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忍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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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涯子如遭雷擊,渾身劇震,金色霧氣如萬千毒蛇在經脈中肆虐,所過之處,猶如烈火焚身劇痛難耐。他的瞳孔驟然收縮,終於明白了那瘋癲之人撞向山崖的深意——竟是要將元神印記深深烙印在整座山體之中。四色玄霧已扭曲成猙獰可怖的人形,佟枯祖那淒厲的哀嚎與癲狂的笑聲在山穀中久久回蕩,仿佛要衝破雲霄。
還想掙紮?那飄忽的聲音如幽靈一般從四麵八方湧來,岩壁上的咒文如惡魔的眼睛,滲出暗紅的血珠,整座山仿佛在痛苦地泣血悲鳴。
掌心的符咒突然自燃,青金色的火苗如妖異的舞者,詭異地扭曲變形。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真涯子左臂皮下浮現出蠕動的金線,竟然與岩壁血珠流淌的軌跡如出一轍。山體發出一陣令人膽寒的收縮聲,仿佛是一頭凶猛的巨獸,張開血盆大口,要將他無情地吞噬……
發絲間滲出的縷縷金霧,如垂死之人的最後一絲氣息,在生死一線間,他劍鋒一轉,毫不猶豫地刺向自己的丹田。山風驟停,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正是那招與敵同歸於盡的日月同輝。
誰能料到,這決死一劍竟然猶如一道劃破蒼穹的閃電,意外地激活了丹田深處的映魔鏡。這上古至寶,其陽鏡宛可逆轉乾坤,化險為夷;陰鏡亦可追溯前塵往事。此刻,洪荒之力如火山般轟然爆發!劍尖觸及丹田的瞬間,鏡麵金光如洶湧澎湃的海浪般暴漲,將瘋魔直接轟飛十丈開外……
岩壁上的血珠如逆流的瀑布般倒流,地底傳來的琉璃碎裂之聲,仿佛是大地的哀鳴。瘋魔的狂笑戛然而止:“你竟敢——”
千百道金芒如利劍般從真涯子體內迸射而出,將整片岩壁照得亮如白晝。瘋魔抱頭嘶吼,殘存的最後一絲清明如風中殘燭般徹底湮滅,再度陷入癲狂的深淵。映魔鏡這一擊,仿佛將其僅存理智徹底擊碎。
瘋魔的身影在煙塵中若隱若現,每一次縱躍都如同隕石撞擊般撞塌半座山峰,燃燒的金色腳印如滾燙的烙印深深嵌入山岩。真涯子的瞳孔驟然收縮,那些看似淩亂的腳印竟如同神秘的星圖,暗藏著無盡的玄機。
它們既似玄極門的周天星鬥,又類乾坤宮的九宮八卦,偏偏還散發著一股令他毛骨悚然的陌生氣息。更可怕的是,這些金印正與他體內的金線產生共鳴,如同一群凶猛的野獸在他的五髒六腑中肆虐,讓他頓時感到如遭雷火焚灼。山風如狂龍般席卷著碎石,呼嘯而過,血腥味如決堤洪水立時灌入鼻腔,碎裂的岩縫中滲出的暗紫霧靄,仿佛是從地獄中湧出的惡魔氣息。
真涯子突然聽見細碎的低語,那聲音仿佛是來自幽冥地府的惡鬼在耳邊呢喃。他猛地抬眼望去,隻見那些崩裂的山石間正滲出暗紫霧靄,在空中凝結成殘缺的古老符咒,宛如一隻隻猙獰的惡鬼,張牙舞爪地向他撲來。他心中一驚,這才驚覺,整座山脈似早已被煉成了一座絕世凶陣,宛如一頭凶猛的巨獸,張開血盆大口,欲將他吞噬……
腳下傳來琉璃破碎般的脆響,蛛網般的金紋瞬間如瘟疫般爬滿地麵。踉蹌後退間,一個可怕的念頭如閃電般劃過腦海:這瘋魔竟然將自己煉作了陣眼?
岩石爆裂的轟鳴聲震耳欲聾。白骨巨鞭撕開煙塵,帶著淩厲的氣勢向真涯子猛抽而來。真涯子被重重抽跪在地,膝蓋在琉璃化的岩麵上擦出點點火星,仿佛是夜空中閃爍的流星。他一次次艱難地撐起殘破的身軀,道袍早已被鮮血浸透,天地父母師尊尚受我三拜,爾等瘋魔也配?
他的嘶吼如雷霆萬鈞,響徹雲霄。玄極門的無上道法如絢爛的煙花般接連綻放,八卦盾映著雷光,宛如一輪璀璨的烈日,北鬥鎖淵纏著真火,如一條咆哮的火龍,將半邊天空都染成了青紫色。
山嶽在道法的對轟中煙塵如滾滾巨浪,遮天蔽日。每一次交鋒都讓真涯子如被重錘猛擊,骨裂筋折,可他始終挺直脊梁,堅如磐石。乾罡真雷與九霄真訣輪番相撞,炸出漫天星火,每一次的跌落都如墜深淵,可真涯子卻一次次掙紮著掐出新訣。道袍碎成血縷,他卻偏要將太極周天咒運轉到極致,如同流星,劃過天際。瘋魔的嘶吼漸漸染上焦躁,仿佛是被激怒的猛獸,這個遍體鱗傷的道士,竟比腳下群山更難碾碎,簡直豈有此理……
映魔鏡於丹田處發出低沉哀鳴,適才那驚世一擊,實乃源自這件上古至寶之靈性。此刻真涯子宛如困獸,明知無力抗衡,卻仍欲拚死一搏。其並未屈膝求饒,反令那癲狂嘶吼漸成嗚咽,而真涯子之咒罵聲愈發淩厲,夾雜著血沫,濺落於焦土之上。
鮮血不斷從嘴角淌出,真涯子卻緊咬牙關,死不鬆口。每一次骨鞭抽打,皆令他憶起若曦仍被鎖於祭壇中央那蒼白麵容。當那些燃燒的金印突然逆向流轉之際,他那染血手指仍在結印,九雷真訣於經脈中肆虐,火蓮之印反噬之劇痛,令他眼前發黑。
十二道黑影踏著星位將其緊緊圍住,真涯子卻在劇痛中瞥見若曦之笑靨。五髒六腑仿若被碾碎,然心底燃燒之執念,比骨鞭更為熾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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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中溫暖與現實之殘酷交織,他驟然撕開胸膛,當龍憋壩秘術打出刹那,爆開的血霧中浮現出古老紋路——
大地開始震動,裂縫中滲出濃稠黑液。於瘋魔咒罵聲中,真涯子殘破之身軀再次被擊倒。身軀已然破碎至極限,耳畔卻回蕩著不堪入耳之羞辱。
然當那些穢言汙語傳入耳中時,他那染血手指忽地微微一動,指尖凝聚著最後一絲靈光。
為了若曦...他那染血手指深深嵌入泥土,五髒六腑燃燒著不屈之火焰。此份掛念,較任何禁術更為熾熱。
真涯子的瞳孔驟然收縮,地麵裂隙中的黑液刹那間洶湧澎湃。他破碎的喉間擠出半聲低吼,十二道黑影腳下的星位忽地迸射出血色光芒——那些看似淩亂的血痕,已然勾勒出顛倒乾坤的陣圖。
骨鞭撕裂脊背的聲音被龍吟猛然截斷,仿若天地間最後的防線正在土崩瓦解。真涯子七竅滲出的血珠懸停在空中,每一滴都映照出若曦眉間那顆痣……
當黑影們驚覺咒鏈反噬之際,他們自身的影子正從腳下冒出猙獰獠牙。原來這才是……真涯子周身靈光狂湧,天穹傳來毀天滅地的雷鳴,劍鋒纏繞著紫色電芒。九雷真訣攜著驚天動地之威猛轟向瘋魔。
怎奈那魔頭凶悍至極,真涯子最終還是力盡倒下。鮮血染紅衣袍,他緩緩合上雙眼,朦朧中,又見那曾經蓮花之畔,白衣若雪,巧笑嫣然……
倒在血泊中的真涯子嘴角輕揚,竟流露出孩童般純真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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