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紙上逼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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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連枝坐在薛家的客廳中,看著一直焦急望向外麵的動向的薛君意,開口說“你倒不必如此緊張,你自己身子還沒好好完全呢,早點回去歇著,才是要緊的事兒。”
薛君意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開口“多謝紀小郎君上回提醒。不過你怎知那賈仁義要傷害我姐?”
紀連枝見她不把自己說的話放在心上,反而關心薛碧君,挑了挑眉,“說來也巧,我去你長姐曾經替寫過狀子的人家,治過他母親,回來路上聽見那賈仁義憤憤不平,因此才趕來你家的。”
薛君意看了他一眼,覺得有些奇怪,但還是開口“那真是感謝紀小郎君的古道熱腸了!”
紀連枝笑了笑“不必如此客氣,我也並沒有幫上什麽忙。令姐也未曾相信我說的話。”
薛君意看著他微笑“信與不信是另外一回事兒,紀小郎君這一份情誼,我薛家記在心裏,來日小紀大夫要是有用的上的地方,盡管開口。隻怕您貴人多福,用不上我們。”
紀連枝擺了擺手,“哪裏的話……記著記著,你的恩情債,我將來要向你討。”
兩個人說著話,就見薛碧君從外麵被抬了進來。
薛君意急忙喊了一聲姐姐。
紀連枝趕緊上前查看。
……
薛家,薛碧君的臥室。
薛君意看著紀連枝熟練地把薛碧君的小腿部分用剪刀剪開布料,露出裏麵受傷的部分,小腿腫得老高,發青紫色。
紀連枝輕微地用手試探性地壓了壓,開口問“可痛?”
薛碧君點了點頭。
紀連枝在拆之前看見了薛碧君的包紮方法,還誇獎了一頓“薛大小姐這包紮手法倒像是比較專業的,可是學過醫嗎?”
薛碧君像是想起了穆弘纓那張臉,笑著開口道“不是的,是今晚同被抓走的那個小郎君包紮的。他說他兄弟受過傷,是這樣包紮的,他也不知道有效果。紀小郎君覺得這包紮的怎麽樣?可對嗎?”
紀連枝笑著開口“對是對的,隻是照他這樣包,怪難看的,沒有我包的好看。但是想來那郎君也不曾學過醫,能包成這樣已經極好的了。”
薛碧君點了點頭。
王梨英在一旁對著紀連枝討好著開口“小紀大夫,雖說我們元啟國民風開放,但始終男女有別,你這要是回去之後能否替我兒遮掩一兩句,莫將她今日與一陌生小郎君獨處一室的事情告知他人,我們薛家上下都深感您的恩德。”
紀連枝笑著一邊處理薛碧君的傷口,一邊說“您放心,薛大娘子,做大夫都曉得的,我們紀家的人嘴巴嚴的很,並不會到處亂說的。”
王梨英笑著說“太好了!太感激您了!我這孩子是個實心眼兒的,並不忌諱那男女有別,您麵前也實話實說了,您莫見怪。”
紀連枝先對著薛碧君說“有一點疼,你忍一下。”說著就把一種白色的藥粉往薛碧君腿上撒去。
薛碧君咬了咬牙,用力的捏住床邊的硬木,這才不至於叫出聲來。
紀連枝接著對王梨英道,“您放心,我不是那後院的長舌婦人,對於誰家有什麽事兒我也不熱衷且沒有時間去關心那些。再說了,在我們大夫眼裏,無論男女老少,其實都是一塊肉而已,不必過於擔心。紀某,說了不會說出去,就是不會說出去的。再者你們之前沒有說我紀家不好,這也算是一報還一報了。”
王梨英心虛地笑著點點頭,“是了,是了,不過誰敢說你紀家醫術不好!您紀家的醫術可是整個橙琉縣,都是響當當的大名呢!
紀連枝客氣地笑著。
薛君意在一旁看著薛碧君的臉色,擔憂地開口,“姐姐痛嗎?痛可以呼出聲來的。在場的都是家人,不必硬撐的。”
薛碧君欣慰地看了一眼薛君意,笑著搖頭,“姐姐不疼的。”
薛君意見她姐傷成這樣,心下對於那個賈仁義也是滿懷的恨意,“都怪那該死的賈仁義!要不是他,怎麽會出這檔子事呢?”
薛碧君倒是有點好奇“你怎知是賈仁義動的手腳?”
薛君意平靜地解釋“這陣子也就隻有他同你有仇了,旁的曆史可久遠了,不見得就會對姐姐你下手。而且那家人也是慣犯了,誰能從他手中討得好?想來,肯定是要想些辦法折磨你的,隻不過沒想到這次如此歹毒,竟敢將你害成這個樣子!我要是見到他,定放不過他!”
薛碧君見這個妹妹替自己打抱不平,與之前平常的樣子十分不一樣,但是說不上來,就是覺得心下暖暖的,欣慰地笑著說“姐姐沒有白疼你,你自己身上還沒好全呢,你回去躺著吧,不然我這好了,你那還沒好,可真是雙重遭罪呢!”
薛君意拗不過薛碧君,隻好同意回去歇著了。
紀連枝替她處理好傷口,包紮好之後就開了藥,遞給了王梨英。
王梨英客氣的想要把人送走,紀連枝擺了擺手“嗯,不忙,薛大娘子,既然我來了,再去給薛六小姐把個脈。看一看她的恢複情況如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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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梨英倒是沒有想到他還要去給薛君意看,她覺得有點奇怪,明明兩個人剛剛在客廳裏坐了那麽久,難道沒有把脈嗎?
不過當下自己的女兒更重要,也顧不得許多了,就讓自己身邊的小廝帶著他去找薛君意。
薛君意回到自己房間倒是睡不下,睡不著,翻來覆去的。
她又去翻箱倒櫃,之前已經把白衣薛君意那些話本子全部都整理了一遍,因為靜養期間實在無聊,她也好奇,把那些話本子都看了一遍,發現白衣薛君意的那些本子寫的還是蠻有意思的,盡管兩人性格不同,但是腦洞確實不分上下的。
誰能想到那麽文文靜靜的小女孩竟愛寫一些鬼故事呢?
每次看到她都感覺膽戰心驚的。
這就是反差感吧?
薛君意坐在書桌前看著那些話本子,突然想到一個點子,她要把賈仁義這種傷天害理的行為給他寫進小說裏,寫進話本子裏,讓人編成戲劇,演出去,讓世人唾罵他!順便大賺一筆。
薛君意已經摩拳擦掌,目光炯炯。
薛君意認為自己的腦洞在這個世界也許能大有所為了。畢竟前世她也算是一個資深的小說家了。她可最知道百姓們最愛看哪些東西了?迎合市場是她最擅長的事情了,盡管可能時空有些不太一樣,但是上鉤的還是那些人嘛,換湯不換藥了!
薛君意對於未來的話本子市場還是蠻有信心的。
幸虧她睡不著,現在還穿著衣服坐在書桌前。
芙蓉來報說紀連枝來了。
她倒覺得奇怪,感覺紀連枝這個人,她說不上來,就感覺他這個人本事蠻厲害的,竟然能知道她換了芯子,但是也說不定是詐她的?
而且他無緣無故要給自己送來信息,就挺可疑的,這男人到底有什麽想法?總不能是想要把她殺了拿去研究到底是怎麽構成換芯子的方法吧?
薛君意思及此處,又想到了白衣薛君意寫的那些鬼故事,嚇得頓時冷汗直冒。
薛君意輕咳一聲,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穿戴確定整齊,就開口,“芙蓉,讓他進來吧。”
芙蓉說了一聲“是”,就打開門把紀連枝放進去了。
紀連枝的小廝,沒有跟著進去,反而攔住芙蓉“我家主子同你家小姐有話要說,我們兩個在外麵候著吧。”
“嗯?”芙蓉看了他一眼,不聽,脖子伸的老長,對著裏頭問,“小姐?”
薛君意自然也聽見了小廝的話,見到紀連枝對她使了個眼神,便隻好開口“芙蓉,你在門口守著吧,有事我會叫你的。”
芙蓉隻好作罷,乖乖在門口守著,但是門是沒有關上的,畢竟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那傳出去女兒家的閨名還要不要了?
開著門,別人就不會覺得有什麽奇怪的地方了,也不會有碎嘴的說了。
紀連枝看了一眼薛君意的臉色,笑著開口“我瞧著,薛六小姐這臉色氣色紅潤,應該是全好了?”
薛君意看著他,臉上也沒有表情變化,嘴巴上說“小紀大夫想知道好沒好,診個脈不就清楚了?”手裏麵則用毛筆刷刷刷的寫著:你到底有何事要來同我說,你快點兒說!
紀連枝看她這樣,勾起嘴角笑了“那就勞煩,薛六小姐把手放在這兒,紀某替你診一診脈。”
薛君意把紙條遞給他,接著把手伸出去,開口“小紀大夫,你可要把好脈喲,可別再整錯了。”
紀連枝不滿地回答,“我可從未錯過。”
紀連枝一邊在紙上寫:我想知道你是如何換了芯子的?
薛君意見他如此寫,挑眉“記得之前你不都在場嗎?”
紀連枝見她口頭回答自己,又笑著說“看來薛六小姐的脈,確實有點問題。”
薛君意挑眉“當真嘛?”
薛君意又在紙上寫著:真的!如我所說的一般。
紀連枝看了一眼,在一旁開口“薛小姐氣血還是有點不足,要叫家裏麵給你多補些補氣血的食物吃才好。”
薛君意聽了點頭“我會的,大夫可還有別的要吩咐的嗎?”
紀連枝在紙上寫:我不信。你若是不如實告訴我,那我便要同你的家人說一說,你不是真的薛君意這件事情了……
薛君意見他這樣頓時有點生氣,立馬就下逐客令“夜深了,天都快亮了。紀大夫辛苦一夜,被我請來薛家,還是早些回去休息吧。萬一你病倒了,我們薛家可沒有人會醫術,懂得醫你!”
紀連枝見她生氣了,便作罷起身拱了拱手。
走到門口去又折返回去放下幾包藥,又將那幾張紙揣進袖子裏帶走了。
然後跟自己的小廝離開了薛家。
芙蓉進來就見到桌上的幾包藥包,一臉疑惑“小姐,你說這小紀大夫是不是有點兒太過於敬業了?我從未見過他對一個病人如此的回診這麽多趟了!”
薛君意本來就在氣頭上,聽她這般說,直接附和“沒錯,他就是有病!”
芙蓉被她一說,有一點摸不著頭腦,“小姐,雖然我覺得他有點反常,但是直接說紀大夫有病,是不是也不太好啊?”
薛君意笑著看著她“你也辛苦一晚上了,去休息吧,莫管他,對了,把這藥拿去。”
芙蓉問“扔了嗎?再拿去煎還是?”
薛君意原本想賭氣說不吃的,但是又想到他紀連枝開的效果還算不錯,心想:算了,天大地大我的身體最大。
接著搖搖頭“芙蓉啊,還是按照之前吃完了再吃這幾副藥吧。”
芙蓉點了點頭拿著藥包下去了。
窗邊天色漸明,雖然還是暗的。
緊張了一晚上,薛君意也感覺有了些睡意。吹滅了燭火,昏昏沉沉的睡過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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