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尋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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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元真人古劍斷橋的驚天一擊過後,魔教餘孽根本來不及反應。劍氣所過之處,最近的敵人瞬間灰飛煙滅,稍遠的被轟得血肉模糊,再遠些的則被震得七竅流血。僥幸逃出生天的,也被這毀天滅地之威嚇得肝膽俱裂,不是破口咒罵,就是咬牙切齒地賭咒發誓要報仇雪恨。唯有幾個隱匿在暗處的魔頭,在滔天恨意中倉皇遁走……
就在此時,佟老怪竟再次施展出與段攝黎如出一轍的「幽冥遁」誰也沒想到,佟老怪竟在眾目睽睽之下居然會逃,拈花道人厲聲喝止的瞬間,黑霧驟起,待霧氣散盡,佟枯祖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原地隻剩下一具具無人操控,空洞的骷髏骨架。此役魔教折損大半,損失慘重。能逃出生天的無不是魔教各派頂尖高手、首座長老乃至掌門宗主……
水元真人淩空而立,沉聲下令:窮寇莫追。四代弟子即刻負責清理戰場,速速救治受傷弟子。如月,你派人速將重傷的天行健,與眾長老及門下弟子,安置到你那妙丹房,務必全力救治。拈花、如月隨我來,其餘弟子稍後到思林殿待命。眾弟子齊聲應諾:弟子謹遵掌門師命。
思林殿內,水元真人剛踏入內室便噴出一口鮮血,染紅了青石地麵。師兄!如月失聲驚呼。拈花道人急忙上前攙扶住搖搖欲墜的水元真人,拈花聲音發顫:師兄你......未等他說完,水元已盤坐調息,閉目運轉起玄紫神功:無妨......
待麵上黑氣褪盡,那張蒼白如紙的臉才恢複些許生氣。師弟……水元真人睜開雙眼,拈花立即躬身:請掌門示下。水元神色凝重:今日之禍,皆因門中至寶而起。斬因果本就難覓,鳳羽神劍更是杳無音訊......
如今,魔殿總堂麾下四大分支——「幽慟宗」「斷魂教」「攝魄堂」「斷情穀」——依舊賊心不死。他們不僅擾亂本派清修,殘害門下弟子,殘害天下蒼生!更暗中派遣數十股勢力潛伏各處,妄圖奪取鳳羽神劍與斬因果雙劍,癡心妄想證得無極大道。
可悲本門中弟子尚蒙在鼓裏,隻道本座攜斷橋古劍出關威風凜凜,卻不知我已到了強弩之末。
師兄!拈花如月失聲驚呼。
水元真人緩緩道:我自有法子化解體內魔氣與反噬邪力。但鳳羽神劍與斬因果事關重大,二位務必謹記。待我再度閉關後,一有消息立即稟報。如今雙劍未能合璧......
接著,水元真人向二人透露了玄淵潭底的異變——那魔坨即將衝破封印!如月急報:掌門師兄,龍嘯淵發現魔教餘孽皆從玄淵潭底秘境湧出,發難之前潛伏在潭邊各處……
人心叵測啊。水元歎道,胡少子所掘秘境就在潭底法陣之下,而魔教借著他那原路又另辟蹊徑,在法陣上方新開通道。今日他們大舉進犯的正是此路,已被我摧毀並重設法陣。
見二人麵露困惑,水元頷首道:不錯,那聲巨響正是......
目光轉向靈力暴漲的古劍,拈花遲疑道:莫非師兄......
正是!水元苦笑道,我本欲突破噬心厲咒,豈料在關鍵時刻遭魔教進犯之際因分神功虧一簣。三日前,我便已將此劍殘留之精血盡數淨化。
如月肅然稟報:龍嘯淵發現魔教此次行動頗有蹊蹺,竟皆直指天行健,似乎早有預謀。
水元真人冷哼道:定是那雲陽貪心招禍!各派遍尋無果,見天行健道法精深又是親傳,自然疑心至寶在他手中。殊不知鳳羽神劍蹤跡成謎,縱使得劍也難窺天機。突然話鋒一轉:拈花,可有禦霄師弟的消息?
回師兄,尚無音訊。
水元真人眉頭緊蹙:你與禦霄師弟搜尋鳳羽多時,當真毫無頭緒?
拈花道人麵露遲疑:回稟師兄,倒也不是全無線索......
如月大師與水元真人對視一眼,急聲追問:可是有了下落?
說來蹊蹺,拈花道人撚須沉吟,每每尋得蛛絲馬跡,總有人捷足先登。此事至今令師弟百思不得其解。更古怪的是,剛發現些端倪,線索便接二連三地斷掉。久而久之,連我都開始懷疑這神劍是否真實存在過……
荒謬!如月拍案而起,本門至寶百多年前你甚至都親手觸碰過,此刻反倒顧左右而言他的質疑嗎?
你——拈花雙目圓睜,既有這般能耐,你何不親自去尋?
夠了!水元真人一聲輕咳,殿內頓時鴉雀無聲。他沉聲道:即日起,各脈首座各遣二十名精銳弟子下山尋劍。本座將再度閉關,門中事務還需由你二人共同執掌。
拈花與如月聞此一言,皆麵露錯愕之色,對視間,目光如電,似有火花迸射。二人皆不願再多瞧對方一眼,卻又似要將對方此時之貌深深烙印於腦海深處一般。
同門如手足,當以和為貴……水元真人憂心忡忡地長歎一聲道:大敵當前,師兄弟當同心協力,擯棄前嫌才是。魔教雖暫受重創,三五年內必會卷土重來。待為兄此番閉關參悟玄機,一年之內定能恢複全盛修為。聞聽此言,二人眼中終於閃過一絲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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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那笑意未達眼底,倒像是冬日裏結在簷下的冰淩,晶瑩中卻又透露著絲絲寒意。
殿外腳步聲漸近,弟子們魚貫而入。水元真人整了整衣冠,迎上前與眾首座、長老及弟子見禮。他目光掃過眾人,沉聲宣布:自明日起,全派上下需傾盡全力搜尋本派至寶鳳羽神劍……待水元將門內諸相事宜逐一交代完畢後,稍作停頓,繼而沉聲道:此行艱險,諸位定要慎之又慎……
待眾人散去後,水元真人與拈花道人並肩而立。天行健為守護禁地日夜不休,如今身負重傷......水元真人眉頭緊鎖,還望師弟師妹多加照看,切莫有絲毫閃失。如月大師鄭重應下:掌門師兄放心。二人又細商片刻,方才各自離去。
月光下,水元真人的身影漸漸沒入玄淵潭方向。真涯子站在廊下,聽聞尋找鳳羽神劍的諭令正合他意——至少此刻,他與師門目標一致。
在尋師尊明鏡道人未果後,他轉身朝拈花道人的居所疾步而去。夜風拂過,廊下的燈籠微微搖晃,在他身後投下忽明忽暗的影子。
房門輕啟,真涯子與拈花道人簡單寒暄後,鄭重遞過一幅畫卷。當畫卷徐徐展開,拈花道人瞳孔猛然收縮,幹枯的手指不受控製地顫抖著指向真涯子:此物...你從何處尋得?真涯子淡然答道:乃一位前輩所贈。這...這竟是...他猛地抬頭,渾濁的雙眼迸發出駭人精光,踉蹌著後退數步,失聲驚呼:這分明就是鳳羽神劍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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