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總算退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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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胡說!”商青青瞪了他一眼。
伸手探了探小林子的額頭,還是滾燙。
胡八郎見她有些生氣,立刻笑眯眯地閉了嘴,沒再吭聲。
商青青看著他,輕聲道:“你要是有事就先去忙吧,這裏有我照看著。”
胡八郎點點頭,目光掃過空蕩蕩的院子,又叮囑。
“你這宅子就春桃和幾個雜役,人手太少了。剛才那沈煜一看就不是善茬,保不齊也有其他居心不良的人會來搗亂,你還是得多雇些看家護院的,萬一哪天我沒在,我怕你應付不來。”
一席話聽得商青青心裏暖暖的,嘴上卻道:“再說吧,眼下先把小林子的病治好要緊。”
胡八郎沒再多勸,轉身離開了。
屋內隻剩下商青青和昏迷的小林子。
她坐在床邊,輕輕給小林子掖好被角,看著他燒得通紅的小臉,心裏滿是憐惜。
忽然,小林子喃喃地說起了胡話,聲音微弱卻帶著哭腔。
“母妃,別丟下我……父親,救命……”
商青青聽得心頭一揪,伸手輕輕擦去他眼角的淚水。
小林子來她身邊這麽久,從未提過自己的身世,她也知這孩子心裏藏著事,從不敢多問。
可此刻他在夢魘中又哭又喊,想來當年家中遭遇的變故定是慘烈至極,才會讓他在高燒中仍記著這般絕望的場景。
她握著小林子的手,輕聲安慰:“別怕,小林子,姑姑在這裏,沒人會丟下你,都會好起來的。”
沒過多久,春桃端著煎好的湯藥進來。
“小姐,藥煎好了。”
“給我吧。”商青青接過藥碗,小心地吹了吹,走到床前輕聲叫醒小林子。
小林子虛弱地睜開眼睛,看到商青青時,沙啞地喊了聲:“姑姑……”
“來,坐起來喝藥。”
商青青伸手扶著他的後背,在他身下墊了個軟枕。
然後端起藥碗,用湯匙舀了一勺藥汁,又吹了吹,確認不燙了才送到他嘴邊,“有點苦,忍一忍,喝了藥病就好了。”
小林子乖乖張開嘴,苦澀的藥汁滑入喉嚨,他忍不住皺了皺小臉,卻沒吭聲。
隻是一邊喝藥,一邊偷偷看著商青青。
她的側臉在燭火下顯得格外柔和,眼神專注又溫柔,小心翼翼地喂著藥,生怕燙到他。
這樣的場景,讓他眼眶不知不覺紅了。
一碗藥喂完,商青青從懷裏掏出一顆蜜餞,笑著塞進他嘴裏:“來,含顆蜜餞壓壓藥味,就不苦了。”
蜜餞的甜意瞬間在舌尖化開,驅散了藥味的苦澀。
可小林子嘴裏噙著蜜餞,眼淚卻“吧嗒”掉了下來。
商青青有些訝異,伸手擦了擦他的眼淚,打趣道:“都多大的孩子了,喝個藥還哭鼻子呀?”
小林子吸了吸鼻子,聲音帶著哭腔:“不是……謝謝姑姑,好久沒人對我這麽好了。”
自從家裏出事後,他顛沛流離,見慣了冷眼與嫌棄,從未有人像商青青這樣,把他護在身邊,為他求醫問藥,還耐心地喂他喝藥。
商青青聞言,心裏微微一軟,假裝生氣地刮了刮他的鼻子:“什麽好久?你來到我這裏,我不一直對你很好嗎?以後呀,姑姑會一直對你好。”
小林子看著她帶笑的眼睛,嘴角終於勾起一抹淺淺的弧度。
商青青扶著他躺好,又給他掖緊被角:“喝完藥好好睡一覺,等醒了燒就退了。”
小林子乖乖點頭,閉上眼睛,可腦海裏卻滿是商青青溫柔的模樣。
朦朧間,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母親,也是這樣坐在床邊,溫柔地看著他……
鼻尖又是一酸,眼淚悄悄浸濕了枕巾。
商青青坐在床邊,靜靜看著他睡熟的臉龐,直到確認他呼吸漸漸平穩,才稍稍安心一點。
翌日,清晨。
陽光透過窗欞灑了進來。
小林子緩緩睜開眼睛,隻覺渾身的沉重感消散了大半,腦袋也不再昏沉,連呼吸都順暢了許多。
他動了動身子,目光無意間掃到桌案旁。
商青青竟和衣趴在那裏,烏黑的發絲垂落在臂彎,眉頭微蹙,顯然是守了他一整夜,累得睡著了。
小林子心裏頓時湧上一股澀澀的暖意,鼻子微微發酸。
他輕手輕腳地起身,生怕吵醒她,又從床尾拿起那件貂皮披風,小心翼翼地走到桌案旁,將披風輕輕搭在商青青肩上。
披風的重量讓商青青瞬間驚醒,她猛地抬頭,看到小林子站在麵前,頓時慌了神。
“你怎麽起來了?快回去躺好!”她伸手拉住小林子的胳膊,手忙腳亂地把他往床榻邊推。
而且還訓斥道,“還沒好呢,就亂跑,再著涼可怎麽辦?聽話,趕緊躺下!”
小林子乖乖被她按回床上,看著她緊張地給自己掖好被子,心裏開心得緊。
商青青又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見不再發燒,臉上瞬間綻開笑容。
“太好了!燒真的退了!餓不餓?廚房一早就在熬粥,正好給你補補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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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林子用力點了點頭,聲音還有些沙啞:“謝謝姑姑。”
“跟姑姑客氣什麽!”商青青笑得更歡了,轉身就往外走,“我去讓春桃把粥端進來,你乖乖等著。”
沒一會兒,她就跟著春桃回來了,春桃手裏端著一個精致的食盒,掀開蓋子,溫潤的粥香立刻彌漫開來。
一碗雪白的燕窩粥冒著熱氣,旁邊還擺著幾碟清口的小菜。
有醃得脆嫩的黃瓜、切得細碎的雞絲,都是清淡又開胃的吃食。
商青青端過燕窩粥,用湯匙攪了攪,確認溫度剛好,才舀起一勺遞到小林子嘴邊。
“慢點吃,小心燙。”
小林子張口咽下,綿密的粥糊裹著燕窩的清甜,咽下去心都暖暖的。
他一邊喝,一邊偷偷看著商青青。
她專注地吹著粥勺,眼神溫柔。
他看著看著,眼神逐漸有些異樣,臉也紅了。
商青青隻顧著喂他喝粥,沒察覺他的眼神變化。
還在絮絮叨叨地叮囑:“喝完粥再把剩下的藥喝了,鞏固一下,免得病情反複。等你好利索了,我再讓廚房給你做你愛吃的糖糕。”
小林子乖乖應著,一口口喝著粥,喝得麵紅耳赤。
商青青看著奇怪:“臉怎麽這麽紅?難道又發燒了?”
說著她伸手去摸他的額頭。
小林子下意識地一躲。
商青青嗔怪道:“躲什麽躲,傻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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