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我以為你當了公主就要砍我的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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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陪著便宜老哥吃了頓飯,又被拉著說了許久的話。
    薑月初終於得以喘口氣。
    一行宮女太監,浩浩蕩蕩。
    簇擁著薑月初往金玉宮而去。
    到了金玉宮門口。
    薑月初腳步一頓。
    目光落在對聯之上。
    身旁。
    一個機靈的宮女,見長公主駐足,連忙上前一步:“殿下容稟。”
    “這可是陛下冒著大雪,非要自個兒搬著梯子貼上去的。”
    “皇後娘娘當時在一旁勸著,說讓奴才們動手便是,萬莫摔著了龍體。”
    “可陛下不依,隻說這迎殿下回家的喜氣,若是假手於人,便顯得不誠心了,非得親力親為,這才算是圓滿。”
    薑月初微微搖頭,有些無奈。
    “倒是難為皇兄了。”
    入了殿內。
    一股子暖香撲麵而來。
    宮女們魚貫而入。
    更衣的更衣,端水的端水。
    那銅盆裏盛著的,是加了百花露的溫水,巾帕是那西蜀進貢的雲錦,軟糯不傷膚。
    一番洗漱。
    換下了那一身沾染了風雪塵土的玄衣。
    著了一件月白色的寢衣,更顯身姿修長,清冷出塵。
    薑月初揮了揮手。
    “都退下吧。”
    “沒本宮的吩咐,誰也不許進來。”
    眾人不敢違逆,齊齊行了一禮,弓著身子退了出去。
    偌大的寢殿。
    終於清淨了下來。
    薑月初走到床榻邊,整個人向後一倒,陷進那柔軟至極的錦被之中。
    “呼......”
    一口濁氣吐出。
    “快過年了啊......”
    不知不覺。
    來到這方天地,已有半載光陰。
    她緩緩抬起手,借著透進帳幔的昏黃燭火,細細端詳著。
    有時候。
    在這般極度的安逸與靜謐之中。
    她總會怕這眼前的一切,不過是那所謂的黃粱一夢。
    但這半年來。
    殺伐果斷,鮮血淋漓。
    刀刃切入血肉的觸感,在生死之間徘徊的戰栗,那每一次突破時的歡愉。
    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麽的真實。
    薑月初的手指微微蜷縮,虛握成拳。
    這般充盈全身的掌控感,絕非虛妄。
    她閉上眼。
    腦海中,前世的記憶,就像是被那西北的風沙日夜侵蝕的壁畫。
    曾經前世的種種。
    如今想來。
    竟像是隔著一層,怎麽也看不真切了。
    莊周夢蝶,蝶夢莊周。
    究竟是做了一場變成少女的夢。
    還是這位名為薑月初的少女,做了一場關於那個男人的夢?
    誰知道呢。
    誰又在乎呢。
    既然來了,那便是真。
    想那麽多作甚?
    徒增煩惱罷了。
    薑月初嘴角微微勾起。
    “嘖......”
    這一聲輕響。
    仿若像是對那過往雲煙的一聲嗤笑。
    被窩裏的暖意,像是無數隻溫柔的小手,撫平了這一路帶來的疲憊。
    躺了許久。
    忽然覺得無聊。
    “來人。”
    守在外頭的宮女連忙推門而入。
    “殿下。”
    “本宮記得,魏公府離這皇城,似是不遠?”
    宮女一愣,隨即賠笑道。
    “是,若是坐轎子,一盞茶便到了。”
    “嗯。”
    薑月初微微頷首。
    昔日裏,總是自己去那魏府借宿,吃人家的,喝人家的。
    如今自己這一步登天,除了這些個隻會磕頭請安的奴才,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去,去魏府,請魏清小姐入宮一敘。”
    宮女聞言,麵露難色。
    “殿下......這都二更天了,宮門雖未落鎖,但這般時辰去宣召外人入宮,怕是不合規矩......”
    薑月初眼皮微抬。
    眸子裏紅芒隱現。
    宮女渾身一顫,哪裏還敢多言,慌忙跪地磕頭。
    “是!奴婢這就去辦!這就去辦!”
    ...
    約莫過了兩柱香的功夫。
    殿外傳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
    伴隨著環佩叮當,一股子外頭的寒氣也跟著卷了進來。
    “臣女......魏清,參見昭月長公主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聲音有些發顫,透著顯而易見的拘謹。
    薑月初倚在床頭,聞言,眉頭微挑,緩緩抬起眼皮。
    隻見魏清低著頭,哪裏還有半分昔日裏那咋咋呼呼、敢掐自己臉蛋的模樣?
    “起來。”
    “臣女......不敢,殿下乃是金枝玉葉,臣女先前多有冒犯,實乃死罪......”
    “行了。”
    薑月初有些好笑,又有些無奈。
    這丫頭。
    平日裏看著膽大包天,這會兒倒是成了個鵪鶉。
    她索性下了床,幾步走到魏清麵前。
    伸出手,就像以前在閨房裏那般。
    一把拽住魏清的胳膊,稍微一用力,便將這丫頭從地上提了起來。
    “啊——”
    魏清驚呼一聲,下意識地想要掙紮。
    卻哪裏拗得過種蓮境的薑月初。
    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張熟悉又清冷的臉龐,湊到自己跟前。
    “怎麽?”
    薑月初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伸出手指,在蒼白的小臉上輕輕戳了戳。
    “那時候敢在我臉上又掐又捏,如今換了個名頭,就不認得我了?”
    魏清被戳得一愣一愣的。
    感受著那指尖傳來的溫度,還有那熟悉的語氣。
    她眨了眨眼,眼眶莫名有些發紅。
    “月初......”
    “嗯。”
    薑月初應了一聲,隨手拉著她在軟塌邊坐下,又將案幾上的糕點推了過去。
    “這宮裏的禦廚手藝也就那樣,不過這栗子糕倒是做得比外頭強些,嚐嚐?”
    魏清看著那精致的糕點,又看了看麵前毫無架子的薑月初。
    終於。
    “哇——!!!”
    這丫頭嘴一扁,直接撲進了薑月初懷裏,哇哇大哭起來。
    “我爹說伴君如伴虎,你是老虎的妹妹,那肯定比老虎還凶......”
    “我以為你當了公主就要砍我的頭了嗚嗚嗚......”
    薑月初被她撞得身子微晃,有些好笑。
    “我是老虎的妹妹,那你是什麽?”
    “我是被老虎吃的小白兔......”
    “......”
    好不容易等這丫頭哭夠了,抽抽搭搭地止住了聲。
    薑月初這才嫌棄地看了眼自己胸前的那團水漬。
    “多大的人了,還跟個孩童似的。”
    魏清接過薑月初遞來的帕子,胡亂在臉上抹了一把。
    “你還好意思說......我們認識也快小半年了,你連這般身世都瞞著我,虧我還為你被陛下召入宮內擔驚受怕,生怕你受欺負了......”
    說到這,她似是想起了什麽,有些忿忿不平。
    “果然......”
    “果然什麽?”
    魏清道:“果然書裏說的沒錯,越是漂亮的女人,便越是喜歡騙人!”
    薑月初眯起眼睛:“你什麽意思?”
    魏清身子一抖,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麽,連忙擺手:“沒沒沒!我不是說你!”
    “那你的意思,是說本宮不漂亮?”
    “我的意思是,你不騙人!”
    薑月初伸出手指,輕輕挑起魏清的下巴,語氣幽幽。
    “那不就是在說......本宮不漂亮嗎?”
    “......”
    明天十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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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兩天後台數據好差喵!
    是我寫的不好看了喵OV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