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水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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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晚就哄過桑祈一個人,但桑祈很乖,哭了一根棒棒糖就能哄好。
    夜聿都這麽大了,總不可能還要吃棒棒糖吧?
    想著他很喜歡親自己,桑晚一臉認真地點了點頭,“那好吧。”
    夜聿和桑晚的交往中一直都是他主動,雖然桑晚很乖,一直被動接受,盡量配合他,從未有過拒絕。
    他也希望喚起桑晚的主動性,便特地用畫廊來當誘餌,勾她主動一點。
    聽到桑晚這麽說了,他的喉結輕輕滾動著,隱約帶著期待。
    不過桑晚對他的哄一哄似乎有不同的見解。
    他眼睜睜看著桑晚手繞到身後解開卡扣,她仰麵躺在方向盤上,手指勾著毛衣的一角,咬著紅唇一副任君采擷的樣子,“聿哥哥,你親吧。”
    夜聿好笑又無語,他俯身埋在桑晚的臉側低低笑開:“桑桑,你怎麽會這麽可愛?”
    桑晚不太理解,他不是很喜歡親自己嗎?
    給他最喜歡的,難道不是哄他嗎?
    夜聿拉下她的衣角,遮住女人那誘人的肌膚。
    大手捏著她軟軟的小臉,“桑桑,你哄過你前男友嗎?”
    桑晚認真思考片刻,“好像沒有,在一起那年我忙著學習,後來他出了國,兩國有時差,大多時候都是發信息聊聊近況,他沒生過我的氣,我也沒有生過他的氣,不需要哄誰。”
    “你隻哄過我?”男人的心裏多了一抹雀躍。
    “不是,還有我弟弟,不過他比較好哄,小時候用一根棒棒糖就哄好了。”
    夜聿輕笑一聲:“桑桑,其實我也很好哄的。”
    “那你想要什麽?”她問得直白。
    男人在她眉心點了一點,“自己想。”
    破天荒的,他居然沒有動她,平安將車開到了家。
    桑晚發現樓道所有壞掉的燈都被修好了,她們這幢樓可沒有物管。
    能辦事效率這麽快的,除了旁邊的男人就沒有別人了。
    直到很久以後她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他刻意等到出差前才讓人修好,就是為了每次上下樓都能正大光明牽著她。
    桑晚本以為他明天要出差,今晚肯定會把事情辦了。
    他不選的話,那她就按照自己的喜好選了。
    也許是小時候吃了太多苦,她現在喜歡甜甜的。
    夜聿洗完澡出來,還在講著電話,跟人聊一個項目。
    抬眼一看,就看到已經洗好澡的桑晚,身上穿著一條嫩黃色的真絲睡裙。
    房間裏開了空調,溫度很高。
    桑晚喜歡穿著絲綢材質的睡裙入睡,所以她家有很多顏色的真絲睡裙,倒不是為了刻意取悅誰。
    這條裙子到膝蓋的位置,隨著她雙腿翹起的姿勢滑落到腿跟。
    一頭柔軟的長卷發披散在腦後,一邊吊帶滑落到手臂,她趴在床頭櫃的位置,不經意露出漂亮而精致的鎖骨。
    最要命的是她耐心在那挑選著什麽,等看清楚她手裏拿的東西,夜聿的瞳色漸暗。
    電話裏對方的聲音漸漸遠去,他的思緒全都被眼前的小女人給牽動。
    桑晚最後選了一盒蜜桃味的,見他出來了,她起身跪坐在床上,拿在手裏無聲晃了晃。
    夜聿哪能抵抗她這樣的誘惑,單膝跪在床上,一手捧著她的臉順勢吻了上去。
    電話那端的人催促道:“還在聽嗎?爺爺說……”
    “知道了,回見。”
    夜聿不耐煩掛了電話,被掛斷電話的男人一頭霧水,剛剛那一刻,夜聿的聲音怎麽變得又沉又啞?
    他該不會……感冒了吧?
    以為感冒了某人此刻溫香軟玉,好不快樂。
    “桑桑,你真的是水做的。”
    隻是親一親,女人身上就起了一層密密麻麻的汗水。
    桑晚小臉紅紅的,“是溫度太高了。”
    夜聿也不拆穿,“怎麽辦,一想到接下來幾天都不能吻你,心裏就難受。”
    他果然是有口欲期。
    桑晚認真思考,“我小時候過年時吃到一種糕點,是走親戚時別人送的,平時家人也不會給我買,那個味道在記憶中存在了很多年。”
    “後來呢?”夜聿躺在她身側,手指將她臉側濕潤的碎發撥到耳後,他很享受這一刻的溫柔和繾綣。
    桑晚繼續道:“長大後,我在做兼職的第一家就是賣花糕,不知道為什麽,我的業績很好,老板就給了我幾盒當作獎勵,我當時很開心,一口氣吃到撐,然後就膩了,後來也不再吃那花糕了。”
    夜聿輕撫著她的臉,“所以桑桑的意思是……”
    桑晚抬著下頜,精致的小臉在燈光下顯得格外認真,“所以聿哥哥今晚多吃一點,吃撐了就不會想……唔……”
    桑桑同學,有沒有人教過你不要頂著這樣一張臉讓男人吃撐一點,會出人命的!
    怎麽會膩呢?
    這樣的氣息,這樣的溫度,這樣的觸感,我會牢牢記在心裏。
    這一晚的桑晚格外盡職,像是老媽子一樣操心。
    本就隻有一條單薄的裙子,搖搖欲墜掛在身上,她氣息不穩,纖細的指尖攥著男人的衣領,“聿哥哥,膩了嗎?”
    天然呆的女人要命。
    這個夜晚夜聿幾乎沒有合眼,哪怕桑晚睡著了,他也一直盯著桑晚恬靜的睡顏。
    睡著的桑晚像是嬰兒一般蜷縮在他懷裏,沒有一點防備。
    桑桑,此生就讓我守護你,好不好?
    天還沒亮,夜聿已經起身,他盡量不去吵醒桑晚,無奈她家的隔音實在不太好。
    當浴室水聲響起,桑晚就醒了過來。
    夜聿推開門就看到穿著個吊帶睡裙的小女人,一邊吊帶鬆鬆垮垮掛在手臂上。
    左手握著領帶,右手還在揉著眼睛,一副睡眠不足的樣子,卻還沒忘記要給他打領帶的使命。
    她的聲音都還沒有睡醒,伸著手臂啞啞道:“聿哥哥,領帶。”
    晚上睡覺為了讓她蜷縮在自己懷裏,等她睡著後夜聿就會心機關掉空調。
    清晨的早晨房間裏也就隻有幾度,夜聿心疼地將她攬入懷中。
    “小笨蛋,天氣涼了,要記得添衣服。”
    桑晚瞌睡還沒怎麽醒,抬著腦袋看他,好奇怪的感覺。
    明明他叫自己笨蛋,可言語中都是關心之意。
    他的身體很暖和,張開雙臂抱住她,讓她覺得好溫暖。
    她低下頭將腦袋貼在他胸口的位置,乖乖回了一句:“好。”
    明明小女人就在自己懷裏,昨晚抱了一整晚,卻怎麽抱都抱不夠。
    到底是時間不等人,夜聿抓過她絨絨大睡衣,將她從頭到腳牢牢包裹住,讓一點風都鑽不進來。
    桑晚看著麵前這個耐心給她扣著扣子的男人,他明明那麽高,卻總喜歡紆尊降貴去做一些小事。
    夜聿,真的好奇怪。
    等最後一顆扣子扣完,桑晚才對他道:“聿哥哥,低頭。”
    他低頭,任由女人給他係上領帶。
    有了前兩天的經驗,今天桑晚速度快了不少,而且造型也好看一些了,終於不再歪歪扭扭的。
    桑晚這才鬆了口氣,對自己的作品表示滿意,“好了。”
    “我們桑桑好棒,又進步了。”
    桑晚聽到他略帶寵溺的口吻眨了眨眼,“聿哥哥,為什麽私下你像變了個人,我記得剛來你身邊工作的時候,那時候犯了錯,你冷冷訓斥我,我現在都記得你的眼神和口吻,你說你不是博古架,專門放花瓶的地方,再錯一次就回校重造。”
    夜聿輕咳一聲,“我是對外嚴苛,對內寬容。”
    “好了,時間差不多了,你快走吧,我送你下樓好不好?”
    破天荒的,夜聿同意了。
    出門時,他不忘將桑晚背上的大帽子給她戴上,牽著女人的手走到了樓梯口。
    黑色邁巴赫的近光燈下,有密密麻麻的小雨落下來。
    廖總助撐著黑傘剛要迎過來,一眼就看到西裝革履的夜聿拉著個全身毛茸茸的北極熊。
    仔細看才知道是桑晚。
    他忙停下了腳步,不敢上前。
    過了會兒人還沒過來,他看了看腕表,回頭準備催促,就發現那一向冷漠禁欲的男人捏著桑晚的下巴吻得難舍難分。
    新婚燕爾,他可以理解。
    一陣寒風吹來,夜聿到底舍不得桑晚在風口久待,手指撫著她的臉頰,聲音低啞:“桑桑,我知道你向來獨立,有事喜歡自己扛,但現在你不是一個人了……”
    他的拇指輕輕剮蹭她柔軟的皮膚,“難過不要自己憋著,受了委屈更要告訴我,讓老公幫你出頭。”
    外麵的風很冷,桑晚卻覺得心暖暖的。
    她重重點頭,“嗯。”
    “乖,回去吧,要記得想我。”
    夜聿看著她走入樓道,毛茸茸的一團,暗淡的燈光將她的影子投射到牆上,像個小北極熊似的,又可愛又可憐的樣子。
    夜聿轉身朝著邁巴赫走去,再不走,他是真舍不得走了。
    就在他打算上車時餘光中瞥到小女人去而複返,桑晚冒雨朝著他跑來。
    這是第一次桑晚主動撲向他,在密密麻麻的雨幕中,她環著他的腰際,踮起腳尖在他臉側親了一口。
    很輕很純的一個吻,宛如花瓣輕輕落到湖麵上,卻在夜聿的心裏掀起巨大浪潮。
    他低頭,凝視著小女人那雙真摯的雙眼。
    桑晚認認真真向他保證:“聿哥哥,我會想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