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餌落棋動,暗巷異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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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守族長帶領兩名最精銳的石靈戰士,如同三塊無聲無息的隕石,沿著沈獨指定的隱秘路徑,悄然潛出紫薇星府防禦圈,融入了“迷霧區”外圍的混亂星域。
他們身披特製的“星塵隱匿鬥篷”,鬥篷表麵流動的符文能完美模擬周圍環境的能量波動與光學特征,將三人的生命氣息與靈力波動壓製到近乎於無。石靈一族天生與大地、岩石親和,在虛空中移動時,又能借助微弱的引力場進行“滑行”,動靜極小,是天生的潛伏者。
一路上,他們避開了數波遊蕩的“虛空影蝠”和幾處明顯有修士爭鬥痕跡的區域,如同在雷區中穿行的靈貓,謹慎而迅捷。兩日後,他們終於抵達碎星坊市外圍那片由無數廢棄星艦、建築垃圾和引力束縛的隕石構成的“垃圾帶”。
這裏混亂、肮髒、缺乏有效監管,是潛入坊市而不留下明顯空間波動的最佳跳板之一。
按照沈獨給予的信息,石守族長將小隊一分為二。他親自帶領一名石靈戰士,負責將指向“葛老”的傳訊符,放置於坊市東部相對“清淨”、多有一些研究星相、古物店鋪的區域外圍;另一名石靈戰士則獨自行動,負責將劍意傳訊符,送往坊市西北部,那裏靠近幾處公開的“演武場”和劍修聚集地。
行動極其順利。石守族長憑借著對土石之氣的超凡感應,以及沈獨通過帝印與星辰圖模糊傳遞的“目標特征指引”,很快便在一條僻靜小巷的入口處,感應到了一絲極其淡薄、卻與周天星辰圖同源的蒼茫星相之力殘留。他悄無聲息地將那枚處理過的傳訊符,嵌入巷口一塊風化嚴重、毫不起眼的青灰色牆磚內部,設置好觸發條件後,便如同融入地麵的影子般迅速退走。
另一名石靈戰士也如法炮製,在一處經常有淩厲劍氣掠過的街角,將劍意傳訊符藏於一塊被劍氣無意中削出凹痕的金屬招牌背麵。
任務完成,三人毫不留戀,立即循著來時開辟的安全路徑,迅速撤離,返回星府複命。
……
幾乎就在石守族長等人離開碎星坊市外圍的同時,那枚藏於牆磚內的傳訊符,微微一顫。
巷口,葛老那不起眼的灰袍身影,正背著手,慢悠悠地踱步而來。他看似在隨意閑逛,渾濁的老眼卻不著痕跡地掃過巷子兩側斑駁的牆壁,仿佛在欣賞著時光留下的印記。
就在他即將踏入巷口,距離那塊藏匿傳訊符的青灰牆磚不足十丈時——
嗡!
傳訊符內部預設的感應機製被激活!它瞬間鎖定葛老身上那獨特而精純的蒼茫星相氣息,符體化作一道微不可察的流光,穿透牆磚,以超越神識捕捉的速度,直接沒入葛老眉心!
葛老腳步微微一頓,渾濁的老眼中驟然閃過一抹深邃如宇宙的星光!他並未慌亂,也未做出任何防禦或反擊的動作,隻是佇立原地,仿佛在傾聽什麽。
刹那間,三幅殘缺卻意境高遠的古老星相軌跡圖,以及一處指向“陰魂巷”的“星力異常標記”信息,如同清泉般直接流入他的心神。同時,還有一道極其微弱、卻帶著不容置疑威嚴與至高淨化氣息的意念殘留——那屬於紫薇帝印!
信息傳遞完畢,傳訊符徹底化作飛灰,未留下任何物質與能量痕跡。
葛老在原地靜立了數息,布滿皺紋的臉上,表情從最初的微愕,逐漸化為一種複雜的感慨與凝重。他低聲自語,聲音隻有自己能聽見:“殘缺的古熒惑守心圖、部分失傳的南鬥司生軌、還有這……似是而非的‘星蝕逆潮’預兆圖?有趣……當真有趣。能拿出這等殘圖,且能捕捉到‘陰魂巷’那處因影殿‘蝕心魔種’大量匯聚而自然形成的‘星力汙染畸變點’……這位‘同道’,不僅深諳古星相,更與影殿有所齟齬,且……身負真正的帝星傳承。”
他抬起頭,望向“陰魂巷”的方向,眼神變得銳利起來:“影殿的老鼠,最近確實在那片汙穢之地動作頻頻。用魔種汙染凡人修士,侵蝕星力脈絡……這般行徑,已然觸犯了星海暗麵不成文的禁忌。既然這位‘帝星同道’提供了如此精確的‘汙染源’坐標,又隱晦表達了對此事的關注……老夫便走上一遭,看看這些陰影裏的蟲子,到底在搗鼓什麽見不得光的玩意。順便……也瞧瞧這位新生的帝星,究竟是何等人物。”
他沒有絲毫猶豫,身形看似未動,卻已融入巷口斑駁的光影之中,下一刻,便出現在百丈之外的另一個街角,方向正是陰魂巷。其遁術之玄妙,竟與周圍環境完美融合,仿佛他本就是這片古老街巷的一部分,絲毫不引人注目。
……
幾乎在同一時間,坊市西北部。
那名錦衣華服、被稱為“玉公子”的青年,正帶著兩名氣息沉穩、明顯是護衛的劍修,從一處專門售賣珍稀劍器材料的店鋪中走出。他指尖那枚“戮星劍佩”依舊溫熱,顯示著附近有值得注意的劍意殘留。
就在他經過那處藏有劍意傳訊符的街角時,劍佩驟然變得滾燙!一股淩厲、堂皇、卻又帶著一絲仿佛能統禦星辰的至高劍意,如同蟄伏已久的猛獸,驟然從街角那塊金屬招牌背麵爆發,無視空間距離,直刺玉公子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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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並非攻擊,而是一道純粹的“劍意留影”與“論劍邀請”!留影之中,那種斬斷虛妄、洞穿星辰的劍道意境,以及隱約流露出的、與紫薇帝星同源的浩大威嚴,讓玉公子瞳孔驟縮,心跳都不由加速了幾分!
“好劍意!”玉公子眼中瞬間爆發出驚人的神采,之前的慵懶與玩味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如同發現絕世珍寶般的興奮與戰意,“此等劍意,堂皇中蘊含無盡玄奧,鋒銳裏暗藏統禦之道!絕非尋常劍修能有!留下此意的,至少是觸摸到‘劍道法則’邊緣,甚至可能身負某種至高星辰劍道傳承的存在!”
他身後的兩名護衛也感應到了那股一閃而逝的強橫劍意,臉色微變,下意識地手按劍柄,警惕地看向四周。
“無妨。”玉公子擺了擺手,嘴角勾起一抹暢快而期待的笑容,“不是挑釁,是‘論劍’之邀。留下此意的同道,倒是風雅。星空坐標……演武隕星帶?”
他神念掃過隨劍意留影一同傳來的星空坐標,略一辨識,便知那是坊市外一處有名的、適合放手切磋的荒蕪地帶。
“有意思,真有意思。”玉公子把玩著滾燙的劍佩,“本以為此行隻是隨意逛逛,打探些關於‘帝星’的傳聞,沒想到竟能遇到如此有趣的劍道高手。傳訊符觸發即毀,不露行藏,行事倒是謹慎。也罷,既然人家誠心相邀,本公子若是不赴約,豈非顯得我‘劍墟’之人小氣?”
他轉身,對兩名護衛吩咐道:“你們留在此地,繼續收集關於‘天南星域’紫薇帝星傳承者的情報,尤其是其劍道方麵的傳聞。本公子去去便回。”
“公子,對方來曆不明,恐有危險……”一名護衛擔憂道。
“危險?”玉公子輕笑一聲,眼中劍意流轉,“劍道爭鋒,豈能無險?況且,能留下如此劍意者,絕非宵小之輩。你們不必擔心,若真有不測,我自有手段脫身。”說罷,他身形一晃,已然化作一道幾乎看不清的淩厲劍光,衝天而起,朝著坊市外的“演武隕星帶”方向,激射而去,速度之快,引得坊市上空禁製微微波動。
……
碎星坊市,陰魂巷。
此地無愧其名。終年籠罩著一層不知來源的、混合著怨氣、煞氣、陰影能量的灰黑色薄霧。巷道狹窄曲折,兩側建築歪歪扭扭,大多以陰森的石材或某種吸收光線的暗色金屬建成。空氣中彌漫著黴味、劣質丹藥的刺鼻氣味,以及一絲若有若無的血腥和腐朽味道。光線在這裏似乎被吞噬了大半,即便是白天,也顯得昏昏暗暗。
這裏是亡命徒、邪修、情報販子、黑市商人的樂園,也是罪惡與陰謀滋生的溫床。尋常修士若非必要,絕不會輕易踏入此地。
葛老的身影,如同一個最普通的、對坊市充滿好奇的老年遊客,慢悠悠地晃進了陰魂巷。他看似漫無目的,渾濁的眼睛不時掃過巷子深處那些緊閉的、刻畫著詭異符文的門戶,以及角落裏蜷縮著的、眼神麻木或閃爍凶光的陰影。
他的步伐,卻精準地朝著傳訊符中標記的那個“星力異常點”靠近。那是一個位於陰魂巷深處岔路口、被三棟歪斜石樓包圍的小片空地。空地上散落著一些不明用途的廢棄物,中央有一口早已幹涸、井沿布滿暗紅色汙漬的古井。
在常人甚至尋常修士感知中,此地除了更加陰冷、汙穢一些,並無特殊。但在葛老這等精通古星相、且對天地能量流動異常敏感的大能眼中,此地卻是另一番景象。
隻見那口古井上空,以及周圍三棟石樓的某些特定位置,空間結構呈現出一種極其細微、卻真實存在的“扭曲”與“晦暗”。絲絲縷縷幾乎與周圍怨煞霧氣融為一體的幽藍色能量,如同病態的血管,從井口和石樓縫隙中緩緩滲出,無聲無息地汙染、改變著此地的天地能量場。更有一股極其隱晦、卻讓葛老神魂本能排斥的、混合著陰影與星蝕特性的“惡念”,如同無數隻冰冷的眼睛,潛伏在扭曲空間的深處,窺探著外界。
“果然是影殿‘蝕心魔種’的‘孵化巢穴’之一,而且規模不小。”葛老心中了然,眼中星光更盛,“以古井為‘眼’,以三棟石樓為‘角’,布下‘三陰蝕魂陣’,聚集此地積攢了不知多少年的怨煞陰氣與生靈殘念,作為魔種‘母巢’的養料與掩護……好狠毒的手筆。這般持續汙染下去,不出十年,這條陰魂巷,怕是要變成一片隻知殺戮與瘋狂的魔域。”
他不動聲色,袖袍下的手指,悄然勾勒出幾個極其古老的星軌符文。符文無聲無息地融入周圍空間,開始以一種極其溫和、卻異常堅韌的方式,反向解析、幹擾著那“三陰蝕魂陣”的能量流轉。
他並非要立刻破陣,那會打草驚蛇。他隻是要“看一看”,這魔種母巢內部,到底藏著什麽,影殿在此投入了多少力量,以及……能否找到一些更有價值的線索。
就在葛老的星軌符文開始滲透陣法節點,他的神識如同最精密的探針,即將觸及古井深處那團最為濃鬱的陰影核心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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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變陡生!
古井深處,那團陰影核心似乎感應到了外來的、帶有強烈淨化與解析意味的“窺探”,猛地劇烈收縮、震動!下一刻,一聲尖銳、淒厲、仿佛集合了無數靈魂痛苦嚎叫的無聲尖嘯,自井底轟然爆發,化作一道肉眼不可見、卻直衝神魂的恐怖精神衝擊波,橫掃而出!
同時,三棟石樓的陰影之中,驟然亮起數十雙幽藍近黑的詭異眼眸!一道道原本潛伏、氣息微弱的身影,如同被瞬間激活的傀儡,帶著僵硬而迅捷的動作,從陰影中、牆壁裏、甚至地底撲殺而出!他們形態各異,有男有女,修為高低不等,但眼神無不空洞、呆滯,眉心或胸口隱約有幽藍符文閃爍,正是被“蝕心魔種”深度控製的傀儡!
這些傀儡的目標明確無比——正是看似毫無防備的葛老!他們悍不畏死,出手便是各種陰毒、刁鑽、直攻神魂與要害的秘術,彼此間竟隱隱形成合擊之勢,瞬間封死了葛老所有閃避空間!
“哦?警覺性倒是不低,反應也夠快。”葛老麵對這突如其來的圍攻,臉上並無半分驚慌,反而露出一絲“果然如此”的了然。他並未施展任何驚天動地的神通,隻是腳下步伐微微一錯,身形仿佛瞬間化作了無數道重疊的虛影,於間不容發之際,從那些密集的攻擊縫隙中,如同水中的遊魚般滑了過去。
同時,他袖袍輕拂,幾點微不可察的星光自袖中飛出,精準地沒入了幾名衝在最前、氣息最強的傀儡眉心。那幾名傀儡身體猛地一僵,眼中幽藍光芒劇烈閃爍、衝突,隨即如同斷了線的木偶般癱軟在地,眉心處有細微的星光與幽藍陰影交織、湮滅。
“星光鎮魂術?你是‘觀星閣’的人?!”一個驚怒交加、卻強行壓抑著恐懼的意念,自古井深處那團陰影核心中傳來,帶著難以置信的意味,“觀星閣避世不出已有萬載,為何要插手我影殿之事?!”
葛老並未回答,隻是身影再晃,已然出現在古井邊緣。他低頭,看向井底那片濃鬱的、如同活物般蠕動的陰影,渾濁的老眼中,此刻仿佛倒映著整個宇宙的星河。
“蝕心魔種,汙染星軌,禍亂生靈,已犯星海大忌。”葛老聲音平靜,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老夫今日,便替這被汙濁的星空,稍作清理。”
話音未落,他雙手在胸前結出一個複雜無比、仿佛包含了周天星辰運轉軌跡的古老印訣。隨著印訣成型,一股浩瀚、蒼茫、仿佛能滌蕩一切汙穢、定住諸天星辰的磅礴星力,以他為中心,轟然擴散開來!
“周天星軌——定!”
刹那間,以古井為中心,方圓百丈內的空間,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所有撲殺而來的傀儡,動作驟然凝滯!空氣中飄蕩的灰黑霧氣,停止了流動!甚至連那古井深處翻湧的陰影核心,其蠕動的速度也陡然慢了無數倍!
並非時間停止,而是這片區域的空間結構、能量流動、乃至一定範圍內的“法則”,被這股浩瀚的周天星力強行“錨定”、“鎮壓”,陷入了絕對的遲滯與凝澀!這正是觀星閣不傳之秘——以自身對周天星軌的深刻理解,引動星空之力,行那“定星鎮域”之事!
趁此機會,葛老並指如劍,指尖凝聚一點純粹到極致的“破妄星芒”,對著古井深處那團被暫時“定”住的陰影核心,輕輕一點。
“滅。”
星芒無聲落下,沒入陰影核心。
沒有驚天動地的爆炸,隻有一種仿佛冰塊遇到驕陽般的快速消融與淨化。陰影核心劇烈掙紮、扭曲,發出無聲的淒厲哀鳴,其內部無數扭曲的魔念、汙染的星蝕之力、以及被囚禁、尚未完全轉化的殘魂碎片,在“破妄星芒”的照耀下,如同被投入淨化熔爐,迅速瓦解、消散!
而那些被定住的傀儡,隨著母巢核心被淨化,眉心或胸口的幽藍符文也紛紛暗淡、崩碎,一個個眼神恢複了些許清明,隨即被巨大的虛弱和神魂創傷擊倒,昏死過去。
整個過程,從葛老踏入空地,到魔種母巢被淨化,不過十數息時間。快!準!狠!盡顯這位觀星閣老前輩深不可測的修為與對星辰之力的精妙掌控。
葛老散去印訣,百丈空間恢複流動。他看也未看滿地昏迷的傀儡,隻是對著古井方向,那正在緩緩消散的最後一點陰影餘燼,以及虛空中某個可能存在的、遙遠而怨毒的窺視目光,淡淡說了一句:
“告訴‘暗魘’,觀星閣雖久不出世,但星海清濁,尚在眼中。爾等若再行此等汙染星軌、荼毒生靈之舉,萬載之前的舊賬,不妨一並清算。”
說完,他身形如清風般消散,仿佛從未出現過。隻留下陰魂巷深處這片突然變得“幹淨”了許多的空地,以及滿地昏迷不醒、卻僥幸撿回一條性命的修士,無聲地訴說著剛剛發生的一切。
幾乎在葛老淨化魔種母巢的同一時間。
碎星坊市外圍,演武隕星帶。
玉公子按圖索驥,來到了傳訊符中標記的坐標點。這是一片由數十塊大小不一、被奇異力場束縛在一起的巨型隕石構成的空曠地帶,周圍空間相對穩定,正適合放手切磋。
他負手而立,劍佩依舊溫熱,銳利的目光掃視著四周虛空,朗聲道:“劍意留影的主人何在?‘劍墟’玉流雲,應邀前來論劍!”
聲如劍鳴,在空曠的隕石帶中回蕩。
然而,回答他的,並非預想中的現身或劍光,而是——三艘從不同方向、如同幽靈般悄然浮現、通體漆黑、艦首閃爍著幽藍“暗蝕之眼”的影梭!
以及,一個冰冷、沙啞、帶著毫不掩飾殺意的聲音,自為首那艘影梭中傳出:
“紫薇帝星的走狗,果然在此設伏!動手!格殺勿論!”
刹那間,三艘影梭同時開火!數十道凝練的幽藍“蝕骨影釘”、數道粗大的“星蝕吐息”,以及一種無形的、專門幹擾劍意與神魂鎖定的陰影力場,瞬間將玉流雲所在的隕石完全籠罩!
影殿的埋伏!他們竟也追蹤或預判到了此地?!
玉流雲瞳孔驟縮,但臉上並無懼色,反而瞬間被一股冰冷的、如同萬年玄冰般的凜冽戰意取代!
“影殿的雜碎?也好!正愁沒有趁手的試劍石!”他長笑一聲,腰間長劍“嗆啷”出鞘,一道仿佛能撕裂星河的煌煌劍光,衝天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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