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援兵踏夜破敵陣,嗔怒含關心人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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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劍光穿透夜幕的刹那,洛璃正捏碎第三枚傳訊符。符紙在掌心化作灰燼,帶著她靈力的焦灼,飄向青雲山方向——那是沈墨塞給她的那枚,臨走時他說“萬一你那魔教遇到麻煩,好歹能傳個信”,如今倒成了她催問平安的救命符。
    “聖女,再往前就是青雲山地界了。”身後的魔教長老低聲提醒,玄色長袍上沾著未幹的血跡,“天道閣的伏兵已清,隻是……”
    “隻是什麽?”洛璃的聲音有些發緊,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的鳳凰佩——那玉佩是用靈泉精華滋養過的,此刻正散發著微弱的暖意,像是在回應某種遙遠的呼應。
    長老遲疑了一下:“方才收到林風的傳訊,說青雲山護山大陣快撐不住了,沈墨他……”
    話音未落,洛璃已化作一道玄影衝了出去。蝕月針在指尖流轉,帶起的勁風卷起滿地枯葉,身後的魔教高手見狀,也立刻提氣跟上,黑色的身影在月色下連成一片,如同一道劈開暗夜的閃電。
    越靠近青雲山,空氣中的血腥味越濃。隱約能聽到鏈鉤碰撞的脆響,還有靈力爆炸的轟鳴,洛璃的心像被一隻無形的手攥緊,連呼吸都帶著疼。她想起沈墨半禿的頭頂,想起他被林風劍氣削發時的狼狽;想起他踩髒自己裙擺時的慌亂,卻還是硬塞給傳訊符的執拗;想起隕神秘境裏,他哭著喊“我錯了”時眼底一閃而過的狡黠……這個總愛裝傻充愣的家夥,此刻正用斷劍碎片對抗元嬰期修士的畫麵,在她腦海裏揮之不去。
    “加快速度!”洛璃揚聲喊道,靈力催動到極致,蝕月針的銀光在夜空中劃出一道筆直的軌跡,直指青雲山山門。
    山門處的景象比想象中更慘烈。護山大陣的青光已薄如蟬翼,西南角的缺口處,十幾名暗影衛正瘋狂湧入,鏈鉤上的幽藍毒液濺在山壁上,腐蝕出一個個深坑。林風帶著長風劍派弟子苦苦支撐,玄鐵劍上的光澤越來越暗,顯然靈力消耗極大。而在陣眼中央,一道染血的白影正被數名暗影衛圍攻,正是沈墨——他趴在地上,似乎已沒了力氣,卻還在用斷劍碎片勉強格擋,後背的傷口深可見骨,血漬在青石板上拖出長長的痕跡。
    “沈墨!”洛璃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連她自己都沒察覺的顫抖。
    蝕月針如流星趕月般射出,精準地穿透了一名暗影衛的手腕。那名修士慘叫著鬆開鏈鉤,洛璃已踏著劍光落在沈墨身前,玄色衣袂翻飛間,十數枚銀針同時出手,將圍攻的暗影衛逼退數尺。
    “你……”沈墨抬起頭,臉上沾著血汙,眼神有些渙散,看到她時明顯愣了一下,像是沒想到她會來得這麽快。
    洛璃沒理他,反手打出一道結界護住他周身,轉身麵對那些暗影衛,眼神冷得像冰:“傷他的,都得死。”
    蝕月針在她指尖化作銀雨,每一枚都淬著魔教特製的“蝕靈散”,專破修士靈力壁壘。那些剛才還囂張跋扈的暗影衛,此刻在她手下竟走不過三招,慘叫聲此起彼伏,很快就倒下了一片。
    “是魔教妖女!”有暗影衛認出了她的身份,聲音裏帶著驚恐,“快撤!”
    可已經晚了。林風帶著長風劍派弟子從側翼殺來,玄鐵劍卷起的勁風與蝕月針的銀光交織成網,將剩下的暗影衛團團圍住。魔教高手也已趕到,黑色的身影如鬼魅般穿梭,手裏的彎刀收割著殘敵的性命。
    不過一炷香的功夫,山門處的暗影衛便被盡數殲滅。
    洛璃立刻轉身奔向結界,揮手撤去屏障時,動作竟有些發顫。沈墨還趴在地上,胸口起伏微弱,嘴角的血跡已經發黑,顯然中了幽冥濁氣的毒。她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探向他的脈搏,指尖觸及的皮膚冰涼,脈象紊亂得幾乎摸不到。
    “沈墨?醒醒。”她的聲音放得很輕,像是怕驚擾了他。
    沈墨沒有反應。
    洛璃的心猛地一沉,一股從未有過的恐慌席卷而來。她強壓下顫抖,將靈力凝聚於掌心,輕輕按在他的胸口。靈力剛探入,就被一股狂暴的力量彈了回來——那是鴻蒙訣突破後的餘威,正在瘋狂修複受損的經脈,卻也排斥著外來靈力的介入。
    “笨蛋……”洛璃低聲罵了一句,眼眶卻不受控製地紅了。她看著他緊握斷劍碎片的手,指節因用力而泛白;看著他半禿的頭頂上沾著的塵土,想起他總愛用這發型自嘲“涼快”;看著他胸口不斷滲血的傷口,那裏的骨頭碎了三根,卻硬是撐到了現在……
    “誰讓你這麽拚命的?”她終於忍不住,聲音帶著一絲哽咽,像是在責備,又像是在心疼。
    這時,沈墨的睫毛輕輕顫了顫,緩緩睜開眼。視線聚焦在她泛紅的眼眶上,他愣了一下,隨即露出一抹虛弱的笑:“你來了……”
    “我再不來,你是不是打算把自己埋在這兒?”洛璃別過頭,故意不去看他的眼睛,手卻動作麻利地從懷裏掏出一瓶丹藥——那是用靈泉精華煉製的解毒丹,本是她留著應對修煉隱患的,此刻想也沒想就塞進他嘴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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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丹藥入口即化,一股清涼的靈力順著喉嚨滑下,沈墨頓時覺得胸口的灼痛感減輕了不少。他看著洛璃緊繃的側臉,突然覺得剛才受的傷都值了。
    “其實……我算計好的。”他低聲解釋,聲音還有些虛弱,“我知道你會來的。”
    洛璃猛地轉過頭,瞪著他:“算計?你算計著讓自己被打成這樣?沈墨,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命太長了?”話雖嚴厲,手上卻動作輕柔地幫他處理後背的傷口,避開那些深可見骨的地方。
    沈墨看著她眼底的紅血絲,看著她玄色長袍上沾著的、不屬於她的血跡,知道她為了趕來,定是一路殺過來的。他想再說些什麽,卻被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斷。
    “沈墨師兄!洛璃姑娘!”林風快步走來,臉上帶著劫後餘生的慶幸,“剩下的殘敵都清幹淨了,長風劍派的弟子正在清理戰場。”他的目光落在沈墨身上,看到那觸目驚心的傷口時,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氣,“師兄,你這傷……”
    “死不了。”沈墨笑了笑,掙紮著想站起來,卻被洛璃按住。
    “老實躺著!”洛璃的語氣不容置疑,轉頭對林風說,“有沒有療傷的密室?他中了幽冥濁氣,得盡快清毒。”
    “有!我這就帶你們去!”林風連忙點頭,轉身在前引路。
    洛璃小心地將沈墨扶起,讓他的手臂搭在自己肩上。沈墨的體重不輕,壓得她踉蹌了一下,卻還是咬牙穩住了身形。他靠在她的頸窩,能聞到她發間淡淡的冷香,混合著一絲硝煙的味道,心裏突然覺得很安穩。
    “洛璃。”他低聲喊。
    “幹嘛?”洛璃的聲音有些悶。
    “謝謝你。”
    洛璃的腳步頓了一下,沒說話,隻是扶著他的手更緊了些。走在前麵的林風回頭看了一眼,見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些微妙,識趣地加快了腳步,心裏卻忍不住想:沈墨師兄這招“苦肉計”,好像比他的劍法管用多了。
    療傷密室裏,青雲宗的醫師正在為沈墨處理傷口。金色的療傷靈力包裹著他的身體,將那些幽冥濁氣一點點逼出體外。洛璃坐在角落的石凳上,看著他蒼白的臉,指尖無意識地轉著鳳凰佩。
    林風走進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畫麵:燭火搖曳中,魔教聖女褪去了戰場上的淩厲,眼神裏帶著掩飾不住的關切;而那個總是嬉皮笑臉的沈墨,此刻安靜地躺著,嘴角卻微微上揚,像是在做什麽好夢。
    “醫師說,沈墨師兄隻是失血過多,醒過來就沒事了。”林風低聲說,將一杯熱茶遞給洛璃。
    洛璃接過茶杯,指尖的暖意讓她稍微定了定神:“天道閣這次突襲,恐怕不隻是為了沈墨。”
    “嗯。”林風點頭,臉色凝重起來,“我在暗影衛首領身上搜到一塊令牌,上麵刻著‘幽冥’二字,和沈墨說的隕神石有關。”
    洛璃的眼神沉了沉:“幽冥大帝……看來他們真的要動手了。”
    兩人都沒再說話。密室裏隻剩下靈力流動的嗡鳴,和窗外漸起的鳥鳴——天快亮了。
    不知過了多久,沈墨的睫毛顫了顫,緩緩睜開眼。第一眼就看到坐在角落的洛璃,她趴在石桌上睡著了,玄色的發絲垂落,遮住了半張臉,手裏還緊緊攥著那枚傳訊符的灰燼。
    他笑了笑,輕聲對守在一旁的林風說:“幫我拿條毯子。”
    林風愣了一下,隨即明白過來,忍著笑取來一條絨毯,輕輕蓋在洛璃身上。
    沈墨看著她安穩的睡顏,心裏突然湧起一股強烈的念頭:無論接下來要麵對多少風雨,他都要護好眼前這個人,護好所有值得守護的人。那些“苟”出來的智慧,那些“丟人”換來的力量,終究要在陽光下,為自己在乎的人撐起一片天。
    窗外的第一縷晨光透過石縫照進來,落在沈墨的臉上,也落在洛璃緊攥著灰燼的手上,溫暖而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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