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他好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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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聿的動作如同行雲流水,沒有半點停頓。
    桑晚才被他俯身的陰影所籠罩時,唇上便多了兩片火熱。
    好燙。
    這是她的第一反應。
    夜聿平時冷漠嚴苛,他的唇溫度竟然這麽高。
    沈少白吻過她的眉心,鼻尖,甚至是臉頰。
    唯有紅唇是他從未觸碰過的地方,桑晚沒經驗,尤其是在自己前男友麵前,讓她羞恥感爆棚。
    夜聿感覺懷中的女人宛如大雪裏的流浪貓,寒風一吹抖得厲害。
    他的手繞到女人的背後,隔絕了冰冷的牆壁,順勢將她往自己的懷裏貼了貼,試圖用他的體溫驅散她的不安。
    沈少白著急追出來,今晚桑晚肯來接他,就是給了他台階,他要解釋清楚,自己和梁玉珍真的沒有關係。
    經過轉角時,他的目光落到牆角那一對擁吻的男女身上。
    女人垂落的發絲擋住小臉,她身上裹著男人的西裝,男人將女人緊扣在懷裏,占有欲極強的姿勢,根本就看不到女人的半點真容。
    唯有男人托著女人臉頰的那隻手,手指勁瘦有力,手背青色血管凸起。
    袖口露出價值過千萬的理查德米勒腕表,在暗淡的燈光下閃爍著冰冷光芒,一如男人身上那生人勿近的冷戾氣場。
    兩人吻得不知天地為何物,沈少白快速收回目光,絲毫沒有將那個輕浮女人聯想到一本正經的桑晚身上。
    此刻桑晚就像大海中的一根浮木,手指緊緊攥著夜聿敞開的衣襟,顫抖的雙睫泄露了她內心的不安。
    她的視線和呼吸全被麵前的男人所掠奪,也不知道時間過去多久,沈少白走了沒有。
    夜聿吻得很慢,並沒有唐突的意思,隻是用嘴唇和她廝磨。
    饒是這樣一個沒有絲毫情欲的吻,結束時桑晚沒有力氣靠在他的肩頭,悶聲開口:“他走了嗎?”
    “走了。”
    夜聿的聲音帶著磁性的低啞,像是砂礫粗粗磨過心尖柔軟的地方,有點澀。
    桑晚趕緊推開夜聿,將臉頰的亂發撥到耳後,露出緋紅的耳根和臉頰。
    “夜總,很抱歉,我和前男友剛分手,我現在不想見他,剛剛……”
    她垂頭解釋,誠懇中又帶著一絲無措。
    夜聿握住她的手腕,聲音淡然隨意:“給自己太太解個圍,算不得什麽。”
    “啊?”桑晚傻了。
    對上她傻乎乎的臉,這樣的桑助有些可愛。
    夜聿一本正經道:“桑助,需要我提醒你我們已經領證的事?”
    還沒等桑晚吸收這個消息,兩人從淩延私人電梯離開,自然也不會再遇上沈少白。
    電梯裏,桑晚白的臉暈染出淡淡的粉色,像是個熟透的蜜桃,讓人想要咬上一口,一定甜甜的。
    直到冰冷的夜風吹來,這才驅散了桑晚麵上的火熱。
    她暈乎乎地想,他這句話隻是解圍,沒有多餘的意思吧。
    桑晚一貫不會在一個問題上糾結,很快就恢複了理智,她率先打破兩人之間詭異的氛圍。
    “夜總,車鑰匙。”
    夜聿頷首,將鑰匙遞給她,指尖不小心剮蹭到她的掌心,帶過一抹火熱。
    剛剛才接過吻,桑晚心虛得不行,快步上前給他拉開了後座的車門。
    男人徑直越過她的身體拉開副駕駛車門,在她茫然的眼神中,他的目光深邃悠長,“你不是我的司機。”
    桑晚心領神會點點頭,說得也對,她隻是助理,當然不是司機了。
    別說,夜聿還挺紳士。
    桑晚將車門關上自己上了車,發現一旁的男人沒有係安全帶,應當是酒精的影響讓他忘記了。
    豪車的布局就是哪裏都很寬敞,她哪有那麽長的手繞過去?
    桑晚隻得小聲提醒:“夜總,安全帶。”
    男人靠在皮椅上,窗外的路燈灑落在他那張英俊的臉上,勾勒出他冷厲的側臉,以及眉宇間掩不住的疲憊。
    夜聿像是睡著了,雙眸緊闔,並沒有對她的話做出反應。
    桑晚隻得發揮助理的服務精神,她單膝跪在中控台,俯身從男人身上越過,手指艱難抓到安全帶剛要收回來時。
    她不經意對上男人那雙銳利的眸子,四目相對,本就全靠著核心撐著,這一慌身體驟然朝著夜聿的懷中跌去。
    “啊……”她驚呼一聲,等再睜眼時,發現自己一隻膝蓋跪在男人雙腿之間,雙手撐在他肩頭,身體毫無保留貼在他堅實的懷中。
    桑晚在男人的注視下小聲解釋:“夜總,我隻是想要給你係上安全帶。”
    這樣的動作任誰都會覺得是在勾引男人吧!
    在她之前被開除的好幾個助理都是因為勾引夜聿未遂。
    她很需要這份工作,所以她胡亂解釋:“我就是突然看到你醒了有些緊張,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沒有……”
    桑晚跟在他身邊的日子從未如此慌亂失態,那一雙幹淨的眸子寫滿了不安,隱約可見裏麵氤氳的水汽。
    男人骨節分明的手鉗製住她的下巴,聲音低啞:“沒有什麽?”
    桑晚沒察覺到對方眼神越發的暗,她執著解釋:“我沒有勾引你的意思。”
    夜聿勾唇笑了:“桑助,隻是這樣的程度,你勾引不了我。”
    桑晚盯著他嘴角的那抹笑容傻眼了。
    夜聿笑了!
    不是沒有見過他笑,但從前的那些要麽冷笑,要麽嗤笑。
    他這一笑頗有種陽光蕩開雲層,從天際灑落在平靜的湖麵,為水麵披上一層柔軟的金色光澤的感覺,美不勝收。
    大約是被他的笑容燒壞了她的CPU,桑晚傻傻地問:“那要什麽樣的程度才算?”
    問完這句話桑晚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飛快扯過他身邊的安全帶。
    哢嚓一聲安全帶插入插扣,她退了回去,一腳油門踩下去,逃之夭夭。
    夜聿沒有回答,桑晚屏氣凝神,用餘光小心翼翼掃了一眼身邊的男人。
    那人單手托腮,慵懶地看著窗外的風景,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他的嘴角微勾。
    夜聿突然想到放在托盤上的那件黑色真絲睡裙。
    至少,得是那樣的程度。
    車子穩穩開到夜聿的私人住宅,桑晚一停穩就馬不停蹄下車拉開副駕駛的門。
    男人邁著修長的步子下車,桑晚鎖上車門跟在他的身後,在玄關時她將車鑰匙放在鞋櫃上。
    “夜總,你早點休息,我先回去了。”
    夜聿轉過身看向她,他站在門口,帶著天然的上位者壓迫感,聲音冷冷的:“你說什麽?”
    桑晚察覺到他的不悅,瘋狂轉動自己的腦子是不是哪裏做錯了?
    她記得很清楚,車子停好了,門窗全部鎖上,難不成是她超了一輛老頭樂的時候方向盤偏了一點讓他不悅?
    “夜總,我平時開車開得少,很抱歉沒有給你帶來舒適感,以後我一定會多多練……”
    那個習字還沒說出口,男人拽著她的身體進了門。
    “砰”的一聲大門關上,她被夜聿禁錮在懷中,要命的壓迫感鋪天蓋地而來,讓桑晚嚇得快哭了。
    “夜總,我究竟是哪裏做錯了請你明示,我一定會改的,你別開除我好不好?”
    女人委屈巴巴的聲音傳來,耳畔傳來若有若無的輕歎。
    “桑晚。”
    他叫她名字的嗓音很好聽,也讓桑晚終於安靜下來。
    她不明所以抬頭看他,玄關處的燈並不明亮,看不到男人睫毛下的雙眼是何情緒。
    隻聽到他一字一句道:“我們已經是夫妻,回了自己家你還打算去哪?”
    “夜總,這是你的家。”
    夜聿補充一句:“你老公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