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也不完全是說話的藝術。
    安歲歲進一步詢問後得知對方可以看見生命本源，那是靈魂的火焰，生靈的情緒和念頭都會影響火焰。
    比如情緒低落時，火焰會變暗淡，心懷惡意時，火焰會染上黑色。
    他們那雙特別的金色眼眸，之所以不會倒映出任何東西，就是因為他們看的不是事物的外在，而是萬物的本源。
    天使表示程延的靈魂火焰被陰霾籠罩，他讓程延失去所有記憶後，程延的靈魂火焰就變得明亮起來了。
    這還真算得上是幫忙洗去了靈魂上的汙穢。
    安歲歲對天使很是好奇，知道天使不準備幹掉人類後，她就放鬆下來了，問了一堆關於天使的事。
    天使都回答了，他把少女看做自己種族流落在外的幼崽，因此對她很是包容。
    “那我的靈魂火焰是什麽樣子的？”安歲歲對這個也很好奇。
    天使看向少女。
    少女體內，幼小的靈魂火焰很是活潑，搖來晃去的。焰心是純白色的，內焰則是白色中透著淡淡的粉藍，外焰的顏色就很是豐富了，各種顏色都有，這表明少女的情緒很豐富。
    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有同族的火焰顏色這麽豐富多彩的。
    天使的生命很漫長，加上成年個體間會建立精神連接，情緒會互相影響，所有人都情緒穩定，靈魂火焰基本是千篇一律的純白色。
    也就未成年幼崽的火焰顏色會豐富點，但也沒這麽豐富的。
    “彩色的，很漂亮。”天使由衷地感慨道。
    “好了，先說正事。”安北打斷兩人的對話，將越跑越偏的話題拉回到正事上。
    他看向天使：“歲歲要做個手術，她的後頸裏被埋入了點東西，會限製她的力量，你別阻止。”
    天使露出詫異的神色，立刻招手示意少女靠近。
    安歲歲猜到對方是想檢查下自己的後頸，側身湊近對方，主動露出後頸，方便對方檢查。
    天使伸手觸碰，仔細感知裏麵的能量走向，還真的察覺到了不對。
    難怪幼崽看起來如此弱小，他原本還以為是對方在這個世界沒有得到良好的照顧，身體沒有發育好導致的。
    “你們人類就算不願與我們和平共處，也不該傷害幼崽。”
    天使少見地表露出了憤怒。
    “不是。”安歲歲見對方誤會，趕緊解釋，“這是爸爸媽媽為了保護我做的，為了避免我被抓去做研究。”
    天使的表情這才緩和。
    “這件事我會安排，你別來阻止就行。”安北確定講清楚後又緊接著提了另一件事，“我的血液擁有再生能力，我可以嚐試幫忙治療好你的傷。”
    天使直接拒絕：“我可以自己恢複，隻是需要點時間。”
    他的傷一直好不了是因為刀上帶有特殊藥物，是針對天使製造的特殊藥物，會影響身體的自愈能力。
    他需要時間讓身體適應並分解藥物。
    安北見狀也沒勉強，對方又不是他的寶貝妹妹，他其實都懶得管的。
    “歲歲，我現在就去趟6號安全區，明早就把醫生給你帶來。”他決定立刻行動起來。
    “好的，路上小心。”安歲歲聽話地點點頭。
    手術是早就說過的事，她沒什麽意見，能變強總是好的。
    安北風風火火地離開，房間內就隻剩下安歲歲和天使了。
    安歲歲想到對方都沒說過名字，當即好奇地問道：“你叫什麽名字？我該怎麽稱呼你？”
    天使被問住。
    他自然是有名字的，但他的名字是個符號，無法用語言表述，更無法轉換成人類的語言。
    “我們有文字，但沒有語言，我們不需要用語言溝通。”他說著用手指在虛空中書寫。
    星星點點的金色能量勾勒出一個符號，和玻璃罐裏的天使給她的符號有些相似，但並不同。
    “那我給你看的那個符號是什麽意思？”安歲歲想起了立刻問道。
    “是他給你取的名字。”天使說著將那個符號也在虛空中書寫出來，然後又伸手將那個符號中的一個圈抹去，“這是他的名字。”
    “他想告訴你，你是他的珍寶。”
    他們這一族，很多人喜歡用自己的名字符號給下一代取名，這樣其他人一看名字就能知道那是他的珍寶。
    這也是他當時看到符號後，立刻知道少女是誰的後代的原因。也是因為知道少女是誰的後代，而那人的翅膀被人類砍了，他才去檢查少女的翅膀，擔心不是沒長出來，而是也被人奪走了。
    安歲歲愣住，心突然有些酸酸的脹脹的。
    原來在她不知道的情況下，還有人在毫無保留地愛著她。
    對方被困在實驗室，和她精神聯係上後居然不是求救，而是告訴她他給她取的名字，告訴她她是他的珍寶。
    再一想到對方已經被困實驗室六十七年了，她真心地為對方感到難過。
    “你為什麽不早點過來救他？”她忍不住問道。
    倒沒有責怪對方的意思，隻是真心不理解為什麽會過去六十七年才過來。
    兩個世界，兩個種族，雙方的常識和認知差別很大。
    天使思索了片刻才理解少女不解的點：“我們一族的生命很漫長，這點時間對我們而言不算什麽。”
    簡單來說就是，天使的六十七年和人類的六十七天，甚至六十七個小時沒太大差別。
    事實上，他會過來都不是因為發現時間過去太久了，而是因為被困的同伴突然源源不斷地向所有人傳遞過來痛苦的情緒，大家這才意識到出事了，安排他過來看看情況。
    安歲歲聽完這個解釋都不知道自己該做出什麽反應。
    天使察覺到了她的難過，突然伸手摸摸她的腦袋：“你還是個寶寶，你不需要為這些事煩惱。”
    寶寶……
    安歲歲嘴角抽了抽：“我十七歲，再過不到三個月就十八歲了。”
    天使感慨：“是的，你還很小。”
    安歲歲突然意識到對於生命漫長的天使而言，成年肯定不是像人類一樣的十八歲，於是好奇地問道：“你們幾歲算成年？”
    “一千歲。”天使說著補充道，“兩個世界的時間也不一樣，我們的世界一年有五百五十天，每天的時間相當於這邊的三十七小時。”
    安歲歲一陣頭腦風暴，發現裂縫那邊的一年相當於這邊的八百多天，那邊的一千年相當於這邊的兩千三百多年。
    兩千三百多年才算成年，那十七歲的她被叫做寶寶好像也沒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