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裏還有個人，誰？
    安歲歲好奇地看向車內，齊跡見狀打開後座的車門，將一位穿著白大褂的昏迷的醫生抱了下來。
    天使的目光立刻移到醫生身上，看了會兒後移開視線。
    確認了所有人都無害後，他也不需要人拉，給血藤和窮奇下達了守著少女的指令後，自己回了房間。
    安歲歲目送對方離開，一臉不解。
    “他應該有分辨人類是否有惡意的辦法。”安北解釋道。
    安歲歲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隨後好奇地看向昏迷的醫生：“是要讓這個醫生給天使看嗎？”
    “不是。”安北搖搖頭，想了想如實解釋道，“歲歲，你需要做個小手術。”
    “啊？”安歲歲震驚地睜大眼睛。
    “老齊，你幫忙把人和東西都帶進去，我和歲歲說下話。”安北安排道。
    “行。”齊跡無所謂地應下。
    安北於是帶著妹妹坐下來說話，從日記的事開始說起，隱去了父母真正的死因，隻當兩人是真的意外車禍離世。
    “我找到了媽媽留下的日記……”
    “他們關著個天使，覺醒藥劑的原材料是天使的血……”
    “你曾經在媽媽肚子裏胎停過，是那個天使救了你……”
    “你三歲的時候腦袋上就冒出了光環，爸爸媽媽為了保護你，給你植入了類似抑製手環的芯片……”
    安歲歲聽得大腦都有些反應不過來了，隻覺得一切都很荒誕，但這份荒誕解釋通了所有事。
    難怪她會兩次夢見玻璃罐裏的天使，難怪她隱隱和裂縫那邊有著聯係，難怪她感知不到α源能量，難怪她的精神力如此特殊，難怪異獸們都試圖將她送到天使身邊。
    她在異獸的眼裏不是人類，是天使幼崽，而天使是那個世界的主人，統領著所有異獸。
    安北見妹妹似乎有些難以接受，安撫道：“歲歲，你別多想，告訴你這些，隻是解釋讓你手術的原因。”
    “如今你的光環已經沒必要隱藏，將芯片取出來對你沒壞處。”
    “放心，隻是個小手術，將芯片取出來就行。”
    安歲歲眨眨眼，眼巴巴地看向對方：“那我還算你妹妹嗎？”
    這是她聽完所有事後最在意的點。
    安北愣了下，有些沒好氣地輕輕敲下了妹妹的腦袋：“我倆同個爸同個媽，你不是我妹妹是誰？”
    “哦。”安歲歲安心了。
    不過還有個問題，醫生不是給天使找的，那天使的傷怎麽辦。
    她這麽想著也就這麽問了。
    “普通的醫生也不可能給天使看病，晚點用我的血試試。”安北隨意地給出辦法。
    那些稀釋後製造的治療藥劑完全無法和他的血液相提並論。
    “啊？”安歲歲不滿意這個辦法。
    雖然她是很想幫天使，但哥哥對她來說更重要。
    “他們幫過你，就當是還人情了。”安北可不想以後天使那邊拿救過歲歲的這件事說事，然後跟他搶人。
    安歲歲聞言不再多說什麽。
    “現在還有個問題。”安北看了眼天使所在的房間，“那家夥可能會阻止你手術。”
    這都不是可能，是肯定。
    “歲歲，你能和他溝通嗎？”
    安歲歲整張臉都皺了起來，回憶起了之前那次糟糕的體驗，那短暫的幾秒連接都給她留下心理陰影了。
    她實在不想再次和對方進行精神連接。
    安北聽得眉頭緊皺，毫不猶豫地否決原來的提議：“那算了，你別再用精神力觸碰他，我們另外想辦法。”
    “我有在教他說話，無論教什麽，他聽一遍就能記住。”安歲歲趕緊補充道。
    她感覺就這個學習速度，頂多一兩個月對方應該就能和他們正常交流。
    “你怎麽教的？”安北追問。
    “就是一個詞語一個詞語教啊，看見什麽教什麽。”安歲歲如實回答。
    安北有些無奈，隨即給出提議：“你直接給他播放電影就行。”
    “既然他擁有不輸於人類的智慧，那就應該看得懂電影，進而推測出角色對話的意思並進行學習。”
    這可比正兒八經的一點點教快多了。
    “對哦。”安歲歲說著猛地起身，風風火火地跑去找天使，“那我現在就去給他放電影。”
    安北也跟著起身，但沒去天使那裏，而是去了齊跡房間。
    齊跡將醫生暫時安頓在了自己房間。
    “怎麽樣？能做手術嗎？”齊跡見好友進來立刻問道。
    “應該不行，現在要等那個天使學會人類的語言。”安北簡單說明了情況，“歲歲沒辦法和他溝通，他的情緒會影響歲歲。”
    “那這家夥怎麽辦？總不能一直關在這裏吧。”齊跡指了指昏迷的醫生。
    安北對此也有些頭疼，想了想安排道：“先送回去吧。”
    “你自己送，我累死了。”齊跡實在不想開車趕路了。
    “行，明早我自己去送。”安北無所謂地點點頭，“正好我要再去見下程雲蔚，然後把方樂姐弟帶過來。”
    “算你還有點良心。”齊跡感慨。
    隔壁房間，安歲歲在手機裏挑選了部提前下載好的喜劇電影，按下播放鍵後，將手機舉到天使麵前。
    “我們來看這個吧。”她決定陪著看一會兒，確保天使會自己好好看電影後再走。
    屏幕裏的電影在開場動畫後正式開始播放，有聲音從手機裏傳出。
    天使的目光落在了手機上。
    安歲歲沒再說話，不見外地坐到床上，陪對方一起看電影。
    後麵覺得舉著手機太累，她朝著窗外的血藤招了招手，一根藤蔓就伸了進來，她直接讓血藤用藤蔓幫忙舉著手機。
    天使不明所以地看著屏幕，但很快他就明白看電影的意義了，開始認真分析並獲取其中的信息。
    安北等了許久發現妹妹居然沒再來找自己，當即起身去找人。結果就看見自家妹妹正挨著天使睡覺，後背壓著天使的翅膀，腦袋搭在天使的胳膊上。
    安歲歲本想著陪著看半小時就走的，但這部電影是看過的，她提不起興趣二刷，看了沒一會兒就開始犯困，不知不覺間睡著過去。
    安北皺了皺眉，準備過去將妹妹帶走。
    天使警覺地看向他，翅膀微微動了動，展開的羽翼向內收攏，將少女護在自己懷裏。
    他可不慣著對方，直接上前扒拉開對方礙事的翅膀，將妹妹打橫抱起。
    天使皺眉。
    安歲歲也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
    “沒事，你睡你的。”安北安撫道，然後扭頭看向天使，表情要多無語有多無語。
    “這是我妹妹，別一臉我搶了你們家孩子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