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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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那日被迫親手劈碎母親靈牌時一樣。
她對江家的恨意深埋心底,日複一日,凝結成冰。
片刻後——
“石門邊緣的方形石塊下方,灰塵似乎比其他地方少。”
她心中暗笑,唇角微揚。
隨後,她抬手輕輕一按。
牆上的石塊受力凹陷,石門隨之微微一震。
“哢嗒”
一聲輕響,江玉燕仿佛聽見機關鬆動的聲響,像是門閂被解開。
她眸光一閃,淡然一笑,伸手推向石門。
然而,即便她使出全力,石門也隻裂開一道窄縫。
即便雙手並用,仍隻能勉強挪動分毫。
江別鶴既然敢將寶物藏於院外,自然不會讓人輕易得手。
否則,若有下人誤入,豈非白白送上門去?
江玉燕停下動作,若每次隻能推開這麽一點,恐怕到天亮也進不去。
“這石門如此沉重,常人怕是難以撼動。”
“可惜我毫無武功根基!”
她眉頭緊蹙,此刻對武學的渴望無比強烈。
要改變命運,她深知唯有攀上高位,而武功便是最快、最強的途徑。
因此,麵對近在咫尺的寶物,她絕不會輕易放棄。
自踏入江府,本就瘦弱的她被迫承擔遠超體力的苦役。
為了生存,她不得不學會機敏應變,琢磨各種辦法。
隻為活下去!
這石門,便如同柴房裏那扇沉重的木門——她曾多次在深夜饑餓難耐時,拚盡全力推開它,隻為尋一口吃食。
過往的苦難,仿佛上天對她的磨礪。
終於,經過數次嚐試,她擠進了藏寶之地。
眼前珠光寶氣,璀璨奪目。
其中任意一件,都足以讓她隱姓埋名,安穩度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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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房門前!
卿嫂與秀姑麵色陰沉,“ !滾出來!”
身後幾名丫鬟捧著大紅嫁衣,心中疑惑——不是說要將婚服送給 嗎?怎麽跑來後院柴房欺辱這可憐人?
“這賤蹄子死哪兒去了!”
卿嫂怒罵,片刻無人應答便似大逆不道。
“莫非逃了?”
秀姑嫌惡地瞥向敞開的柴房,連踏入都覺得髒了鞋,“倒也省事,免得糟蹋這身好衣裳。”
她巴不得這丫頭遭殃,“走!稟告夫人,就說這賤種抗命不遵!”
卿嫂與秀姑相視冷笑,這下便有理由將她逐出江家,甚至……
若能借此討得夫人歡心,可是大功一件。
“等等!!”
江玉燕匆忙從昏暗的柴房後奔出。
她太清楚,她那父親絕不容許她有半分違逆——正如當初他與江夫人聯手,逼她親手劈碎生母的靈位。
“喲!這是怎麽了?滿臉黑灰,像從灶膛裏爬出來的!”
卿嫂瞪大眼睛,本想厲聲嗬斥,卻見江玉燕臉上沾滿炭黑。
秀姑見狀也跟著放聲大笑,“你這賤胚也知道沒臉見人了!”
柴房裏,還擱著那副剛偷來不及藏起的骰子。
江玉燕心緒漸平,比方才被那二人突然喝罵時鎮定多了。
所幸她們未察覺異樣。
江玉燕暗自冷笑,她心知肚明——此刻成敗皆係於這間柴房。
隻需進去稍作翻找,秘密便會暴露。
可偏偏這兩個該死的蠢貨,連門檻都不願跨進一步。
自視甚高的卿嫂與秀姑,加上她們對賤籍出身的江玉燕滿眼嫌惡,這陰暗柴房於她們而言如同汙濁之地。
白日裏尚且避之不及,何況此刻黑黢黢的屋內連盞燈都沒有。
卿嫂盯著這張醜陋麵孔,反倒覺得分外有趣。
她揚聲道:“!這是夫人開恩賞你的嫁衣。”
“還不快叩謝夫人恩典!”
江玉燕明白眼下仍是人為刀俎,隻得順從,免得再吃苦頭。
丫鬟們麵麵相覷——原來老爺當年在外留下的血脈,竟真是這個被夫人百般折磨的可憐蟲。
秀姑對下人們嗤之以鼻,譏諷道:“這賤種今日倒學乖了!”
卿嫂陰惻惻一笑:“你們把嫁衣給她。”
“聽著!別以為成親就能飛出牢籠。”
“這嫁衣僅此一件,可比你這賤命值錢得多。”
“明日大婚若敢弄髒半分,損了老爺顏麵——”
她故意拖長聲調,“有你受的。”
秀姑聞言大笑,這般 柴房,嫁衣豈能不沾汙穢?
待二人領著丫鬟揚長而去,江玉燕抱著嫁衣無聲輕笑。
她眸中光華愈盛。
“金玉其外敗絮其中,與這華服倒般配。”
玲瓏心竅的她已然成竹在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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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江府上下張燈結彩。
這場婚事來得突兀——江別鶴夫婦顯然未翻黃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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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中人嘛,本就不拘這些虛禮。
或許因新郎新娘皆非親生,整個儀式透著敷衍。
雖從清晨便喧鬧非凡,兩位新人卻被嚴加看管,直至拜堂才得現身。
“吉時已到!新人行禮!”
當李鑫身著喜袍踏入廳堂,滿座賓客皆驚。
這哪是傳聞中的李家癡兒?目若朗星,氣宇軒昂,分明是個翩翩佳公子。
眾人初次見到新郎,神色各異,暗自詫異。
曾有一麵之緣的江玉鳳微微睜大了眼,既驚訝又好奇。
沒想到這位就是李家的公子,生得倒是俊朗。
轉念一想,若父親將她許配給他,似乎也不是不能接受。
不過,他雖不癡傻,終究隻是個尋常人。
江玉鳳展露笑顏,望著紅蓋頭下的新娘,心中為她歡喜,成親後日子應當能好過些。
自踏入大堂,李鑫便察覺一事。
堂上僅有江別鶴一人,那刻薄的江夫人並未露麵。
瞥見曾見過的江玉鳳,李鑫心中已然確定,身旁的新娘必是江玉燕無疑。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堂上的江別鶴負手而立,滿麵笑容。
“夫妻對拜!”
李鑫躬身與江玉燕對拜,婚禮至此禮成。
“送入洞房!”
按慣例,新人入洞房後,新娘需在房中靜候至夜晚,新郎才會前來掀開蓋頭。
隨後,自是洞房花燭。
而作為新郎,李鑫本應向前來賓客敬酒。
然而這場婚禮倉促,並無遠客,隻有些街坊鄰裏與慕江別鶴仁義之名而來的訪客。
賓客眼中似乎隻有江大俠,新郎李鑫自然被冷落一旁。
這正合李鑫心意,與其同這些趨炎附勢之人飲酒,不如早些回去與江玉燕切磋一番。
他向江別鶴拱手道:“不勝酒力,先行告退。”
江玉朗會意,客氣道:“妹夫,這邊請!”
李鑫心知肚明,此人虛情假意,明為引路,實為監視。
繞行片刻,江玉朗笑道:“恭喜妹夫!不僅抱得佳人,連西南角那處別院也歸你了。”
“此話怎講?”
李鑫問。
“家父感念令尊恩情,特將此院贈予妹夫。”
江玉郎解釋,“還望莫要推辭。”
“那就卻之不恭了。”
李鑫客氣回應。
心中卻覺可笑,江別鶴這算盤打得精妙。
既嫁女兒,又贈宅院,顯得何等慷慨。
果然是那偽君子的做派。
隻是這偏僻院落僅他們一對新人,即便哪天悄無聲息死去,恐怕也無人知曉。
但對李鑫而言,此地卻是絕妙之處。
目送江玉朗離去,李鑫方才行走間已將係統所賜領悟大半,算是初窺門徑。
轉身見那早已立於柱旁的紅衣女子,他淡然一笑,調侃道:
“大喜之日,莫非你想悔婚?”
麵對李鑫的調侃,江玉鳳並未察覺話中深意。
她神情認真道: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親!
恭喜了。”
承你吉言。”李鑫笑著回應。
江玉鳳微微蹙眉,心中困惑。
她懶得深究,隻當對方言語古怪。
望你善待舍妹。”她語氣平靜,否則......
話到嘴邊卻說不下去,她向來不善威脅。
李鑫嘴角含笑,心想這位不速之客果然為此而來。
隻是話說一半就卡殼,莫非真是個天真爛漫的姑娘?
姑娘貌美心善,能娶你之人必是十世修來的福氣。”
可惜在下無緣,錯失良機。”
江玉鳳初聽暗喜,轉念又惱:我與你何來緣分?
李鑫笑問:姑娘當真不知這婚事緣由?
不知。”江玉鳳斬釘截鐵。
李鑫暗歎:江府眾人各懷鬼胎,竟真有出淤泥不染之人。
玉鳳姑娘,切記防人之心不可無。”
告辭,珍重。”
說罷揚長而去。
春宵一刻值千金。
讓純真之人認清世道,非一日之功。
江玉鳳隻覺莫名煩躁,仿佛被當作孩童對待。
望著新郎遠去的背影,她轉身欲走。
行出數步忽覺異樣,自己倒像個癡兒。
頓時羞惱交加:哼!這筆賬我記下了!
此刻李鑫已昂首來到洞房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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