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棲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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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門輕啟,宛如一道神秘的閘門緩緩打開,就當真涯子問及拈花道人這五年尋訪鳳羽神劍的蹤跡時,隻見對方神色黯然,眼中交織著不甘與無奈。倒不如毫無線索來得痛快...拈花道人搖頭歎息,欲言又止。
師叔此話何意?真涯子急切追問。
那地方...拈花道人目光飄忽,聲音發顫,根本不在人間啊!
什麽?真涯子如遭雷擊,腦海中靈光乍現:莫非...神劍在幽冥界?非也。拈花苦笑,這五年間,我與你禦霄師叔踏遍中州四野八荒。後來我們失散,我在南疆偶遇一位隱世高人...他忽然壓低聲音,那人說,若尋鳳羽神劍,不妨去林棲山碰碰運氣。
林棲山?真涯子瞳孔驟縮,林棲山…好像在哪裏聽過?……
更蹊蹺的是...拈花道人一字一頓道,那老者說,若人間尋不得,便去妖魔之途試試。
妖魔之途?
正是妖、魔、鬼、怪四界與六道輪回之地。拈花神色凝重,那老者說完林棲山便憑空消失,我回山稟報掌門,可那妖魔結界豈是輕易能破?
真涯子突然渾身劇震:等等!師叔方才說...什麽山?
林棲山啊。
隻見真涯子麵色瞬息萬變,似有驚雷在腦中炸響。他顫抖著從懷中掏出一物...
隻見那真涯子鄭重地遞過一幅畫卷。當畫卷徐徐展開,猶如一幅神秘的虛幻在眼前徐徐展開,拈花道人的瞳孔猛然收縮,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緊緊揪住,幹枯的手指不受控製地顫抖著,如同風中搖曳的殘燭,直直地指向真涯子:“此物……你從何處尋得?”真涯子淡然答道:“乃一位前輩所贈。”
這……這竟是……他猛地抬頭,渾濁的雙眼猶如被點燃的火炬,迸發出駭人精光,踉蹌著後退數步,失聲驚呼:“這《林棲鳳鸞圖》就是鳳羽神劍的下落”……
真涯子雙目灼灼,指尖因激動而微微發顫:正是如此。那位夏前輩當真莫測高深他猛地指向了畫卷題字——此畫本名《鸞鳳棲林圖》,可那夏老前輩贈畫時偏要倒著寫作《林棲鳳鸞圖》這蹊蹺之處令我困惑不解一年有餘。
話音未落,拈花道人突然將手指了指林棲二字,又指向了那鳳凰尾羽之處,兩人目光同時爆發著炙熱的光……
真涯子喉頭滾動,眼睛裏閃爍著激動異常之色更盛…
是了!拈花道人突然拍案而起:倒寫畫名並非筆誤。他顫抖的手指劃過林棲鳳鸞四字,兩人齊聲驚呼:鳳羽神劍在林棲山……
拈花道人與真涯子相對而立,胸膛劇烈起伏,過了許久才平複下激蕩的心緒。拈花道人沉吟半晌,突然開口:掌門真人的諭令想必你已知曉。鳳羽神劍亦是…亦是解救那女子的關鍵,事不宜遲,本座便代掌門師兄做主。你即刻修習那太乙神術禁忌之篇,此術若有所成,可憑心念穿梭陰陽三界,縱橫六道四界……
可弟子資質駑鈍......真涯子麵露難色……
無妨!拈花道人目光如電,袖袍翻卷間勁風四起,你且先行參悟。若遇阻滯,本座自會去尋明鏡那老道,定要他將那麵映魔鏡也傳授予你。此鏡若雙鏡合一,可照妖,可映魔,邪、鬼,怪,魑魅,魍魎,以護真靈,助你尋得鳳羽。
屆時持鏡尋劍,縱使妖魔界險象環生,亦能化險為夷,護你周全。
話音未落,他又想起什麽:還有你那火蓮印記,亦是玄妙非常,不妨一並參詳。真涯子聞言神色微變,撫著掌心隱隱發燙的蓮紋:說來蹊蹺,初得此印時毫無感應,近來卻覺有股沛然之氣在經脈中奔湧......
拈花道人蹙眉沉思,卻難解其中玄機。良久方道:這幾日你且專心修習那太乙神術所載穿梭之術,本座去尋你師父。提及師尊,真涯子喉頭微動。這些時日遍尋不著,恩師明鏡道人竟似人間蒸發,令他既憂且痛。
拈花道人動身尋找明鏡道人之際,真涯子已悄然抵達紫霞峰。這座位於寰林峰西側的山峰雲霧繚繞,
如月大師一脈的妙丹房便坐落於此。峰頂不時傳來傷者的呻吟聲,新入門的年輕弟子們正被陸續送來救治。
穿過婆娑竹影掩映的梧桐閣,轉過青石小徑,一座古樸樓閣映入眼簾。推開雕花木門的瞬間,濃重的藥香混著血腥氣撲麵而來。滿室盡是忙碌景象:年輕女弟子們正穿梭於病榻之間,為傷者細心包紮,
新入門的弟子因疼痛難忍而低聲啜泣,而修為尚淺的弟子發出的抽氣聲與資深長老的沉默形成鮮明對比,
而那些修為深厚的二代長老們則始終緊咬牙關。真涯子穿過數十張病榻,快步穿過長廊,徑直走向最裏間的靜室。
靜室深處,一襲紫衣的少女正為天行健換藥紗。她眉間凝著化不開的愁雲,眸中似有清泉流轉,薄唇緊抿間流露出深深的不忍。那雙微微顫抖的纖弱肩膀,正是如月大師座下首席弟子紫瑤的標誌——這位天資卓絕的少女,年紀輕輕便已躋身玄極門年輕弟子前五之列。
紫瑤纖長的睫毛在燭光中投下細碎陰影,指尖每次觸碰傷口都帶著細微的顫抖。聽到腳步聲,她倉促拭去眼角水光,轉身時已換上平靜神色:師兄來得正好,藥已換完。話音未落,那襲紫衣已如煙雲般飄出門外。
榻上的天行健麵色如紙,幹裂的唇間不時溢出痛苦的氣息。
自玄淵潭斷橋鎮魔六載有餘,這位外派弟子為玄極門耗盡心血,
罡風在他身上刻滿溝壑。真涯子凝視著那些新舊交錯的傷痕,
如今遍體鱗傷的模樣令人揪心。真涯子凝視片刻,緩緩將手掌覆於其丹田與胸口之上。
玄紫神功與九雷真訣同時運轉,霎時間金紫二氣自榻間升騰,靈力如春溪般注入傷者經脈。如煙似霧般漫向室外……
窗外,一株老梅被突如其來的氣勁驚落數瓣,恰恰飄在匆匆離去的紫瑤肩頭。少女駐足回望的刹那,突然,看見屋後樹林一道黑影一閃而過!玄極門此刻正逢多事之秋,紫瑤身影一閃,追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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