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跟我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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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出現在這裏合情合理,夜氏之所以內卷成癮,都源自這位酷愛加班的夜氏掌舵人——夜聿。
桑晚全身血液凝固,尷尬程度不亞於她用開水澆對家發財樹被抓現行。
“夜總,抱歉,我吵到你了……”
火光熄滅,他逆著光朝她走來,看不清楚他臉上的表情。
夜聿居高臨下看著她,“你還沒說為什麽哭?”
桑晚實話實說:“我和男朋友分手了,夜總你放心,我不會影響工作。”
她站在光亮處,所有的表情都暴露在男人居高臨下的審視中。
夜聿開口:“跟我去一個地方。”
桑晚帶著水光的眼睛掠過一抹茫然,眼淚還掛在桑晚瑩潤的臉上,沒想到這個時候夜聿還要她加班。
隻是片刻她就收斂了所有情緒,抬手擦拭了淚水,又恢複成平日裏冷淡的桑晚,她起身神色淡然:“是,夜總。”
電梯門開,他抬腳走進去,桑晚隨即跟上。
轎廂鎏金反光鏡麵映出兩人的身影。
即便加班到深夜,男人西裝革履,熨燙妥帖的西服沒有半分褶皺,在黯淡的光線下層次分明,清晰可見衣料考究的質感。
夜聿那張俊臉反倒成了他全身上下最不值一提的,桑晚很少見到一個人將矜貴寫在舉手投足乃至呼吸間。
泛紅的眼和鏡麵裏那雙冷淡縹緲的瞳孔相對,饒是他什麽都沒做,那種與生俱來的壓迫感逼得她呼吸不暢。
夜聿覺察到她的目光開口:“今晚是我的私事,需要你假扮我的女朋友陪我去探望一個人,如果你有顧慮,可以拒絕。”
桑晚以為是探望一些合作對象,加之對夜聿人品的信任,以及剛剛分手,桑晚沒有拒絕:“我沒問題。”
地下車庫,司機和廖總助都不在,桑晚拉開後座的車門,主動勝任司機一職。
夜聿越過她上了駕駛位,桑晚有些慌,“夜總,是不是我的駕駛技術……”
“沒問題,坐副駕駛。”
他的聲音天然帶著魄力,讓人無法抗拒。
桑晚誠惶誠恐拉開副駕駛的門,大衣之下白皙的小腿跨了進來,纖細,筆直,在黑色高跟鞋的加持下還有一絲不易覺察的性感。
夜聿掃了一眼便移開視線,在桑晚滿心緊張中提醒:“安全帶。”
桑晚如坐針氈,唯一的解釋是得知她剛剛失戀,一向冰冷的男人怕她情緒不穩定發生意外。
車子匯入車水馬龍的主幹道,車內有一種淡淡的木香,像極了清晨山澗某種樹木的香氣,清新,幹淨。
男人餘光落在身邊的女人身上,她雙腿並攏,兩手緊緊攥著安全帶。
瑩潤的臉龐眼尾微微泛紅,抿著薄唇,少了平時的幹淨利落,卻多了一些脆弱的破碎感。
好似一尊漂亮的瓷娃娃,輕輕一碰就碎了。
車上誰都沒有說話,他沒問她為什麽會分手,她也沒問要探望的是哪位合作夥伴。
不多時,黑色邁巴赫在一家療養院停下。
剛剛停穩,桑晚跟鬼攆著似的跑到了駕駛室,給夜聿拉開了車門,盡職盡責。
“夜總,一會兒需要我怎麽做?”不知道這次要探望的是哪位大佬,她怕露餡。
夜色下,男人背對著路燈,他臉上的神情讓人看不真切,隻聽到他淡而平靜的聲音:“你什麽都不用做,在我身邊就好。”
桑晚點頭,見夜聿抬起了胳膊示意,不說話就那麽看著她。
她後知後覺,伸手挽住了他的胳膊。
雖然隔著衣服,她隱約能感覺到男人西服之下的臂膀結實。
兩人踏著月光走進療養院,夜聿要自己探望的人是一位年邁的老者。
老先生看著有些虛弱,身上的氣質卻顯得十分溫潤。
夜聿開口道:“爺爺,我帶人來看你了。”
桑晚一愣,怎麽都沒想到他要探望的竟然是他的家人!
老爺子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鏡,抬眼看向桑晚,“小聿,這位小姐是……”
在桑晚還沒有反應過來時,夜聿扣住她的手一字一句道:“桑桑,我女朋友。”
夜聿的手掌很大,掌心幹燥而溫暖,扣著她的力道不輕不重。
他的話像是一塊巨石砸在了她的心髒,濺起一大片水花。
就算知道這是假的,但她做夢都沒把自己和那朵不食人間煙火的高嶺之花聯係起來。
扣住她的那隻手點了點她的手背,沒有絲毫情色的試探,點到即止地提醒,“這是我爺爺。”
桑晚這才回過神來,不著痕跡抽回手朝著病床走去,她禮貌開口:“老先生您好,我叫桑晚。”
老爺子開心地看向夜聿,“你還愣著幹什麽?還不給小晚拿凳子過來。”
桑晚嚇得連連擺手:“不用不用,我……”
夜聿放了根軟凳在她身後,言簡意賅:“坐。”
夜聿在老人麵前和公司判若兩人,在老人麵前他恭順有禮,就連話都變多了不少。
桑晚確實什麽都不需要做,她隻要乖乖坐在一旁,聽著那在工作上一絲不苟的男人一本正經瞎扯。
“你們在一起多久了?”
“一年。”
“為什麽這麽久才告訴我?”
“她臉皮薄。”
夜聿掃了一眼坐在旁邊的女人,絲毫沒有在公司時一板一眼的恭順。
坐得像個幼兒園的小朋友,雙腿並攏,小臉因為心虛臊紅了臉。
雪白的皮膚上像是染了桃花,粉粉的,那抹紅從臉頰一直延伸到了耳根。
夜聿收回目光,換了個說辭:“是我臉皮薄。”
桑晚的耳根好像更紅了,為了緩解心虛,她咬了一口蘋果。
老爺子打量著兩人,悠然問出一句話:“小晚,那你們打算什麽時候結婚?”
被cue的桑晚蘋果還沒有咽下,像是受了驚嚇似的連連咳嗽:“結,結婚?”
老板隻讓她扮演假女友,可沒說要假結婚啊!
夜聿神情淡然:“我們回去商量一下。”
老爺子握著他的手語重心長道:“小聿,爺爺命不久矣,我唯一的心願就是想在走之前看到你成家,你可以滿足爺爺這個心願嗎?”
夜聿垂著眼,桑晚看不到他的表情,感覺病房的氛圍瞬間變得沉重,她大氣都不敢出。
“我會努力。”
上了車,他沒有第一時間發動車子。
桑晚感覺到他身上的落寞,下意識開口道:“夜總,我來開車吧。”
要不她在副駕駛如坐針氈。
車窗緊閉,隔絕了外麵所有的聲響,在這密閉的空間內,桑晚那顆心就像是飄在雲端,她不敢催促也不敢多問,任由著心裏的沙漏流逝時間。
“桑助。”
夜聿的語氣一如既往平靜,可落在桑晚耳裏宛如大學課上點名,她差點就站起來答道。
“夜總。”她惴惴不安捏著風衣一角。
希望不是因為今晚在公司哭犯了他的大忌,然後被開除吧。
夜聿轉過臉看向她,他的目光冷靜且從容,“我想和你做一筆交易。”
不是開除那就好,桑晚繃緊的後背慢慢鬆弛下來,“什麽交易?”
“跟我結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