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 來搗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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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樓那層薄薄的帷幕被一隻蒼白的手猛地掀開。
露出一張塗著厚粉的男人臉,眼神像毒蛇一樣陰鷲。
“三千萬。”
那人嘴唇微動,聲音不大,卻透著一股子令人作嘔的寒意。
全場鴉雀無聲,這已經是天價了,那株草雖然珍貴,但不值這個數。
這是在砸錢壓人。
李劍星手指在桌麵上輕輕敲擊。
三千萬。
別說三千萬,他現在兜裏連三千塊都湊得費勁。
但這草,是為了養李雅身子的。
別說三千萬,就是三個億,他也得弄到手。
“五千萬。”
李劍星舉牌,語氣像是在菜市場買大白菜。
底下的人倒吸一口涼氣。
就連那個負責舉牌的禮儀小姐手都在抖。
二樓那人死死盯著李劍星,仿佛要在他身上燒出個洞。
“八千萬!”
那人咬牙切齒,顯然動了真火。
“一個億。”
李劍星連眼皮都沒抬一下,孫悟空的麵具下,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錢?那就是個數字,反正他也沒打算給。
“你找死!”
二樓那人猛地拍碎了身前的茶幾,但這裏是黑市,有黑市的規矩。
價高者得。
那人陰沉著臉,坐了回去,沒有再跟。
“一個億一次!”
“一個億兩次!”
“成交!”
主持人幾乎是吼出來的,錘子落下的時候差點砸到自己的腳。
兩個壯漢小心翼翼地捧著那個檀木盒子,朝著李劍星走來。
旁邊跟著四個拿著POS機的財務。
“先生,請刷卡。”
壯漢把盒子放在桌上,眼神警惕,隻要李劍星拿不出錢,下一秒就會被剁成肉泥。
李劍星慢悠悠地站起來。
“急什麽,先驗貨。”
他伸出手,搭在了檀木盒子上。
指尖觸碰到盒蓋的那一刻,一股清涼的氣息順著手指鑽進經脈。
是真的。
李劍星打開盒蓋。
那株紫脈三葉草靜靜躺在紅絲絨上,妖冶異常。
就在這一瞬間。
李劍星的左手大拇指在掌心極其隱蔽地搓了一下。
那是他下山前,在路邊順手扯的一把“鬼針草”,揉碎了形狀和這三葉草有七分像。
“動手。”
李劍星對著耳麥低語。
滋啦——
整個造船廠的燈光瞬間熄滅,陷入一片死寂的黑暗。
“怎麽回事?!”
“備用電源呢!”
黑暗中,人群騷亂起來。
就在燈滅的這零點零一秒,李劍星的手動了,快得不可思議。
他的手速早在山上抓蒼蠅的時候就練出來了。
真正的清心三葉草瞬間消失,進了他的袖口,取而代之的,是那把揉得爛糟糟的鬼針草。
“啊!”
不知是誰尖叫了一聲。
緊接著是桌椅倒地的聲音,玻璃碎裂的聲音。
三秒後。
備用電源啟動。
昏暗的應急燈亮起。
李劍星依然站在原地,手還搭在盒子上。
仿佛從未動過。
他對麵的壯漢正緊張地握著槍。
“先生,請付款。”
壯漢並沒有發現異常,剛才太黑,而且太快。
李劍星把盒子蓋上,拍了拍那個壯漢的肩膀。
“付錢?”
李劍星把麵具往上一推,露出半張帶著戲謔笑容的臉。
“老子憑本事拍下來的,為什麽要給錢?”
壯漢愣住了,全場都愣住了。
這是要在“鬼傑”的地盤上吃霸王餐?
“你是來搗亂的!”
壯漢怒吼一聲,抬槍就要射,李劍星比他更快,一記手刀劈在壯漢手腕上。
哢嚓。
骨裂聲清脆悅耳。
槍落地。
李劍星一腳踹翻桌子,那個裝著“鬼針草”的檀木盒子飛向半空。
“草在那,誰搶到算誰的!”
這一嗓子,就像是在油鍋裏潑了一瓢水。
所有人的貪婪都被點燃了,那個價值一個億的盒子就在天上飛!
場麵瞬間失控,無數人撲向那個盒子。
二樓的保鏢也衝了下來。
混亂中,沒人注意到始作俑者已經像一條泥鰍一樣,鑽進了人群。
李劍星借著混亂,幾步竄到了出口。
門口那兩條杜賓犬剛要叫,李劍星隨手彈出兩根銀針,兩狗嗚咽一聲,癱軟在地。
推門跨車。
動作一氣嗬成。
二八大杠在夜色中劃出一道黑色的閃電。
懷裏的內兜,貼著胸口的位置,傳來一陣陣沁人心脾的涼意。
那是真正的清心三葉草。
同一時間。
幸福裏,濟世堂。
夜更深了。
街道上的路燈忽明忽暗,像是接觸不良的舊電視。
柳青青坐在櫃台後麵,百無聊賴地轉著手裏的圓珠筆。
陳默那家夥還在敲鍵盤,說是要清理剛才黑入造船廠電網留下的尾巴。
“這死人,怎麽還不回來。”
柳青青看了看牆上的掛鍾。
淩晨兩點。
她堂堂仁和堂大小姐,居然真的給那個藥堂小掌櫃看了一晚上的店。
說出去都沒人信。
就在這時。
嘭的一聲悶響。
虛掩的店門被人從外麵撞開了。
一股濃烈的血腥味瞬間灌滿了整個屋子。
柳青青嚇得筆都掉了。
陳默也猛地合上電腦,順手抄起旁邊的折疊凳。
門口。
站著一個人。
確切地說,是個女人。
穿著一身緊身的夜行衣,卻已經被利器劃得破破爛爛,露在外麵的皮膚不是正常的肉色,而是一種詭異的青紫。
像是凍僵了的死肉。
“救……救命……”
女人剛邁出一步,整個人就像是被抽空了力氣,直挺挺地栽了下來。
“喂!”
柳青青雖然嘴上不饒人,但醫生的本能讓她瞬間衝了出去。
她在女人倒地前接住了她。
好冷。
這是柳青青的第一感覺,這女人身上冷得像塊冰,隔著衣服都能感覺到那股刺骨的寒意。
“陳默,把門關上!掛停診牌!”
柳青青大喊一聲,吃力地把女人拖到診療床上。
借著燈光,柳青青這才看清這女人的臉。
很美,即使臉上沾滿了血汙和冷汗,也掩蓋不住那種驚心動魄的豔麗。
眼角還有一顆淚痣。
但此刻,這張臉因為痛苦而扭曲著。
嘴唇紫得發黑。
“是中毒。”
柳青青迅速做出判斷。
她伸手去解女人的夜行衣。
衣服已經被血肉粘連在一起了。
柳青青咬著牙,拿起剪刀,小心翼翼地剪開布料。
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