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龍雀渡劫 暗流初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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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焚天龍雀化作一道暗金赤紅的流光,逆衝而上,直撲那翻滾凝聚的漆黑劫雲!其姿態之決絕,戰意之高昂,仿佛麵對的並非毀滅天威,而是一場期待已久的洗禮與試煉!
    黃寧立於問道宮前,仰望著空中那小小的、卻散發著洪荒氣息的身影,眼神凝重,卻並未出手幹預。天劫,是危機,亦是機緣。尤其是對擁有至尊血脈的焚天龍雀而言,唯有經過天劫的淬煉,才能徹底激發血脈潛力,鑄就無上妖基。他相信龍雀的能力,但同時也做好了隨時出手護法的準備。問道峰的防護大陣已被他悄然引動,蓄勢待發。
    問道峰上空的異象,瞬間吸引了整個青霄劍宗的目光!
    “那是……天劫?!”
    “方向是問道峰!是道子那隻靈禽在渡劫!”
    “好恐怖的劫雲!這威勢,比尋常金丹劫強了數倍不止!”
    “那是何種靈禽?竟有如此威勢!”
    無數道神識從各峰探出,關注著這場突如其來的天劫。高台之上的幾位金丹長老也被驚動,紛紛現身雲端,遠遠觀望。
    “焚天龍雀……果然是這等洪荒異種!”刑劍長老目光銳利,一眼看出了龍雀的不凡,“此劫威力遠超尋常,若能渡過,前途不可限量。”
    “道子福緣深厚,連靈寵都如此驚人。”林長老感歎。
    鐵火長老則盯著龍雀周身流淌的暗金烈焰,眼中放光:“好厲害的火焰!若能取一絲研究,定能鍛造出神兵利器!”
    就在眾人議論之際,空中的劫雲已然凝聚到了極致!
    轟哢——!
    一道粗如水桶、呈紫黑之色的劫雷,如同咆哮的雷龍,撕裂蒼穹,帶著毀滅一切的氣息,朝著焚天龍雀當頭劈落!雷光所過之處,空氣發出焦糊的味道,空間都隱隱扭曲!
    麵對這第一道恐怖劫雷,焚天龍雀不僅沒有退縮,反而發出一聲穿金裂石的激昂啼鳴!它張開雀喙,並非吞噬,而是噴出了一道凝練到極致的暗金吐息!
    這吐息與以往不同,其中不僅蘊含著焚盡萬物的地階龍炎,更夾雜著它突破三階後覺醒的一絲本源神通——焚天法則的雛形!吐息與紫黑劫雷悍然相撞!
    轟隆——!!!
    驚天動地的爆炸聲響起,刺目的光芒照亮了整個青霄山脈!狂暴的能量衝擊波如同漣漪般擴散開來,撞在問道峰的防護大陣上,激起陣陣漣漪。
    光芒散去,隻見焚天龍雀周身暗金烈焰黯淡了些許,翎羽有些焦黑,但眼神卻更加銳利,它成功扛住了第一道劫雷!並且,有一絲絲細碎的雷弧被它體表的烈焰吸收,淬煉著它的肉身與妖魂!
    “好!”黃寧心中暗讚。龍雀的根基比他想象的還要紮實。
    劫雲似乎被激怒,翻滾得更加劇烈。緊接著,第二道、第三道劫雷接連落下,一道比一道粗壯,一道比一道狂暴!顏色也從紫黑逐漸向深黑轉變,威力倍增!
    焚天龍雀奮力抗擊,或噴吐焚天吐息,或以利爪撕裂雷霆,或以雙翼硬撼雷光!它周身的暗金烈焰在雷劫的洗禮下,非但沒有熄滅,反而愈發凝練,顏色逐漸向一種更深邃的暗紅轉變,仿佛凝固的岩漿,散發出更加恐怖的高溫。它的體型在雷光中似乎又壯大了一圈,氣息在毀滅與新生的交替中不斷攀升!
    然而,天劫之威,非同小可。當第五道如同黑色蛟龍般的劫雷落下時,龍雀的焚天吐息終於被擊潰,雷光結結實實地劈在了它的身上!
    “唳——!”
    龍雀發出一聲痛苦的悲鳴,大片焦黑的羽毛帶著鮮血從空中灑落,身形搖搖欲墜!
    黃寧心中一緊,幾乎要忍不住出手。
    但就在這時,龍雀體內那股洪荒至尊的血脈仿佛被徹底激活!它頭頂的赤金羽冠爆發出衝天的光芒,尾羽上的流火瘋狂舞動,一股遠比之前磅礴、古老、威嚴的氣息轟然爆發!
    它仰天長嘯,聲音中帶著龍吟雀鳴的交響,周身燃燒的暗紅烈焰驟然收縮,然後在它體表凝聚成一套宛如實質的、覆蓋著龍鱗紋路的暗紅戰甲!戰甲之上,雷光遊走,卻難以寸進!
    血脈神通——焚天戰甲!
    憑借這突然覺醒的血脈神通,龍雀硬生生扛住了第五道劫雷的餘威!
    第六道,第七道……劫雷愈發恐怖,顏色已然化為純粹的漆黑,仿佛來自九幽地獄,帶著湮滅神魂的可怕力量。焚天龍雀憑借著焚天戰甲和越發強悍的肉身妖魂,以及那不屈的鬥誌,一次次硬抗下來,雖然傷勢不斷加重,氣息也起伏不定,但其眼神中的光芒卻越來越盛,血脈在極限壓迫下沸騰、純化!
    終於,第八道劫雷過去,劫雲的威壓凝聚到了頂點,整個天空都暗了下來,仿佛末日降臨。最後一道,也是最強的一道劫雷,正在醞釀!
    那不再是簡單的雷柱,而是一柄完全由漆黑雷霆凝聚而成的、巨大無比的審判之矛!矛尖鎖定龍雀,散發著令金丹修士都為之膽寒的毀滅氣息!
    “最後一擊了!”所有觀望著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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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焚天龍雀懸浮在空中,渾身浴血,戰甲破碎,但它的脊梁依舊挺得筆直。它金色的眼眸中,沒有恐懼,隻有無盡的戰意與高傲!它將殘餘的所有力量,包括那一絲焚天法則的雛形,全部凝聚於喙尖!
    那一點暗紅,仿佛濃縮了一個世界的力量,散發出極致的光與熱!
    就在這時,那漆黑的雷霆審判之矛,帶著終結一切的意誌,轟然刺下!
    “焚天——破界!”
    龍雀發出了它有生以來最嘹亮、最決絕的啼鳴,喙尖那一點極致的暗紅光芒,如同超新星爆發,化作一道細如發絲、卻仿佛能洞穿世界壁壘的暗紅射線,逆天而上,直刺那雷霆矛尖!
    沒有驚天動地的爆炸,隻有一聲極其尖銳、仿佛能撕裂靈魂的嗤響!
    暗紅射線與雷霆審判之矛在空中僵持住了!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
    一息,兩息,三息……
    哢嚓!
    細微的碎裂聲響起!那看似無堅不摧的雷霆矛尖之上,竟然出現了一道細微的裂紋!緊接著,裂紋如同蛛網般迅速蔓延!
    轟!!!
    最終,在焚天龍雀拚盡全力的嘶鳴中,那漆黑的雷霆審判之矛,從矛尖開始,寸寸崩碎,化作漫天遊離的黑色電蛇,被龍雀周身燃燒的烈焰盡數吞噬、吸收!
    劫雲,開始緩緩消散。
    一縷精純無比的天地靈氣,混合著某種玄奧的造化之力,從天而降,如同甘霖般灑落在焚天龍雀的身上。
    它那焦黑破碎的身軀,在這股力量的滋養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著。焦黑的死皮脫落,生長出更加鮮豔、流淌著金屬光澤的暗紅翎羽。破碎的焚天戰甲重新凝聚,變得更加凝實、威嚴。它的體型最終定格在翼展接近三丈,神駿非凡,周身散發出的氣息,赫然穩固在了三階初期,並且因為經曆了遠超尋常的恐怖天劫,其根基之雄厚,法力之精純,遠非普通三階妖獸可比!
    它成功渡過了天劫!
    “唳——!”
    一聲充滿新生喜悅與強大自信的清越啼鳴,響徹雲霄!焚天龍雀在空中優雅地盤旋了一圈,然後化作一道流光,落在黃寧的肩膀上,親昵地蹭了蹭他的臉頰,傳遞過來一股依賴、喜悅以及更加強大的意念。
    感受著龍雀體內那磅礴的力量和更加緊密的靈魂聯係,黃寧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拍了拍它的小腦袋:“幹得漂亮,小家夥。”
    經此一劫,焚天龍雀才算是真正成長起來,成為了他身邊不可或缺的強大助力,足以匹敵金丹初期的修士!
    問道峰上空的異象漸漸平息,那些關注的神識也陸續收回,但眾人心中的震撼卻久久難以平複。道子本人妖孽也就罷了,連其靈寵都如此逆天,這對組合的未來,實在令人期待,也令某些人……心生忌憚。
    黃寧帶著完成蛻變的龍雀回到洞府,繼續他的修煉與沉澱。
    時光荏苒,轉眼間,黃寧進入青霄劍宗已近一月。
    這一個月裏,他深居簡出,大部分時間都在問道峰閉關,消化所得,穩固修為,修煉新得的三門功法。偶爾會通過玉符查閱宗門典籍,了解宗門規矩、曆史以及南隕星洲的勢力分布。憑借道子權限,他能接觸到的信息遠比普通弟子要多得多。
    他對青霄劍宗的了解也日益加深。宗門內派係林立,主要分為以刑劍長老為首、主掌刑律與戰鬥的天劍峰一係;以鐵火長老為首、擅長煉器的百煉峰一係;以林長老為首、精通丹道的丹霞峰一係;以及以王執事為首、負責傳功與典籍管理的傳功殿一係。此外,還有一些中小峰脈以及隱居不出的太上長老。
    各峰之間雖有競爭,但在大方向上一致對外。而他現在超然的道子身份,使他可以相對自由地往來各峰,學習所需,暫時無需明確站隊。
    這一日,黃寧正在靜室中嚐試將《周天星辰步》與《虛空遁影訣》進行初步結合,身法變得越發詭異莫測,時而如星光閃爍,時而如鬼魅潛行。
    忽然,他心念一動,停下了修煉。是道子玉符傳來訊息,並非宗門通告,而是來自木婉清。
    “黃師兄,冒昧打擾。不知師兄近日可有空閑?婉清於丹道一途有些許疑難,聽聞師兄見解獨到,欲請教一二。另,近日宗門外圍坊市似有異動,或有師兄感興趣之物出現。”
    訊息很簡短,語氣也很客氣。木婉清稱他為“師兄”,乃是遵循宗門規矩,達者為先,並非按入門先後。
    黃寧沉吟片刻。木婉清此女,心性不錯,值得一交。而且她提到宗門外圍坊市的異動,或許真有什麽值得留意的東西。他閉關近月,也該出去走動一下,了解宗門內外情況。
    他回複道:“木師妹客氣了。明日午時,宗門外‘青雲坊市’茶樓一敘。”
    很快,木婉清回複:“恭候師兄。”
    翌日午時,黃寧收斂了自身氣息,僅顯露出築基八層的普通靈力波動《混沌斂息術》已初成),帶著同樣縮小了體型、如同普通赤雀般蹲在他肩頭的焚天龍雀,離開了問道峰,前往位於青霄山脈外圍、麵向所有修士開放的“青雲坊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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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雲坊市規模極大,比迎劍城還要繁華數倍。街道兩旁店鋪林立,攤販如雲,人流如織,不僅有青霄劍宗的弟子,還有來自周邊修真家族、散修乃至其他宗門的修士,魚龍混雜。
    黃寧按照約定,來到一家名為“聽雨軒”的清雅茶樓。木婉清早已在二樓臨窗的雅間等候。
    今日她依舊是一身淡青色勁裝,勾勒出姣好身姿,氣質清冷,但見到黃寧進來,立刻起身相迎,臉上露出一絲淺淺的笑容:“黃師兄。”
    “木師妹久等了。”黃寧頷首坐下。
    “師兄肯撥冗前來,婉清感激不盡。”木婉清親自為黃寧斟上一杯靈茶,茶香四溢,有靜心凝神之效。
    兩人寒暄幾句後,木婉清便將自己煉丹時遇到的一些關於火候控製、藥性融合的疑難提出。黃寧雖不專精丹道,但他神魂強大,對能量掌控入微,更身具混沌魂晶,看待問題的角度往往直指本質,三言兩語間,便讓木婉清茅塞頓開,美眸中異彩連連。
    “聽師兄一席話,勝讀十年丹書!”木婉清由衷讚歎,對黃寧更是敬佩。
    交流完丹道,木婉清話鋒一轉,壓低聲音道:“師兄,近日坊市中暗中流傳一個消息,據說有人在‘黑沼澤’深處,發現了一處古修洞府的痕跡,疑似與上古‘星衍宗’有關。”
    “星衍宗?”黃寧目光一凝。他曾在宗門典籍中見過隻言片語的記載,星衍宗乃是上古時期一個極其擅長推演天機、陣法、以及星辰之道的大宗,其傳承玄奧莫測,後來也在魔淵之劫中灰飛煙滅。若真有其洞府現世,必然引起轟動。
    “消息來源可靠嗎?”黃寧問道。
    “不確定。”木婉清搖頭,“消息傳得很隱秘,但似乎已經引起了一些大人物的注意。據說那黑沼澤危險重重,遍布毒瘴和詭異妖獸,更有天然迷陣,金丹修士深入其中都有隕落之危。但即便如此,也已有人暗中組隊,準備前往一探。”
    她看了看黃寧,意有所指:“師兄修煉的似乎是星辰類功法,或許會對那星衍宗的傳承感興趣。”
    黃寧不動聲色,心中卻是一動。他的《星隕劍訣》正是星辰屬性,若真能得到星衍宗的傳承加以印證,無疑對他的劍道大有裨益。而且,混元珠的傳承中也包含陣法、推演等內容,或許能與星衍宗傳承產生共鳴。
    “多謝師妹告知此事。”黃寧道。
    “師兄客氣了。”木婉清微微一笑,“此外,還需提醒師兄一事。師兄如今身為道子,萬眾矚目,雖地位尊崇,但也需小心一些……暗中的目光。”
    黃寧眼神微冷:“哦?師妹聽到了什麽風聲?”
    木婉清斟酌了一下詞語,道:“雲瀾國那邊似乎對師兄有些不滿,認為師兄下手過重,傷了七皇子軒轅極的道基。還有……血狼宗的人,近日在坊市中活動也頻繁了些。”
    黃寧聞言,冷哼一聲:“軒轅極咎由自取。至於血狼宗……他們若想報仇,盡管來便是。”
    他如今實力大增,又有龍雀相助,除非金丹後期以上的修士親自出手,否則他無所畏懼。而且身在青霄劍宗,量他們也不敢明目張膽地亂來。
    “師兄心中有數便好。”木婉清點頭,她隻是出於善意提醒。
    兩人又閑聊片刻,便各自離開。
    黃寧走在熙熙攘攘的坊市街道上,看似隨意閑逛,實則神識悄然散開,留意著周圍的動靜。
    果然,他察覺到有幾道隱晦的目光,在他離開茶樓後,便若有若無地鎖定了他。這些目光帶著惡意與探究,來源不一,似乎分屬不同的勢力。
    “看來,這青雲坊市,也並非表麵那麽平靜。”黃寧心中冷笑,並未打草驚蛇。
    他逛了幾家售賣材料、典籍的店鋪,購買了一些用於修煉《周天星辰步》和淬煉肉身的輔助材料,順便也打聽了一下關於黑沼澤和星衍宗洞府的消息。坊間確實有此傳聞,但眾說紛紜,真假難辨。
    正當他準備返回宗門時,在經過一個拐角處,一個衣著普通、麵容憔悴的煉氣期老者,似乎因為匆忙,不小心撞到了他身上。
    “對不住!對不住!前輩恕罪!”老者嚇得臉色蒼白,連連躬身道歉。
    黃寧眉頭微皺,正欲擺手讓其離開,忽然感覺手心被塞入了一個微涼的、硬物。他心中一動,麵上不動聲色,淡淡道:“無妨,下次小心些。”
    那老者如蒙大赦,匆匆離去,很快消失在人群中。
    黃寧神識掃過手心,那是一個材質普通的玉簡,但內部卻設有一個極其精密的禁製,若非他神識強大,幾乎難以察覺。
    他不動聲色地將玉簡收起,繼續向前走,同時暗中以神識衝擊那禁製。禁製頗為巧妙,但在混沌魂晶加持下的神識麵前,不過堅持了數息便轟然破碎。
    一行小字映入他的腦海:
    “小心執法堂副執事,趙千山。他與雲瀾皇室往來密切。黑沼澤之事,或為陷阱。”
    落款處,是一個淡淡的、即將消散的劍形印記。
    黃寧眼神驟然冰寒!
    趙千山?他記得此人,正是那趙昆的爺爺,青霄劍宗執法堂的副執事,一位金丹中期的修士!他竟然與雲瀾皇室勾結?而黑沼澤的消息,可能是針對他的陷阱?
    還有這傳遞消息的劍形印記……給他一種莫名的熟悉感,似乎與那日護道人留下的灰色符籙上的氣息,有細微的相似之處,但更加微弱。
    是護道人一脈在暗中提醒?還是另有其人?
    黃寧感覺,自己看似平靜的修煉生活之下,已然有暗流開始湧動。雲瀾皇室的報複,血狼宗的窺伺,宗門內部可能存在的隱患,以及那不知真假的星衍宗洞府……
    “樹欲靜而風不止……”他心中冷笑,“既然如此,那我便看看,這潭水底下,究竟藏著些什麽魑魅魍魎!”
    他並未直接返回問道峰,而是轉變方向,朝著宗門任務大殿走去。他要去接取一個前往黑沼澤區域的任務。
    無論那是機緣還是陷阱,他都要親自去探一探!正好,也借此機會,檢驗一下自己這一個月的修煉成果,以及……釣出那些隱藏在暗處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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