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黑衣人拍著手輕笑：“這一幕三角好戲，還真是有趣啊。”
    十全十美早已經退至黑衣人的身側，冷冷地關注著這裏發生的一切。
    “與你無關！”樂清歌冷冷地說道。
    “的確與我無關，不過現在，你渾身都是傷，根本不是我的對手。”黑衣人自然明白了樂清歌這是依靠著她和海道的強大實力做出了一個防禦陣法來保護其他人，自己準備獨挑數千蠱屍，卻還是不屑地說道。
    他並不認為樂清歌有足夠的實力，更不認為在堅持了幾個時辰的廝殺，輸出了大量的元力之後，她還有實力與他們一戰。
    這些蠱屍雖然是剛剛被控製，實力比不上之前那些成熟的蠱屍，但是，幾千個無痛無感又力大無窮的死人，他不相信眼前這個女子能夠全部殺光。
    他興致勃勃地盯著樂清歌手中青光瀲灩的長劍。
    傳說中的刀劍雙絕，刀名離人淚，劍名離歌，絕世鑄劍大師歐冶子最傑出的作品，多少人隻聞其名而不曾見過其真身，今日他便要將此刀劍雙絕全部收歸囊中。
    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
    此時黑衣人的心中已經充滿了勢在必得的喜悅，所謂刀劍相逢便是不祥的說法，他才懶得去理會。
    何況，就算真的不祥，也會報應在眼前這三個人身上，而絕對不會是他。
    “哼！”樂清歌卻隻是輕輕哼了一聲，抹去嘴角的血跡，從懷中取出一顆藥丸吞下。
    藥丸上紫色氤氳，寶光流轉。
    凝功丹她沒有，可她有冰山紫玉製成的絕品丹藥，能快速恢複她體內被抽空的元氣，讓她重回巔峰狀態。
    而且，毫無副作用。
    “做人還是要認清現實為好。”黑衣人卻不知她吃下的是何物，繼續搖頭：“我承認，和海道是最善防禦和增益，可是，以一人之力麵對上大群蠱屍，那就是找死。”
    樂清歌卻壓根不理會他的嘲弄，依然提了劍朝遠處的蠱屍緩緩走去。
    “這麽說，你真是迫不及待地想要把劍交給我了！”黑衣人笑了，轉動手中的丹爐。
    “這些蠱屍雖然是新鮮出爐，但他們畢竟是蠱屍，受蠱蟲控製，他們的身體可不是之前活著的那樣脆弱，實力自然也不再是活著時候的實力！”
    “那我就讓你知道，真正的和海道大成是什麽實力！”
    樂清歌冷哼著，手中的離歌猛地抬起，朝對麵的蠱屍劈了下去！
    那一劍又急又猛，青光瀲灩的長劍上冰藍色的元氣湧動，帶起兩丈長的劍芒，將遠處的蠱屍群劈開，幾十個跑在最前麵的蠱屍瞬間被劈成齏粉。
    “忘我境界！”黑衣人脫口而出，驚駭無與倫比。
    他沒想到，眼前這個看上去不過隻有十幾歲的少女，竟然已經是忘我境界的強者。
    樂清歌不語，又一劍橫削而出。
    這一劍迅猛異常，帶起周圍風雲變色，黃沙翻飛，又是十幾個蠱屍被碾成齏粉。
    “好強悍的氣勢！”血雨傾盆，黑衣人駭然搖頭，眼中的輕慢之色已經完全消失不見。
    小小年紀已是忘我境界，若是給她時間成長，不出幾年此人必將驚絕天下，甚至，成為大宗師。
    黑衣人心思湧動間，再次擰動掌心裏的丹爐。
    “忘我境界！居然是忘我境界！”
    被圍在白練之中的其他人也駭然出聲，全都睜大眼睛看著樂清歌。
    “誰說我和海道就隻會防禦和增益？今日就睜大你的狗眼看看清楚，看看我和海道的攻擊！”
    樂清歌完全不停，手中長劍連連出擊，每一劍都淩厲異常，每一劍擊出必有數十隻蠱屍被碾碎。
    看到這一幕，其他人都驚訝地瞪大了眼睛，就連宮九也目瞪口呆，不曾想到樂清歌竟然進步這麽快。
    看來用了鳩摩羅什婆果的她修為又一次突飛猛進，竟然已經從真我境突破到了忘我境。
    黑衣人手中黑色的丹爐轉動得越來越快，越來越多才新被控製的蠱屍全都朝樂清歌撲了過來，密密麻麻，將她團團圍住。
    他們雙目紅得驚人，狂亂而暴躁。
    樂清歌衝入蠱屍群中，完全不再防禦，完全無視對方的攻擊，隻使出最淩厲的攻擊。
    她不需要防禦，她身上萬年冰蠶絲織成的衣服就是最好的防具。
    憑著深厚的元力，憑著身上刀槍不入的衣服，憑著手上傳說中的絕世名劍，憑著天下無雙的劍法，樂清歌一個人在密密麻麻的蠱屍群中狂轟亂炸。
    招招狠辣，劍劍強攻。
    誰說和海道隻善防禦和增益的？
    誰說和海道就沒有強大的攻擊？
    真正大成的境界，從來就不分派係。
    隻要實力足夠，一花一葉都可以成為攻擊手段。
    眼前的少女看上去也不過十四五歲，卻強大到令所有人戰栗。
    數千蠱屍圍攻，她絲毫不懼，為了保護想要保護的人，她化身為比厲鬼還要凶殘的修羅，將這些厲鬼一一斬於劍下。
    哪怕受傷，哪怕會死，也在所不惜，絕不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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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絲毫猶豫，沒有半分膽怯，隻有不停地殺、殺、殺！
    十步殺一人，千裏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漠秋痕，看著她為你這樣拚命，你怎麽想？”
    宮九看著遠處這樣不要命的樂清歌，冷冷地問身邊的漠秋痕。
    他們兩個雖然不能動，說話的力氣卻還是有的。
    漠秋痕慘白著臉，嘴唇動了動，終究還是無聲。
    “就算你心裏有別人，可她這樣為你付出，我就不信你能無動於衷！”宮九狠狠地咬牙。
    漠秋痕的臉色越發慘白，嘴唇抖動得厲害，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宮九說得沒錯，樂清歌如此對他，他怎麽可能無動於衷？
    就算他的心裏有別的女人，就算他心裏也清楚，宮九對樂清歌的心思，就如同樂清歌對他是一樣的。
    可樂清歌能為他做到這個程度，讓他無法忽視，同時也讓他措手不及。
    一時之間他竟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隻能愣愣地看著樂清歌在人群中不要命一般奮力拚殺。
    “如果我們都活下來，你會作何選擇？”宮九卻不會放過漠秋痕，緊緊地逼問。
    漠秋痕渾身顫抖著，木然看了宮九一眼，依然沉默無聲。
    他該如何選擇？
    “如果是我，我會選擇眼前活生生的活人，而不會去選擇一個早就已經失蹤十年、隻存在於記憶中的影子。”宮九冷冷道。
    漠秋痕痛苦地閉了閉眼。
    是的，一般人都會如此選擇。
    在樂清歌如此為他付出之後，他怎麽還能隻把樂清歌當做一個普通的朋友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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