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北平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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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說沛縣之戰以後,燕將李遠率領六千輕騎,在沛縣焚毀了南軍的數萬艘運糧船隻,這導致德州的盛庸軍團和真定的平安軍團缺乏糧餉,於是陷入了被動挨打的狀態。
    由於長期斷糧,士兵吃不飽飯,沒有力氣幹活,德州軍帳裏,平燕將軍盛庸和他的參謀長李黃彥在一起商量對策。盛庸滿臉憂愁地說道:“我盛庸自從跟隨耿炳文大將軍北伐燕王朱棣以來,多次將朱棣擊敗,並斬殺朱棣帳下好幾個將領,想不到如今陷入了軍糧短缺的困境,導致我們德州軍團被困在原地動彈不得,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呀!”
    副都指揮李黃彥安慰盛庸道:“盛將軍,一直以來我們的糧草都是從南京通過京杭大運河運到德州來的,如今糧草在徐州沛縣被大量燒毀,朝廷在短期以內也不可能為我們提供足夠豐盛的軍糧,為今之計,我們隻能自給自足。據我所知,山東有沃野萬裏,物產富饒,我們既然駐軍在山東德州,為何不跟山東的布政使鐵弦搞好關係,請求鐵弦為我們的北代軍暫時供應糧草?”
    盛庸聽完李黃彥的提議,為難地說道:“李參將,你可能還不知道,我跟山東省長鐵弦不是一個派係,我的靠山是耿炳文,鐵弦的靠山是李景隆,耿炳文和李景隆向來不睦,我和鐵弦為了爭奪山東省都指揮使也反目成仇。如今我們德州軍團缺乏糧餉,叫我如何放下臉麵去求鐵弦幫我們籌措軍糧?”
    李黃彥覺得盛庸言之有理,作為一個軍人,臉麵和榮譽是不可能不要的,但如今缺乏糧餉的巨大困難擺在麵前,也不可能不解決,李黃彥若有所思,心生一計,對盛庸說道:“盛將軍,我們可以將山東省是否向北伐軍供糧這個議題提交到常委會上去,目前山東省委一共九個常委,盛將軍你作為都指揮使、我作為副都指揮使肯定投讚成票,布政使鐵弦就算投反對票,副布政使鄒長勝是我們的人,肯定會讚成,按察使使趙玄禮是我們的人,也會讚成,再讓趙玄禮做做副按察使陳景琦的工作,陳景琦是趙玄禮的妹夫,他應該會看在趙玄禮的麵子上投讚成票,這樣我們的提議在常委會上九個常委中至少有五票讚成,肯定會獲得通過,就算鐵弦想故意跟你作對,提出反對意見,也難敵少數服從多數。”
    盛庸聽完李黃彥的分析,馬上召開常委會就山東省向北伐軍提供糧餉這一議題進行投票表決,最終投票結果是六票讚成三票反對,山東布政使司不得不暫時向德州軍團和真定軍團供糧。鐵弦認為國家打仗讓山東省供糧,對山東布政使司來說是勞民傷財,對山東人民也不公平,通過分析投讚成票的六個人,鐵弦發現鄒長勝是趙玄禮的兒女親家,陳景琦是趙玄禮的妹夫,他們三個一條心,而趙玄禮是關鍵人物。鐵弦為了掌控在山東省常委會的話語權,讓山東省常委會重新洗牌,鐵弦打著擁軍的旗號,寫奏折提議將趙玄禮調離山東省常委,調到真定軍團給平燕副總兵平安當參謀長。鐵弦的奏折首先傳到了平燕布政司尚書暴昭的手裏,由於暴昭和鐵弦是南京國子監的同門師兄弟,官官相護,暴昭馬上同意了鐵弦的提議。建文帝朱允炆見暴昭附合了鐵弦的提議,也批準了鐵弦的奏折,趙玄禮於是被調到了真定軍團。
    趙玄禮來到保定軍團以後,給平安帶來了山東省決定為保定軍團供糧的好消息,平安這些天飽受了燕將李遠焚燒運糧船導致南軍缺乏糧草的困擾,為了打擊報複燕軍,讓燕軍也嚐嚐缺糧的滋味,平燕副總兵平安和參謀長趙玄禮商量決定,派指揮賈榮率領六千軍士前往衡水截斷燕軍的糧道。燕軍的糧草想要從北平運往駐軍地邯鄲,衡水是必經之路,賈榮率領南軍來到衡水駐紮以後,燕軍的糧道便被截斷了。
    賈榮來到衡水以後,馬上發現了在衡水出沒的兩大江湖勢力,一個是來自四川唐家堡的唐門,唐門以暗器見長;一個是來自雲南的五毒教,五毒教以下毒見長。唐門和五毒教在衡水互相滲透,互相鬥爭,讓風景優美的衡水奇波詭譎,風起雲湧。
    自從賈榮在衡水駐兵將燕軍的糧道切斷以後,燕王朱棣和身在邯鄲的燕軍於是感受到了缺少糧餉的困擾,為了節約糧食,燕軍的飲食由一日三餐改為一天隻吃一頓,由於吃不飽飯,膀大腰圓的燕軍士兵捆紮褲子的褲腰帶都瘦了一圈,但沒有辦法,糧道被截斷了,軍營內糧食不足,大家隻有勒緊褲腰帶過生活。
    為了能緩解缺少糧餉的尷尬局麵,燕王朱棣召朱能、李彬、徐忠、房寬四員大將來到中軍賬裏議事,燕王朱棣對眾人說道:“我們今年自從在北平過完元宵節出師以來,一路過關斬將,先在衡水夾河大敗盛庸軍,又在滄州單家橋大敗平安軍,然後我們輾轉來到冀南,駐軍在邯鄲大名縣裏。來到大名縣以後,雖然我們屢次遭到真定平安軍和德州盛庸軍侵擾糧道,但我們在衡水設伏打敗盛庸軍中的李黃彥贏得了糧道保衛戰,後來我們又派指揮李遠前往徐州沛縣焚燒了南軍數萬艘運糧船,對平安軍和盛庸軍予以了致命的打擊。想不到南軍東施效顰,平安軍中又派指揮賈榮到衡水駐軍,切斷了我們燕軍的糧道。位於衡水的糧道被切斷,對我們燕軍來說,打擊是致命的,如今我們軍營內的糧食消耗殆盡,不知道在座的眾位有何看法?”
    左軍都督朱能率先發言:“三軍在外,不可無糧,我認為我們的當務之急是迅速補充軍糧,可以從兩方麵來做,一方麵是修複糧道,保證北平到邯鄲的糧道暢通;另一方麵是就近補充,我們可以率軍到附近的縣城裏去劫掠糧草。”
    右軍都督李彬接著發言道:“我讚成左軍主將朱能的看法,關於修複糧道,平安派到衡水駐軍的指揮官是賈榮,據我所知,賈榮寡謀而驕,色厲而餒,所以賈榮是守不住衡水的,我們完全可以派輕騎千人去劫掠衡水,奪回糧道。”
    前軍都督徐忠接著發言道:“我也讚成左軍主將朱能的看法,關於就近補充,離我們大名縣較近的地方是安陽彰德府,安陽自古是殷商故都,民風淳樸,物資富饒,我們若派輕騎千人去劫掠彰德,必可保證我們燕軍數月內能夠吃飽,不用再餓肚子了。”
    後軍都督房寬接著發言道:“右軍主將李彬和前軍主將徐忠,對左軍主將朱能提出的南軍截道解決方案進行了補充,我認為他們分折的都很好,但我也有自己的看法。軍中不可無糧,如今麵對南軍截斷糧道的困窘局麵,我建議兵分兩路,雙管齊下,一路由朱能主將率輕騎千人劫掠衡水,修複糧道可保證長期供糧;一路由李彬主將率輕騎千人劫掠彰德,搶奪糧食可保證短期供糧。”
    燕王朱棣聽完四位主將的踴躍發言,他的心裏終於有了譜,於是問朱能和李彬願不願意兵分兩路,朱能和李彬皆回答願意領兵出征,朱棣對兩位主將的回答很滿意,打算屆時在大名擺下接風酒,迎接朱能和李彬的凱旋歸來。
    兵貴神速,雖然朱能率領的左路軍和李彬率領的右路軍同時從邯鄲出發,但由於安陽距離邯鄲較近,衡水距離邯鄲較遠,所以是李彬先到的目的地。兩軍交戰,雙方勢均力敵可以硬剛。李彬來到安陽以後,碰到了南軍在安陽的指揮李澄,李澄弱不禁風,打仗根本不是李彬的對手,七月二日,李彬率軍奪取彰德,李澄率軍向西敗逃到林縣。李彬趁勝追擊,與李澄在林縣又打了一仗,七月九日,李彬降林縣,活捉安陽指揮李澄。李彬招降林縣以後,相當於為燕軍找到了一個臨時的糧倉。
    朱能來到來到衡水以後,派哨探先去打聽南軍在衡水的駐軍情況,哨探回報說南軍在衡水的指揮使叫賈榮,賈榮手下率領的有六千駐軍。朱能思考了以後,覺得自己手下隻有一千士兵,為了能以少勝多,朱能想到了火攻。兩軍交戰,我方處於劣勢可以埋伏。六七月份天幹物燥,正是草木旺盛的季節,朱能先在衡水湖邊堆積了大量的燃料,然後在衡水湖邊巧設埋伏。七月十日,正式開戰的日子到來了,朱能派兩三百人的先鋒部隊到賈榮的駐地前挑戰,賈榮比較輕敵,先發一千人追擊朱能的先鋒部隊,朱能的先鋒部隊把這一千人引到了衡水湖邊的埋伏之中,朱能派士兵點燃草木朝這一千人身上扔去,然後派士兵堵住這一千人的退路,這一千人發生踩踏,又害怕被火燒死,紛紛跳入衡水湖中,溺死無數。賈榮見派出去的一千人沒有回來,以為人派少了,又派了兩千人來衡水湖邊追擊敵人,朱能一方麵派人堵住退路,另一方麵派人朝兩千人身上扔火把,兩千人一片混亂,發生踩踏,紛紛跳入衡水湖中,溺死無數。賈榮見派出的兩千人依舊沒有回來,還是以為派出去的人少了,於是把軍營中剩下的三千人全部派了出來,賈榮親自帶兵出征。賈榮帶領的三千人也不幸掉進了朱能的埋伏之中,朱能一方麵安排人堵住賈榮等人的退路,另一方麵派人朝賈榮等人身上扔火把,賈榮手下的三千人為了避免被火燒死,都跳入衡水湖中,溺死無數。可憐南軍在衡水駐軍的六千人,皆成了衡水湖上的亡魂,指揮賈榮最終也被朱能活捉。衡水的駐軍被朱能摧毀以後,燕軍又重新獲得了從北平到邯鄲的糧道。
    七月十五日,燕王朱棣在邯鄲大名縣大擺宴席,慶祝朱能和李彬的勝利歸來。燕王朱棣在衡水和彰德糧道反擊戰勝利的消息很快傳到了南京城裏,建文帝朱允炆聽到消息後感到很不安,馬上找他的智囊團齊泰、黃子澄和方孝孺來商量對策。
    建文帝朱允炆首先對眾人說道:“自從去年東昌之戰以後,我們南軍再也沒有在北方像模像樣的打出一場勝戰來了。今年先有盛庸在夾河潰敗,後有平安在單家橋折戟,沛縣之戰我們的數萬艘運糧船被燕軍燒毀,如今我軍又在衡水和彰德傳來了戰敗的消息,三位謀士,不知道你們對我軍今後的戰略方針有什麽建議?”
    兵部尚書齊泰率先發言:“夾河之戰和單家橋之戰雖然我軍都以戰敗告終,但據我所知,夾河之戰以後盛庸退守德州,單家橋之戰以後平安退守真定,盛庸和平安在德州和真定兩地布下了銅雀雙鎖陣,導致燕王朱棣被困在邯鄲大名。燕軍既不敢班師回北平,害怕盛庸和平安攔路截殺,又不敢揮師南下金陵,害怕盛庸和平安尾隨追殺,現在燕軍被困在河北邯鄲,有如甕中之鱉爾,他們劫掠衡水和安陽,也不過是為了謀奪食物。我認為今後的戰略方針是把燕軍繼續困鎖在邯鄲城中,隻須我們以逸待勞,假以時日,燕軍在邯鄲再多的掙紮也不過是困獸之鬥,長此以往,燕軍必然懈怠,到時候我們有機可趁,便可將燕軍一舉拿下。”
    翰林學士黃子澄接著發言道:“我不讚成齊尚書的觀點,我們如果放任燕軍在邯鄲駐紮,一旦燕軍在邯鄲站穩腳跟,發展壯大,便有養虎為患的危險。並且今年燕王朱棣率領大軍出師,我想他的本部北平城必然兵力空虛,我們如果從真定、大同、遼東三路發兵圍攻北平,必可趁虛而入將北平一舉拿下,導致燕王朱棣無家可歸。”
    翰林侍講方孝孺接著說道:“我讚成黃學士的觀點,燕王朱棣出門在外,我們正該趁此機會將北平一舉拿下,據我所知,大同指揮使房昭有勇有謀,真定指揮使平安驍勇善戰,遼東總兵楊文戰功顯赫,讓他們三人率軍對北平宣戰,必可保證我方順利的將北平收入囊中。”
    建文帝朱允炆聽完三位謀士的意見,也讚成兵分三路圍剿北平,於是從大同、真定、遼東發三路軍進攻北平的詔書便傳到了平燕布政司尚書暴昭的手中。平燕布政司設在真定(今河北石家莊),暴昭收到詔書後,馬上開始籌措三路軍揮師北平的軍餉。
    七月十七日,平安接到討伐北平的詔書後,從真定出兵,率萬名騎兵乘虛直搗北平,在離北平城五十裏之地安營紮寨。平安偷襲北平的消息很快傳到了北平城裏,北平城的守將高僧姚廣孝和朱棣的三個世子朱高熾、朱高煦、朱高燧正聚在一起議事。
    朱棣23歲的長子朱高熾率先發言:“還記得上一次南軍進攻北平,還是一個寒冬臘月。三年前十月份李景隆帶領著瞿能父子冒著冰雪攻打北平九門,我和姚廣孝軍師堅守北平城不出戰,哪知瞿能父子趁著夜色攻破了北平張液門,幸虧李景隆嫉妒瞿能父子的軍功沒有派兵增援,我們才能淋水成冰守衛張液城門,後來父王從大寧趕回北平,在鄭村將李景隆軍殺得片甲不留,我們守衛的北平城才算安全了。如今平安來攻北平,趕得是盛夏酷暑時節,一旦城門攻破,我們沒有冰雪的保護,應該怎樣守城呢?”
    朱棣21歲的次子朱高煦接著發言道:“平安是皇祖父朱元璋的養子,他和父王一樣都屬老鼠,但平安大著父王一輪,按輩分我們得管他伯父。平安的父親平定是常遇春將軍手下的參將,常遇春對平定有知遇之恩,常遇春又是朱允炆的外公,跟我們的外公徐達不是一個派係的。由於常遇春的關係,平安肯定會誓死追隨朱允炆,而跟我們燕王這邊作對,所以我們想派人去離間或者招降平安,那是不可能的。並且據我所知,平安久經沙場,在靖難期間多次打敗我們燕軍,所以這次平安率軍來偷襲北平,我們可謂是遇到了一個勁敵。”
    朱棣18歲的三子朱高燧接著發言道:“二哥切不可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平安伯父雖然是一員戰場老將,可是他與我們燕軍作對,必然隻有落荒而逃的下場,因為我們的父王朱棣英明神武,他起兵靖難,既是逼不得已的,也是非常正確的。正所謂天命難違,靖難三年以來,我們燕軍屢敗屢戰,多次以少勝多,所以這次我們一定要守衛好北平,給父王留下一個穩定的戰略後方。”
    朱棣66歲的軍師姚廣孝總結性地說道:“三位世子說得非常好,盛夏時節我們確實難以守城,但南軍有蚊蟻之害;指揮使平安確實久經沙場長期鍛練,但我們燕軍是正義之師;雖然我們北平現在兵力空虛,但我們有長史金忠和降將顧成可以率軍出城迎敵。隻要我們現在向燕王朱棣寫信求救,等到時候燕王派譴的援軍到來,我們再裏應外合,出城殺敵,保準把平安殺得落荒而逃。”
    姚廣孝的求救文書發到了燕王朱棣的手上,朱棣趕緊叫來朱能、李彬、徐忠、房寬四員大將議事。朱能、李彬、徐忠、房寬四人看完朱棣手中的文書,都認為軍情緊急,必須馬上派出援軍解救北平之圍。由於朱能的左路軍和李彬的右路軍近期已經領兵出征了,前軍都督徐忠毛遂自薦,站出來推薦他們前路軍中的大將劉江,率領三千軍士北上去解北平之圍。燕王朱棣聽聞徐忠誇獎劉江殺伐果斷,足智多謀,認為這次派劉江去解北平之圍,必可保北平無虞。
    劉江收到燕王朱棣發布的行軍令,馬上於前軍之中挑選了三千精銳,然後劉江帶著這三千精銳日夜兼程,取道衡水朝北平趕去,終於在北平通州縣發現了平安率領的南軍的行蹤。
    南軍營寨裏,平燕副總兵平安正與參謀長趙玄禮在中軍帳中議事,隻見平安對趙玄禮說道:“我率領一萬士兵前來偷襲北平,本該迅速行軍拿下北平城門,可我聽說北平城裏有高僧姚廣孝在守城,據說姚廣孝神機妙算,我擔心北平城內守衛森嚴,我們冒然衝城恐怕會中埋伏。如今我們駐紮在北平通州縣的山區裏麵,有森林的掩護,我們進可攻退可守,我們隻需在這裏等待聖上派出的大同、遼東另外兩路軍馬會師,然後三路軍馬協同作戰共同出擊,便可將北平城一舉拿下,趙參謀長,你覺得我這個計謀怎麽樣呢?”
    趙玄禮聽完平安的話,思索了一會兒,說道:“平副總兵,我覺得你的這個主意甚妙,通山縣地處永定河、潮白河衝積平原,又有京杭大運河穿城而過,這裏土壤肥沃,森林遍布,交通便利,商貿繁華,正適合我們長期駐軍以逸待勞。我也不讚成我們現在貿然進軍攻城,有孤軍深入之險,還是等三路軍匯合了,我們再協同攻城為妙。”
    平安和趙玄禮計謀已定,便帶領一萬南軍在通州縣駐紮了下來,劉江率領燕軍趕來營救北平的時候,正好碰上了平安軍營陣容整齊,氣象萬千的局麵。劉江在心中思忖,平安果然有一定的軍事才能,居然能把一萬士兵安排的井然有序,有條不紊,我這次率領三千燕軍來營救北平,看來是遇到勁敵了。為了近距離的觀察南軍的動向,劉江於是把營寨紮在了平安營寨的南麵,與平安軍營相隔十裏左右的距離。
    劉江正在中軍帳中思考與平安作戰的策略,突然收到了軍師姚廣孝發來的書信,叫劉江率兵到平安營帳前挑起戰火,然後姚廣孝好派北平守城的軍士出城,與劉江的軍隊裏應外合,將平安率領的南軍擊潰。
    第二天,劉江帶領一千軍士來到平安軍營前來挑戰,平安遵守著與趙玄禮商量的策略,駐紮在通州等待三路軍會合,不理劉江的挑戰,隻是閉門不出。劉江派人到平安陣營前叫罵了兩三個時辰,平安隻當聽不見,劉江的軍士若敢靠近平安的營寨,平安就令手下放冷箭攻擊。劉江見平安不出戰迎敵,無可奈何之下,隻能率士兵回營。
    以後接連幾天,劉江每天都派人到平安營前叫罵挑戰,平安和他手下的南軍就像縮頭烏龜一樣,一直堅守著通州營寨,閉門不出戰,劉江無計可施。
    兩軍交戰,我方處於優勢可以激將。劉江好飲酒,八月四日這天,劉江也不派人到平安營寨前叫罵了,他讓士兵搬了個桌子來到平安的陣營前,在桌子上放上白酒和美食,與士兵們飲酒作樂,然後劉江派兩個聲音洪亮的女兵在平安的陣營前唱《膽小鬼》,平安的陣營裏頓時傳進了歌聲:“喜歡看你緊緊皺眉叫我膽小鬼,你的表情大過於朋友的曖昧…”平安這些天接連遭受劉江部下的辱罵,早就憋了一肚子的氣,現在見劉江率領的軍隊陣容鬆散,軍士們又在飲酒作樂,如果自己此時派大軍壓境,定可將劉江的軍隊一舉消滅。平安見機不可失,來不及找參謀長趙玄禮商議,便發兵六千人追擊劉江,留四千人在通州軍營守寨。
    劉江早已囑咐手下的士兵,飲酒的時候要注意平安軍營的動向,一旦南軍發兵,他們要放下酒壇就跑。所以平安整頓軍容一出擊,就看到了劉江和他的手下潰逃的畫麵。平安出兵以後,就像一支出弓的箭,射出以後就沒有回頭路了,平安見劉江率軍在前麵逃,隻好率領大軍攆著劉江追,哪知平安的軍隊越追越遠。另一方麵,自從平安出兵以後,劉江軍營裏便向天空中發出了信號彈,軍師姚廣孝看到信號彈以後,馬上讓燕王朱棣的次子朱高煦掛帥出征,長史金忠和參將顧成各領一千人出城迎敵。朱高煦、金忠、顧成率領北平守軍,出永定門揮師南下,來到通州與劉江匯合。
    劉江遙遠的聽到了朱高煦軍隊的呐喊,不再逃避,調轉馬頭與平安的軍隊戰鬥起來。劉江的軍隊再南麵,平安的軍隊在北麵,劉江和平安正打得火熱,朱高煦領著金忠和顧成從平安軍隊的北麵衝殺了過來,平安的軍隊於是首尾受敵,兩麵為難。雖然平安出征的軍隊有六千人,劉江手下有三千人,朱高煦手下有兩千人,劉江和朱高煦兩邊合起來隻有五千人,還沒有平安軍隊的人數多,奈何劉江和朱高煦的軍隊占據了有利位置,平安在劉江和朱高煦的前後夾擊之下,大軍一擊即潰,副總兵平安是跟隨著逃兵一起逃進通州森林才保住了一條性命。平安趁著夜色回到了通州軍營,跟參謀長趙玄禮一合計,見通州軍營裏大勢已去,於是平安跟著趙玄禮一起率領著剩下的四千殘兵連夜逃回了真定軍區,這就是北平之戰。
    五毒教主彭光勝愛上了唐門幫主唐全的女兒唐夢蝶,同盟會宋教仁的堂侄宋亮也喜歡唐全的女兒唐夢蝶,彭光勝擅長五毒聖粉,唐夢蝶擅長佛怒唐蓮,宋亮善長赤練大法,這三人將會碰撞出怎樣的火花?
    宋亮與唐夢蝶的初次相遇是在南京棲霞寺旁邊的長江江灘,那時宋亮捏著三弦在長江邊上彈奏,他看到了來棲霞寺遊玩的人淡如菊的唐夢蝶,唐夢蝶當時穿著一身金黃色的衣服,她的外貌讓人驚豔,她的皮膚白皙如玉,光潔而有彈性;她的眼睛猶如明亮的星星,充滿了閃爍的光芒;而她的嘴唇則像一朵嬌豔的花朵,微微上翹,流露出淡淡的笑意。宋亮對唐夢蝶的第一印象非常良好,感覺唐夢蝶長得特別像宋亮喜愛了十幾年的某位周姓女明星,宋亮對唐夢蝶一見如故,那種感覺仿佛是兩人相識了十幾個光年;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唐夢蝶對宋亮的第一印象是冷若冰霜,那種感覺仿佛是尼姑見了和尚,相愛會違反教規。
    為了紀念與唐夢蝶初次相遇的美好畫麵,宋亮邊彈三弦,邊填了一首詞《相見歡?春紅》:
    “劍花煙雨江南,佛刹邊,潺潺流水無意春紅沾。
    一座城,兩個人,三道弦,幽幽咽咽相見訴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