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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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靳玄的懂了,和歐誌文認為的懂了不是一回事,他現在把靳錦行當小孩子養著哄著,不能讓她有一點不舒服不開心,就怕一個不小心她又解離了。
    回到了四合院,靳玄見餐廳裏隻剩下收拾的侍者,他進內院打開門,見暖閣裏燈火通明,他走入暖閣,聞見剛烤好的栗子香和淡淡茶韻。
    靳錦行盤腿坐在柔軟的榻上,奶茶棕的長卷發隨意披散。
    “哈!又是六!凝凝,培研,你們可要小心了!”靳錦行清脆地清脆的歡呼傳入他耳朵裏。
    靳玄走了過來,兩小隻乖巧忙叫人,靳玄點了點頭。
    靳錦行轉首,微醺的臉頰泛著紅暈,第一個看到的不是人而是他手中的奶皮子糖葫蘆,她一把搶過糖葫蘆,給兩個小朋友分,“凝凝!我覺得這個扁山楂奶皮子最好吃!給你!”
    說著,便將自己最愛吃的遞給薑凝雪,靳錦行從不說是一個懂得分享的人,這是靳玄第一次看見她舍得將自己心頭好給別人吃,說明她已經學會照顧別人感受了。
    接著,靳錦行將一個夾著將一根夾幹噎酸奶的山楂糖葫蘆給了靳培研,“嚐嚐!這玩意在你們港島肯定沒有!”
    接著,她拿兩個糖葫蘆轉向靳玄,莞爾一笑,那雙亮晶晶地杏眼,看著靳玄,“這兩個你要哪個?”
    一串是糯米山楂奶皮子,潔白軟糯的米粒嵌在紅豔的山楂間;另一串是純粹的幹噎酸奶山楂。靳玄知道,她心底更偏愛帶糯米的那款。但她讓他選,這份看似隨意的“選擇權”背後,她對自己的心疼。
    他目光在她臉上停頓片刻,伸手取走了那串幹噎酸奶的,聲音低沉:“這個就行。”
    薑凝雪穿著杏子紅的軟糯毛衣,小口咬下扁山楂,眼睛滿足地眯了起來,“錦行姐!這個真是太好吃了!”興奮地小腳直跺。
    隨即薑凝雪有些害羞地將自己那串舉到身旁的靳培研嘴邊,聲音細若蚊蚋:“培研哥哥,你嚐嚐這個……上麵的炒米,真的好香。”
    靳培研穿著熟杏黃的衛衣,耳根微紅,就著她的手輕輕咬了一小口,點點頭,目光溫柔。
    靳錦行將這一幕看在眼裏,慢條斯理地咬了一口糯米糖葫蘆,嘴角勾起促狹的笑意,目光在兩人之間逡巡:“嘖,看來昨天看星星看得不錯麽!嗯?凝凝,培研哥哥有沒有告訴你,金星象征愛情呐?”
    “啊~錦行姐!”薑凝雪羞澀略帶撒嬌的求饒,她的小臉也紅透了,像手中的山楂,慌忙低下頭,手指無意識地絞著毛衣下擺。
    靳培研有些不自在地輕咳了一聲,但嘴角的笑意還是壓不住。
    靳錦行換了個人調侃,拿著糖葫蘆點了點薑凝雪和靳培研的衣服,“靳培研,沒看出來啊!還知道什麽叫穿~搭~!”
    靳培研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和薑凝雪那就是情侶色,被表姐這麽點出來本是有些害羞,但嘴角卻莫名嘴角的壓不住。
    薑凝雪也低頭看了看自身上的衣服像隻受驚的兔子,猛地看了一眼手機屏幕,慌慌張張地站起身:“啊!都九點了!我、我得回去了,明天還有早課!”
    靳培研跟著站起來:“我送你。”
    兩人像達成某種默契,匆匆就要往外走。
    “靳培研,”一直沉默的靳玄推開門喊了一嗓子,兩人腳步一頓。
    他目光掃過靳培研,靳培研的臉還有些許紅暈,“你晚上喝了酒,別開車!”
    接著,他走向二人,對二人說,“去敲Angus的房門,讓司機送你們。”
    他說的司機,自然是歐誌文。
    “謝謝玄哥!”靳培研如蒙大赦,連忙拉著還有些發懵的薑凝雪,逃之夭夭。
    熱鬧驟然散去,暖閣裏瞬間安靜下來,隻剩下燭火偶爾的劈啪聲。
    靳玄進屋見靳錦行還坐在榻上,身子探出漂亮的杏眼亮晶晶,“靳玄!你想看星星不!”
    靳玄對看星星本身沒多大興趣。
    但他看著她眼中閃爍著孩子般純粹的興致,那光芒比窗外的寒星亮得多。
    “走麽?”他走到了她麵前停下,垂眸看著她。
    “走?”
    “現在?”
    靳錦行那雙杏眼瞪得老大,黑白分明的眼珠,好看極了,隨即那雙漂亮的眼睛裏就迸發出驚喜的光彩,嘴裏的山楂都忘了嚼。
    “嗯。”靳玄點頭,語氣平淡而篤定,靳玄將她那件喜馬拉色的大衣披在她肩上,嘴角勾起,“放心,我沒喝酒。”
    “Yeah——!”靳錦行雙臂歡呼一聲,雀躍地差點從榻上跳下來,手裏還拿著半串糖葫蘆,想也沒想就張開手臂,撲進了靳玄懷裏,給了他一個結結實實的擁抱。
    靳玄的身體,在她撲上來的瞬間,幾不可查地僵住了。
    他是緊繃的,因為靳錦行從未主動投懷送抱過。
    僵硬,被靳錦行捕捉到。
    她從他懷裏抬起頭,下巴貼著他肚子上,伸出手捏住了他的下巴,迫使他微微低頭與自己對視。
    她眼中醉意與笑意氤氳,帶著三分戲謔,七分大膽的探究,吐氣如蘭:
    “幹嘛那麽緊張?”她歪了歪頭,語氣是純然的困惑,又帶著點挑釁的嬌憨,
    “沒抱過女人啊?”
    靳錦行那句話像帶著小鉤子,在暖融融的空氣裏劃開一道微妙的口子。
    暖閣裏燭光搖曳,在她臉上投下柔和的陰影,也映亮了她毫不退縮的目光。
    靳玄被她問得一怔,喉結微微滾動,一時竟有些語塞。
    這短暫的沉默,在靳錦行看來無疑是坐實了某種猜測。
    她輕輕“哼”了一聲,像是抓住了什麽了不得的把柄,身體向後微仰,靠在軟墊上,用一種近乎“痛心疾首”又帶著點優越感的語氣點評起來:
    “看起來,咱們靳家啊,還真是家風太嚴了。”她伸出食指,在空中虛點著,“瞧把你們一個個管的!靳培研,碩士都畢業了,連個正兒八經的女朋友都沒帶回來過。你——”
    她的指尖轉向靳玄,上下打量著他,從筆挺的肩膀,帶有弧度的公狗腰到修長的雙腿,最後落回他那張近乎完美的臉上,
    “今年都二十六了!連女人都沒碰過!說出去丟不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