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牆物心聲揭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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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縫下的光消失了。林夏靠在牆邊,手指還貼著冰涼的牆麵。剛才那句話還在耳邊回響——“沈明薇說抓住清潔工有重賞……”
她慢慢收回手,指尖有些發麻。這不是普通的追捕命令。這是懸賞,是動員。
走廊盡頭傳來腳步聲,由遠及近。她立刻蹲下身,把清潔車往自己這邊拉了半米,遮住下半身。保安的手電掃過地麵,停頓了一下。她屏住呼吸。
光移開了。
等腳步徹底走遠,她才鬆開緊握的拳頭。掌心有一道淺痕,是剛才指甲掐出來的。她沒看傷口,隻把鉛盒從衣袋裏拿出來,確認封口沒動過。
K6E9S1M這個編號還在腦子裏轉。顧言的技術報告上有它,U盤的定位程序也有它。現在連追捕指令都和沈明薇掛鉤。這些線不是散的,它們正往同一個點收攏。
她站起身,推著車往東翼走。天快亮了,第一班保潔要交接。她不能留在原地。
第二天上午九點十七分,她拿著一疊文件站在保安室門口。登記本上寫著“補交除塵記錄”。值班的是個年輕保安,正低頭看手機。
她走進去,把文件放在桌上。對方抬頭看了她一眼,又低頭繼續刷屏幕。
她的目光落在檔案櫃最外側的一本通話日誌上。紙麵平整,沒有翻動痕跡。但她記得昨天淩晨三點後,有人用內部線路撥通了主控台。
她假裝整理桌角,伸手將日誌往裏推了半寸。指尖觸到封麵,三秒不動。
“必須銷毀所有證據,否則我們全都完了!”
聲音很冷,語速極快,像機械念出的指令。不是剛才那個年輕人,也不是昨晚巡查的頭目。這聲音更沉,帶著壓迫感。
她迅速收回手,心跳加快。
這句話不是對下屬說的。是命令,也是警告。發出這條指令的人知道她在查什麽,也知道她已經碰到了邊界。
她拿起筆,在文件末尾簽上名字。字跡平穩,沒有抖。
走出保安室時,她回頭看了一眼。值班員還在玩手機,完全沒注意她。
但她在日誌上留下了指紋。隻要他們調監控,就會發現她進去過。
她不急著擦掉。有時候留下一點痕跡,反而能看清誰在盯著你。
回到宿舍已是中午。她鎖上門,從床墊夾層取出另一部手機。卡是新的,未注冊,隻用來接收特定信息。
十二點四十三分,手機震動。
一條短信跳出來,沒有號碼顯示。內容隻有六個字:“證據已被轉移”。
下麵是一張照片。
一間封閉房間,四壁金屬,地上散落著倒下的架子。角落有個通風口,邊緣有一道斜劃的痕跡。她認得那個位置。那是沈宅地下保險庫的北側牆角,她三個月前勘察時用指甲做過記號。
照片裏的劃痕還在,但架子空了。
她放大圖片。牆麵幹淨,沒有任何殘留物。連灰塵都被清過一遍。
這不是例行清理。是徹底清空。
她放下手機,翻開筆記本。最新一頁寫著:
**07.14沈明薇入室**
**目的:尋找鑰匙**
**關聯:車輛軌跡與監控不符**
**疑問:鑰匙對應什麽?**
她盯著最後一行,筆尖停住。
母親臨終前說的是“第三把”。沈老太太遺囑寫的是“梳妝台第三層”。翡翠鐲子內側刻的是摩斯密碼“真女在南”。
這些線索都在指向一個東西。不是錢,也不是股份。是能證明身份的東西。
而保險庫,是唯一能存放這種證據的地方。
她合上本子,塞進抽屜。然後打開檢測儀,重新掃描U盤信號。
脈衝依舊穩定。定位芯片還在工作。
如果他們想引她暴露,為什麽要在U盤裏裝真實的追蹤程序?
除非……這個程序本來就不該被她發現。
她忽然想到什麽,起身走到門邊。門外安靜,樓道裏沒人。
她把鉛盒放在桌上,打開蓋子。U盤靜靜躺在裏麵。她沒碰它,隻是看著。
顧言收到的代碼分析圖裏,版本號是Ver.K6E9S1M。U盤裏的定位程序也是這個版本。
同一個編號,出現在兩個完全不同係統裏。
要麽是巧合,要麽是有人故意讓這兩條線交叉。
她拿起筆,在紙上寫下三個名字:沈明薇、技術員小楊、匿名發送者。
然後畫了三條線。
第一條從沈明薇連向保安室,標注“追捕令”。
第二條從小楊連向B區接口,標注“真實錄像”。
第三條從匿名者連向保險庫照片,標注“證據消失”。
三條線沒有交點。
但她知道,一定有一個人,同時知道這三件事。
下午三點二十六分,她穿上製服,準備去交清掃記錄。路過二樓走廊時,聽見兩個保安說話。
“聽說上麵急了,說一定要抓到那個女的。”
“不是說隻是普通違紀嗎?”
“違紀?昨晚調令直接從主臥打出來的。你說是誰下的?”
她低著頭走過,腳步沒變。
主臥。那就是沈明薇的房間。
她拐進洗手間,關上門。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紙巾,蘸水擦了下手腕。皮膚有點紅,是昨晚貼牆太久留下的壓痕。
她盯著鏡子裏的自己。眼神沒亂,也沒有慌。
他們越急,說明她越接近真相。
晚上八點零七分,手機再次震動。
還是無號碼短信。
這次隻有一句話:“別再去東翼設備間。”
她看完就刪。
坐回床沿,她把鉛盒拿起來。盒子表麵的刮痕還在。她之前以為是摩擦留下的,但現在看,那七段點線太規整,不可能是意外。
她拿出紙筆,再次描下痕跡。
點距一致,間隔均勻。確實是摩斯碼。
解出來還是K6E9S1M。
她盯著這個編號。它出現在顧言的技術報告裏,出現在U盤的程序裏,現在又出現在提醒她避開危險的暗號裏。
同一個編號,既是陷阱,又是提示。
她忽然明白。
這不是一道選擇題。
是有人在用這種方式告訴她——你看到的每一步,都是被允許你看的。
她站起身,走到窗邊。外麵黑了,花園裏的燈亮著。遠處有車駛出大門,車牌被樹影擋住。
她沒開燈。屋裏很暗。
手指輕輕敲了三下桌麵。這是她和母親之間的習慣動作。每次想通一件事,就這樣敲。
這一次,她敲了五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