞了他下盤的平衡!他整個人被這股巧勁帶得重心全失。
    在一聲驚呼一聲中,他的身體完全不受控製地向前踉蹌撲去,空門大開!
    他試圖用右手補救,卻已完全來不及。圍觀人群爆發出更大的驚呼和喝彩聲!
    這場短暫的較量,勝負似乎隻在瞬息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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