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凡坐在那裏，腦子飛速轉動。
    他看著愁眉不展的柳家父女，一個大膽的念頭，不可抑製地冒了出來。
    這對他來說，似乎……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柳家現在缺的是什麽？
    是一個能煉製【百解丹】的藥師！
    而自己，恰好就是一個藥師！
    雖然他現在還不會煉製三階丹藥，但別忘了，他有【天道酬勤】！隻要有丹方，有藥材，給他足夠的時間，別說三階丹藥，就是四階、五階，他都有信心煉出來！
    如果自己能在這個時候出手，幫助柳家渡過難關……
    那他能得到什麽？
    柳家的友誼？一個三品武者家族的全力支持？
    還有，取之不盡的藥材供應！
    這誘惑，太大了！
    想通了這一點，張凡的心髒開始不爭氣地加速跳動。
    不過……
    他壓下心中的激動，保持著表麵的平靜。
    這事兒得好好琢磨琢磨，不能一上來就把底牌全亮出來。
    但有一點他很清楚——
    這個曹子雲，已經把自己當成了敵人。
    剛才那番話，已經是赤裸裸的威脅了。
    既然如此……
    張凡的眼神冷了下來。
    “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敵人的敵人就是我的朋友，這事管定了。”
    …………
    三樓的會客廳裏，空氣仿佛凝固了。
    柳長青滿臉疲憊，柳如夢眼圈泛紅，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張凡端著茶杯，手指輕輕摩挲著溫潤的杯壁，打破了這片沉寂。
    “柳伯父，我有些不解。”他的聲音很平穩，“這【百解丹】，究竟是何種丹藥？為何曹家會為了它，如此大動幹戈？”
    這個問題一出，柳長青的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他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身邊的女兒。
    柳如夢本來還氣鼓鼓的，見父親這副表情，也好奇地看了過來。
    “爹，對啊，不就是個解毒丹嗎？雖然是三階的，但也不至於讓曹家這麽下血本吧？”
    柳長青幹咳了兩聲，神情變得有些古怪，似乎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他越是這樣，柳如夢就越是好奇。
    然而，當柳如夢的目光與父親那欲言又止的眼神交匯，再聯想到曹家是開賭坊和青樓的，一個念頭在她腦海中閃過，那張白皙俏麗的臉蛋，“騰”地一下就紅了，像是被火燒過一樣，一直紅到了耳根。
    “這……這個……”柳如夢支支吾吾，再也不敢看張凡一眼，抓起茶杯就往嘴裏灌，結果被燙得直吸涼氣。
    張凡看著她這副模樣，心裏更好奇了。
    這丹藥，難不成還有什麽驚天動地的秘密？
    柳長青看著女兒的窘態，無奈地搖了搖頭，索性也放開了。
    他用一種純粹商業探討的語氣，對張凡解釋道：
    “凡塵賢侄，這【百解丹】……嗯，它確實能解百毒，但它最主要的功效，是解除一些……助興藥物的後遺症。”
    “助興藥物？”張凡一時沒反應過來。
    “咳，就是青樓楚館裏常用的那些……”柳長青說得極為隱晦，“服用之後，雖能龍精虎猛，但事後往往會頭暈目眩，四肢酸軟，甚至影響後續的……嗯，身體。而這【百解丹】，能完美地化解這些後遺症，讓客人第二天依舊精神抖擻，毫無破綻。”
    張凡這下徹底聽明白了。
    他整個人都愣住了，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在回蕩。
    我靠！古代版偉偉解藥？
    古人也太會玩了吧！
    他看著柳長青，又瞥了一眼旁邊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的柳如夢，感覺自己的世界觀受到了小小的衝擊。
    難怪曹家這麽緊張。
    這玩意兒對他們的核心產業來說，簡直就是剛需啊！沒有了【百解丹】，那些尋歡作樂的恩客體驗感大打折扣，誰還願意去？這簡直是在掘他家的根！
    “原來如此。”張凡壓下心中的波瀾，迅速回歸正題，“那為何……不能從別處購買，或者請別的藥師煉製？”
    提到這個，柳長青的臉色又沉了下去。
    “清河縣，能煉製三階丹藥的藥師，屈指可數。黃藥師是我們百草樓的獨苗，其他人，根本沒這個水平。”
    “至於去外地……”他苦笑一聲，“我們不是沒派人去府城求購，可派出去的人，都如同石沉大海，音信全無。曹家在城外的勢力，遠比我們想象的要大。他們這是鐵了心，要把我們柳家往死裏逼。”
    柳如夢也從羞窘中緩了過來，氣憤的很：“這曹家，簡直欺人太甚！”
    張凡了然。
    曹家這是布下了一個天羅地網，內有縣尉撐腰，外有打手封路，軟硬兼施，就是要一舉搞垮柳家。
    他默默地在心裏算了一筆賬。
    曹子雲剛才說，他們付了一萬兩白銀的定金。
    按照三階丹藥的市場價，一顆【凝元丹】都價值應該三四十來銀兩，這【百解丹】雖然功效特殊，但價格應該也不會太離譜。
    就算五十兩一顆，一萬兩白銀，也就兩百顆的量。
    兩百顆三階丹藥。
    以自己現在二級【藥師】的職業等級，加上【製藥親和】的特性，煉製二階丹藥幾乎是百分之八十的成功率。
    煉製三階丹藥，雖然沒試過，但成功率想必也不會太低。
    最關鍵的是，他有【天道酬勤】！
    隻要讓他失敗幾次，觸發了天賦，領悟了丹方，那成功率還不是隨他拿捏？
    一爐丹藥，就算隻出個五六顆，兩百顆，也就是三四十爐的事情。
    這筆買賣……能做！
    而且，一旦做成，得到的好處是巨大的。
    柳家的全力支持，幾乎無限的藥材供應，還有一個三品武者家族的人情。
    更重要的是，能狠狠地惡心曹家一把！
    曹子雲那張囂張的臉，還在他腦海裏晃悠。
    既然已經結了仇，那就沒什麽好客氣的了。
    想到這裏，張凡不再猶豫。
    他放下茶杯，看著柳長青那雙充滿疲憊和憂慮的眼睛，緩緩開口。
    “柳伯父。”
    柳長青抬起頭，看向他。
    “或許……這【百解丹】，我能煉。”
    PS：感謝讀者東方府的尹露娜、感謝金＜＞子的催更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