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始皇之異界雄風 第20章 我來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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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親王府深處,隔絕了塵世喧囂的密室,仿佛沉入地底的巨大棺槨。空氣粘稠得如同凝固的油脂,隻有鑲嵌在牆壁上的幾顆碩大夜明珠,散發出幽冷慘白的光芒,勉強驅散著濃得化不開的黑暗,將盤坐在密室中央玄玉台上的身影拉出扭曲的長長暗影。
始皇緊閉雙眼,仿佛陷入了一場可怕的噩夢之中。他的麵容因為極度的痛苦而微微扭曲著,原本威嚴的麵龐此刻也被痛苦所籠罩。他的牙關緊緊咬著,似乎想要用這種方式來抵禦那無法承受的劇痛。
然而,痛苦並沒有因此而減輕,嘴角甚至溢出了一縷暗金色的血絲。這血絲在他蒼白的嘴唇上顯得格外刺眼,仿佛是他體內暗金血脈紋路的延伸。
始皇的上身赤裸著,暴露在空氣中的肌膚早已不再是普通的血肉之軀。那在永極殿廢墟中被強行激活的暗金色血脈紋路,此時非但沒有消退,反而變得更加熾亮、更加猙獰!
這些血脈紋路如同億萬條燃燒著暗金火焰的熔岩毒蛇,在他的皮膚下遊走、竄動、膨脹。它們相互糾纏,每一次的脈動都帶來一陣撕裂髒腑般的劇痛,讓始皇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在他頭頂上方大約三尺的地方,有一團乳白色的晶體,宛如液體一般,正靜靜地懸浮著。這團晶體並非普通之物,它正是那枚引發了驚天巨變的萬靈古玉所射出的畢生精華。
此時此刻,這萬靈古玉就像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女,外表看起來溫潤而平和,但實際上,它的內心正經曆著一場劇烈的震顫。伴隨著低沉而急切的嗡鳴聲,它似乎在訴說著某種無法言說的情緒。
而在這團能量的內部,那些原本如同沉睡生靈歎息般的玄奧符文,此刻卻徹底狂暴了起來!它們不再是那副沉睡的模樣,而是化作了一道道凝練到極致的青色光流,猶如決堤的天河一般,帶著沛然莫禦的力量,以一種無法阻擋的氣勢,源源不斷地從始皇的天靈蓋——這個人體最為脆弱也是最為關鍵的竅穴——蠻橫地灌注而下!
轟——!
每一次灌注,都如同無形的巨錘狠狠砸在始皇的靈魂之上。使他的意識在狂暴的能量衝擊下劇烈震蕩,仿佛隨時會崩碎成虛無。體內,那源自拇指隕石印的暗金血脈之力,如同被侵犯了領地的太古凶獸,咆哮著迎向洶湧而入的青色洪流!本以為把來自萬靈古玉的能量給逼出來,會使自己好受些,可結果……
更慘!
兩股力量,一股源自隕石烙印,霸道、灼熱、帶著星辰寂滅般的毀滅氣息;一股源自萬靈古玉,磅礴、古老、蘊含著萬靈生滅的造化偉力。它們如同兩條咆哮的太古神龍,在始皇狹窄的經脈、脆弱的丹田、乃至每一寸血肉之中,展開了最原始、最狂暴的衝撞與撕咬!
嗤啦!劈啪!
始皇的身體內部仿佛變成了混沌初開的戰場,能量湮滅爆發的細微聲響不絕於耳。暗金與青芒交織、吞噬、爆炸,形成一片片混沌的、如同星雲旋渦般的能量風暴,瘋狂地破壞著他的身體,又在毀滅的邊緣,奇異地催生出絲絲縷縷新生的、融合了兩種色澤的、更為精純也更為強大的奇異能量。
劇痛如同億萬鋼針穿刺著每一根神經,夏辰的意識在崩潰的邊緣徘徊。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長生輪轉,萬化歸一!”
一聲低沉而古老的誦念,如同洪鍾大呂,驟然在始皇混亂的識海最深處炸響!
是長生門的無上根本法訣——《長生訣》!
這來自下界的功法,此刻在神族偉力肆虐的絕境下,竟成了夏辰唯一的救命稻草。他強忍著足以讓人瘋狂的痛苦,以莫大的毅力,強行催動《長生訣》的心法。
突然間,一股中正平和、卻又帶著頑強生機的翠綠色靈力,如同初春萌發的第一縷生機一般,從他丹田深處艱難地探出頭來。這股靈力雖然微弱,但卻異常堅韌,宛如新生的嫩芽,在狂風暴雨中不屈不撓地生長。
這股翠綠靈力並沒有像其他力量那樣直接卷入暗金與青芒的慘烈廝殺之中,而是如同一位擁有無上智慧的神匠之手,以一種極其精準的方式,切入到兩股狂暴力量的碰撞間隙之中。它仿佛能夠洞察到這兩股力量的弱點和破綻,巧妙地利用它們之間的相互作用,將自己的力量滲透進去。
它如同春風拂麵般輕柔地拂過,仿佛帶著一種神奇而又奇異的“化”之真意。這股力量所到之處,原本水火不容、激烈衝突的暗金與青芒,就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竟然被強行撫平了暴戾之氣。
暗金與青芒本是兩種完全對立的力量,它們之間的衝突猶如火山噴發、狂風驟雨一般猛烈。然而,在這股奇異力量的作用下,它們卻像是被馴服的猛獸,逐漸安靜下來。
這就如同將滾燙的金屬投入淬火液中一樣,暗金與青芒開始出現一絲絲奇異的交融跡象。那原本堅硬無比的暗金,此刻也變得柔軟起來,仿佛在與青芒相互融合;而那原本銳利無比的青芒,也漸漸失去了鋒芒,與暗金交織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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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綠靈力如同最精妙的催化劑,在這個過程中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它引導著兩種毀滅性的力量,讓它們遵循著某種玄奧的軌跡,緩緩地旋轉、靠近、滲透。這種旋轉、靠近和滲透的過程,就像是一場精心編排的舞蹈,每一個動作都恰到好處,沒有絲毫的偏差。
就在這艱難而緩慢的融合過程進行到某個臨界點時——
嗡!
始皇身體猛地一震!一股龐大到無法想象的信息洪流,並非來自外界,而是直接從他體內那暗金色的血脈紋路深處,如同塵封的閘門被轟然衝開,洶湧澎湃地湧入他的識海!
那並非文字,而是一幅幅古老、殘缺、卻又蘊含著無上道韻的圖卷!
他看到:無盡的星空深處,矗立著一座無法形容其宏偉的神殿。神殿中央,一尊頂天立地的神隻虛影,周身燃燒著暗金色的神焰,每一個動作都牽引著億萬星辰的軌跡。祂的軀體,就是最完美的法則載體,舉手投足間,虛空為之開辟,星辰為之生滅!那是一種純粹的、極致的、以星辰為爐,以混沌為錘,鍛造不朽神軀的無上法門——《星髓煆神篇》!
“煉體…神族嫡傳的無上煉體法訣…源自這隕石印!” 始皇心神劇震,瞬間明悟了拇指隕石印的本質!它根本不是什麽隕石,而是承載著神族至高煉體傳承的烙印核心!
緊接著,另一幅破碎的畫麵強行插入:依舊是那座宏偉神殿,但背景卻是崩裂的蒼穹,燃燒的星辰,無數流光正在倉惶逃離。一尊氣息浩瀚如淵的神族強者,麵容模糊,卻帶著無盡的悲愴與決絕。祂抬手,生生從自己那流淌著暗金神輝的胸膛中,剝離出一團最為精粹的本源神力!那神力被急速壓縮、凝練,最終化作一枚溫潤古樸的青玉——正是萬靈古玉!在古玉成型的瞬間,一道蘊含著空間坐標與開啟之匙的複雜烙印被打入其中。隨即,古玉被祂奮力擲向崩壞宇宙的深處…
“古玉…是鑰匙!是神族在倉皇撤離前,為後世留下的…寶藏坐標!” 始皇的靈魂都在顫抖。他終於明白了這兩件神物之間那斬不斷的聯係!隕石烙印是法門,是力量之基;萬靈古玉是鑰匙,是通往神族遺藏的憑證!它們本就是一體兩麵,同出一源!
這明悟帶來的衝擊,讓始皇體內本就狂暴的能量融合瞬間提速!暗金與青芒在《長生訣》的引導下,如同找到了主心骨,開始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相互滲透、融合。一股全新的、蘊含著星辰之力與造化之意的暗青色神力,開始在他經脈中奔騰!
就在這時——
轟!!!
始皇心口位置,那一點曾被炎老以無上神通悄然種下的、微弱得幾乎難以察覺的神族火苗印記,驟然間爆發出難以想象的光芒與吸力!
它就像一頭蟄伏了億萬年的太古饕餮,終於聞到了最本源、最契合的神性氣息!那剛剛融合誕生的、還帶著狂暴屬性的暗青色神力洪流,瞬間被這微小的火苗瘋狂地撕扯、吞噬!
火苗貪婪地跳動著,每吞噬一分神力,它的光芒就熾盛一分,形態也變得更加凝實一分。一股溫潤卻又霸道無比的熱流,以心口火苗為中心,轟然擴散至始皇的四肢百骸!
哢!哢嚓!劈啪!
始皇的體內,驟然響起一連串密集如爆豆、又沉重如悶雷的恐怖聲響!那是骨骼在瘋狂重塑!肌肉纖維在極限拉伸!經脈在拓寬、在加固!皮膚之下,那些原本狂暴的暗金紋路,此刻如同被注入了新的生命,開始與流淌的青色能量徹底交融,形成一種更加繁複、更加玄奧、閃爍著暗青金屬光澤的神異紋路,如同最古老的神文鐫刻,迅速覆蓋了他全身每一寸肌膚!
一股前所未有的、爆炸性的力量感,如同沉睡的火山在始皇體內轟然蘇醒!每一塊肌肉都充滿了毀天滅地的能量,每一根骨骼都堅逾神鐵!他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生命層次正在發生著翻天覆地的躍遷!這不僅僅是力量的暴增,更是生命本質的蛻變!
“啊——!”
始皇猛地睜開雙眼!兩道凝練如實質、一青一金、最終交融成暗青色的神光,如同撕裂黑暗的閃電,從他眸中爆射而出,打在密室的玄玉牆壁上,竟發出“滋滋”的灼燒聲!
他低頭,看著自己布滿暗青神紋、流淌著澎湃神力的雙手,感受著心口那枚貪婪吞噬著力量、卻帶來無盡生機的神族火苗,一種震撼與狂喜交織的情緒湧上心頭,聲音因激動而微微發顫:
“炎老…您種下的這枚神族火種…竟能如此完美地…煉化神族本源之力?!”
正當始皇在密室裏揣摩修煉時,照夜已與青青坐在一輛馬車裏上路了。
“說說吧出雲,為什麽要讓辰哥這麽趕著回山門,”照夜望著與自己相對而坐的,在長生門跺一跺腳也能叫長生門顫三天的始皇的親師弟問道。“大嫂,聽過“小洞天”嗎?”出雲神秘的看向照夜,“聽門內傳出來的消息,這次大比之後,就是小洞天內部爭奪戰!”“哦,那是……”照夜因有些不解,不由得把嗓門提了兩度。望著看向自己露出一臉疑惑的出雲,照夜頓覺有些失態,就立馬調回了狀態,但心裏不由得罵道,這挨千刀的竟然連這樣重要的事情都隱瞞,看老娘下次見到會怎麽收拾你。雖然心裏恨的牙碎了一地。可恢複理智後的照夜,依然在舉手投足間流露著身為一派宗主的威嚴。“我想門內有老祖在,應該不會出什麽亂子的吧。”照夜說完便端起幾前的茶杯掩飾性的抿了一口。可人老成精的出雲又怎會被這一套小兒給蒙混過去,但看破不一定說破。本著自己師兄日後還能當人,出雲也就不留痕跡的介紹起了“小洞天”對長生門來說是何等重要。“大嫂有所不知,這“小洞天”曆來都是長生門核心中的核心,所以也就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凡是掌控“小洞天”者,便是長生門的真正掌控者。”“那小洞天……”照夜剛問出口就有點後悔,“大嫂不必介懷,我想師兄他之所以沒告訴你,是因為這麽些年來,這個“小洞天”一直都被師父他老人家主持掌控著,可近來那老頭不知道腦子裏那根弦搭錯了,非得要撂挑子,說什麽老了,沒時間了,再不瘋狂……”嗨!出雲突然長舒了一口氣,“就老頭那脾氣,恐怕隻有師兄能把脈把準,其他人都白廢!”出雲發現自好像有些跑題,不免尷尬的朝照夜笑了笑,“這段日子,雖然總是在你們不遠處,可也不敢見麵,師父他老人家可說了,師兄若有半點閃失,讓我提頭來見。唉…誰能想到他竟惹那些大佬,搞得我也幫不上什麽忙,慚愧,慚愧呀,不過還好都已經化險為夷了。”出雲在這東一棒槌西一榔頭的,就是不往照夜關心的話題上扯。於是也隻能輕咳了幾聲打斷道“出雲,咱們還是聊聊小洞天爭奪吧,目前你認為最要緊的,難道不是這個嗎?”“對,對對對…”出雲看著一臉嚴肅的照夜下意識的抻了抻脖子。要知道身為頂流宗派的掌門人,那由內而外所流露出來的霸氣…,普通人可接不住的呀,這也就是我呀,出雲在內心誇了一下自己後,便感覺三魂歸了位七魄穩了神。於是也露出一臉嚴肅道,“大嫂,關於這小洞天,曆來在長生門有個說法,叫“空掌門,實掌門,小洞天內有命門!”說這……”出雲好像突然想到什麽,大手一揮,在方圓近百裏之地做了一個結界,然後才繼續道,“以大嫂對長生門的了解,我本可省去很多,但……老實說,大嫂之前看到的長生門,與真正的長生門還是有不少差距的。明眼人都知道長生門座落於雪峰之巔,巍峨山門仿佛巨獸啃噬著凜冽蒼穹,而門外,是永世不絕的酷寒。罡風在粗糲的岩石與萬載玄冰間穿梭、嘶鳴,其聲淒厲,足以撕裂尋常生靈的魂魄。然而,當你的腳步穿越那道飽經風霜、刻滿古老符咒的厚重石門,某種無形的界限就已經為你切割成了不同時空——緣深則慧,緣淺則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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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則福止心靈,撲麵而來的就不是料想中的寒流,而是一股溫潤、飽滿、幾乎凝成實質的磅礴生氣。讓人頓感這門內門外,猶如冰火兩重。
這便是小洞天——長生門的心髒,亦是它永恒王座下不可動搖的基石。
順著青石鋪就的大道前行,眼前的景象變得開闊起來,仿佛整個世界都在瞬間被拉伸和扭曲了一般。這種空間感的變化讓人感到既驚訝又震撼,遠遠超出了人類視力所能達到的極限。
抬頭望去,那穹頂並非如想象中那般由堅硬的岩石所構成,而是一片如夢似幻、流動變幻的星穹虛影。這片星穹虛影呈現出一種幽藍與深紫交織的色彩,宛如宇宙中的巨大漩渦,緩緩地渦旋著,散發出一種清冷而古老的光輝。
那星雲的光芒如絲如縷,仿佛是從宇宙深處滲透而來,它們灑落在下方蒸騰的靈氣氤氳之中,宛如銀河流淌於雲霧之間。兩者相互交融,彼此滲透,形成了一種奇妙而神秘的景象。
在這片廣袤無垠的星穹虛影之下,整個空間仿佛被一層薄紗所籠罩,顯得格外寧靜而深邃。時間似乎在這裏停滯不前,一切都變得那麽緩慢而悠長。
那星雲的光芒如同夜空中最璀璨的明珠,閃耀著無盡的光輝。它們或明或暗,或遠或近,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個絢麗多彩的光網。而那靈氣的氤氳則如同一層淡淡的霧氣,彌漫在星雲之間,使得整個景象更加如夢似幻。
星雲的光芒與靈氣的氤氳相互映襯,交相輝映,構成了一幅美輪美奐的畫卷。這幅畫卷既有著宇宙的浩瀚與無垠,又蘊含著神秘的力量和無盡的奧秘。置身其中,人們仿佛能夠感受到宇宙的心跳和呼吸,領略到那無盡的深邃與廣袤。
麵對如此壯麗的景象,人們不禁沉醉其中,忘卻了一切煩惱和憂慮。
他們沉浸在這宇宙的懷抱中,感受著那來自未知世界的震撼和感動。在這一刻,時間和空間都已不再重要,唯有那宇宙的無限奧秘和神秘力量,深深地烙印在觀者的心中。
這光芒如同無聲的畫筆,輕輕地浸染著周圍的一切。它給每一片葉子都披上了一層神秘的外衣,使得它們在微光中若隱若現,宛如夢幻中的精靈;它也給每一滴露珠都增添了一抹晶瑩的色彩,讓它們在草葉間閃爍著微弱的光芒,仿佛夜空中的繁星;甚至連那些原本平凡無奇的奇石,在這光芒的照耀下也變得充滿了神秘的氣息,仿佛隱藏著無盡的秘密。
濃稠的靈霧並非靜止,它如活物般起伏、流淌,帶著溫熱的觸感拂過肌膚。霧中閃爍著難以計數的微光星屑,那是被極致壓縮的靈力精粹,每一次呼吸,都似有千萬年的草木精華、日月光華強行湧入肺腑,衝刷著四肢百骸,滌蕩著神魂深處。空氣沉重得如同液態的玉髓,每一次吐納,都帶起細微的靈光漣漪,向四周擴散。
目光所及,是難以想象的豐饒。奇花異卉無需土壤,根須虯結於虛空,直接從流淌的靈霧中汲取養分。一株巨大無比的玉樹紮根在視野中央,枝幹如溫潤白玉雕琢,葉片卻呈現半透明的琉璃質感,脈絡中流淌著液態的金光。微風過處,樹冠搖曳,灑落的光點非是凡塵之物,觸碰地麵便如朝露般悄然滲入,滋養著這片奇異的土地。玉樹旁,幾株火紅的珊瑚狀靈植安靜燃燒,無聲無息,唯有精純的生命熱力輻射開來。
玉樹之下,一泓池水幽深如墨玉,水麵平滑如鏡,清晰地倒映著上方變幻的星穹。水麵之上,十二朵形態各異的蓮花懸浮,並非紮根水中,它們的根須直接探入虛空,汲取著更本源的力量。蓮瓣或如冰晶凝就,寒氣森森;或似熔岩流淌,紅光灼灼;或縈繞青木之氣,生機勃發……每一朵,都對應著長生門十二支古老傳承的純粹意象。它們隨著無形的時間韻律,極其緩慢地開合,每一次微小的舒展或收攏,都引動整個空間深處傳來悠遠而宏大的回響,仿佛大地沉穩的心跳。
小洞天的邊界模糊而奇異,並非石壁。流動的靈光形成柔軟的、半透明的壁障,其上符文明滅不定,構成天然強大禁製。壁障之外,是混沌的流光,偶爾有巨大而模糊的陰影一閃而過,似有巨獸或奇異生靈在其中遨遊守護,散發出令人心悸的古老威壓。壁障之內,則是絕對的領域,不容絲毫褻瀆。
更有隱秘的脈絡潛藏於此方天地。視線稍移,可見幾道溫潤的靈泉並非遵循常理流淌。它們自虛空某處無聲湧出,或蜿蜒於奇石之間,或懸空成飛瀑,最終又詭異地消失在另一片虛無裏。水流澄澈,內蘊七彩霞光,散發著濃鬱的生機與純粹的本源之力。泉水流淌的軌跡並非一成不變,仿佛暗合著某種玄奧的星辰軌跡或難以理解的陣法,隨著上方星穹的微妙轉動而悄然變化著路徑。這是小洞天自身的吐納,亦是整個長生門靈力流轉的總樞機。
而整個小洞天的地麵,竟然不是普通的泥土,而是一種溫潤如玉的奇異材質,仿佛散發著柔和的光芒。這種材質不僅質地細膩,而且還微微散發出一種獨特的氣息,讓人感覺仿佛置身於仙境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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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片地麵之上,並非完全是自然的景象。巨大的古老石基半掩於靈霧和繁茂的靈植之下,若隱若現。這些石基顯然是經過人工雕琢而成,其上殘留著龐大建築的輪廓。可以看到,有斷裂的巨柱,上麵布滿了玄奧的符文,仿佛在訴說著曾經的輝煌;還有平整如鏡的巨大基石,其邊緣被奇異的藤蔓溫柔地纏繞著,似乎在緩慢地侵蝕著這些古老的遺跡。
這些遺跡默默地矗立在那裏,它們見證了時間的流逝和小洞天自身的意誌。盡管歲月已經讓它們變得殘破不堪,但它們依然散發出一種莊嚴肅穆的氣息,讓人不禁感歎時間的偉大力量。
與此同時,新生的靈植以其蓬勃的生命力,覆蓋、纏繞著這些古老的遺存。它們與古老的遺跡相互交織,形成了一種微妙的平衡。這種平衡既不是簡單的覆蓋,也不是抹殺,更像是一種包容萬古的共生關係。新生的靈植在古老遺跡的滋養下茁壯成長,而古老的遺跡也在靈植的纏繞中得到了某種程度的保護和延續。
然而,這片至高的祥和之下,潛藏著不容置疑的意誌。倘若以凡俗之心貿然觸碰核心之物,譬如那玉樹垂落的靈光枝條,或試圖強行掬取一捧靈泉之水,空間本身便會驟然生出可怖的排斥。空氣瞬間變得如萬載玄冰般酷寒且堅硬,足以凍裂神魂;腳下溫潤的玉質地麵,會突兀地生出猙獰的、帶有倒刺的藤蔓,纏繞勒緊,帶著汲取生命本源的貪婪;穹頂星雲加速旋轉,投下的星光驟然銳利如實質的冰針,帶著洞穿一切的森然寒意。整個小洞天仿佛一頭沉睡的太古巨獸,那被驚擾後展露的一絲不悅,便足以令萬物凋零。
此間靈韻流轉,萬物生息,皆有其不可違逆的內在法則。那幽潭如墨玉,水麵映著星穹,亦映著每一個置身其中的存在,冰冷得如同天道之眼。潭邊奇石嶙峋,棱角鋒利如刀,其上凝結的並非露珠,而是細小的冰晶,剔透堅硬,折射著星穹與玉樹的光華,帶著一種非人間的疏離與審判意味。
小洞天,長生門的心髒與王座。它吞吐著萬古靈氣,維係著山門不朽的根基。此地無主,卻自有其靈。它滋養著長生門,亦以其無上的法則遴選著真正有資格立於巔峰之人。千載以來,凡能讀懂這方天地無聲的韻律,能承受其意誌,最終將其浩瀚偉力歸於己用者,其身影,終將映於那幽深如天道之眼的寒潭水麵之上,淩駕於這萬載玄冰與亙古星輝所拱衛的長生之巔。
得此洞天玄奧者,方為長生門主。”
看著做出仰天狀,還把餘音拉的老長的出雲,照夜是想笑又不敢笑,“出雲啊,這個小洞天這麽好,你們師兄弟是不是經常在裏麵修煉啊!”沒,沒,出雲有點臉紅的低下頭道,“小洞天自有其靈,凡是不入它法眼的一個也進不去,所以……”聽到最後,照夜感覺出雲的聲音越來越小,心想還是算了就不逗這個憨厚可掬的小師弟了。於是閉上眼倚著桌幾打起了盹。而低下頭的出雲抬頭見狀,也就識趣的閉上了嘴。靜謐的夜裏,隻有不緊不慢的馬蹄聲,還在告訴著他們,他們離長生門是越來越近。
乖乖!這是縮地成寸啊,一個要飯打扮的老指著路上碾過的車轍對孫子道。“唉,原本還想趕上照夜那y頭,讓她帶你去長生門呢,可這……”老頭看著地上的車轍,是越來越驚奇,隻見碾過的車轍印裏,複雜的符文就像雜亂的星星,無序的一閃一閃的。當然這是對不懂符文陣法的人而言。至少,在老頭身邊小男孩的眼裏就是這樣,“爺爺!你都趴在地上看老半天了,究竟是在看什麽呀。”好奇的小男孩學著爺爺趴在地上,卻不知看什麽的問道。
“乖孫子,爺爺之前教你的都忘了?”老頭沒有回頭的問道。眼睛裏的光芒卻像x射線一樣,正對著一段車轍印一寸一寸的進行著掃描。“是關於符文陣法的嗎?”嗯!現在你給爺爺背一遍。於是小男孩閉眼,思索了片刻道,
“朱砂點芒,黃紙承罡。筆走龍蛇,靈紋初張。引星聚炁,納月凝光。一符既成,鎮守八荒。
陣起微塵,勢吞穹蒼。陰陽流轉,五行列鑲。金木為梁,水火作牆。厚土為基,定鼎中央。
符鏈如鎖,環環相鑲。陣眼如眸,洞悉幽茫。咒言低誦,威壓四方。靈能奔湧,似海騰浪。
乾位引雷,坤隅伏藏。離火焚邪,坎水滌蕩。巽風疾掠,艮山難撼。
兌澤迷蹤,震威浩蕩。符燃心火,陣騰靈光。
九宮踏星,鬥轉參商。借法天地,敕令無常。封妖鎮魔,破妄驅瘴。
陣消符隱,餘韻悠長。道法自然,玄機深藏。符陣相合,妙用無疆。乾坤袖裏,一念洪荒!”聽完幾段磕磕絆絆的背誦,老頭收起神通。
“乖孫兒,這可不行啊,要成為一位真正的符陣大師,不僅要博聞強記那些古老的符陣口訣,還要靈活的將它運用到複雜的環境當中……”老者用緩慢而沉穩的口吻為孫子娓娓道來,因為他明白這個孫子的身體,在那次靈露爭奪後,就變得十分脆弱,動不動就生病,也在全國範圍內請過不少名醫,但都隻是治標而不治本。有段時間他都快要放棄把這個孫子培養成為帝國接班人了。可一次老友的到訪,又讓他重新燃起了希望。記得那是一個午後,他正跟老友在涼亭研究著一片,老友剛從一處上古遺跡中搜尋而來的符文陣圖,試圖通過兩個人的努力補全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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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老頭,你這陣法大宗師都沒搞明白,你找我就能有用啦?”老頭一臉狐疑地看著夜老頭,語氣中充滿了不信任和嘲諷。
夜老頭卻不以為意,他笑眯眯地看著老頭,不緊不慢地解釋道:“皇甫老頭,這你就不懂了吧。正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啊!我們這些內行往往會被自己的習慣和經驗所束縛,而像你這樣的外行就不會有這種顧慮啦。”
說著,夜老頭伸手在桌上攤開的地圖上比劃起來,他的手指在地圖上移動著,最後停在了一處明顯缺失的地方。
“你看,就拿這一塊來說吧。”夜老頭指著那個空缺的地方,繼續說道,“我感覺這裏應該有極陽之象,所以應該用乾罡陽符來補齊。但是……”他突然歎了口氣,似乎遇到了什麽難題。
夜老頭的目光從陣陣圖上移開,望向涼亭外那被微風吹皺的一池春水,嘴裏喃喃自語道:“正則不正,陰邪兩生,緩急難成,潛龍勿用……”
一旁的皇甫老頭,看著好友如此低落的心情,本想上去安慰幾句。
可就在這時兩人的耳邊卻突然同時響起,“鋒藏圭角,氣走龍蛇。坎離交泰,九宮歸真。三才同契,道法自然。”
“乖乖,皇甫老頭,這俊後生是哪位?”夜老頭一臉驚異的望著剛進涼亭不久的年輕人道。“啊,啊……”皇甫老頭仿佛沒聽清楚夜老頭的問話般的,也是瞪大著眼睛望著這位年輕人。隻見年輕人儀態從容的走在桌前看著陣圖又道,“從外行的角度看此陣圖,符文筆鋒看似圓融內斂,不露鋒芒銳氣,實則將所有淩厲殺機、法則之力盡數蘊藏於線條流轉、符文結構之內。此乃極高境界,如神兵藏匣,光華不顯而威能暗蓄。”
“不錯,那你說說那缺失的一塊應該……”夜老頭目光如電,神色凜然的看著年輕人道。“夜老頭,注意分寸……”皇甫老頭看著夜老頭快步上前抓住年輕人使勁搖時,不得不出麵阻止道。“哎!我說葉老頭,你怎麽越學越倒回去了呢,你這樣不知輕重的抓住我乖孫,怎滴,你要給我養老啊!”
“嗨,忘,忘,忘了……”夜老頭收回手不由得尷尬的解釋道。皇甫老頭瞧著不知所措,隻知搓手的夜老頭,“我看你呀,是改不了。這一涉及符文陣法就忘乎所以的老毛病,就準備帶進棺材不……”
“你……”夜老頭本還想嗆白幾句,可見皇甫老頭轉頭正對著年輕人說著什麽,就又立馬閉了嘴,站在不遠處,充當起了保鏢來。
片刻之後,三人同時走到桌前攤開的陣圖邊。隻見那陣圖上密密麻麻地布滿了各種奇異的符文,這些符文相互交織,構成了一個複雜而神秘的圖案。
年輕人首先拱手向夜老頭敬了個禮,然後轉頭又看了看自己的爺爺,看到爺爺回過來的鼓勵眼光,年輕人才長舒了口氣,開口道:“夜爺爺,您可是符文界的大宗師,在符文陣法方麵浸淫多年,所取得的成就自然是有目共睹的。按常理來說,您應該是一眼就能看出這幅符文陣法的符文奧妙的,隻是……”
年輕人說到這兒,突然有些猶豫,他偷偷瞄了一眼夜老頭,見夜老頭神色如常,並沒有什麽異樣,這才稍稍鬆了口氣。
然而,接下來的話卻讓夜老頭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了下來。
“隻是什麽?快說呀,你真能把我這老頭急死!”夜老頭看著欲語還休的年輕人,本來就來氣,現在又察覺到還觀察自己,就更生氣了,“皇甫老頭,你到底跟你孫子說了我什麽壞話?”夜老頭瞪著倆大眼珠子看著皇甫老頭,那勁頭仿佛下一刻就要掐死對方似的。“喂,喂,喂,夜老頭你別冤枉好人啊,我隻是對我孫子說,對你夜爺爺要尊重,要愛戴,別的可什麽也沒說啊,”皇甫老頭一邊說著,還一邊拉開架式。年輕人一看這倆老頭要炸窩,於是他趕忙說道:“最高明的符文陣法,其法則、運行、力量流轉,無一不是與天地自然運行之大道相契合。這並非是強行扭曲規則,而是順勢而為,借助天地之力,展現出造化之威。就如同雲卷雲舒、花開花落一般,陣法也應該像自然造物那樣渾然天成。”
年輕人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指著符文陣圖中那缺失的一塊,繼續解釋道:“任何強大的陣法,其核心都在於陰陽、五行、動靜等對立力量的完美調和與相互激發。隻有這樣,陣法才能發揮出最大的威力。所以……”
就在這時,年輕人突然停下了話語,他的目光落在了桌上的一支毛筆和一遝宣紙上。隻見他迅速拿起毛筆,順手拈起一張宣紙,然後毫不猶豫地在上麵勾勒起來。
這一舉動讓原本還在相互爭吵的兩個活寶頓時安靜了下來。他們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樣,立刻收住了手,閉上了嘴巴,站在一旁,連大氣都不敢出,隻是全神貫注地盯著年輕人手中的毛筆和那張宣紙,仔細觀看著他的一舉一動。少頃,年輕人手握的毛筆上一刻還在筆走遊龍,可下一刻就成了靜如處子。看著紙上用毛筆勾勒的符文,夜老頭和皇甫老頭同時陷入了沉思,隻見紙上那一條一條的紋路單看起來沒什麽,可把它……,這夜老頭是越琢磨越有味,睜著的倆眼珠都像陷了進去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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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亭外湖水隨風展開層層漣漪,涼亭內寂靜無聲,唯不時飛過的鳥兒,留下些許問候。就這樣不知過了多久,夜老頭才極不情願的把眼睛從桌上挪開,因為他已經在心裏對年輕人所給的符紋在那張殘缺符陣圖上推演了無數次了,毫無破綻,宛若天成。這讓他非常震驚,“皇甫老頭,你這孫子學符陣多長時間了?”看著滿臉露出驚異之色的夜老頭,皇甫老頭很是得意,但卻偏偏顯露出孫子不知天高地厚闖了大禍一般的神情,還一邊指著孫子做出責備狀,一邊抱歉似的說道,“夜,夜夜老頭,小孩不懂事,瞎搗亂,瞎搗亂,別介意,別介意。”看著皇甫老頭那一臉欠揍樣,夜老頭也是無語,心想好吧,好吧這次讓你裝到了。隻見皇甫老頭又接著說道,“你問他學了多長時間符陣,嗨,他哪學過什麽符陣呀,你也知道,我皇甫家自我往上倒騰十八代,也無人修煉過這符陣一門啊……”。皇甫老頭在這兒滔滔不絕,可夜老頭氣得已有與這死老頭永遠絕交的想法了,便不再理會還在那兒自說自話的皇甫老頭,轉而看向年輕人,“小家夥,你是怎麽知道這殘缺符陣圖應該這樣補呢?”“很簡單…”,雖然年輕人得到了符紋大宗師的肯定,可舉手投足間卻沒有流露出半點得意之色。看到皇甫家有這樣的年輕人,夜老頭一邊替老友高興,一邊也不無遺憾的在心裏歎了口氣——唉!生子亦當如此啊。接著夜老頭專注的聽起了年輕人是如何?全這殘缺符陣圖的思路。“夜爺爺,您瞅這殘圖本相:
雷火裂空, 指主幹一道灼焦似的暗紅裂痕)
玉帶崩缺! 點向斷裂處流暢弧線戛然而止)
墨蛟斷角, 劃出左側一道突兀截斷的銳利斜紋)
星鬥半懸! 比劃著上方幾粒黯淡銀斑散落虛空)
真是太糟糕了!這關鍵的地方竟然有一大塊黑色的黴斑,就像被墨汁浸染過一樣,完全掩蓋了原本的模樣,就算是神仙來了恐怕也難以看出它原來的樣子啊!
然而,那淘米水形成的旋渦卻深深地印在了我的腦海裏——中心部分緩緩下沉,而邊沿的水珠子則像被施了魔法一樣,溜溜地轉著圈往上湧!
我才不管那黴斑底下隱藏著什麽樣的天機呢,我隻知道,水往低處流,氣總得有個去處吧?既然黴斑擋住了去路,那我就幹脆來個青鯉擺尾!毫不猶豫地拿起炭灰,迅速而果斷地在黴斑處補上一道靈巧上翹的弧線,完美地接續了斷紋)
可是,這樣似乎還不夠,水雖然有了去處,但氣又該怎麽辦呢?對了,有了!既然黴斑如此礙事,那我就鑿開雲眼!說幹就幹,我毫不猶豫地在黴斑的中心狠狠地戳了一個小圓洞)
再看那斷角的墨蛟,其斷角處顯得異常突兀,仿佛它正凶巴巴地杵在那裏,讓人看著就覺得難受。我不禁想起了村口那位老木匠,他常常修理那些雕花窗,遇到斷茬對不上的情況時,總是會巧妙地加上一個榫頭,再拐個彎,就能讓斷茬完美地對接起來。
於是,我靈機一動,決定在這墨蛟的斷角末端添上兩道互勾的短折線,就像老木匠加榫頭一樣,讓這斷角看起來不再那麽生硬。這兩道短折線就像是墨蛟的兩顆獠牙,緊緊咬住那一輪明月,形成了一個獨特的圖案——雙牙咬月!
正當我為自己的創意感到得意時,腦海中突然又浮現出了臘月裏屋簷下的冰溜子。那些冰溜子的尖頭垂著晶瑩剔透的水珠兒,仿佛隨時都可能掉落下來,但又總是搖搖欲墜,讓人不禁為它們捏一把汗。
受到這一景象的啟發,我順勢從那兩道短折線的尖兒處引出一滴欲墜未墜的墨點,宛如冰溜子上的水珠兒一般,給整個圖案增添了一份靈動和俏皮。這個墨點就像是冰筍垂露,為這隻墨蛟增添了一絲生機與活力。
最後頭頂那幾顆孤零零的星子,活像撒了的芝麻!淘米水旋渦頂上的沫子怎麽聚的?渦心引絮! 用極細筆鋒從星鬥殘點向中心圓洞牽出蛛絲般的遊線)成了!管它原先呼風喚雨還是焚山煮海,反正現在這圖——
雷火歸流, 原先暴烈的主裂痕被新線條引入旋渦)
玉環複生! 完整閉合的環形軌跡隱隱生光)
墨角化藤, 斷角處新線條如柔韌枝蔓纏繞)
星墜歸淵! 所有銀斑皆被細絲引向中心小洞)
哇塞!你瞧,那羊皮卷竟然自己微微發燙起來!就好像它有了生命一樣,讓人不禁感到驚奇。再看那補上的墨線,它們仿佛也被賦予了某種魔力,在那旋渦裏慢悠悠地轉動著,仿佛是在跳一場神秘的舞蹈。
更令人驚訝的是,那中心的小洞竟然像一個黑洞一般,貪婪地吸收著周圍的光線,而四周的星子則像是被它吸引住了似的,紛紛往下掉落。這一切都顯得如此神奇,讓人摸不著頭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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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那斷角化的藤蔓,它們雖然已經殘破不堪,但仍然在輕輕地顫抖著,仿佛是在訴說著曾經的故事。這到底是什麽原理呢?我實在是想不明白。
不過,這也讓我想起了老木匠補窗戶的榫頭,他的手藝可是一絕,從來沒有掉過呢!或許,這其中也蘊含著某種相似的技巧和奧秘吧……
“爺爺,爺爺…”
突然一陣清脆悅耳的叫聲,將皇甫老頭從對往事的回味中叫了出來。啊……哦,皇甫老頭看著自己孫子指著一段車轍印眉飛色舞的說著什麽,便隨聲的附和了兩聲。
“爺爺,你怎麽了?”看著自己爺爺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而且還……“爺爺,你怎麽哭了?孫兒已經根據這段車轍印,修補出了整幅符陣圖了你……”,年輕人還想說什麽,卻冷不防的被爺爺拉進了懷裏。“乖孫兒,咱爺倆以後可能要有好長時間不能見麵,你,你你一定要聽照夜姨娘跟你夏辰叔叔的話知道嗎?你要記住他們都是你在這個世界上最親的人明白嗎?”聽著爺爺語無倫次的話,年輕人一時有懵。但很快年輕人好像意識到了什麽。突然抓住老頭的手猛烈搖晃起來,還邊搖邊帶哭腔的說道“爺爺,爺爺你不要孫兒了嗎?你不要孫兒了嗎?”此時皇甫老頭的心像錐子紮了一樣疼。自女兒那年親手抱著這個還在繈褓的孫子來到他麵前,已經過去了十五年了。在這十五年裏,他是須臾未離開這個孫子,雖然其間也有過對這個孫兒的無視和放棄,看著孫兒從天上跌落到塵埃,但卻從來沒想過要遠離。他喜歡他女兒甚於他喜歡他兒子,他喜歡他孫兒甚於他喜歡他女兒。可能是愛之愈深,則責之愈切。他現在都沒弄明白,在那段時間裏,自己是如何做到,視而不見,跌而不扶,病而不理的。老頭不能想,可又不得不想,在漫長的人生歲月裏,不出錯,不做違心事,不交錯人,不認錯人,是不可能的。尤其像他們這些生命歲月分外悠長,而又身居高位的人,更應該注意,試想一下,親骨肉都不能得到自己的公允對待更何況他人呢。也許是自己一個無關的小小的舉動,或者是漠不關心,卻有成千上萬人的生命,因此而葬送。不得不深以為戒呀!想到這裏,老頭反手又把自己的孫子抱進懷裏,“哎!這人老了就是不中用了,瞧這點破事,讓咱爺孫整的跟生離死別似的!孫兒,孫兒……”老頭捧起年輕人的臉,“這次讓你照夜姨娘帶你去見夜老頭,就是讓你跟著夜老頭學習符陣一道,記住要把他搾的一點油水都不剩知道嗎?記住一點都不剩!這對爺爺很重要。”老頭一臉正色的看著自己孫子,那股子勁兒,仿佛是在讓他孫子替他完成一項神聖而光榮的使命,實則內心裏卻是在琢磨——夜老頭啊,夜老頭,到時看你還怎麽在我麵前嘚瑟。你不就是在這方麵比我強嗎?哼!哼!當我孫子比你……
看著自己爺爺從一臉正氣和充滿慈愛的臉,慢慢變成既萎縮又陰險,而且還伴有嘴角不時流出的哈喇子,年輕人又有點懵,於是便盯著爺爺一臉衰樣一本正經的問起了他爺爺,可這老爺子叫了兩聲都沒反應,年輕人便也隻能重操舊業,用起了小時候經常用的一招“拽胡子!”於是接下來,我們就聽到了非常悅耳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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