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異獸初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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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的成都籠罩在一層薄霧中,城郊的青龍村卻被一片死寂籠罩。警戒線拉成了長長的弧線,將村口的柏油路封鎖,警車的紅藍燈光在薄霧中交替閃爍,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與草木腐爛的混合氣息,讓剛下車的林硯忍不住皺緊了眉頭。
    “淩晨三點接到報案,已經有三名村民失蹤,兩名重傷。” 蘇珩站在警戒線外,穿著黑色連帽衛衣,兜帽壓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張臉,隻露出線條緊繃的下頜。他手中拿著一部平板電腦,上麵播放著村口監控拍下的畫麵:畫麵中,一頭白身黑尾的異獸瘋了般撞向村民的房屋,獨角輕易戳穿了土牆,虎牙撕裂木門的瞬間,發出擂鼓般的低吼,正是從三星堆逃脫的駁獸。
    林硯的心髒猛地一沉。監控畫麵雖有些模糊,但能清晰看到駁獸的獨角上沾著暗紅色的血跡,皮毛淩亂,眼神中布滿了猩紅的血絲,與昨日在遺址中見到的狀態截然不同 —— 它像是被某種力量操控,變得更加狂暴嗜血。
    “它為什麽會跑到這裏來?” 林硯問道,指尖下意識地摸向口袋中的青銅殘片。殘片仿佛感受到了她的情緒,微微發熱,傳來一陣微弱的能量波動。
    “應該是被殘片的血脈共鳴吸引。” 蘇珩收起平板,目光掃過警戒線內的村莊,“駁獸本是山海秘境的守護異獸,受密鑰能量影響才會突破結界。你昨晚覺醒的血脈之力,對它來說就像燈塔,會不由自主地被吸引過來。”
    兩人出示了提前準備的考古研究所證件,穿過警戒線走進村莊。村子裏一片狼藉,村民的房屋大多被撞得殘破不堪,土牆倒塌,木門碎裂,地麵上布滿了深淺不一的蹄印,偶爾能看到散落的獸毛和暗紅色的血跡。幾名警察正小心翼翼地勘察現場,臉上帶著難以掩飾的恐懼。
    “太嚇人了,那東西根本不是凡間的生物。” 一名老警察看到林硯和蘇珩,忍不住感歎,“淩晨三點多,我聽到外麵傳來巨響,跑出來一看,就看到一頭像馬又不像馬的怪物,正在撞李大爺家的門。我們開槍射擊,子彈打在它身上跟撓癢癢似的,根本沒用。”
    林硯蹲下身,仔細觀察著地麵上的蹄印。蹄印邊緣帶著鋒利的劃痕,顯然是駁獸的虎牙和利爪留下的,泥土中還殘留著一絲微弱的能量波動,與青銅殘片的能量屬性相似,但更加狂暴混亂。
    “它的能量波動很不穩定,像是被強行激發了潛能。” 林硯站起身,看向蘇珩,“會不會是暗影組織做的?”
    蘇珩還沒來得及回答,不遠處的樹林裏突然傳來一陣金屬碰撞的聲響,緊接著是一個清脆的女聲:“該死,又壞了!”
    兩人對視一眼,立刻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跑去。穿過一片茂密的竹林,眼前出現了一片廢棄的農田,田埂上站著一個穿著卡其色工裝服的年輕女孩,她紮著高馬尾,臉上沾著泥土,手中捧著一台自製的探測儀,儀器屏幕漆黑一片,顯然已經損壞。
    女孩看到林硯和蘇珩,警惕地後退一步,握緊了手中的探測儀:“你們是誰?為什麽會在這裏?”
    “我們是考古研究所的,來調查異獸傷人事件。” 林硯亮出證件,目光落在女孩手中的探測儀上,“你這台儀器是用來探測什麽的?”
    “能量波動和基因樣本。” 女孩猶豫了一下,還是如實說道,“我叫楚瑤,是生物工程係的研究生,一直在研究未知生物的基因序列。昨晚監測到三星堆方向有異常能量波動,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那頭異獸。”
    楚瑤的探測儀造型奇特,主體是一個銀色的金屬盒,上麵布滿了密密麻麻的線路和傳感器,頂端還裝著一個小型的能量收集器。林硯注意到,儀器上刻著與青銅殘片紋路相似的符號,顯然也是為了捕捉異獸的能量而設計的。
    “你的儀器能探測到駁獸的能量?” 蘇珩的語氣帶著一絲驚訝。
    “不僅能探測,還能收集它的基因樣本。” 楚瑤有些驕傲地揚了揚下巴,“可惜剛才異獸突然發狂,儀器被它的尾巴掃中,徹底壞了。”
    就在這時,地麵突然劇烈震顫起來,遠處的竹林傳來 “沙沙” 的聲響,伴隨著沉重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楚瑤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它回來了!”
    林硯立刻握緊口袋中的青銅殘片,掌心的紅色印記發熱,殘片的青金色光芒透過布料隱隱透出。蘇珩抽出腰間的銀針,警惕地盯著竹林的方向,全身肌肉緊繃,做好了戰鬥準備。
    片刻後,一頭龐大的身影衝出竹林,正是駁獸。它的狀態比監控中更加狂暴,獨角上的血跡已經幹涸,變成了暗褐色,眼神猩紅如血,喉嚨裏發出低沉的咆哮,四蹄蹬地,朝著三人直衝過來。
    “快跑!” 楚瑤尖叫一聲,轉身就想跑,卻被田埂絆倒,摔倒在地。駁獸的獨角直指她的後背,眼看就要刺下去。
    林硯來不及多想,猛地衝上前,將楚瑤推開。她下意識地握緊青銅殘片,掌心的血脈之力瞬間爆發,青金色光芒暴漲,形成一道半米高的光牆,擋在駁獸麵前。
    奇跡發生了。原本狂暴的駁獸在觸及青金色光芒的瞬間,突然停下了腳步,猩紅的眼神逐漸恢複清明,喉嚨裏的咆哮變成了低沉的嗚咽,獨角上的寒光也漸漸黯淡。它盯著林硯手中的青銅殘片,像是看到了熟悉的事物,緩緩低下了頭顱,露出了臣服的姿態。
    “這…… 這是怎麽回事?” 楚瑤爬起身,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一幕。她研究異獸多年,從未見過如此詭異的場景 —— 狂暴的異獸竟然會對一個人類俯首稱臣。
    林硯也愣住了,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與駁獸之間建立起了一種奇妙的聯係。通過青銅殘片,她能感知到駁獸的情緒:恐懼、憤怒,還有一絲被操控的痛苦。它就像一個被強行喚醒、又被逼迫發狂的無辜生命。
    “是血脈之力。” 蘇珩走上前,眼神複雜地看著林硯,“伯益不僅是《山海經》的作者,更是上古時期的獸語者,能與異獸溝通。你繼承了他的血脈,自然也擁有了控獸的能力。”
    就在這時,一陣冰冷的笑聲從竹林深處傳來,帶著強烈的壓迫感:“不愧是伯益後裔,竟然能輕易馴服駁獸,真是讓我刮目相看。”
    林硯循聲望去,隻見十幾道黑色身影從竹林中走出,為首的是一個穿著黑色風衣的男人。他身形高大,麵容冷峻,嘴角帶著一絲玩味的笑容,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手腕上,戴著一枚黑色的令牌,令牌上刻著與青銅殘片相似的紋路,卻更加複雜詭異,散發著淡淡的黑氣。
    “墨淵!” 蘇珩的臉色瞬間變得凝重,握緊了手中的銀針,“暗影組織的首領!”
    墨淵的目光落在林硯身上,像是在欣賞一件稀世珍寶:“林小姐,我們終於見麵了。十年前,你父親林教授就是憑著這血脈之力,從我的手下逃脫,沒想到十年後,他的女兒竟然也覺醒了同樣的力量。”
    “我父親在哪裏?” 林硯的心猛地一揪,急切地問道。昨晚暗影組織成員提到父親還活著,現在墨淵的出現,讓她看到了找到父親的希望。
    “別急,林小姐。” 墨淵笑了笑,眼神中閃過一絲陰狠,“你父親現在很安全,隻要你乖乖跟我走,交出青銅殘片,我自然會讓你們父女團聚。” 他抬手一揮,身後的暗影組織成員立刻圍了上來,手中的武器閃爍著寒光,顯然是早有準備。
    “你做夢!” 蘇珩將林硯和楚瑤護在身後,“暗影組織想要利用密鑰掌控異獸力量,顛覆世界,我們絕不會讓你得逞!”
    楚瑤雖然害怕,但還是握緊了手中損壞的探測儀,咬牙說道:“我雖然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麽,但這個家夥一看就不是好人,我跟你們一起對抗他!”
    墨淵冷哼一聲,眼神變得冰冷:“不知天高地厚。既然你們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他手腕上的黑色令牌突然發出一陣黑氣,黑氣在空中凝聚成一頭巨大的異獸虛影,正是《山海經》中記載的饕餮,張開血盆大口,朝著三人撲了過來。
    “小心!” 蘇珩大喊一聲,將銀針擲向饕餮虛影。銀針帶著銀光,刺入虛影的眼睛,虛影發出一聲淒厲的咆哮,消散了大半。但黑氣很快又重新凝聚,饕餮虛影變得更加龐大。
    “這是混沌令牌的力量,能召喚秘境異獸的虛影!” 蘇珩臉色蒼白,“它的力量源源不斷,我們不能硬拚,隻能想辦法逃脫!”
    林硯看著身邊的蘇珩和楚瑤,又看了看眼前的饕餮虛影和圍上來的暗影組織成員,心中一橫。她握緊青銅殘片,調動體內的血脈之力,青金色光芒再次暴漲,不僅形成了光盾,還將駁獸籠罩其中。
    “駁,幫我們擋住它們!” 林硯在心中默念。奇跡再次發生,駁獸像是聽懂了她的話,猛地抬起頭,發出一聲震天動地的咆哮,朝著饕餮虛影衝了過去。它的獨角撞上虛影的身體,發出 “砰” 的一聲巨響,虛影再次消散。
    “快走!” 蘇珩抓住機會,拉著林硯和楚瑤,朝著農田後方的山林跑去。暗影組織成員立刻追了上來,墨淵站在原地,看著三人的背影,嘴角勾起一絲冷笑:“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伯益後裔,我遲早會抓到你。” 他手腕上的混沌令牌閃爍著黑氣,再次召喚出幾頭異獸虛影,朝著山林追去。
    三人在山林中狂奔,身後的腳步聲和異獸的咆哮聲越來越近。楚瑤體力不支,漸漸落在了後麵,不小心被樹枝絆倒。蘇珩回頭,一把將她拉起:“別停下,一旦被追上,我們都活不了!”
    林硯回頭看了一眼,隻見幾頭異獸虛影已經追了上來,最前麵的是一頭蠱雕,翅膀扇動間,發出刺耳的尖嘯。她立刻停下腳步,握緊青銅殘片,再次調動血脈之力。青金色光芒形成一道光箭,射向蠱雕虛影,虛影被光箭擊中,瞬間消散。
    “你掩護,我帶著楚瑤先走!” 蘇珩大喊一聲,拉著楚瑤繼續往前跑。林硯點點頭,不斷釋放光箭,阻擋著異獸虛影的追擊。但血脈之力的消耗極大,她的臉色漸漸變得蒼白,呼吸也越來越急促。
    就在她快要支撐不住的時候,蘇珩帶著楚瑤跑了回來,手中拿著幾根點燃的樹枝:“這裏的草木很幹燥,我們用火阻擋它們!” 三人將周圍的幹草和樹枝堆在一起,點燃後形成一道火牆。異獸虛影害怕火焰,不敢輕易靠近,追擊的速度慢了下來。
    三人趁機繼續往前跑,直到穿過山林,來到一條公路旁。蘇珩攔了一輛路過的貨車,三人急忙爬上車廂,貨車司機雖然疑惑,但看到三人狼狽的樣子,還是發動了汽車,朝著市區的方向駛去。
    貨車行駛在公路上,三人趴在車廂裏,大口喘著粗氣。林硯看著身邊的蘇珩和楚瑤,心中充滿了感激。如果不是他們,自己恐怕已經被墨淵抓住了。
    楚瑤從口袋裏掏出一瓶水,遞給林硯和蘇珩,然後開始整理自己的東西。突然,一張照片從她的口袋裏掉落,飄到了林硯的腳邊。
    林硯撿起照片,隻見照片上是一個穿著白色連衣裙的女孩,笑容甜美,眉眼間與楚瑤有幾分相似。照片的背麵寫著 “楚玥” 兩個字,顯然是楚瑤的妹妹。
    “這是我妹妹楚玥。” 楚瑤看到照片,眼神中閃過一絲悲傷,“她三年前突然失蹤,我一直在尋找她的下落。我研究異獸,也是因為懷疑她的失蹤和這些未知生物有關。”
    林硯心中一動,楚玥的失蹤會不會也和暗影組織有關?暗影組織一直在尋找昆侖密鑰,會不會抓了楚玥來要挾楚瑤?她將照片還給楚瑤,安慰道:“別擔心,我們一定會找到你妹妹的,說不定她的失蹤和我們正在調查的事情有關,我們可以一起尋找線索。”
    楚瑤點點頭,眼中重新燃起希望:“好,我相信你們。隻要能找到我妹妹,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蘇珩看著兩人,眼神堅定:“現在我們有了共同的目標。暗影組織的勢力越來越大,僅憑我們三個人的力量還不夠,我們需要找到更多的盟友,收集剩餘的密鑰殘片,才能徹底阻止墨淵的陰謀。”
    貨車行駛到市區邊緣,三人下車後,朝著蘇珩提前準備好的安全屋走去。林硯回頭看了一眼山林的方向,心中想起了墨淵手腕上的混沌令牌。那枚令牌上的紋路與青銅殘片相似,顯然也與昆侖密鑰有著密切的聯係。墨淵到底是什麽身份?他為什麽會擁有這樣的令牌?
    更讓她在意的是,墨淵提到父親還活著,並且被他們囚禁起來。父親這些年到底經曆了什麽?他是否知道剩餘密鑰殘片的下落?
    夕陽西下,金色的餘暉灑在城市的街道上,卻驅不散林硯心中的陰霾。她握緊口袋中的青銅殘片,掌心的紅色印記依舊發熱,像是在提醒她身上的使命。找到剩餘的密鑰殘片,救出父親,找到楚瑤的妹妹,阻止暗影組織的陰謀…… 一條條線索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張巨大的網,而她,已經身處網的中心。
    安全屋位於一棟老舊的居民樓裏,三人走進房間後,蘇珩立刻關上房門,拉上窗簾。房間裏陳設簡單,隻有一張桌子、幾把椅子和兩張床,牆角放著一些應急物資。
    “這裏暫時安全,暗影組織應該不會找到這裏。” 蘇珩鬆了口氣,“我們先休息一下,明天再商量下一步的計劃。”
    林硯坐在椅子上,拿出青銅殘片,仔細觀察著上麵的紋路。殘片的紋路與墨淵的混沌令牌相似,或許通過解讀這些紋路,能找到更多關於密鑰和暗影組織的線索。楚瑤坐在她身邊,也湊過來看,時不時提出一些自己的見解。
    蘇珩則站在窗邊,警惕地觀察著外麵的動靜。他知道,墨淵不會輕易放棄,接下來的日子,他們將麵臨更加嚴峻的考驗。
    夜色漸深,城市的燈光亮起,照亮了房間的一角。林硯看著手中的青銅殘片,心中暗暗下定決心:無論前方有多少危險,她都要堅持下去,完成父親未竟的使命,守護這個世界的和平。而她不知道的是,一場更大的危機,正在悄然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