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混血之力·破局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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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淵的獰笑還凝在臉上,我已抽回短刃,反手插入地麵。他胸口的紋路劇烈搏動,黑焰如潮翻湧,可就在那一瞬的停滯裏,我察覺到了機會——他的術法並非無懈可擊,每一次強盛之後,總有極短暫的遲滯,像是靈力流轉中的一道裂痕。
    我閉眼,將意識沉入經脈。
    體內殘存的力量仍在衝撞:紫黑如霧的魔族殘息在右臂遊走,金白微光的昆侖虛仙力盤踞左脈,而屬於翼族的暗紅靈流,則在丹田深處緩緩旋轉。三股力量彼此排斥,卻並未徹底撕裂我的經絡。老祭司臨終前的話再度浮現耳邊:“混血之身,非汙非賤,乃是橋梁。”
    橋梁……連通不同血脈的橋梁。
    我左手按住胸前玉玨,掌心傳來一絲微弱的震顫。它曾吸盡狐七的靈力,此刻雖未恢複,但內裏仍封存著異種能量的餘溫。我深吸一口氣,以意念引導翼族靈力從丹田升起,沿著左側經脈緩緩注入玉玨。那枚溫潤的玉石微微發燙,表麵浮現出細密的裂紋狀光痕,像是被喚醒的古老符文。
    右手緊握短刃,刀柄已被汗水浸濕。我轉而牽引右臂中的魔族殘息,一縷紫黑色的氣流順著經脈灌入刀身。短刃嗡鳴不止,刃麵泛起幽光,仿佛饑渴地吞咽著這股力量。
    兩股靈力各行其道,不再糾纏。
    離淵終於察覺不對,雙掌猛然下壓,整座祭壇轟然震顫。裂縫中噴出濃烈黑焰,化作巨蟒般撲來。我睜眼,雙手同時發力——左掌拍向玉玨,右臂高舉短刃,口中低喝:“靈歸其主,光破幽獄!”
    金光自玉玨迸發,如晨曦刺破夜幕;紫芒從短刃騰起,似雷霆撕裂蒼穹。兩道光芒在空中交匯,竟生共鳴,化作一道紫金交織的光柱直衝天際!
    光柱所過之處,黑焰如遇烈陽,瞬間潰散。結界轟然炸裂,氣浪席卷四周,碎石斷柱盡數掀飛。青鱗趴在地上,抬頭望來,眼中滿是震驚。
    離淵踉蹌後退,雙手結印未散,可他身下的影子已開始扭曲崩解。他瞪著我,聲音嘶啞:“你……你怎麽可能……”
    “你說混血是玷汙?”我一步步向前,短刃橫於身前,玉玨貼在心口,兩股力量在我體內循環不息,“可正是這‘不純’之血,破了你偷來的禁術。”
    他怒吼一聲,雙掌再壓,試圖重啟術法。可他胸口的紋路已經開始龜裂,黑血順著裂痕滲出。他的身體撐不住了,強行催動魔族禁術,早已透支性命。
    我不再給他機會。
    踏地躍起,借光柱餘暉疾衝而上。風掠過耳畔,帶起染血的衣角。我在半空中扭轉身形,短刃鋒芒直指其心口紋路。
    “你說純血至高無上?”我冷聲開口,“那你告訴我——為何一個‘雜種’,能站在你麵前,終結你的謊言?”
    話音落時,短刃貫胸而入。
    沒有阻隔,沒有反彈,隻有一聲沉悶的穿刺聲。刀鋒沒入他心髒位置,紫金靈能自傷口炸開,順著那墨色紋路逆向蔓延。他體內的黑焰被強行引爆,由內而外燃燒起來。
    離淵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麽,可湧出的隻有黑血。他雙膝一軟,跪倒在地,雙手仍維持著結印的姿態,卻再也無法凝聚靈力。
    我拔出短刃,退後一步。
    他低頭看著自己胸口的傷口,又抬眼望向我,眼神複雜難辨。有不甘,有驚懼,或許還有一絲……恍然。他嘴唇微動,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原來……這才是真正的力量。”
    我沒回應。
    身後,青鱗掙紮著想要起身,卻被地麵殘留的黑焰灼傷手臂,又跌坐回去。他抬頭看我,目光從最初的驚疑,漸漸轉為一種近乎敬畏的沉靜。
    祭壇上的黑霧正在消散,風也慢慢平息。遠處,巡衛隊無人上前,也無人撤離。他們隻是站著,望著倒下的主君,望著立於台階之上的我,沉默不語。
    我低頭看向手中的短刃。刀鋒依舊明亮,沾著黑血,卻沒有絲毫沉重感。玉玨貼在胸口,微溫,像是重新活了過來。
    這一刻,我沒有想起童年逃亡的日子,也沒有回想母親死前的眼神。我隻是清楚地知道——我不是誰的女兒,不是誰的棋子,更不是被唾棄的私生女。
    我是燼羽。
    是打破枷鎖的人。
    是結束舊時代的人。
    我轉身,麵向那些仍持兵戒備的巡衛。他們的陣型已經鬆動,有人悄悄放下了武器,有人低頭避開我的視線。我知道他們在怕什麽——怕我清算過往,怕我以暴製暴。
    但我不會。
    “你們曾效忠他。”我開口,聲音不大,卻清晰傳遍全場,“因為他許諾強大,許諾榮耀。可你們親眼看見了,他的強大建立在殺戮之上,他的榮耀沾滿無辜者的血。”
    無人應答。
    一名年長的巡衛抬起頭,額角有道舊疤,像是被火焰灼燒過。“那……我們該效忠誰?”
    我靜靜看著他。
    “不必效忠我。”我說,“你們隻需記住今日所見——純血不能帶來和平,暴力換不來秩序。若有一天,你們發現我走上同樣的路,也請舉起你們的刀。”
    他怔住,隨即緩緩單膝跪地。
    接著是第二個,第三個……越來越多的人放下武器,跪伏於地。不是臣服,而是見證。
    青鱗在身後輕咳了一聲。“你變了。”他說。
    “我一直如此。”我答。
    風拂過聖殿前的廣場,卷起幾片焦黑的羽翼殘片。我站在台階最高處,短刃垂於身側,玉玨微光流轉。
    離淵仍跪在原地,頭顱低垂,呼吸微弱。他的時代結束了。
    而新的秩序,還未命名。
    我抬起右手,短刃指向天空。
    一道紫金光芒自刃尖射出,劃破陰雲,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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