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漫過青雲宗的飛簷時，沈墨三人已走出後山禁地。林風踩著露水，青鋼劍上的寒氣還未散盡，卻難掩興奮：“沈兄，你是沒瞧見幽冥殿主化為黑煙時那副模樣，活像被踩了尾巴的老狐狸！”
    洛璃攏了攏被晨風吹亂的發絲，指尖還殘留著淨化洗靈髓時沾染的青金色靈氣：“別大意，幽冥殿經營千年，未必隻有殿主一個化神期修士。剛才石碑上的文字，你看清了嗎？”
    沈墨摸了摸袖袋裏發燙的斷劍碎片，碎片吸收石碑殘文後，表麵浮現出的陣法圖案愈發清晰，隱約能看到圖案中央刻著“界門”二字。他抬頭望向宗主殿的方向，那裏已升起嫋嫋炊煙：“先回去見師父，石碑上的記載牽扯太大，恐怕不是我們能單獨應對的。”
    三人剛走到前殿廣場，就見大師兄站在台階上張望，看到他們立刻迎上來，手裏還提著個食盒：“可算回來了！師父讓廚房留了熱粥，快趁熱喝。”他壓低聲音，“聚寶城城主淩晨就走了，說查到幽冥殿在其他三城的據點有異動，還留了句話，說‘界門將開，蒼瀾界藏不住了’。”
    “界門？”沈墨心頭一震，與洛璃對視一眼——這正是斷劍碎片上新浮現的字跡。
    進了大殿，師父正坐在蒲團上擦拭一柄古樸的長劍，劍身倒映著他鬢角的白發。見三人進來，他放下劍，指了指桌上的卷宗：“都看看吧，這是執法堂連夜整理的幽冥殿卷宗，裏麵提到了‘上界’。”
    卷宗裏的字跡泛黃，記載著三百年前的一樁秘聞：幽冥殿初代殿主本是上界流放的修士，隨身帶著一枚能開啟界門的“界鑰”，而界門的另一端，是個靈氣更為濃鬱，卻也更為殘酷的修仙界。
    “難怪他們執著於煉化蝕骨源核，”洛璃指尖劃過“上界”二字，“怕是想借源核的力量修複界鑰，打開界門引上界邪祟入境。”
    林風捧著粥碗，嘴裏的熱粥都不香了：“上界邪祟？那得有多厲害？”
    師父敲了敲桌麵，目光落在沈墨身上：“你那斷劍碎片，是不是有異動？”
    沈墨取出碎片，青金色光芒在晨光中流轉，圖案中央的“界門”二字愈發清晰。師父湊近一看，突然吸了口涼氣：“這是……混沌母石的紋路！傳說混沌母石是開天辟地時的第一塊石頭，能定界域、穩空間，正是界門的克星！”
    話音剛落，碎片突然騰空而起，朝著後山禁地的方向飛去。三人連忙跟上，隻見碎片懸在禁地石門上空，青金色光芒注入“混沌之墟”四個大字，石門竟再次緩緩開啟，露出裏麵更深層的空間——那是個圓形的石台，台中央的凹槽裏，正嵌著半塊黑色的令牌，令牌上的紋路與碎片上的“界門”二字完美契合。
    “是界鑰的另一半！”沈墨驚呼。
    碎片飛過去與令牌貼合，瞬間爆發出刺目的光芒。石台劇烈震動，地麵裂開蛛網般的縫隙，一道丈高的光門在裂縫中緩緩升起，門後是翻滾的星雲，隱約能看到無數流光穿梭——正是界門！
    “不好！”師父臉色驟變，“碎片和界鑰共鳴，竟提前開啟了界門！”
    界門剛穩定，就有幾道黑影從星雲裏撲出，黑袍下露出的不是人手，而是布滿倒刺的爪子。沈墨反應最快，將混沌生滅之力注入碎片，青金色光幕瞬間展開，將黑影擋在門內。黑影撞在光幕上，發出淒厲的尖嘯，黑袍寸寸碎裂，露出裏麵如同蜥蜴般的醜陋軀體。
    “是上界的‘影蜥’！”師父揮劍斬出一道劍氣，“這畜生以修士靈力為食，能隱身潛行！”
    影蜥被劍氣逼退，卻突然消失在空氣中。林風隻覺後頸一涼，青鋼劍下意識回劈，正好斬在影蜥的爪子上，火星四濺。影蜥吃痛顯形，尾巴一甩抽向林風麵門，洛璃及時甩出毒針，刺中影蜥的眼睛，趁它哀嚎的空檔，沈墨祭出碎片，青金色光芒穿透影蜥軀體，將其化為飛灰。
    “這才隻是最低階的上界妖獸，”師父劍眉緊鎖，“界門若是完全開啟，後果不堪設想。”
    沈墨盯著界門後的星雲，突然發現有顆流星正朝著界門飛來，速度快得驚人。他運轉破妄眼，看清流星的真麵目時，心髒猛地一縮——那是個穿著銀甲的修士，渾身浴血，手裏還提著顆滴著黑血的頭顱，頭顱的麵容竟與幽冥殿主有七分相似！
    “是上界的追殺者！”師父握緊長劍，“看他氣息，至少是化神後期！”
    銀甲修士穿過界門，落地時震得石台都在發抖。他看到沈墨手中的斷劍碎片，突然單膝跪地，聲音嘶啞：“屬下雲戰，參見混沌母石持有者！”
    這一下出乎所有人意料。雲戰抬起頭，臉上有一道從眉骨劃到下巴的疤痕：“屬下是上界‘鎮守府’的修士，奉命追殺幽冥殿餘孽。三百年前初代殿主偷了界鑰下界，我們追了三百年，終於在剛才感應到界鑰異動……”
    他指著界門後：“殿主殘黨帶著另一半界鑰躲在‘葬仙淵’，那裏是上界的流放地，邪祟遍地。他們想集齊界鑰，徹底打開界門，讓葬仙淵的邪祟吞噬所有下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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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墨看向師父，師父點頭：“上界修士雖高傲，卻不屑說謊。看來我們得去一趟葬仙淵了。”
    “去上界？”林風咽了口唾沫，“我們這點修為，去了不是送菜嗎？”
    雲戰從儲物袋裏取出三枚玉簡：“這是‘聚靈陣’的陣盤，能在葬仙淵凝聚靈氣。還有這‘斂息符’，可隱藏下界修士的氣息。至於修為……”他看向沈墨手中的碎片，“混沌母石能壓製上界規則，持有它的修士，在葬仙淵不會受境界壓製。”
    沈墨握著碎片，感受著裏麵傳來的悸動，突然想起影遁的副作用——在這種關鍵時刻掉鏈子可不行。他剛想叮囑自己，就聽係統提示音響起：
    【叮！觸發跨界任務：隨雲戰前往葬仙淵，奪回另一半界鑰，徹底封印界門。
    任務要求：在葬仙淵至少使用五次影遁，且每次副作用碰撞需命中上界邪祟，借力殺敵。
    任務獎勵：混沌母石本源之力x1可提升至化神期），解鎖“界域穿梭”技能可在已開啟的界門間自由傳送）。】
    “看來是非去不可了。”沈墨收起碎片，對林風和洛璃笑道，“要不要去看看更大的世界？”
    林風握緊青鋼劍，眼裏閃爍著興奮：“沈兄去哪，我就去哪！”
    洛璃指尖轉著毒針，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上界的邪祟，總該比幽冥殿那些廢物有趣些。”
    師父走到界門前，長劍在門上刻下一道符文：“這是‘鎖界符’，能暫時穩定界門。我會聯合其他宗門鎮守此處，你們萬事小心。記住，無論對上什麽敵人，守住本心，比什麽修為都重要。”
    沈墨點頭，與林風和洛璃跟著雲戰走進界門。穿過星雲的瞬間，一股磅礴的靈氣撲麵而來，比蒼瀾界濃鬱百倍。落地時，腳下是黑色的土壤，空氣中彌漫著鐵鏽般的血腥味，遠處的山脈呈現出詭異的紫色，天空中掛著三顆太陽，將一切都曬得滾燙。
    “這裏就是葬仙淵的邊緣，”雲戰指著遠處一座冒著黑煙的山穀，“殿主殘黨就在黑風穀，我們得先穿過前麵的‘蝕骨林’。”
    蝕骨林裏的樹木都是暗紅色的，樹葉邊緣泛著綠光，正是蝕骨散的源頭。沈墨剛走進林子，就聽到“嘶嘶”聲，破妄眼一掃，發現樹葉後麵藏著無數條手臂粗的蛇，蛇鱗上閃爍著金屬光澤。
    “是‘蝕骨蛇’，”雲戰揮劍斬落一條撲來的蛇，“毒液能腐蝕靈力，小心！”
    話音未落，沈墨突然感覺一股力量牽引，影遁副作用發作——他控製不住地往前撲，正好撞在一棵樹上。詭異的是，樹幹被撞後竟裂開，裏麵湧出無數條小蛇。沈墨借著碰撞的反震，影遁再次發動，這次故意撞向一群蝕骨蛇，身體落地時順勢一滾，青鋼劍不知何時從林風手裏搶來的）橫掃，借著碰撞的力道，竟將周圍的蛇群斬成兩段！
    “這操作……”林風看呆了。
    洛璃卻看出了門道：“他在利用副作用借力，比單純躲閃更省靈力。”
    穿過蝕骨林，前方出現一片沼澤，沼澤裏漂浮著白色的骨頭，時不時有氣泡破裂，冒出綠色的毒氣。雲戰剛想提醒繞路，沈墨突然影遁發動，這次直接撞在一塊露出水麵的白骨上——白骨下瞬間衝出一隻巨大的螃蟹，螯鉗上還掛著半副修士的骨架。
    “是‘腐骨蟹’！”雲戰大喊，“殼比玄鐵還硬！”
    沈墨卻借著碰撞的反彈，身體在空中轉了個圈，將混沌生滅之力注入斷劍碎片，狠狠插進腐骨蟹的眼睛裏。青金色光芒爆發，腐骨蟹發出一聲哀鳴，龐大的身軀轟然倒塌，正好在沼澤裏砸出一條通路。
    “第五次影遁了。”洛璃數著數，語氣帶著幾分佩服，“副作用都能玩出花樣，你也算是獨一份。”
    沈墨揉著撞疼的膝蓋，嘿嘿一笑：“實戰出經驗嘛。”
    【叮！五次影遁任務完成！獎勵已發放，混沌母石本源之力已注入體內，可隨時衝擊化神期。】
    體內的靈力突然沸騰起來，元嬰後期的壁壘如同紙糊般破碎，化神期的威壓擴散開來，驚得周圍的邪祟紛紛逃竄。雲戰眼中閃過一絲驚訝：“竟能在葬仙淵直接突破？混沌母石果然名不虛傳！”
    遠處的黑風穀傳來一聲怒吼，一股比幽冥殿主強十倍的氣息衝天而起。雲戰臉色一變：“是殿主的哥哥，墨麟！他感應到我們了！”
    沈墨握緊斷劍碎片，青金色光芒在化神期靈力的加持下，亮得如同小太陽。他看向林風和洛璃，兩人眼中沒有絲毫懼色，隻有躍躍欲試的戰意。
    “看來想奪回界鑰，得先過墨麟這關了。”沈墨笑道，率先朝著黑風穀走去。
    身後的沼澤裏，腐骨蟹的屍體正在融化，黑色的土壤吸收了它的汁液，竟冒出幾株淡金色的小草——那是隻有在混沌之力滋養下才能生長的“回靈草”。沈墨回頭瞥了一眼，突然覺得這葬仙淵，或許也不像傳說中那麽可怕。
    至少，這裏的碰撞，總能撞出些意想不到的收獲。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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