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秘鑰心聲揭謎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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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夏把手機倒扣在桌上,屏幕的光熄了。她沒動,手指還壓著發卡的齒尖。那塊黑色膠帶纏繞的手表靜靜躺在枕邊,和昨晚監控裏的影像重合。
    她起身,換上製服,長發盤緊。今天不是車庫清潔日,但她需要進去一趟。
    清晨六點,老吳照例提著食盒從廚房出來。她迎上去,聲音放低:“師傅,您昨天丟的那個青瓷瓶,我在車庫後角的鐵皮箱裏看見了。”
    老吳皺眉:“我哪有丟東西?”
    “您說那個裝花椒的舊瓶子。”她盯著他眼睛,“我怕被人當成廢品收走,特意沒動。”
    老吳頓了一下,看了眼遠處巡邏路線,點頭:“那你去拿吧,別久留。”
    她道謝,推著清潔車往東翼走。車庫門虛掩,一把生鏽的掛鎖垂著,沒上扣。她側身滑入,車輪壓過水泥地的裂縫,發出輕微摩擦聲。
    工具箱靠牆,三層鐵架積滿灰。她避開帶鎖抽屜,翻找底層角落。一隻鏽蝕鐵盒卡在支架縫隙,她用力抽出,打開蓋子。
    裏麵是幾張泛黃紙片。最上麵那張是銀行存根,日期印著1998年7月15日。
    她的生日。
    她指尖貼上紙麵,三秒不動。
    陰冷的聲音響起:“這份存根早就被替換過了,現在的版本……”
    話斷了。
    她立刻將存根塞入圍裙暗袋,抬頭看向窗外。玻璃反光一閃,像是望遠鏡鏡片反射晨光。她低頭退出,推車時腳步穩定,沒有加快。
    回到宿舍,她鎖上門,從保溫杯夾層取出密封袋。棉片上的粉末還在。她打開手機,輸入簡碼:“生日為密,存根疑似偽”,發送給加密號碼。
    顧言回得很快。
    三個字:查到了。
    接著是一張圖。瑞士實驗室的染料編號與沈明薇名下采購記錄匹配。備注欄寫著:接觸者神經反應可被遠程監測。
    她關掉頁麵,把手機放在床頭充電。現在她知道兩件事:一是有人用她的生日設密碼,二是對方能感知誰碰過線索。
    中午,她去了靈堂。
    黃銅門把在側門內側,常年無人觸碰。她假裝檢修門軸,手套摘下,指尖貼住金屬表麵,三秒計時。
    心聲響起:“賬戶密碼是沈夏的生日……”
    聲音斷續,像信號不良的錄音。
    她收回手,站在原地兩秒,確認四周無人。沈夏——母親給她取的小名,隻有家裏人知道。老爺子用這個名字設賬戶,說明他知道真相。
    但她不能直接去銀行。通訊受查,外出會被跟蹤。
    下午三點,她申請調閱舊賬本歸檔名單。表格批下來時,她在末尾看到一個名字:周靜嫻,慈善基金會主席,簽名筆跡工整。
    就是那天晚上,她潛入房間時,躺在床上“熟睡”的女人。
    林夏記得她的呼吸節奏,慢而均勻,但眼角有細微抽動。那是裝的。
    晚上七點,手機震動。
    匿名短信。
    一張圖。銀行凍結通知,賬戶尾號7743,狀態顯示“已終止”。
    配文一行字:“賬戶已被凍結”。
    她放大圖片,看印章清晰度,看紙張邊緣裁剪角度。是真的。不是偽造。
    他們動作太快了。她剛拿到線索,賬戶就被封。
    她把手機倒扣在桌麵,坐回床沿。燈開著,影子落在牆上。
    她拿出筆記本,翻到最後一頁。寫下三行:
    密碼已知,路徑中斷。
    真偽交錯,唯信自身。
    血親非名,是痕。
    寫完撕下,燒掉。灰燼衝進下水道。
    淩晨一點,她坐在桌前,台燈亮著。母親的發卡放在光下,金屬齒有些發黑,是年頭久了。
    她輕聲說:“您留下的不隻是恨,還有活著的證據。”
    話落,她合上燈。
    黑暗裏,她聽見自己心跳。
    第二天早上,她照常上崗。路過主宅走廊時,看見沈明薇從電梯出來。她低頭擦地,餘光掃過對方右手。
    無名指上的素圈戒指轉了一下。
    她記住了動作頻率。每次情緒波動,那枚戒都會轉半圈。
    上午九點,她再次收到加密消息。
    顧言發來一段文字:老爺子生前最後簽署的文件中,有一份境外信托協議,受益人欄空白,簽署日期是她母親死亡前三天。
    她盯著屏幕,手指收緊。
    如果賬戶被凍結是為了阻她查錢,那協議才是真正的鑰匙。
    她起身,走向員工區打印室。借打印清潔報表的機會,她插入U盤,拷貝了一份沈宅近三年訪客登記匯總。
    回來路上,她在樓梯拐角停下。
    前麵傳來說話聲。
    “……她昨晚又進了車庫。”是陌生男聲,“鏡頭拍到她翻工具箱。”
    “我知道。”另一個聲音接得很快。
    沈明薇。
    “不用急。”她說,“讓她找。找得越深,摔得越狠。”
    腳步聲靠近。林夏貼牆站定,低頭整理清潔桶。高跟鞋從她視線裏走過,停了一瞬。
    “今天風大。”沈明薇的聲音在頭頂響起,“你帽子戴好了嗎?”
    林夏抬頭,笑了笑:“謝謝小姐提醒。”
    沈明薇也笑,手指摩挲戒指,轉身離開。
    林夏看著她背影,慢慢握緊桶柄。
    回到宿舍,她把U盤藏進床墊夾層。打開筆記本,在草圖上畫兩個圓圈。
    一個標“已知陷阱”,一個空著。
    她在空圈旁寫:“未知鑰匙”。
    然後翻開新頁,列出三件事:
    一、老爺子知道她是真孫女;
    二、賬戶用她生日設密,卻被迅速凍結;
    三、真正遺產不在賬戶,而在那份空白受益人的信托協議。
    她合上本子,看向窗外。
    陽光斜照進來,落在桌角。
    她伸手,把母親的發卡移到光下。
    金屬齒縫裏有一點反光,像是刻了極小的字。
    她湊近看。
    還沒看清,手機響了。
    一條新短信。
    沒有署名。
    一句話:“協議原件在秦教授手裏,今晚他會聯係你。”
    她盯著屏幕。
    手指移向電源鍵。
    正要關機,外麵傳來敲門聲。
    “林夏?”是趙姐的聲音,“你在裏麵嗎?保安在查夜班記錄,問你昨天幾點回的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