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芸娘和阿牛的喜事總算有了著落，她心裏就像灌滿了蜜，腳步都輕快了不少，嘴角的笑意怎麽也藏不住。
    “今天可算做了件正經事，”她側頭看向身邊的胡八郎，眼睛亮晶晶的，“能幫芸娘她們找到安穩的依靠，比做成一筆絲織生意還開心。”
    胡八郎看著她雀躍的模樣，忍不住抬手刮了刮她的鼻尖，指尖帶著微涼的觸感，語氣裏滿是寵溺的笑意：“你改嫁了後，還會幫別的寡婦牽線，真是了不起。”
    商青青聞言，非但不惱，反而順勢往他懷裏靠了靠，手臂緊緊環住他的腰，臉頰貼著他溫熱的衣襟，聲音軟糯：“這世道啊，成了寡婦的女人太難了。沒了男人撐腰，受了委屈都沒處說，還要拉扯孩子過日子。我如果不是有你陪著，恐怕也過不上現在這樣安穩的日子。”
    她頓了頓，忽然仰起頭，眨巴著眼睛看向胡八郎，像是想到了什麽有趣的事，笑道：“不對，我如果不是遇到你，也不會嫁到沈家，也成不了寡婦。”
    胡八郎被她這繞來繞去的話逗笑了，低頭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個輕吻，語氣帶著幾分戲謔：“哦？這麽說，還得怪我咯？”
    他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眼底滿是溫柔的笑意，“那我可得好好補償你，往後一輩子都陪著你，至少有我做夫君，你這輩子都不會守寡了。”
    商青青聽著這話，心裏甜滋滋的，踮起腳尖在他唇角親了一下。
    唇瓣觸到他微涼的皮膚，自己先紅了臉，卻又忍不住撒嬌般晃了晃他的胳膊：“對了，你到底幾百歲了呀？我要是百年以後不在了，你是不是又要重新找個年輕的人類姑娘呀？”
    “說什麽渾話！”胡八郎聞言，眉頭微蹙，伸手輕輕彈了下她的額頭。
    語氣裏帶著點咬牙的無奈，“我怎麽會做那種事？”
    “我就是問問嘛，說真的。”商青青捂著額頭，卻依舊不依不饒。
    她仰頭盯著他的眼睛，滿眼好奇，“你到底多大年齡了？總不能真像你之前說的，隻有五百年吧？”
    胡八郎看著她較真的模樣，沉默了片刻，才緩緩開口，聲音帶著幾分悠遠的沙啞：“具體多少歲，我自己也記不清了。隻記得很小的時候，跟著家族長輩去朝歌城外，遠遠看到過遠房姑母……被周武王和薑子牙以‘禍亂朝綱’的罪名斬首。”
    商青青瞬間呆住了，腳步都停了下來，眼睛瞪得圓圓的：“周武王？薑子牙？那……那你豈不是活了一千多歲？”
    她伸手比劃了一下，臉上滿是難以置信。
    一千多年的歲月，他竟然獨自走過了這麽漫長的時光。
    胡八郎見她這副模樣，故意板起臉，裝作嚇唬她：“怎麽，嫌我老了？”
    “是好老哦。”商青青忍著笑，伸手戳了戳他的胸口，卻很快收起玩笑的神色，歪著頭沉思道，“可你之前說你隻有幾百年道行，這不對呀，活了一千多年，道行怎麽會這麽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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