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大姐遇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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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連枝趕到薛家的時候,天色已晚,薛家人剛用完了飯。
“哎呦,是小紀大夫,你怎麽來了?”薛老五正在廊下打磨自己最新的作品,見紀連枝從大門進來,便將他引至客廳坐下飲茶。
“雖說人不求,醫不上門,但是小生還是比較擔心貴千金的身體情況,因為與旁人不同嘛。”紀連枝沒有將自己聽到的告訴薛老五,而是委婉的表達了自己的來意。
“多謝小紀大夫牽掛!我兒近日好多了,精神頭子比之前好太多了,之前文文弱弱的,不愛說話,現在同那幾個姐姐說的有來有去的,那嗓音兒比我還高呢!”薛老五憨憨一笑。
紀連枝一聽也跟著笑,“那就勞煩薛五爺帶我去為她再診一診脈吧,若是還有一些未好的,我也好為她開新的藥方。”
薛老五聽著就放下茶杯為他引路,“不是我說,小紀大夫,您真的是太靠譜了!比您爹紀大夫還要靠譜呢!”
“不敢不敢,家父隻是近日實在走不開,才令我替他守著家,不然這出診的事情是輪不到我的。”紀連枝禮貌一笑。
薛老五帶著紀連枝走到了薛君意的閨房前,問著守門的丫鬟芙蓉“小姐可睡下了?”
“五爺,還未曾。”丫鬟福了福身,恭敬的回答道。
“那開門吧,告知小姐一聲,小紀大夫來回診,讓她衣著穿戴整齊些,不好在外客麵前失了禮儀。”薛老五吩咐道。
“是。”芙蓉轉身把門打開,輕輕的走了進去,隻見薛老五拉著紀連枝在門口多待了一會兒。
“小紀大夫,是何年生人?”薛老五見芙蓉進去遲遲沒有出來,想必兩人是在裏麵穿戴衣服了,便跟紀連枝問起了家常。
“在下,今年就是弱冠之年了。”紀連枝微微拱手。
“弱冠了?好呀好呀!小紀郎君這也算是成年了。該擔當起男兒的責任了。”薛老五應了一句。
紀連枝怕他扯到別的婚姻等大事上去,趕忙轉移注意力,剛好芙蓉走了,出來引兩位往裏走。
隻見薛君意虛弱的坐在床頭,靠著軟枕,見紀連枝進來,微微點了點頭“見過小紀大夫。”
“嗯。”紀連枝一揮衣袍坐在芙蓉準備好的凳子上。
“薛六小姐,請把手腕搭在此處。”紀連枝瞧了她一眼,雖說看起來還是虛弱,但臉色已經紅潤,血色也逐漸有了,身子也不像之前那般瘦弱,也有稍微有點肉了。
薛君意照他說的做。
紀連枝的手搭在她的手腕上,薛君意原本覺著他的手應該是冰冷的,畢竟在房外站了一會兒,沒想到觸感竟是溫熱的。
原來紀連枝剛剛一直都把自己的手揣在袖子裏。
“嗯,好多了,我再開幾副藥喝下去,應該就無虞了。”紀連枝點了點頭。
跟在紀連枝旁邊一直不講話的小廝遞上來紙和筆。
紀連枝迅速寫完,遞給小廝。
小廝把藥方拿給薛老五,就在他擋住兩人的時候,紀連枝又寫了一張小紙條,迅速團成團,當著薛君意的麵扔到了床下。
薛君意瞪大了雙眼瞧著他,心想:這是什麽意思?
紀連枝見她不明白自己的意思,也輕咳兩聲,開口,“薛五爺,令愛的病還是需要好生靜養。這段時間莫叫府裏的親眷來打擾了。靜養為主。”
薛老五雖然有點摸不著頭腦,但見大夫都這麽說了,隻好應“好的,小紀大夫,我明白了,我明日就吩咐下去,讓她們不要來打擾君意修養……”
紀連枝兩人離開了薛家。
等所有人都走開,薛君意勉強站起身,蹲下來,去夠床底下的紙團。
“這個紀連枝,真是的!直接捏成小方塊交到我手裏不就好了嗎?為什麽非要團成團?還要我下床來夠,真是的!”一頓操作之後,薛君意已經感覺氣喘籲籲了。
好在那個紙團也沒有滾的很遠。
薛君意打開一看:
令姐將有難,平日多提防,尤其賈仁義。
薛君意,看完頓感不妙。
“他怎麽知道賈仁義的事情?”薛君意疑惑。
雖說疑惑,一時之間也摸不著頭腦,隻好將那個紙團放於自己的枕頭下。
薛君意按照薛老五的安排靜養了幾日。
雖然沒有姐姐妹妹們的作伴,不過正好給了她時機喘息,她也經常獨自站起來。試圖用前世學過的健身技能使自己變得稍微活力起來。
原本就潛伏在暗處的紀連枝,本來是想露麵同她談一談的,但見薛君意在做著一些古怪的行為,紀連枝好奇,所以蹲守在暗處研究了好幾天。
那張紙條也在薛碧君悄悄來看望薛君意的時候交給了她。
薛碧君看了一眼並不放在心上,但表示自己知道了。
一連幾日並沒有什麽動靜,隻是幾日之後突然街道上開始謠言四起。
“你聽說了嗎?那個薛家大小姐薛碧君,不是在做女訟師嗎?聽說她跟咱那個縣令,有點兒不清不楚的關係,所以才會次次都勝訴,不然怎麽跟她打對台的就沒有一個是贏的呢?”一個賣菜的,上了年紀的阿婆對著旁邊賣魚的男人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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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居然還有這樣的事兒?”男人驚訝。
趙翠芳跟著丫頭出來采買,聽到這兒,眼睛都氣紅了。
“三夫人,這該如何是好啊?”丫頭粉菱皺著眉頭,擔憂地問。
“先回去。”趙翠芳氣洶洶地往回走。
其餘的人,也或多或少從別的渠道聽到了風聲,等趙翠芳回到家的時候,客廳裏已經坐滿了人。
“大嫂,你聽到了嗎?外麵有人在傳碧君的謠言。”趙翠芳來不及喝一口水,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
“我聽見了。”王梨英手裏頭還在做著她的活計。
“啊,那也不想個辦法嘛?就任由那些爛嘴子這樣平白無故的給咱碧君潑髒水嗎?”趙翠芳有點著急。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我兒並不曾幹過那些汙糟事兒,我也並不擔心,隻是人言可畏,積銷毀骨。”王梨英任由丫鬟拿走做完的繡片。
“大嫂,話是這樣說,可是還是得想個辦法出來呀,總不能任憑他人說呀……”於蓮嬌開口。
“哎呀,好生熱鬧,我說怎麽四下不見人了?原來都在客廳坐著了。各位長輩不必為碧君的事感到擔憂,此事我有解決的辦法。”薛碧君從外頭緩緩走了進來。
“此事,你當真有解決辦法?”劉英疑惑。
“是,各位長輩不必理會外頭的閑言碎語。我自行會解決,隻消一兩日,謠言便可止了。”薛碧君行完禮就出去了。
王梨英滿意的點了點頭,開始寬慰其他人,“行了,各自去忙吧,不用擔心她,這孩子從選擇了這條路,就注定了坎坷非常多。之前她剛從事這個行業的時候,不是也有人罵她牝雞司晨嗎?而如今呢?多少人因我兒洗刷幹淨了冤屈?我想皇天不會辜負苦心人的。”
眾人聽完也覺稍安,便四下散開了。
天色漸晚,薛碧君按照慣例來到薛君意的房間探望。
“姐姐,我聽說有人造你的謠,你可有法子應對?妹妹我能幫你做些什麽嗎?”薛君意開口問,這紀連枝的藥當真,開的很是有效果,這沒幾日人都已經可以坐起來,同正常人沒多大區別了。
“哎呀,竟然連你這個病榻上的人都知道了,那想必縣令大人也知道了,那我就不必擔憂了。”薛碧君半開玩笑半安慰她。
“這縣令大人知道之後又如何呢?”薛君意疑惑。
“民誣官者,杖九十,即使證據不全,隻要對官的聲名產生損失,便是重罰。我想縣令大人也不必自證,直接按律法形式抓一個散播謠言最多的那個人,殺雞儆猴,以儆效尤便是。謠言,便可不攻自破。”薛碧君有把握地坐下,感受薛君意房間的溫暖。
“而且重罰之下,沒有人能扛得住刑,定會有人招供,此時真相便可大白。”薛碧君喝了一口茶。
“那當真再好不過了!”薛君意真心喜歡這個姐姐。
兩人又說了些別的。
芙蓉走了進來,對兩位福了福身,說“大小姐,門外頭來了個窮苦人家,說是有案件,想要求您給替著寫狀紙呢。”
“我知道了,人在何處?帶我前去。”薛碧君放下茶杯,起身跟芙蓉走了出去。
薛君意看著薛碧君離開的身影,心頭隱隱不安。
等到客廳的時候,一個身材短小,瘦骨嶙峋眼睛呈三角形的一個男人,先是對著薛碧君上下打量,完了之後才開始掩麵哭泣,下地跪求“您就是薛大訟師吧?求求您救救我!”
薛碧君讓人把他扶起來,平靜地開口“不必行此大禮,您有事說事。”
“我原本是琦鹿縣人,隻因琦鹿縣發生了特大洪澇,洪水將我的家衝毀了,無奈流落此地。無以為生,無田可耕,遂經人介紹入了王大員外家做他家的佃農。我日夜勞作,從不懈怠,誰料王大員外竟誣陷我攜贓款私逃。要將我告上衙門……我人生地不熟的,聽聞鄰裏街坊據說薛大訟師常常替悲苦貧窮人寫狀紙。所以特來相求。求薛大訟師救我一救!”這個男人句句說的情真意切。
薛碧君聽完點了點頭,細細思索著。
“那王大員外可有給你提供住所?還是你住在他家裏?”薛碧君詢問。
“王大員外的家裏十分的華麗富貴,怎容我這卑賤之人住進去呢?不過王大員外為了我方便照顧他家的田地,在田地的附近給我一塊空地,讓我自己搭建一個茅草屋,潦草度日罷了。”男人回答。
“你叫什麽名字?”薛碧君點了點頭接著問。
“小的也姓王,家中排行老四,別人都管我叫王小四。”男人拱了拱手。
“來人,帶上家丁隨我同王小四一道去他的家裏看一看。”薛碧君有條不紊地吩咐著。
薛老大擔心自家女兒的安危,讓多帶了幾個家丁,原本隻有兩三個家丁會跟著前去,如今變成了三五個家丁一道。
王小四跟著薛碧君旁邊,走到荒涼僻靜之地時,不免目露凶光。
“哎呦,我的肚子!真是不好意思,薛大訟師,我這肚子像是吃壞了什麽東西,你們先先往前走兩步,我去方便一下,馬上就跟來。”王小四捂著肚子,臉色痛苦的說。
薛碧君見此也點了點頭,帶著家丁繼續往前走。
王小四見人走遠了,捏著手勢吹了一個像鳥的叫聲的口哨。
薛碧君等人走的也算慢,略微等等王小四,見王小四始終不上前來,心下存疑,剛想要調轉回去,去找找王小四。
隻見背後來人把他們全部打暈,拖走了。
夜黑風高,梟鳥嚎叫,怪瘮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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