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家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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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來就是為了告訴我這些?”桃花冷然道:“你就不怕我殺了你?”
“我來是為了給師姐送一樣東西。師姐要不要殺我,也請先看過這樣東西再做決定。”
嚴玉芬從懷中掏了一個東西給桃花扔了過去。
桃花伸手將那東西抓在手中,隻看了一眼便臉色大變。
那不過是一張紙,稍微有些泛黃,顯然時間已經很久了。
“這是靠山城沉香居的房契!”嚴玉芬泰然說道:“五年前你和無情師兄反目,也正是因為這張紙。”
桃花捏著紙張的手不停顫抖,她卻極力保持著鎮定,不讓嚴玉芬看出來。
五年前,蕭無涯用靠山城沉香居的房契換蕭天宇一死。桃花接了單子,卻在殺蕭天宇的時候與無情反目。
之後無情墜崖,桃花傷情遠赴大漠,走之前,她將這張房契扔回給了蕭天宇。
而如今這房契竟又出現在她的麵前,這是桃花怎麽都沒有想到的。
不過她也知道,殺手接了的單子就沒有退回去的道理,落花無情雖然有名,但四合院裏卻不止她和無情兩個人。
“是義父讓你送來的?”桃花低聲問道。
嚴玉芬搖頭,緩緩道:“是殘夢樓的少東家,九絕公子,讓我送來的。”
桃花詫異地瞪大眼睛。
然而嚴玉芬卻隻是微微一笑,繼續說道:“沉香居是蕭家的祖業,蕭天宇死後,他的義子蕭無涯繼承了蕭家的產業,包括各地的天威鏢局和沉香居糕點,以及百家連鎖的萬花客棧。三年前,九絕公子去了一趟靠山城,如今那些產業已經全數歸在了他的名下!”
桃花蹙眉:“他殺了蕭無涯,奪了蕭家產業?”
“蕭無涯該死。”嚴玉芬嘴角笑意冷漠,輕描淡寫說道:“當年義父縱然有心助你達到更高的成就,卻苦於沒有機會,更沒有辦法。若不是蕭無涯用沉香居的房契換蕭天宇一命,你和無情師兄又怎麽會反目?無情師兄又怎麽會死?你又怎麽會在殤情之下遠赴西域,隱居在這荒涼的大漠之中?”
“何況,蕭天宇把他從小養大,他卻拿著蕭家的祖業來換蕭天宇的命,這樣忘恩負義的人早就該死了,讓他多活兩年已經是便宜他了。”
桃花想著方才宮九痞子一般靠在樂清歌身上的畫麵,警惕地問道:“他想做什麽?”
這個年輕人,殺了蕭無涯,奪了蕭家產業,卻把靠山城沉香居的房契給她送了過來,目的是什麽?
她不過是個殺手,有什麽值得對方拉攏的?
嚴玉芬淡淡說道:“九絕公子知你因為這一張紙而抱憾五年,所以就用這張紙來解開你心中的鬱結。從現在起這張紙就歸你了,你在這裏開了四年多的客棧,也算是有經驗了,南方的天氣畢竟是暖和些,以後你就可以去江南定居,靠山城的萬花客棧原本就該屬於你!”
桃花低頭看著手中房契,眉頭緊蹙,半晌後她才問道:“四合院易主之後,義父他們去了哪裏?”
嚴玉芬淡淡一笑,道:“自然還是住在原來的地方。”
桃花嘴角抽了抽。
原來的地方當然就是在四合院,可四合院不是已經易主了嗎?
不但易主,還成了大炎國最大的酒樓,而酒樓的少東家此刻就住在大風客棧裏,對著一個滿臉雀斑的姑娘耍無賴。
“義父與殘夢樓合作?”桃花試探地問道。
四合院裏高手不少,若是殘夢樓出得起價錢,請義父他們來保護殘夢樓也說得過去。
“不是合作。”嚴玉芬搖搖頭,否定桃花的猜測。
“我們的義父,灰鷂大人,原本就是九絕公子的家奴。”
桃花倒吸一口涼氣。
她的義父,那個把她帶進四合院養大,教授她“落花有意刀法”,把她培養成第一殺手,她一直聽從命令的人,竟然是九絕公子的家奴?
那她是什麽?
“五年前,師姐遠走大漠,義父也身受重傷,四合院裏人心惶惶,瀕臨解散,是九絕公子出麵把大家重新凝聚了起來。”
提到九絕公子,嚴玉芬的眼裏神色明顯帶著尊崇。
她想了想,說道:“九絕公子雖然年輕,卻是個有大氣魄的人,我們所有人都是心甘情願追隨。來之前他給我說過:不管是什麽傷,五年的時間也足夠痊愈了。殘夢樓需要你,你是時候回來了。”
桃花五指捏緊,手指被捏得泛白。
所以,四合院改為殘夢樓酒樓根本就不是易主,四合院原本就是宮九的產業,而他們這些人,從頭到尾都是宮九暗中培養出來的工具。
嚴玉芬轉身對著桃花拜了下去。
“落花有意刀法要與流水無情劍法相配,才能發揮更大威力,所以公子派我來輔助師姐。”
“何必說得那麽好聽?”桃花冷哼,目光森寒地看著嚴玉芬。
輔助還是監督,大家心裏都明白。
嚴玉芬微微笑道:“我雖修習了流水無情劍法,可時日短淺,武功低微,又怎會是師姐你的對手?師姐若真要殺我,我也逃不掉!”
桃花沒有再接話,沉默了好一會兒又開口。
“這麽說,那朱友文根本就不存在?”
“不,朱友文的確是我的丈夫。”嚴玉芬搖頭,臉上卻沒有什麽表情:“朱家是我母親在世之時為我定的親,母親早逝,這門親自然是不能反悔。”
“我給你說的事情也是真的。我學成之後,去了朱家與他完婚。他被下獄之後我怒斥公堂將他救了出來,他卻懷疑我與知府有私情,處處給我難堪,既然如此,這夫妻不做也罷!”
“你殺了朱友文?”桃花再次逼視著嚴玉芬。
嚴玉芬這一次卻搖頭。
“沒用!”桃花不齒地撇過臉。
“快意恩仇,自是瀟灑,可這世界上又有幾個有情人能真正對自己的愛人下得去狠手?”嚴玉芬歎了一聲,微微搖頭:“他畢竟是我的丈夫,我可以不愛,可以離開,卻不能殺他。”
聽了嚴玉芬的話,桃花握著刀的手猛然一抖。
五年前的那一幕再次出現在她的眼前,讓她惶然失措,渾身如墜冰窖。
這世界上,又有幾個人,能真的對自己的愛人下得去狠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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