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字數:7196 加入書籤
為表忠心,鐵心蘭換回了女裝。
她絕不承認是因身份敗露才不得已為之。
更重要的是,參與處理屍首已讓她成了共犯,這條賊船算是徹底下不去了。
這位傾國傾城的姑娘,我們可曾見過?沉默許久的江玉鳳突然開口。
鐵心蘭尷尬地摸了摸鼻子:玉鳳姑娘,我就是方才那位公子。”
江玉鳳怔忡良久:原來公子竟是紅妝。”
李鑫與江玉燕交換了個眼神,心知目睹父親手刃生母的慘劇,已讓這位大 神誌恍惚了。
鐵心蘭也隻能報以苦笑,暗自歎息這可憐人兒遭受的打擊實在太重。
李鑫明白此處不可久留,必須盡快設法應對劉喜。
最好是能想出一個兩全之策,既能將六壬神骰交給劉喜,又能全身而退。
不過這樣一來,就得冒些風險了。
“娘子,為夫有個主意,還望娘子應允。”
畢竟六壬神骰是江玉燕偷來的,總得先問問她的意思。
江玉燕毫不猶豫地點頭:“夫君但說無妨。”
李鑫道:“這六壬神骰,我打算送給劉喜。”
“全憑夫君做主!”
江玉燕心知肚明,李鑫說的是骰子本身,而非其中的。
鐵心蘭卻是一愣,滿心疑惑——如此稀世珍寶,竟要拱手讓人?
更何況,為何偏偏要送給宮裏的劉喜?
“李公子,六壬神骰這般貴重之物,為何要輕易送人?”
“即便真要送,又為何選那劉喜?”
見江玉燕也露出不解之色,李鑫解釋道:“你們可曾聽說過一種需在七星連珠之日修煉的?”
江玉燕搖頭。
她先前被江府所困,哪有心思打聽這些。
鐵心蘭自幼闖蕩江湖,見識廣博,略一思索便明白了。
“李公子說的,可是江湖傳聞中的隔空吸功?需集齊七位五陽二陰之體,在七星連珠之日吸盡他們的內力,方能練成的邪功。”
“正是!心蘭姑娘果然見多識廣。”
李鑫讚道。
“說來,七星連珠之日將至,不知是否有人會修煉這門歹毒武功。”
鐵心蘭被誇得有些欣喜,隨口感慨。
李鑫點頭:“劉喜便是此人!”
“什麽?”
鐵心蘭大驚,“即便如此,這與六壬神骰有何關聯?”
“江玉鳳正是純陰之體,且很可能是最後一位。”
李鑫道。
“那我們豈非身處險境?劉喜為練功,定會來江府抓人!”
江玉燕心思敏捷,立刻理清脈絡。
劉喜既是江別鶴的幹爹,自然知曉江玉鳳的情況,必會前來。
鐵心蘭猛然醒悟:“難怪江夫人一回府就逼玉鳳明日進宮,原來是為助劉喜練邪功!”
“那我們還等什麽?趕緊逃啊!”
思路豁然開朗——此時不走,更待何時?趁劉喜未至,速速脫身才是上策。
她已無暇咒罵江別鶴夫婦狠心,竟將親生女兒推入火坑。
當務之急是保命,否則爹沒找到,自己反倒搭了進去。
然而她剛起身,便覺一道目光掃來,頓時脊背發涼,隻得乖乖坐回。
原是李鑫瞥了她一眼,嚇得她不敢妄動。
江玉燕始終以李鑫安危為重,柔聲道:
“夫君,明日劉喜若不見玉鳳,必定尋來。
這江府傷心之地,不如盡早離開,玉燕不願夫君涉險。”
“娘子放心。”
李鑫溫言安撫。
“區區劉喜,縱使不敵,為夫也有把握全身而退。”
此言一出,江玉燕深信不疑。
鐵心蘭卻悄悄別過臉,俏皮地吐了吐舌頭。
她暗自思忖,這人看似實力超群、胸有成竹,怎地也染上了吹噓的毛病。
李鑫的飛劍固然淩厲,可劉喜是何等人物?在朝堂上呼風喚雨多年,早已踏入宗師境界,那是足以開宗立派的存在。
聽聞移花宮邀月似乎也是宗師級高手。
李鑫含笑道:待劉喜到來時,恐怕要委屈娘子喚他一聲外公了。”
江玉燕爽快應下,可還需要玉燕做些什麽?
娘子果然聰穎!李鑫讚許地點頭,為夫的計劃是假扮劉喜的外孫,謊稱江別鶴死於他人之手,再借機將六壬神骰獻予劉喜。”
那我呢?鐵心蘭見未被提及,主動請纓道。
你便扮作府中丫鬟,跪著哭喪即可。”李鑫調侃道。
鐵心蘭扭頭不理,氣鼓鼓的模樣。
李鑫無暇哄她,當即分派任務:你去幫江玉鳳換上孝服,玉燕去召集人手布置靈堂,喪儀務必辦得體麵。
我上街置辦棺木,再派人進宮報喪。”
如今江府盡在李鑫掌控,銀錢用度不在話下。
不多時,府中白幡高懸,門前素燈搖曳,任誰都能看出府中正在治喪。
江別鶴俠名遠播,訃告一出,往來吊唁者絡繹不絕,拜帖如雪片般飛來,盡是些慰唁之詞。
李鑫淡然一笑,這些拜帖怕是要燒給地下的江別鶴看了。
人多反倒更安全,他真正等待的是東廠那位貴人。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李鑫不惜重金雇人往東廠報喪。
尋常百姓視東廠如虎狼之地,這賣命錢自然要給足。
消息很快傳至東廠。
劉喜聽罷稟報,先是一怔,繼而怒斥:沒用的東西!偏偏在這節骨眼上死了!壞咱家大事!
手中茶盞應聲而碎,嚇得報信人抖若篩糠。
盛怒過後,劉喜很快冷靜下來。
隻要江玉鳳尚在人世便無大礙。
但七星連珠之日臨近,為確保萬無一失,他決定親自出馬擒拿這最後一陰。
換過便裝,劉喜悄然前往江府。
此事須得隱秘行事,雖說他無所畏懼,但事關重大仍需謹慎。
暮色四合,華燈初上。
劉喜飛身躍上江府屋脊,但見滿府素縞,白幡在晚風中獵獵作響。
正院靈堂前跪著披麻戴孝的仆役,他身形一晃,已立於靈堂之中。
大堂內掛滿素白綢緞,牆上梁間一片縞素。
兩口棺木靜靜停放在廳堂 ,左右對稱排列。
三名披麻戴孝之人中,唯有江玉鳳筆直跪著,李鑫與江玉燕卻倚靠在一起竊竊私語,不時傳出輕笑。
誰是江玉鳳?劉喜不耐煩地揚聲問道。
何人喧嘩?李鑫佯裝驚慌,與江玉燕同時抬頭。
看清來人後,他仍懶散地坐著不起。
單憑這鬼魅般的身手,李鑫已猜出來者必是大太監劉喜。
若是來吊唁的,隻管叩拜便是。
我姐姐沒空理會閑人。”李鑫故意裝作不識。
你姐姐?那你就是江別鶴那個上門女婿了?劉喜敏銳抓住話頭。
正是本老爺!李鑫昂首挺胸,滿臉驕矜,你這廝又是哪來的鳥人?——準確說,是個沒鳥的人。
劉喜早注意到這個外孫女婿非但毫無悲色,反倒喜形於色。
想來也是,剛入贅就得偌大家業,換誰都要笑開花。
不再理會李鑫,劉喜目光鎖定跪著的江玉鳳。
放肆!江玉鳳是我的人,你敢動她試試?見劉喜伸手要抓江玉鳳,李鑫突然厲聲喝止。
江玉燕明知這是做戲,鼻尖仍忍不住發酸。
江玉鳳低垂的眼睫下,也掠過一絲微光。
劉喜暗自嗤笑:這小子胃口不小,得了江府還不夠,竟想把江家兩姐妹都收入囊中。
貪財好色又淺薄,所有心思都寫在臉上——倒是比江別鶴更好操控,就看他聽不聽話。
你真想知道咱家身份?劉喜陰測測地問。
喲!裝什麽大尾巴狼?還,莫非你是我那權傾朝野的幹外公劉喜不成?李鑫擺出炫耀嘴臉,仿佛有此靠山是天 耀。
這記先貶後捧的馬屁拍得劉喜通體舒泰,雖聽慣諂媚之詞,仍覺分外受用。
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深得咱家歡心!劉喜開懷大笑,小子,咱家看上你了,還不快來拜見幹外公?
他負手而立,神情愜意。
李鑫先是瞠目結舌,繼而作惶恐狀:真是幹外公?小婿有眼無珠!說罷殷勤地湊上前,諂媚道:孫婿盼您多時了。”
他推開江別鶴的棺蓋:您瞧,嶽父在此。”又掀開另一副棺材。
劉喜本不在意,卻在看見陪葬品時驟然變色,一掌擊飛棺蓋。
幹外公發現什麽了?李鑫假裝驚訝。
豈止是發現——簡直是撞見驚天秘寶!
劉喜心中狂喜幾乎要噴薄而出,差點就要放聲大笑。
小子,這是何物?他拾起棺中陪葬的六壬神骰問道。
這是嶽父臨終時緊握的骰子,隻是個頭大了些。
我看不值錢,就隨葬了。”李鑫語氣平淡,甚至帶著幾分嫌棄——嫌它不是金銀珠寶。
劉喜聽得目瞪口呆,這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
今日竟意外獲得六壬神骰,實在不虛此行。
這小子當真不識貨,此物可比金銀珍貴萬倍。
轉念又勃然大怒:江別鶴竟敢私藏神骰,死得太便宜了!
你可看清是誰殺了江別鶴?
李鑫裝出畏縮模樣,支支吾吾不敢直言。
劉喜冷哼:莫非你當時逃走了?
外公明察秋毫!李鑫諂笑著承認。
劉喜失笑,原來是個貪生怕活的活寶。”往後江府由你掌管,棘手之事可傳信東廠。”
謝幹外公!李鑫故作欣喜,又小心翼翼試探:那江玉鳳...
江府一切都歸你。”劉喜擺手道,好生打理,聽候差遣即可。”
遵命!李鑫立即應下。
劉喜暗忖:此人膽小如鼠,正好掌控。
身影一晃,他已消失在夜色中。
江玉燕上前心疼道:委屈夫君了,玉燕未能相助。”
李鑫笑道:應付個閹人罷了,易如反掌。”他料定劉喜得了神骰,必定迫不及待回去參研。
喜歡綜武:我的軟飯從天上來請大家收藏:()綜武:我的軟飯從天上來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